第十章 暗夜刺殺 (二更)
“我先回去了,回去晚了,我娘又該上火了。”
真是沒勁。
“哎,你等等!既然你在家呆的不開心,要不,我去跟傅大人求求情,讓你跟我們一起去調查陽將軍的案子?”
“傅大人?哪個傅大人?”
“就白天你在望江樓的見到的那位。”
雲舒恍然大悟,“哦!他該不會就是京城來的那位傅大人吧?”
“沒錯,就是他。”
“嘖嘖嘖,京城果然是好地方啊!瞧瞧那位傅大人,風姿非凡,氣質絕然,絕非凡品。”
梁亦宣嘲笑道:“你能不能把你的口水擦一擦,瞧瞧你那樣,我都懷疑你上輩子是不是個男人,還是個色中餓鬼!”
“切,你懂什麽?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不一樣的靈魂,萬裏挑一。”雲舒摸索著下巴,眯著眼睛道:“依我看,這位傅大人,絕對是萬裏挑一。”
梁亦宣頭伸過來,仔細打量她,震驚的問道:“你該不會看上他了吧?”
雲舒一巴掌將他的腦袋推開,“說什麽?我的意思是,好看的人兒,走到那裏都會惹人多看幾眼。無論男女都一樣,你不也喜歡看美女嗎?”
梁亦宣盯著雲舒,意有所指:“那當然,不過我最喜歡看的還是……你!話說,我都好久沒有看到……”
雲舒眼神斜飛到他臉上,揚揚手,狀似要呼到他臉上,“看到什麽?你皮癢了是不是?找打啊!小心我跟老頭子告狀。”
梁亦宣訕訕的摸摸鼻子,腦子縮回去,嘴裏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什麽。
雲舒站起來,瀟灑的離開,隻留下一句話,“那你去幫忙問問吧,可以的話,記得親自來我家接我。”
梁亦宣撇撇嘴,帶著晗昱離開了大廳。
雲舒回到家,雲淺已經歇下了,李蘭芝和陸運發在院子裏打豆腐,新奇的事,李蘭芝居然沒有對雲舒發火,責問她為什麽回來這麽晚?
與往常照舊,半夜,雲舒和陸運發去各家送豆腐。
跑了一天,又被李蘭芝大了一頓,雲舒覺得渾身都是疼的,走路都不帶勁。送完最後一家,陸運發腳步輕快,雲舒懶洋洋的在後麵跟著,走著走著,就跟丟了。
“啪!”
一聲脆響。
那是瓦礫破碎的聲音。
怎麽總有人喜歡在夜間出入啊?夜間出入也就罷了,還老喜歡在屋頂上跑。
雲舒一抬頭,就看見一個高大的黑衣人,手持一柄長劍,從天而降,濃烈的殺氣撲麵而來。
目標竟然是自己。
雲舒眼眸猛的睜大,眼看著那劍就要落在自己身,下一瞬就會血濺三尺,雲舒就地一滾,腿一伸以勾,牆邊堆著一堆竹竿就嘩啦啦啦的倒了一地。
“當!”黑衣人的那一劍重重的劃在地上,星火四濺,在地麵劃出一條很深的口子。
雲舒心底一驚,幸好她反應快,否則,那劍要是落在自己的身上,就不是血濺三尺那麽簡單了,估計要血濺八尺命喪黃泉了。
雲舒腦海裏一個畫麵突然閃過,今日在望江樓,那位傅大人問她身邊近來可有異常,當時她覺得此話問得莫名其妙,如今想來,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看來,知道她當日出現在城外十裏坡楓樹林的人不隻梁亦宣,還有其他人。
雲舒想起,之前陽將軍本已被他們秘密送進城,帶到醫館救治,後來卻被人在醫館暗殺了,這才引起各方關注,甚至京城都派人親自來查此案。
前幾天都風平浪靜,而今日唯一的不同就是她見了傅平兮,確切的說是被傅平兮密會。
白天她才告訴傅平兮那日的所見所聞,晚上就有人來刺殺她。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一直都有人在暗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或許那個人,還是認識自己的人,更確切的說,是熟識自己的人。對方最開始按兵不動,就是不想傷害她,觀望她的下一步行動,後再做決定。
可是今日在望江樓,該說的她說了,這個時候才來殺人滅口,是不是已經遲了?
總不可能是為了泄憤吧。
更何況,就算她不說,還有一個梁亦宣呢?
那麽對方今日晚間的這一場刺殺又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還是說,暗中還有其他人在謀劃著什麽?
雲舒一邊思索,一邊不停的躲避對方的殺招。
黑衣人人高馬大,身子卻非常靈活,一柄長劍在他手中,上下翻飛,每一招都對準雲舒的要害,每一勢都是直取性命的招式。
雲舒靠著自己對此處地形的熟悉,不斷借用周圍可用之物來抵擋對方的攻勢,雖然隻有三腳貓的功夫,可她就像是一條粘滿泥巴的泥鰍,滑不溜手,那人一時間拿她毫無辦法。
這種實力相差巨大之間的生死博弈,對於雲舒來說,是不太樂觀的持久戰。
時間越久,對她越不利。
黑衣人似乎對於自己對付這麽個小姑娘,花了那麽多時間還沒有解決,著急上火,招式越來越猛。
忽然,空氣中傳來箭矢劃破空氣的呼嘯聲,那聲音由遠及近,一直短小的利箭帶著凶猛的勁頭朝雲舒呼嘯而來,雲舒側身閃躲,箭矢瞬間擦過她的臂膀,“咚”的一聲插在身後的木板上。
在聽到聲音的那一瞬間,雲舒就看見箭矢來自不遠處的一個陰暗的角落,那一箭射出以後,那裏閃過一個嬌小的身影。
被箭矢傷到的手臂瞬間就麻木的沒有知覺,娘的,竟然塗了毒。
雲舒在心中直罵娘,估計今晚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眼瞧著雲舒受傷,黑衣人目光乍亮,長劍直直的朝雲舒麵門而來。
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陣馬蹄聲奔過來,順帶著一聲疾呼,“何人再次鬥毆?”
一道人影,快如閃電,劍尖直指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躲閃不及,“哐當”手中的劍掉落在地上,他欲轉身逃跑,卻被後麵的人一根繩索擋住了去路。
後麵的人眼疾手快,將人抓住以後,伸手在黑衣人的下巴處猛的一捏,然後就是一聲骨頭的脆響。
馬蹄落在雲舒麵前,雲舒抬頭望去,一個高大的身影筆挺的端坐於馬上,夜色中,看不清楚他的麵容。
另有一人如擰小雞一般將黑衣人提過來,“大人!”
馬上的人沒有回答他,而是轉向了雲舒,“雲姑娘?”
是他,望江樓見過的那位傅大人。
雲舒抱著受傷的手臂踉踉蹌蹌的站起來,仰望著坐在馬背上的人:“傅大人?”
傅平兮從馬上一躍而下,將手中的韁繩扔出去,“辛成,你帶著人回去,立即審訊。”
“是,大人。”辛成如仍貨物一般將黑衣人我那個馬背上甩,自己翻身上馬,消失在街角。
“雲舒姑娘,你還好嗎?”傅平兮的聲音就如這夜色一般,帶著清冷。
雲舒額頭的冷汗被夜風一吹,打了個冷顫,“還好,這麽晚了大人怎麽會在這兒?”
“這是宮廷禦賜的傷藥。”傅平兮遞來一個玉質小瓶,“對你的傷勢很管用。”
雲舒猶豫的接過來,“大人知道會有人行刺我?”
傅平兮走到雲舒身後,隔著一方錦帕,將那支定在木板上的短劍去下來,“嗯。”
嗯?
還說的這麽理所當然!好吧他是大官,自己是小老百姓,命不值錢。
雲舒一抿唇,“多謝傅大人,夜深了,我先告辭了。”
傅平兮手中的短箭在夜色中泛著冰寒的冷光,劍尖處還有呈現一片暗色,有毒。
“咚!”離開的雲舒沒走幾步,就暈倒在地上,手中握著那個玉瓶咕嚕嚕的滾到一邊。
傅平兮用錦帕將劍尖包起來,帶著雲舒離開了,離開前,他的視線在某一處停留了一瞬。
傅平兮離開後,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黑衣黑麵,手中還握著一支小小的箭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