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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夜越來越深,剛剛還掛在天空中的明月,不知何時漸漸隱藏了身影,躲在雲層之後。


  雲層越來越厚,寒風平地而起。


  雲舒三人找了一處破廟,暫時歇腳。


  “你們先在這裏呆著,我附近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吃的。”來來回回的折騰,雲舒覺得肚子都餓了。


  “這黑燈瞎火的,你去哪兒找啊?再說,這荒郊野外的,你一個人去不安全,要不我跟你去吧?”昭敏有些擔心雲舒的安危。


  “我沒事,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就好,我很快就回來。”說完,視線就落在晚黎身上。


  晚黎會意,拍拍胸脯,“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雲舒運氣不錯,打到了一隻野雞,一隻野兔,隻是找水清理時,花了一些時間。


  再次回到破廟,秦昭敏和晚黎不知道在說什麽,晚黎說的眉飛色舞,秦昭敏聽的興致勃勃。


  “雲舒回來了!”


  雲舒提著倆野味,記憶中她隻看過辛成烤野味,自己卻是不會的。


  “晚黎,你會嗎?我不會!”


  “會,我當然會了,我跟你說啊,之前我跟我祖父還有裎哥哥在外遊曆的時候,每次都是我烤野味給他們,我的手藝可好了。給我吧!”


  雲舒做在她旁邊,“你不是京城人?”


  晚黎一邊忙著手上的動作,一邊回答:“我是京城人,我在京城出生,隻是很小的時候,祖父就帶著我出遠門了,這不,才剛剛回來!京城都還沒有轉熟呢?雲舒,你呢?”


  雲舒:“我不是京城人,不過我聽人說京城人傑地靈,而我在家鄉,覺得近年來運氣不好,所以到京城裏看看。”


  秦昭敏:“我是剛剛嫁到京城的。”


  晚黎不解,“你怎麽那麽想不開?幹嘛嫁到京城裏來?”


  “這……”秦昭敏笑笑,“雲舒不都說了嘛,京城人傑地靈的,再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有何辦法!”


  說這話時,秦昭敏的語氣裏不自覺的帶上淡淡的落寞和憂傷。


  晚黎看她一眼,“你也說了,婚姻是人生大事,當然得自己做主了,幹嘛要別人做主,如果嫁的人不是你喜歡的,那還不如不嫁呢。不過,如果真的嫁了不喜歡的,過得不如意的話,那就和離好啦。”


  “和離?”秦昭敏訝異的看著她,“可是和離的話……”


  晚黎不解,“和離怎麽啦?倆人過得不好,過得不開心,那就分開好啦,幹嘛非要糾纏在一起?相互折騰呢?”


  話是這麽說,可是這個世道,對女人,總是苛刻的,沒有那麽多的包容心。


  和離,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那個勇氣。


  秦昭敏低頭沉思,看著眼前的火光不停的跳躍,猶如她現在的心思,上下浮動!


  雲舒看秦昭敏的狀態,就知道她最近在祝家過的不好,想起之前從青竹那裏了解的情況,肯定是祝家的那位姨娘給她氣受,還有那位頭通房丫頭。


  “你應該去過很多地方,跟我們講講你在外麵遇到的趣事吧!”雲舒轉移了話題。


  估計是在外行走的日子很長,晚黎很會擦言觀色,雲舒這麽一說,她就明白雲舒的意思。


  “好!”


  晚黎是開朗的性子,講起故事來,滔滔不絕,繪聲繪色,堪比茶肆裏的說書先生。


  秦昭敏漸漸的都被轉移了注意力,仔細聽她講那些趣事,很快就被逗笑了。


  晚黎有了成就感,越發賣力。


  時間一點點過去,架子上的野味也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


  雲舒讚歎,“味道應該很好。”


  自從進京後,因為有南謹在,南謹對吃食很是挑剔,而她又經常與南謹一起用膳,故而胃口都被養刁了。不過,眼前的烤野味,確實很香。


  晚黎對自己的手藝很自信,洋洋得意,“那是!我這可是十幾年的老手藝。”


  三人分食,還沒吃幾口呢,晚黎頓了一下,“有人來了。”


  秦昭敏迷茫的抬頭,“啊?”


  她隻聽見外麵呼呼的風聲,其他什麽聲音夜沒有聽見啊!

  雲舒靜靜的低頭吃東西,好像什麽也沒有聽見。


  晚黎看她一眼,繼續一邊吃,一邊說故事。


  沒一會兒,果然有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


  就算是秦昭敏也聽見了,凝眉,“這個時候,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會是什麽人啊?”


  “過路的人吧,來,再吃點!”雲舒又撕下一塊遞給她。


  秦昭敏剛吃幾口,就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嗓音和粗曠,“呀,真他娘的香啊,這吃的是神玩意兒?”


  “喲,大哥,大哥,你看這馬車,很好的咧,瞧瞧這馬,很好的咧!大哥,這裏麵的人,該不會是什麽大人物吧?”


  “管他什麽大人物不大人物,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呀,大哥!”


  “啪!”


  “鬼吼什麽?”


  聲音不知道有多委屈,“大哥?”


  “喲,我道是哪路神仙,原來是三個小娘子啊!”


  破廟裏光線不是很好,隻有火堆裏的火光盈盈跳動,照在三人的臉上。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很高大的男人的從外麵走進來,滿臉的胡子,一雙眼睛大辱銅鈴,露出湛湛精光。虎背熊腰,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皮襖子,肩上還扛著一把大刀,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樣子。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


  隻是那個男人,看起來很瘦,瘦的跟猴一樣,一件灰撲撲的披風皮在身上,就跟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一般。


  雲舒和晚黎看了那人一眼,淡淡的收回目光,繼續吃著。秦昭敏看了之後,悄悄往雲舒身邊靠了靠。


  空氣中隻有濃烈的、誘人的、讓人覺得肚子餓的香味,還有外麵傳來的呼呼的風聲,以及三人吃東西的聲音。


  高大的男子見沒人理他,又上前一步,目露凶光,“喂,小娘們,老子在跟你們說話呢?”


  “……”


  “……”


  “……”


  依舊沒人理他!


  男子有些生氣,一把講背後的大刀狠狠砸在地上,“鐺!”的一聲。


  “媽的,臭娘們,當老子不存在是不是?”


  晚黎丟下手中的最後一塊骨頭,拍拍手,站起來,“你他媽的誰啊?知不知道打擾老娘吃東西了?擾了我的性質,你賠得起嗎?”


  “你說什麽?”男子怒目圓瞪,一雙眼主子似乎快要突出來,刀尖一劃,指著晚黎,“臭娘們,你想死是不是?”


  晚黎:“我還沒活夠呢,我可不想死!”


  “不想死的,就把你們手上的所有吃的,交出來!”


  雲舒也丟下手中的最後一塊骨頭,緩緩站起身來,“你看,你來晚了,隻剩一堆骨頭了,你……要麽?”


  “什麽?”瘦小的男子大呼一聲,“大哥,她們她們竟然敢侮辱你,說給你吃骨頭,不是隻有狗才吃骨頭麽?大哥,她在罵你是狗呢!”


  高大男子一聽這話,瞬間炸毛,“媽的,竟然敢罵老子,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看老子今天不把你給辦了!”


  話落,揮著大刀就衝雲舒疾步而去。


  晚黎身子一閃,擋在雲舒身前,手中不知何時捏了幾塊小石子,那些小石子化作利器,朝男子的身上飛去。


  每一顆石頭都落在男子的穴位處,力道不大,但是疼,鑽心的疼。


  男子手一軟,到掉落在地上,人也一個踉蹌,撲在地上。


  “喲,乖兒子,不用給老娘行這麽大的禮,老娘怕折壽!”晚黎拍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吸血的說道。


  “你你你……”瘦小男子顫顫巍巍的指著晚黎,“你……你是妖怪嘛?”


  要知道,她大哥那可是有名的力氣大,誰知道還沒有走到那姑娘麵前,就被那姑娘給弄趴下了,外麵風,帶著尖叫呼嘯而過,瘦小男子心裏一陣發毛。


  晚黎看都沒看他一眼,這樣的人,還入不了她的眼,回身對著雲舒和昭敏,“看來,我們今天是沒法在這裏安生的過夜了!”


  高大男子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等身上所有的麻勁過去,才緩緩爬起來,微微躬著身子,“不知幾位姑奶奶在此歇息,小的無意冒犯,小的這就走!”


  “滾!”晚黎嘴唇一動,突出一個字!


  高大男子帶著瘦小的男子,溜得飛快。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另外換一個地方吧!”雲舒眯著眼睛看那兩人離去的背影。


  晚黎也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可是什麽也沒看見,不解地問:“這裏不挺好的嗎?外麵的風那麽大,估摸著晚些時候還要下雪呢,我們這個時候出去,不識路,又找不到方向,很容易迷路的。”


  雲舒垂眸,沉思片刻,“也好,暫時就在這裏歇息吧,天亮再做打算!”


  “雲舒,”秦昭敏靠過來,“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


  雲舒收斂神情,又恢複到漫不經心的模樣,“沒事!時辰不早了,早些歇著吧!”


  三人又圍著火堆坐下來。


  晚黎又開始講她的奇聞逸事。


  漸漸的,昭敏有些累,就靠在雲舒身上,緩緩睡去。


  直到昭敏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晚黎才小聲問道:“雲舒,你老實告訴我,先前那兩個忽然出現的男子,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


  雲舒看著她,“我在那高大男子的手腕上,看見一個圖案!”


  “什麽圖案?”


  “一個繁複的花紋圖!”雲舒撿出一塊木炭,在地麵上勾勒,一個怪異的圖案出現在地麵上。


  晚黎盯著那個圖案看了很久,“這個圖案,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好像是一個什麽家族圖騰的之類的!”


  “沒錯,這是一個特定人群的家族圖騰,我以前隻是在書中看見過,沒想到今日竟然在這裏見到了!”


  “這個圖案有什麽來曆麽?”


  “據我所知,這個圖案的族人,她悶有一個怪異的習俗。”


  “什麽?”


  “族中的男子,如果在為成親之前,就死了的話,他們的家人救護給他找一個未婚女子,給他配**!”


  晚黎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啊?活人跟死人成親?那不就是陪葬麽?可是哪兒讓活人陪葬的道理,這是什麽習俗,我怎麽不知道,這是瘋魔了吧!”


  雲舒又道:“我懷疑,京城之中那些在上元節失蹤的女子,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晚黎擰著眉頭,“可是,上元節的這事,不是已經發生很多年了嗎?難不成每年都要找活的新娘子去陪葬嗎?那他們得死多少人?”


  雲舒垂眸,看著眼前跳動的火光,神色不明,“但願是我多想了。”


  “不過說起上元節這事,你怎麽看?”晚黎問。


  雲舒搖頭,“現在知道的信息太少,不好做判斷!或許等我們再掌握多一些線索,就會知道答案了。”


  雲舒忽然想到那日在等會上見到的那位賣燈的老婆婆,“我們隻要找到一個人,或許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誰?”


  “燈會上,一個賣燈的老婆婆!”


  “這話怎麽說?”


  雲舒講那日在等會上發生的事,一一說給晚黎聽。


  明明她與晚黎相識不到一整天,她卻很喜歡晚黎,故而說起話來,絲毫沒有隱藏。


  晚黎將地麵上的圖案塗成一坨黑色,“照你這麽說,確實值得懷疑!那,我們就從這位老婆婆查起!”


  二人相視一笑!

  這是,外麵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雲舒挑眉,“來了!”


  晚黎不解:“誰?”


  雲舒緩緩說了兩個字,“幫凶!”


  果然,很快基友一行人從外麵幾哪裏,除了先前的那個高大男子和瘦小男子,其餘又五六人,每個人都帶著恐怖的麵具,身上穿著白色的麻布衫,乍一看,像是披麻戴孝的樣子,每個人腰間都掛著一串方孔圓紙錢。


  為首的,看衣著,應該是一位婦人。


  婦人依舊帶著麵具,她的麵具,與其他人不同,是青麵獠牙,將整張臉都遮的嚴嚴實實。


  如果一般人,在如此黑夜,遇到這樣一群奇異裝扮的人,估計都得被嚇一跳。


  雲舒和晚黎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雲舒先前說的沒錯。


  為首的婦人,視線如同塗了毒一般,聲音冰冷淡漠,“抓起來!”


  雲舒將秦昭敏扒拉到晚黎懷中,緩緩站起來,眉眼上挑,“老婆婆,我們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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