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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貴先獻計

  “整訓考核,就是發現每個人的擅長喜好,發現短處不足,從而加以選擇安排,精細所擅,彌補不足,擇才而用,如此,自會眾誌成城。”


  “郎君高見,可勝十年苦讀。”


  張軍虛踢了一腳笑罵:“才言大字識得三五個,隻認識名字而已,你何來十年苦讀?一年半個字麽?”


  趙貴先愣了一下,邊上幾個親兵吭哧吭哧笑了起來,惱得趙貴先左右瞪了幾眼,終究自己也是沒繃住,嘿嘿笑了幾聲,一張大臉到也看不出是紅是黑。


  張軍點了點頭,對這個趙貴先基本滿意。對手下軍士不錯的人,總也壞不哪去,這個是裝不出來的。


  “李部諸軍過境河中,你以為會走哪條路?日後當會如何?”


  “職下以為,李部會守焦籬堡,從此處慢慢渡河。從涇陽東去,李部必會隨路將十幾縣劫掠一空,若是走夏陽則太遠,走風陵則是太險,必選焦籬堡。”


  “仔細說說。去拿了地圖來。”張軍吩咐親兵。


  親兵跑過去從中軍大帳裏找了地圖拿過來,張軍接過地圖蹲下來,把地圖就鋪在地上。


  “郎君請看。”說到戰事,趙貴先到是有幾分英姿勃發的意思:“李部據守鹹陽城,鹹陽以西長安至華州均屬朱太尉勢力,

  而李帥駐軍東渭橋脅斷昭應。且不說開戰與否,隻是幾渡渭水,此路李太尉必不會選。


  而從鹹陽出,經涇陽三原一路向東,即無勢力阻鬥,又可劫掠人口散財,且一馬平川來去自由,尤適合李部行軍。


  郎君當知曉,李部諸將貌合心異各思其變,李太尉未免亦是清楚,當下籠絡人心當為第一,轉守河中當為第二。


  某以為此番李太尉必會縱軍搶掠,刮盡此去十餘縣之人口散財,不留顆米於朱太尉。


  然而必竟是十餘縣之人口牧畜散財,若是至夏陽東渡,則一去三百餘裏,且過了蒲州就是山區,大軍攜帶物資人口行路,必然艱難不易。


  而從蒲州東進馮翊過長春宮走焦籬堡,雖渡口略遜,但隻要慢慢運渡就是,當下也無追兵可言。如此不足兩百裏,無山無川,還可多掠數縣。


  故此,職下以為,李部諸軍出鹹陽後,必散做劫兵,然後從蒲州東走。若是郎君想阻,隻需派軍於焦籬堡,必將萬無一失。”


  張軍看著地圖想了想,感覺趙貴先說的對。


  這段曆史他並不是十分清楚,隻知道李懷光退守河中而已,確實也是劫掠了十幾個縣,但從哪裏渡河是真不清楚,一般史書上也不會寫這麽詳細。


  “李太尉,可是有令你部?”


  “並沒有,隻是說大軍東進,讓諸部早做準備。”


  那也就是說,讓趙貴先去占同州(馮翊)的命令還沒下,估計是大軍到了涇陽和趙貴先匯合以後做的決定。


  趙貴先奪同州,徐庭光駐守長春宮……張軍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也有人守焦籬堡,李晟唐朝臣攻河中的時候,在焦籬堡發生過戰鬥。


  最後無奈才北上夏陽渡河。這麽一分析對照,趙貴先說的基本上應該就是對的。這哥們可以啊,腦袋裏有點東西。


  “如此,若是著校尉帶人馬去駐守蒲州阻擋李部劫掠,校尉可有把握?”


  趙貴先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抱拳拱手:“郎君但有驅使,職下效死就是,貴先為保袍澤性命左委右屈,惟不值罷了,倒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此話某信。”張軍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趙貴先的肩膀:“大丈夫左右就是一條命,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若是某,所作為想來亦是如此應付,時世弄人,非國難家仇,苟全性命並不可恥。


  放心,某不屑於讓軍士無謂赴死,若是某日必須應死,某當在你等之前。”


  “郎君大義。”


  “拍馬屁就不用了。”張軍指了指地圖讓親兵收起來,自己拍了拍手站起身:“某信校尉的判斷,此事卻是需要斟酌。”


  “郎君此次發兵,可就是為了阻止李部劫掠?”


  “正是。百姓何辜?某身為巨唐節度,自當挺身而出,懲奸除逆,晏清河海,僻佑一方才是。”


  趙貴先稍一思付也就明白了張軍的意思:老子就是出來占地盤的,城是我的,人也得是我的。


  “郎君可是想要了蒲同二州?”


  “你有妙計?”張軍沒說是,卻反問了一句。


  “職下本是附逆,此去同州便是。蒲州卻需郎君另行安排。”


  欸?

  張軍意外的看了趙貴先一眼,沒想到這小子看著憨憨的,這腦子可以啊。


  張軍背起手來回踱了幾步,把前後想了一下,心裏也就有了主意。


  揮手招來親兵,讓他去叫武懷表,扭頭對趙貴先笑道:“此次你卻是立了一功,先且記下,待回府再獎。”


  趙貴先嘿嘿樂著施禮。


  武懷表一路小跑奔了過來:“郎君喚我?”


  “你且看好營池,某與趙校尉回營一趟,晚些轉來。”


  “諾。”


  簡單的安排了一下,張軍和趙貴先帶著親兵出了涇陽城回到本部行營。


  趙貴先自去收攏部下領取物料軍資準備出發。


  張軍叫來王如意,寫了兩封書信交給他:“你帶一個班隨趙校尉去蒲州,過三原將此信交與楊團長,過富平的時候將此信交與張都知。”


  張軍把兩封信用信軸封好,交到王如意手上。信匣是正兒八經的通信裝置,信軸就比較隨意些,隻是近途或內部使用,或者親近之人之間傳個消息。


  “郎君,此去……我與趙校尉如何區分主從?”


  “外事由趙校尉做主,你等監督即可,行虞候之職,另外,在營中開展習文識字與隊形訓練,多與諸軍士接觸,講解我鳳翔新軍諸法度製度為要。”


  “明白了,”王如意收好信軸,笑著拍了拍左胸:“郎君放心,仆下定會盡職盡責。”


  “入我之營即為同袍,說話做事莫要傷人。此去多加小心,事不可為走為上計,莫逞一時之勇。”


  “謹諾,謝郎君關心。”


  “某關心你個屁。滾蛋。”


  “郎君,你也多加小心,武懷表粗手笨腳的,郎君多包涵,待仆下回來整治他。”


  “弄的和小娘子一樣,速滾。”


  “唯令。”王如意背著信軸笑嘻嘻的跑了出去,自去挑選戰卒上任虞候。


  等趙貴先那邊做好了準備領了各種物資戰馬,過來和張軍辭行,王如意這邊也已經準備妥當,鳳翔營的戰卒比較好認,背槍俱是三棱刺,很是顯眼。


  “此次著王如意為隨軍虞候,掌書記。你二人率軍直赴蒲州,接管城防公倉一應物是,待李部東進張都知抵蒲州再以敗名折轉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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