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沙盤製成
大唐的娼妓分為幾等,第一等就是宮妓,伺候皇帝的和重臣的,算是私物。張軍府上這些就是。是歌舞表演,不要想歪了。
第二等是在長安和洛陽的妓館中提供服務的官妓,隨著節度使的興起,各節鎮所在的治城中也有了這個檔次的妓館出現。
第三等也是官妓,但叫娼,是在州府以上城市中存在的官員活動中心,長安和洛陽也有,主要為中低級官員服務。
第四等同樣是官妓,就叫作娼館,是為低等官和高等吏提供服務的。
再往下就是寮和肆了,寮裏麵也有官妓,但基本上都是到了年紀或者其他原因退役的,主要還是各種原因下海的良家,普通百姓也是進不去大門的。
肆就比較雜亂了,退役娼妓,下海良家,搶掠買來的賤口等等,三教九流都可以進來玩耍,隻要有錢就行,也沒什麽賣藝不賣身的說法。
其實三等以下,賣藝不賣身就已經名存實亡了,隻是不能強迫。
而肆,就可以放肆而行,百無禁忌,也是民間所見最多的皮肉生意,裏麵發生的各種令人發指陰暗罪惡罄竹難書。
那些女人在這裏完全就是一隻用來賺錢的動物,或者連動物都不如……人性是極惡的,當能任意的踐踏傷害別人時,那種凶殘惡毒就會無法想像。
張軍之所以要下手清理瓦肆的原因也就在此。三四等妓館雖然也是皮肉場,但還能遵循個自願,裏麵的人大多也是主動去的。
而瓦肆則不同,裏麵基本上都是各種手段弄進來的,用各種殘暴手段逼迫。
這些官妓,尤其是宮妓,是有獨立戶口的,登記在冊,屬賤戶樂工奴,她們是不能遷戶或者放還的,違法。
如果張軍把她們放還了,張軍違法,而且還會牽連到她們本人受罪,直接打死都有可能。操蛋的規定就是這麽定的。
所以張軍也隻能把自己府上的宮妓給當年婢女來用,好吃好穿不打不罵的,也不用再糟盡身子,平時打掃亭房洗洗衣物,或者織布縫衣。
宮庭舞蹈這個東西具體從什麽時候開始興起無據可查,但肯定是源於皇宮和官貴人家。
所有的這種舞蹈,都是以傷害女人的身體為代價的,沒有例外。
像印度的瑜伽,是合歡佛的侍女所練,用來取悅和尚……其實就是滿足和尚們的各種殘暴性趣兒,所以各種姿勢都離不開合歡,而且對骨骼傷害很大。
近代,像芭蕾舞,是沙皇皇宮中流傳出來的專供貴人玩樂所用,也是以傷害舞者的身體為代價的……貴人不用考慮這些,人有的是,隨便死。
其實芭蕾舞被引進國內,也是某個人想取悅上麵而已,為此傷幾個死幾個他自然無所謂。而且他成功了。
張軍做不到,而且他也確實無法從這種東西裏找到樂趣兒,無聊還差不多。因為他不夠陰暗,也不夠扭曲。
……
又過了數日,張軍依然每天出沒宮中,一邊完善沙盤一邊編寫筆記。
中間又和升平見了一次麵,聽她說郜國正在處理家產,分家,也已經向皇帝提出了修道的意願,隻是未說要去鳳翔。
這段時間,劉從一和蕭複再沒有過府,張軍也沒找過他們,具體的情況一點也不解……他也不想了解,反正和他也沒什麽關係。
到是霍仙鳴與李泌,時不時的會找張軍小聚一下,請教一些練兵以及財政方麵的事情。
李晟和渾日進也來府上拜見過一次,不過沒說什麽正事。
張軍到是想和李適好好聊聊,但除了第一天以外,中間這麽多天他都沒有見到李適的麵,也不知道這皇帝陛下是真忙,還是有意避著他。
因為有足夠的工匠搭手,沙盤的製作很快,張軍除了指導操作以外,也就是塑形需要親手而為,這事兒誰也代替不了。
塑形搞好以後,塗色這些都不用他動手,甚至工匠們還製作出了微縮的城池,讓整個沙盤看上去更具體也更真實。
張軍自己就把西方的主要城市,國家還有主要的聚居地,港口這些做了標注,這個也隻有他才能做得到。
其實在這個時代,大唐以外的世界並不大,人口也並不多,工藝技術文明什麽的更是談不上,相當簡陋。
張軍主要是要讓皇帝和大臣們看到外麵的世界有多大,礦產有多豐富,資源有多廣闊,自然就要標注的詳細一些。
他要把大唐上層社會的目光引出去,讓他們去關注世界。
隻有這樣,他的科技夢想,航海夢想包括國家治理方麵的變革,所受到的阻力才會最小……在龐大到不敢想像的外部財富空間麵前,國土內的這點東西簡直就不叫事兒。
而且張軍也會讓他們知道,隻有變革了,才更方便他們出去攫取財富壯大家族……也確實是這個樣子,隻不過要受到全麵的監管和治理罷了。
……
“大監,請會稟報陛下,沙盤已成,請陛下前來檢驗。”
“哦?這就成了?”
“是,工匠得力,自然速度就要快些。”
張軍雖然說是可以在宮內隨意行走,但這東西總是要有個度,事實上規矩是相當多的。
就比如隨時都會有一位大監守在殿外,隻要張軍一出殿門便會跟在身後,不時的勸一句提醒一下什麽的。
必竟這是皇帝和他的女人們生活的地方嘛。
雖然大唐和宮內諸美人妃女私通的官員太監一大把,但那必竟是暗下裏的事情,就像皇帝喜歡和大臣的媳婦嬉戲,也總要以皇後的名義喚人進宮才行。
再說一遍,唐代的太監並不要求切雞雞,有切的,但很少,他們也不被允許在後宮工作,是屬於有編製的正式官員。中官。
他們也不叫太監,大監和太監是不同時期對高級中官的尊稱。明代開始才切的,不過也並不嚴格,清代才有淨身房。
“張節鎮又立新功,本監在此恭喜了。某便去稟報大家,還請節鎮在此地稍候。”
張軍瞪了這個嘻皮笑臉的大監一眼:“某不用你提醒,聒噪。看日後某如何尋機會打殺了你。”
因為霍仙鳴,竇文場焦希望等人的關係,這些中官大監們和張軍的關係極近,張軍又是個大方的,手頭比較鬆,這段時日到是結交了一些。
大監笑嗬嗬的快步去尋皇帝稟報,張軍這邊洗了手,把身上衣服拾掇了一下,然後叫工匠們清理現場,叫宮人打掃衛生。
宮內有人工搖動的風扇,而且還能擺頭,和現代風扇對比,也就是沒有電力的差別。
專門有搖扇的職務,張軍叫他們大開殿門,對著門外猛吹,消散殿內的油漆味道。
過了一會兒,李適帶著李勉,李泌,李晟,劉從一等人過來,卻多了幾個陌生麵孔,張軍一個也不認識。
“愛卿勞苦。”李適顯得相當開心,見到張軍伸手來握住張軍的手臂問候了一句。
“臣不敢。”張軍還了一禮,也把胳膊從李適手裏抽了出來。他實在是不習慣這會兒的男人沒事就把臂牽手以示親近。
“節鎮,”李勉衝張軍招了招手:“快來見過諸位。鎮海韓節度使,南陽公,此西川張節度使魏國公,此為兵部盧侍郎,範陽郡公。”
張軍依著李勉的介紹上前一一見禮問候,也算是搞清楚了都是哪位。
“張節鎮雖未謀麵,卻已神交久矣。”
韓滉和張軍拱了拱手:“某已命盧複轄采石一軍配合鳳翔使者行事,如何處置但憑節鎮文書。”
張軍心裏有些小尷尬,沒想到這位大佬如此通達,隻好抱拳行禮:“某到是低看南陽公了,在此表罪。”
這會兒也不是說話的時候,簡單的見個麵認識了一下,幾個人就陪著李適走進殿中。
說實話,張軍見到盧翰並不意外,但能同時見到韓滉和張延賞,就多多少少有些奇怪了,隻是這時候也不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