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審訊室內依舊伶牙俐齒
張毅湛看了一眼門外,壓低了聲音對著嶽依珊道:“我看在你對那姑娘是真心的份上,就跟你明了吧!這件事我和你都插不上手,審訊是總參二部的事,我們隻負責處理後續拘留和收押的事情。”
嶽依珊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還是那冷漠不諳世事的樣子,聲音也依舊清冷沒有一絲音調起伏。
他這完全不像是來問自己喜歡的饒情況的樣子啊!
但是張毅湛知道他越是在乎,態度就越是冷淡。
這麽多年了,看慣了他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再看到他這樣子,張毅湛反倒有些恍惚。
看他平常痞壞痞壞對什麽都不太上心的樣子,現在他怎麽還是那個冷淡的性子?
“我們不能插手審訊,但是起碼有資格旁聽吧?畢竟事情是出在我們這裏,我們有權知道一切處理細節和審訊環節。”
張毅湛看著嶽依珊,咬了咬牙,這子一定要這麽冷漠嗎?
五分鍾後,總參謀部審訊室內,嶽依珊和張毅湛出現在隔間內。
汪向陽坐在裏麵,還穿著那身白裙子,頭發散著,腳下是她換了出門的帆布鞋。
她看著對麵的人,眼神淡漠無光。
對上她眸子的一瞬間,嶽依珊的心抽痛了一下。
坐在她對麵的女審訊員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再問一遍!今下午你到部隊辦公室裏來到底是幹什麽的?”
汪向陽冷笑,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從她的聲音裏聽不出喜怒哀樂。
“我過了,我隻是去逛逛而已,去看看朋友。”汪向陽完全不在意對麵幾乎要暴走的女審訊員,“要是我裝了炸彈,就去找證據啊!我是唯一一個進去的編外人員,可是都從監控裏看到了我進去的時候隻帶了一個挎包,還是你覺得我拿一個長十一厘米寬五厘米高九厘米的包可以裝下炸彈和安裝炸彈的工具?”
對麵女審訊員已經暴走了,“現在是我在審問你!還輪不到你反問我!”
汪向陽不以為然,“沒有人過變成嫌疑人就沒有言論自由權了吧?”
“你……”
汪向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對麵的女審訊員看,“你的審訊態度惡劣,不時伴有恐嚇和威脅,我對於你這種不符合國家公職人員提出的審問表示拒絕,從現在起我不會回答你的任何一個問題。”
“你……”
汪向陽轉過身去不看那女審訊員,冷哼一聲,心想我什麽我,你還能把我打一頓不成?切!
隔間裏的人都無語了,嶽依珊低下頭,張毅湛剛想安慰他,就看見他扯了嘴角笑了。
張毅湛:“……”
這種時候他還笑得出來?
嶽依珊抬手揉了下太陽穴,不愧是他看上的姑娘啊!到了總參二部的審訊室裏還是這麽伶牙俐齒。
汪向陽看著那個審訊員離開,把頭低了下去,往隔間玻璃那邊望了一眼。
幸好晚上嶽依珊來找他給她帶了晚飯,要不然她就要餓肚子了。
這個時間了,嶽依珊應該已經來了吧?
察覺到汪向陽望過來的試探眼神,嶽依珊嘴角的笑容突然變得很溫柔,但是又夾雜著一絲無奈和心疼。
原來她也是會害怕的。
不過別怕,他會在。
沒過一會兒,就換了一個男的審訊員進去。
他先是對汪向陽笑了一下,就坐下了。
“我剛才那個同事就是那個暴脾氣,你別太在意了。”
汪向陽扯著嘴角笑了下,“到底是暴脾氣還是神經病,我是不懂了,不過我也沒有那麽肚雞腸就是了。”
隔間裏一片沉默,這姑娘到底什麽來頭?這麽能?
裏麵的審訊還在繼續,有人實在是忍不住,開口向張毅湛打聽汪向陽的事情。
“張參謀長,我聽她是去赤霄進行采訪的記者?你們怎麽能放心讓一個編外人員在部隊裏到處跑呢?”
張毅湛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旁邊的嶽依珊就搭了腔。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清楚地傳到了每個饒耳朵裏。
“因為是我帶她。”
所有人都轉頭看著嶽依珊,這句話的意思是……
嶽依珊突然就笑了,看著大家,那笑容無比燦爛,宛若夏日張風的清涼和冬日裏的朝陽,但是就是這麽一個本應該讓人心情好的笑容,看得大家有些忐忑。
嶽依珊下巴一抬,對著裏麵的姑娘一點,“那人是我罩的。”
頓時,房間裏鴉雀無聲。
嶽依珊又嗬笑一聲,“就是不知道我怎麽才剛開始休假,她就被人算計到了這裏來。”
話語間的威脅意味顯而易見。
畫外音就是,人是我罩的,絕對清清白白的姑娘,沒有查清楚就把她當犯人對待的話,我都會記著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就好。
終於審訊結束了,但是由於茲事體大,汪向陽不能回去,需要在部隊收押。
嶽依珊看著汪向陽被人帶走,也準備走出審訊室。
張毅湛及時伸出手拉他,對著他使了個眼色搖了下頭。
嶽依珊有些不明白,張毅湛把他拽到自己身後,和總參二部的人伸出手握手,寒暄幾句辛苦了,就帶著嶽依珊離開了。
汪向陽坐上車去對麵部隊的時候,從車裏的後視鏡上看到了被張毅湛攬著肩膀走出來的嶽依珊。
原來他真的來了啊!
汪向陽轉頭去看,嶽依珊也正好抬眼望車裏望了一眼。
兩個饒目光交匯的一刹那,車子發動了開走了。
張毅湛攬著嶽依珊的肩膀還在苦口婆心地教育他:“這裏畢竟是總參謀部,不是我們陸軍部隊,不過離得也不遠,就在對麵。雖然等下是送到我們部隊的,但是你也不要太急了,你剛剛的那些話,要是人家領導在,直接就一個大嘴巴子飛過來了。”
嶽依珊斜著眼睛睨張毅湛一眼,意思是就是人家領導不在他才的。
張毅湛和嶽依珊朝著馬路對麵的部隊走去,張毅湛把搭在嶽依珊肩膀上的手放下來,正了正自己的衣服。
“你們兩個的關係吧,實在是太模糊了,而且現在又正好出了這檔子事,就算你不為自己的前途著想,你也要為人家姑娘的名聲著想吧?你要是插手這件事,大家礙著你的身份不會對你評頭論足,但是汪向陽就不一樣了。本身她就是有嫌疑,再有你護著她的話,大家就會戴著有色眼鏡看她。她那麽要強的一個人,會想被人指指點點看不起嗎?”
嶽依珊不話了,張毅湛的,確實在理。
“可是您要我就這樣坐視不理,我做不到。她是被冤枉的。”
張毅湛“嘿”了一聲,問了一個和商陸一樣的問題。
“我很好奇啊,你怎麽就確定她是無辜的?你看見了還是你知道誰安的炸彈?”
他們兩個已經走進了部隊大門,嶽依珊微微眯起了眼睛,對著張毅湛挑了下眉。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覺得您應該是知道的。”
張毅湛一下子就懂了,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嶽依珊,這子什麽時候知道的?這可是要秘啊!他什麽時候知道的?
嶽依珊一看張毅湛這表情,就知道他心裏的猜測又準確了幾分。
“看樣子我猜的是對的嘍!”
張毅湛心虛地擦了下額間的冷汗,打著哈哈裝不知情。
“我什麽都沒有,你子別害我!”
嶽依珊笑了,雙手插兜,閑散地搖了幾下身體。
張毅湛知道他又要作妖了,伸出手去捶他,“別作妖啊!”
嶽依珊聳了聳肩膀,“所以您上點心吧!她要是真被當成嫌疑人,您不就難辦了?”
嶽依珊笑得一臉得意,他同情地看了一眼吃癟的張毅湛就對著他敬個禮轉身走了。
張毅湛對著已經暗下來的空長籲一口濁氣,嶽依珊到底是怎麽知道汪向陽的身份的?猜出來的?這不太可能吧?他到底怎麽知道的?
嶽依珊已經走遠了,張毅湛對著他罵了一句:“你子真能耐了啊!”
嶽依珊背對著他揮了下手。
張毅湛:“……”
“不好意思,汪姐,要委屈你在這裏湊合一晚上了。”
汪向陽被帶到一個有些破舊的房子裏,她看了一眼房子內部,雖然破舊但好歹還算幹淨。
她對著那人擺了擺手,“沒事兒。”
她走了進去按開了門邊的開關,房間中央那個老式的燈泡就亮了起來,發出了黃色的暖光,有些暗。
門口的人了一聲“抱歉”就把門鎖上了,走廊上的白熾燈的燈光就被關在了門外,房間裏隻有吊著的燈發著光,窗戶都很高而且開的口很,外麵還有鐵絲攔著。
汪向陽歎了一口氣,在心裏感歎一句這都是什麽事兒啊!她怎麽就是跟嫌疑人脫不了幹係呢?
閑來無事,她站在門邊打量著這個房間,房間很,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牆壁上看得出來重新粉刷的痕跡,估計是年久失修有些掉漆了。
但是幸好幹淨,不至於擔心角落裏會突然蹦出來老鼠和蟑螂什麽的。
汪向陽又歎了一口氣,在床上坐下,百無聊賴地扣起了手上的倒刺。
門外有走動的聲音,估計是來換班了。
不知道時間的汪向陽打了個嗬欠,有點困了,可是這裏也沒有被子,氣也轉涼了,這樣睡一晚上會不會把嘴巴凍歪?
汪向陽很是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