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可是我想你啊
安迪朝著蘇越問話的時候,喉嚨梗梗。
而心口更是悶沉,她和艾倫是至交,就害怕裴家不允許他們去拜祭。
“這個……艾倫的父親隻說明是先生。但具體的,還是要等明天看了才知道。”蘇越回話,臉色沉重。
艾倫的死是個意外,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打擊和損失。
艾倫是他們最好的朋友,如今出事,他們的心裏也不得好過。但問題是,裴青雲話雖然是那樣說,可誰知道裴青雲到頭來會不會又改變主意?
“嗯。”
安迪應著聲,整個人都喪了下去。
看明天,這永遠是一個不敢去期待的問題。因為你期待過了,事實的結果卻很殘忍,但是你又不想看到結果殘忍,所以才期待。
人生很矛盾,但是也很現實。
“對了,你怎麽就給阿紅放假了?剛開始阿紅入職的時候,不是樣樣都說好了嗎?”阿紅的離開,最讓蘇越納悶的是安迪的許肯。
眼下又不如平常,如今時局這樣,安迪還敢放阿紅離開。就不害怕阿紅有去無回嗎?而且最要緊的就是重新找人。
對此,安迪是很無奈的:“我能有什麽辦法?阿紅最開始的時候說,她可以什麽都不要就要求不幹了。眼下這種關頭,你說我能放阿紅離開嗎?”
當然是不能的!
“她要回家看看,我沒辦法就給她批假了。但是也有安排人在她身邊,不會出什麽事情的。”
阿紅要回家,眼下危險四下埋伏,這當然要好好看住阿紅,避免阿紅被他人給收買,然後對他們出手啊。
“好吧。每天呆在這裏高度緊張,也的確是難為了她了。你既然已經有準備,那我就很放心了。明天看,如果裴家許我們去拜祭的話,我跟先生先去,你第二天單獨行動。”安迪這麽一說,蘇越這才放下心來。
要去祭奠艾倫,當然是結伴同行最好。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是沒有辦法結伴同行的,因為身邊還有兩個繈褓中的小娃娃需要人照看。
“嗯。”
安迪點頭。
這個就算是蘇越不說,她也是知道的。
而秦翌年呢?和孩子分別這麽長時間,再加上裴青雲的態度擺在那裏,他哪裏有什麽心情來處理著文件呢?
他就帶著孩子,而且手法還很是熟練。安迪伸手要過去換他的時候,卻被秦翌年給拒絕:“你和蘇越好好歇兩天吧,孩子我看著就行。”
這麽大家公司擺在這裏,也不是說歇著就能歇著的啊。可就秦翌年現在這個狀態來講,秦氏有沒有他是無所謂的。
反正——現在他隻要求一家團聚,幸福快樂。
哪怕現在有人站出來跟他講:“我可以幫你把盛歡顏帶回來,但前提是你要把秦氏送給我。”
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情,秦翌年會點頭答應,而且是毫不猶豫。
安迪低低歎了一聲,然後走回自己的辦公桌,繼續處理著文件。
艾倫的喪事在即,還有阿紅的離開,如果不抓緊把手頭上的那些文件給處理完,到時候隻怕會越堆越多。
而我呢?
自從jim離開我的房間後,我著實是享受了一會兒清淨,即便是在餓著肚子的情況下我也感到很高興。
但問題是,薛啟迪從來不會覺得煩躁,他就覺得一點,我要是清淨下來了他可能就哪哪不舒服。
當腳步聲響在我耳邊的時候,我就知道是薛啟迪又過來了,不,確切的說,我現在都不知道進來的人是薛啟迪還是jim。
因為,jim好不容易才出來,就跟從牢房裏麵釋放出來的犯人那種,他怎麽可能會讓薛啟迪再奪去身體呢?
我想到這點後,便嗬嗬一聲冷笑:“這次,你又想怎麽折磨我?還是你改變主意了,想要我死?”
“那是jim想要你死。”
我的話很快就被回複,帶有急切,還有解釋的意思。
這話的意思是,jim想要我死,薛啟迪就想要我活咯?可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薛啟迪也不見得就是想要我活著啊。
“哦,是嗎?”我笑著揚起了眉頭,諷了薛啟迪一句。
他把我給關在這裏,所麵對著的還有一個隨時改變主意要殺我的jim,我從受傷到今天也不見得就有多好轉。
很有可能在我的哀愁心情下還更加的惡壞。就這樣,薛啟迪還想要我活??確定不是將我往死裏逼嗎?
“你什麽時候見過我要殺你?我知道,因為你腿上的這一槍,你到現在為止都還在怪我。”薛啟迪輕輕的歎了一聲,言語低沉又自責:“我要是不開這一槍來對他們表明對你的態度,你早就已經被他們給帶走了。嗯,現在你在秦翌年的身邊。對於你來說,和秦翌年相聚是快樂又幸福的,但是我呢?”
“盛歡顏,我們之間存在的是交易!你要是走了,我豈不是損失了很多?而且,你的離開還會帶走我的心,我會很痛苦。”
說著,薛啟迪還捂住自己的胸口,這般模樣看起來,嗯,的確是癡情傷心男人的一等一。
可問題是——
我的離開對他來說是痛苦,我被困在這裏,難道我就不痛苦了?
薛啟迪這樣的想法,真的是好自私啊。
我看啊,有病的不是jim一個,薛啟迪也病入膏肓!
“那我也沒見你痛苦死啊?”我狠狠地懟了一句,這絕對不是風涼話,而是跟薛啟迪陳述事實。
“又要繞回到死這個話題上嗎?”
薛啟迪茫然地看著我。
我當然是不了。因為我不想跟薛啟迪說話,尤其是重複的話,一遍又一遍,很累。
“我不想跟你繞,你也沒有必要出現在我麵前跟我說這麽多。我的態度很明顯,我的心永遠都不會歸順你,也永遠都不可能愛你!你要是不想聽我說這些,不想看我的臉色,你可以別出現在我的麵前!”
沒有出現,自然也就不會有情緒,當然更不可能有一遍又一遍重複的話。
“可是我想你啊……”
薛啟迪低聲地說出這句話,喉嚨沉沉,而那眸色也是相當的哀傷跟痛苦。
第四百二十四章不必了
但薛啟迪也是人,自然是有感情的。
可是他的感情悉數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我一點都不稀罕這樣的感情,也絕對不會為這樣的感情而有所動容。
我偏過頭,就權當沒聽見。但是,薛啟迪是不可能作罷的。他的尿性,嗯,每次過來都會狠狠地折磨我耳朵一番,然後將我的情緒給激發出來。
說白了,這人就是吃飽了沒事幹,找存在感!!
“也對,你的心裏眼裏都是秦翌年。要是能有我的話,我也不至於還對你看管這麽嚴格。”薛啟迪低低,自嘲一笑。
我輕嗬出聲:“哦,原來你還有這個自知之明啊?我還當你沒有呢。”
本來我對薛啟迪的認知就是因為他奶奶說要給我撮合,即便結婚了還是不看好我跟秦翌年。
薛啟迪之前安迪調查過他,背景很好,我呢,對薛啟迪也沒有什麽接觸。但從外表來看,商人嘛,沒有太壞,但是也好不到哪裏去。
隻是呢我沒有想到,越是這樣的人往往就越是最壞的人。而且我後麵所遭受到的這些苦難,都是薛啟迪給我的。
“我當然有了。你以為我沒有想過要把你給放走嗎?”
我剛想出聲說話的時候,薛啟迪又忽然給我來了一句:“我要是把你給放走了,誰來放過我呢?”
薛啟迪幽幽地一句,聲音很涼,很低。
旁觀者來聽他這種聲音的話,估計還要以為我殘忍,薛啟迪可悲。薛啟迪就是一個隻注重外表,十分可憎的大灰狼!
我懶得理會薛啟迪。
我把被子朝上一拉:“你想沒想過現在跟我沒有一點關係。我和你,本來就什麽都不是!你呢,要是不給我送飯吃的話,我就睡覺了!”
我身上有傷啊,我需要複原。就眼前的情況來看,我除卻食補還能有什麽辦法?可是,jim前麵卻把我給按在了飯菜裏麵。
再加上奔波了一天多,我到現在又沒吃東西,我當然餓了。但要是薛啟迪故意不給我飯吃的話,那我也隻能睡大覺了。這樣,在夢裏吃東西也就不會那麽餓了。
隻不過,在我這句話落音後,薛啟迪倒是一臉驚訝的看向我:“你還沒有吃飯的?”
“你和jim不是共用一個身體嗎?他的思想作為你會不知道?”
我冷冷的哼聲。
我就不信薛啟迪會不知道jim的所作所為,因為jim都知道他,他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jim呢。
眼下薛啟迪這樣,擺明了就是明知故問。
“我以為阿m給你送吃的了。”薛啟迪低低一句,這話是在朝我解釋,又似是有幾分委屈。
這是在給我表明,讓我餓肚子這不是他的本意嗎?但是我也沒有忘記一點,阿m可是薛啟迪的人。
而且剛剛阿m甩給我看的臉色,那擺明了就是在為薛啟迪好打不平啊。如此,阿m怎麽可能還會送飯給我呢?
我拉過被子將我給悟起來。
我表示不想聽薛啟迪的解釋,更不想聽他說任何一句話。
但是,薛啟迪的語氣卻急了:“我馬上去給你做,你再稍微忍一忍,我很快就好!”
薛啟迪給我丟下這句話便再也無話。
不管薛啟迪是不是真的要去給我做,我都懶得再去理會什麽了。我隻知道我現在很餓很餓,餓得很難受,隻有靠睡覺來麻痹著自己。
最後我是被薛啟迪給叫醒的,他拍著我的肩膀將我給叫醒。我的睡眠被人打擾,說實話我很煩躁,因為我沒有睡好覺。
其次,薛啟迪還打擾到我在夢裏吃大餐的機會,還有錢拿,這種夢境太過於真實,忽然一下被打斷然後發現這是夢境的落差感。老實講,這種滋味一點兒都不好受。
“我本來想給你做點好吃的,但是發現做飯速度很慢。我怕你餓,就先給你做了一碗麵,你先墊墊肚子好嗎?待會我給你做好吃的帶過來,今天晚上我帶你出去走走,看看星空,逛逛街也好。”
薛啟迪輕輕地扯動著唇角,溫和的笑意當即就流現在臉龐。
這樣狀態下的薛啟迪,的確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但是,我沒有忘記薛啟迪的本質,也絕對不是那種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的人。
“我對你後麵說的那些一點都不感興趣!”我冷冷一懟,從他的手裏扯過被子。
然後,一下子躺回大床裏。
現在沒有什麽比讓我睡覺更快樂的事情了。尤其是我現在見到了薛啟迪,真的,我本來是很餓的,但是被薛啟迪打擾到我的美夢,還有他跟我說了這樣的一番話後,我被怒火填飽,哪裏還有什麽餓意呢?
“那你一定對我手中的這碗麵很感興趣。我給你放在床頭櫃上,你先吃吧,我出去給你做飯去!”
薛啟迪把他手裏的麵往我的麵前一遞,在他發現我一點都無反應的時候,他便將手中的麵條放在床頭櫃上麵。
老實講,我雖然情緒被薛啟迪給激怒出來後,但我也有自我意識啊。第一,我需要體力來養精蓄銳,我不可能餓到自己啊。
再說我的傲氣隻會傷害到我自己,再加上薛啟迪現在又不在我的麵前,不會打擾到我吃飯。
所以,我幹嘛要賭這口氣餓著自己呢?壓根就沒有必要。
於是,我翻身而起,將床頭櫃上的麵條給端了起來,開吃。
我呢,是真的餓了。這碗麵被我吃了個底朝天,剛喝完一口湯,薛啟迪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一看到我的動作,嘴角的笑容立馬就浮現。
看出來了,他對我的現在非常滿意。但是滿意的人是他,惡心的人卻是我啊。
我隨手把碗筷放在床頭櫃上,要重新躺回我的被窩裏麵的時候,薛啟迪卻一把將我拽住:“剛吃完就睡不好。我呢,給你端來了一杯水,給你放在一邊。還有我做的飯菜,頂多還有一個小時就好了,到時候我叫你啊。”
“不必了!”
我冷冷地打斷他。
我這碗麵就已經吃得很飽了,又不是豬,幹嘛要吃那麽好?還一個小時後?我的胃口沒那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