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送他回了家。他下了車，她告訴他說：“明天是周六，我們出去吧。”
“小潔，去哪兒啊？”
“好了，你趕緊上去吧，明天早晨我來接你，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好，小潔，你開車自己小心一點。晚安。”
“好，晚安。”
望著何睿明離開的背影，她的心裏不禁有些痛。她本不想傷害他，卻沒想到，到了最後，卻傷他最深。她必須現在就下決定，不然就無法挽回了。
此時此刻，她無比堅定。她堅定自己的內心。她堅定自己對何睿明的情感，沒有別的，隻是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毫無愛情可言。
第二天一早，楚皎潔就起了個大早。可沒想到的是許薈芸比自己還要早。她在花園裏鍛煉，做瑜伽，看起來今天心情很不錯。
簡單收拾了一下，今天楚皎潔沒有刻意打扮，沒有化妝。素顏去赴約。穿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裝，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
去花園和許薈芸打了聲招呼：“媽，我今天出去一下，晚上會很晚回來。”
許薈芸聽了，停下手勢。“不行，你今天先去見一個人，這樣那個人以後你在去做自己的事情。”
楚皎潔顯然有些不高興了。“今天是周末啊！什麽人？”
“恒遠集團的總裁。你去見一麵就好。”
“為什麽要見他？”
“你隻管去好了。”
楚皎潔全然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她出乎意料。她似乎也有些驚喜。
去了許薈芸說的餐廳，找到座位，她從背麵看，看到了一個男子的身型。有些熟悉。
當她走過去正視那個男人的時候，原來是他——嚴端。她大吃一驚。
“你好。”
“楚小姐，你好。他們讓我來見你，其實並非我本意。我是被迫過來的。我不會再接受你的，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楚小姐，不好意思。”嚴端轉身就走。
楚皎潔迷迷糊糊的聽完了一整段話。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為什麽他會對她說這樣的話。經過這麽一思考，楚皎潔很快就明白了。原來自己是來和他相親的。她不由得一笑。可她也有些失望，他已經有女朋友。自己還是算了吧。
當楚皎潔開車正往何睿明家走的時候。
許薈芸打電話過來了。
“喂，媽。”
“見過了，他說他有女朋友了。然後就走了。”
“先不說了，我在開車。晚上回來再說。”
到了何睿明家樓下，楚皎潔沒有打電話，她徑直走上去。
敲了敲門，門開了，何睿明穿著睡衣，剛剛起來，不過已經洗漱好了。看見楚皎潔，他有些驚訝，但很高興。
“小潔，你怎麽來了，快進來。”
何睿明的家裝修是歐式風格，很簡單，家裏很整潔，看不出來是一個男生住的地方。家具大多是木質的，顏色很深。
“小潔，你先坐，我剛睡醒。要喝點什麽麽，果汁還是水。”
“咖啡。”
“好。”
不一會，何睿明端著一杯咖啡過來了。“小潔，你嚐嚐，這咖啡是德國出品的，還不錯。”
“好。你吃飯了麽？”
“還沒有。”何睿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楚皎潔這才感覺到自己有些笨。明明人家剛起床，卻問吃飯沒有，真是沒長腦子。她不由得自責了一下。
“吃什麽，我們去外麵吃吧。”
“我會做飯，我們就在家吃，你吃飯了麽？”
“吃過早飯了，不過午飯還沒有吃。”
“啊，都已經11點多了，我先隨便吃一點，我們等會吃午飯。”
“好。”楚皎潔閑的無聊，拿起遙控器，看起了電視。
何睿明在餐桌上吃了兩片麵包，喝了一杯牛奶。又打開冰箱，看了看，裏麵東西差不多都已經吃完了。
“小潔，我們去超市先買一點東西吧。冰箱裏已經沒有什麽了。”
楚皎潔一聽這個，就嫌麻煩。“算了，我們還是去外麵吃，你快穿衣服。”
“小潔，那你在家待著，我去買，回來我坐，好不好？”
“好吧。”
何睿明聽了這句話，很高興，他起身開門就走。
楚皎潔意識到他是穿著睡衣，沒帶錢包去的，不由得笑，立馬跟了上去。
何睿明倒是跑的挺快。
“睿明，睿明……”
“哎，小潔。你怎麽來了？”
“你忘了什麽沒有？”
“沒啊。怎麽了？”
“你拿什麽去買東西？”
“錢啊。”說著他摸了摸口袋，這才發現自己穿的是睡著，沒拿一分錢。
“就這樣子，還說照顧我！好了，你上去吧，我去買，我們吃餃子吧。”
“那我先回家了。”
楚皎潔走進了超市，她不知道買什麽，轉了兩圈，最後來到冷凍食品區，拿了兩袋速凍餃子。付了錢，出了超市。
當她回去的時候，何睿明看到她手裏的速凍餃子，那神情，簡直恨鐵不成鋼。
“小潔，你就買了這個啊？”
“那，我不知道包餃子買什麽，所以就買了速凍餃子，這不是很方便麽，一煮就好了。你說呢？”
何睿明一句話也沒說，他對楚皎潔這種思維簡直是醉了。
“小潔，我不吃這種餃子。”
“那，我們去外麵吃。”
“隻能這樣了。”
耗了這麽久時間，他們還是去了外麵吃飯。
剛出門，楚皎潔去地下車庫取車，而何睿明製止住她。
“小潔，我們坐地鐵去吧。”
“啊，我開車過來了，方便一點。”
“小潔.”何睿明誠懇的樣子使楚皎潔心軟。
他們乘地鐵去吃了法國料理。這是楚皎潔第一次坐地鐵，她很不習慣，可她不得不表現出正常的樣子。地鐵上，何睿明讓楚皎潔靠著他的肩睡一會，她沒有拒絕，這是最後一次了，所以她還是留戀的。
吃完飯，天不知不覺也黑了。兩個人在江邊散步，晚風吹著，楚皎潔的頭發隨風飄揚，她很美，確實很美，讓很多人心動。
何睿明自覺牽起楚皎潔的手。楚皎潔本想掙脫，轉過頭，看了看白襯衫的何睿明，想了想還是算了，他對著自己笑，很陽光。
“小潔。”
“嗯？”
“我就是想叫叫你。”
楚皎潔沒有在多說，她笑了笑，現在她的心裏很糾結，她不知道怎麽開口，但她知道，她必須說出來，為了自己好，為了他好。自己不能再猶豫不決了。可她沒有準備好。
“小潔。”
“嗯？”
“從小時候，我就很喜歡你，你長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喜歡跳舞，成績很好，家庭背景什麽都好。”
楚皎潔聽著何睿明說著的這一切，她心裏在想“什麽都好，可是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有什麽用呢。”但她沒有對何睿明說。
“小潔，你對我很好，給我雪糕吃，下雨天把你的傘給我。謝謝。”
“嗯”楚皎潔不知道為什麽他會說這些。也不知道他的想法。
“睿明，你知道麽？”
“嗯？怎麽了？”
“其實……”話還沒說完，就跑過來一個小女孩，穿著紅裙子。
“先生，買一朵玫瑰吧。”
“好。”何睿明用10塊錢買了一朵。
“姐姐長得很漂亮，祝福你們。”
“好，謝謝。”
楚皎潔流淚了，她轉過頭，擦幹眼淚，剛把頭轉過來，何睿明就拿著玫瑰，跪了下來。
“小潔，我本來打算以後再向你求婚，可是，今天也許就是上天給我的機會。小潔。嫁給我吧。”
“何睿明，你起來。”
“小潔。”
楚皎潔拉起跪著的何睿明，她說了句“我們分開吧。”
“小潔，你說什麽呢！”何睿明笑著說，把玫瑰放在了楚皎潔的手中。
楚皎潔把玫瑰扔進了大江之中。紅色的玫瑰在水中顯得那麽刺眼。
“小潔，是我惹你生氣了麽？”
“睿明，對不起，從一開始到現在，我一點也不喜歡你，我從沒有談過戀愛，我不知道什麽是愛，我現在知道了，我想我應該清醒了，我們也應該結束了。”
“小潔！”何睿明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情緒失控了。淚水在他的眼眶裏打轉。
“為什麽啊，你怎麽這樣呢，小潔……”他哭了，眼淚流了下來。
“對不起。”楚皎潔看著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她的心也痛了起來。
何睿明，躲著哭了起來。
“睿明，你起來。”楚皎潔拉何睿明站起來，她衝著他擠出一個微笑，說“睿明，謝謝你，我走了。”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走了。隻留給他一個背影，留給他無盡的孤寂。
他們就這樣分開了，也許是對的，也許楚皎潔再也找不到這樣一個愛她的人了，但人就是這樣。青春年少，按照自己的心走，受傷了，才會回頭，那時候一切都已經不在了。
何睿明在江邊的椅子上坐了一夜，聽著江邊的風吹過。
楚皎潔的車在何睿明他家車庫裏，她沒有打車去取。她隨便坐了一輛末班車，車廂裏很安靜，隻有司機和自己。她不知道車帶她去了哪裏，看著窗外的夜晚，她睡著了。她太累了，也許是心累，也許是人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