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卜夢
“父王很好,羽兒不用擔心。”
說著他便帶柳燁羽回到床上躺下,拍著他的後背哄著入睡。也是累了,剛一沾床父子兩人便都睡著了。
睡了便入了夢,夢的不是別人,是柳負。
夢中一條大蟒將她吞入口中,然後遊過漫長的峽穀溪流,但下一刻,居然看見她在山穀邊上的雲霧中,活生生的,像是沒死。
第二日,他便去了占星閣,這占星閣專門負責齊天國的神司職責,有位靈力高強的占卜師佛柔。
其實這個時空和二十一世紀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這裏的人也和柳負他們有很大的區別,隻是他們沒發現罷了。
這個時空的人皆有靈力,就像生命一樣與生俱來,隻是普通人靈力低微,和柳負她們沒區別,但其中也有靈力修為高的。
高靈力一般通過兩個途徑獲得,一是修行,而是天賦。具有高靈力天賦的很少,就連當今的皇室一族也沒發現一個。
而修行成功的卻有,比如占星閣的佛柔,他就是一位靠修行得靈力的例子,不過這樣的人也寥寥無幾。
所以說,這個時空的人和現代人看上去十分相似,但本質上還是存在區別的。
佛柔將三枚七邊形銅錢放進一個和酒樽很像的容器裏,搖晃一番後又倒出來,依次將其排開。
齊炎坐他對麵,目光雖盯著銅錢,卻不知其意。
半響,佛柔輕縷胡子,道:“夢之征兆,有正有反,王爺之夢為正。”
“尊者的意思是,本王夢中之人沒死?”
佛柔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他是個童顏鶴發的老者。一身灰褐色長袍,眼睛小而細長,但裏麵卻閃著金光,那是歲月和智慧的產物。
沒人知道他出自何處,也沒人知道他活了多少年,就連當今皇上對他也是禮讓三分。
他這一說,齊炎倒了了樁心事,想來這件事是他不仁義,畢竟那女子算是救了他性命。
“尊者,本王還有一事相求。”
“王爺請說。”佛柔眯了眯眼睛,他那眼睛原本就不大,一眯就成了條縫。
齊炎拿出一張紙條交給佛柔,說:“這便是本王要尋之人。”
觸及紙上三個字,佛柔竟嗬嗬笑起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哈哈。”
佛柔這般說,齊炎還想再問的清楚些,但他卻起身走了,嘴裏還念叨著一些話語,聽不清晰。
齊炎剛出占星閣,便被兩女子攔住去路,其中一個丫鬟扮相,另一個卻是長裙雲髻,帶玉簪金,一副公主扮相。
沒錯,這正是九公主齊熙,和她的貼身婢女心悅。
齊熙一身白底印花長裙,裙子長度正好道腳麵,這樣走起路來姿態蹁躚,卻又靈活方便。
白裙素雅,但上麵繡著的山茶花,卻色澤豔麗。總體看上去十分醒目招眼,同時又給人很有活力的感覺。
說到容貌,齊熙自然也不差,柳眉粉唇,櫻桃小口,眸如璨珠,讓人過目不忘還是眉宇間那股淡淡的稚氣。
她是皇上的第九個孩子,也是皇上唯一的一位親生女兒,機靈可愛,冰雪聰明,就是脾氣有些驕縱。
“九妹見過三哥。”
齊炎掃她而過,麵容上並未動容,隻是平靜的應了聲,說完抬腳要走。
齊熙自小與太子交好,因為太子的生母與她的母妃是表姐妹,在這勾心鬥角的後宮,有了這樣一層關係,她與太子自然是走的要近一些。
也正是這原因,她與齊炎齊承澤,自然成了對立。
“三哥留步!”
齊熙喊住齊炎,再次攔在他麵前,揚著下巴看他。
“可還有事?”齊炎淡淡的問。
雖然語氣裏聽不出什麽,可已失了耐心,他自然知道齊熙是故意來找茬的。
“明人不說暗話,還請三哥早日將太子哥哥放出來,莫要監守自盜。”話語間,能聽出齊熙那帶著稚氣的狂傲。
她這樣,招人喜,也招人厭。
因為大家都喜歡冰雪聰明活潑可愛的,但也都不喜歡驕縱狂傲的。正巧,她兩樣都有,對她可謂是又愛又恨。
齊炎勾唇一笑,笑容裏夾雜著不屑。
“九妹的監守自盜,莫不是說太子的吧,哼!”說完齊炎怒甩衣袖,轉身而去。
齊熙還想追上,卻被心悅拉住。
“公主,我們還是不要招惹睿王爺了,不然會吃苦頭的。”心悅說。
“哼!本公主不怕,如今太子哥哥危在旦夕,我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
心悅勸道:“太子妃不也派人去找了,還是再等等消息吧。”
“等不了了,本公主要親自去找!”
“哎,公主您這是要去什麽地方?等等心悅…….”
皇宮外熱鬧非凡,高大的宮牆為界,硬是劃出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此時齊熙與心悅已經打扮成男裝,順利出宮,遊蕩在京城大街上。她們本想去太子府,卻被大街的繁鬧給吸引過去。
“心悅,你說這是什麽日子,怎麽這般熱鬧?”
“回公主,今兒個是七月七。”
說來也巧,今個是七月七,街上滿是花燈,情侶出入成雙,好不熱鬧。
“七月七?”
“就是情人過的節,牛郎織女的故事,公主聽說過吧。”
齊熙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心想也不見宮中有這等節日。繼續往前走,不經意回眸,卻發現燈火闌珊處站了個人。
那男子一身戎裝便衣,一看就知道是習武之人,不過身上卻無武夫的粗狂魯莽,而是一種氣吞山河的霸氣。
深處宮中,那些翩雅公子見慣了,卻從未見過這樣霸氣爽朗,卻又不失高貴風雅之人。
心悅見她半天不動,疑惑的問:“公主您在看什麽呢?”
齊熙緩過神,指著男子說:“你看。”
“那個人怎麽了?”心悅還是不接。
隻見齊熙原本因太子之事緊皺的眉頭鬆開,微微揚起嘴角,眸子裏閃動著星光,口中呢喃著:“本公主想這就是一見鍾情吧。”
“恩?”心悅驚訝又疑惑。
齊熙眉間滿是喜悅,毫不猶豫的朝男子走去,跟著進了那家酒樓,在鄰桌坐下來。
方才不過是看了個側臉背影,現如今看清男子正麵,讓她更加確定自己的感情。
她不是沒見過俊美之人,說到俊美誰人比得了三哥,可在她看來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霸氣,那種男子漢該有的陽剛之氣。
在這男人身上,不但看見了霸氣,還有堅毅,尤其是他堅實的臂彎,這就是她一直以來尋找的歸宿。
一見傾心,再見定情,此後便是止不住的一往而深。
小二上了烈酒,齊熙不忍興奮,端著酒杯一飲而盡,下一秒卻又吐了出來。
“這什麽東西,好辣!”她手忙腳亂的喝水,掩蓋口中辣意。
而鄰桌的男人,卻端著酒杯一飲而盡,麵不改色的與身邊人談笑風生。
別人喝酒吃菜,齊熙卻喝水看人,還不是偷偷摸摸的看。想她堂堂九公主,走路都是橫著的,卻在一個陌生男人麵前,卑微進了塵埃。
吃完酒菜,那男人便離開酒樓,剛走沒幾步,腰間玉佩便滑落在地,正好邊上遇了個小偷。
見狀,齊熙大喊:“小偷!放下東西!”
小偷撒腿就跑,她也跟著就追,此時男人也意識到丟了東西,跟著追了上去。
隻見那男人一個淩空翻身,便落攔住小偷去路,齊熙趁機出手,輕而易舉的將東西搶回來。
那男人先是讓人將小偷綁了,然後朝齊熙走來,道:“多謝兄台出手相助。”
“哦,不不不,您客氣了,我不過是舉手之勞。”齊熙有些語無倫次,連忙將玉牌歸還。
握著玉佩,男人道:“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我叫齊熙,是齊天國的九…”沒等她說完,心悅便輕輕撞了下她,暗示不要說漏了身份。
她很快反應過來,說:“對,我叫齊熙,你可以找我玩,我住在長樂宮…”
意識到不對,她忙又改口道:“不是長樂宮,我和那裏沒有關係,你叫什麽名字?”
長樂宮是她的寢宮,在皇宮裏,他又怎麽找去?
“在下慕容奕。”
齊熙在心中默念這三字,順便也刻在心中。
“對了,你住在什麽地方,沒事我可以找你玩嗎?”
慕容奕:“我乃遊玩此地,並無居所。”
來京城遊玩?聽他這樣說,齊熙臉上閃過失望的神情。
這時與慕容奕同行的男子走來,將他拖走,等齊熙反應過來,人都消失了。
與慕容奕同行的男人叫寒墨翎,而慕容奕也不叫慕容奕,而叫慕容垂。
慕容垂,齊天國兵馬大將軍,大家口中的戰神,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同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位不可多得的才子。身高八尺,麵容俊俏剛毅,武功高強。
至於寒墨翎,身份不詳,技能不詳,不過他可謂是驚為天人,尤其是一身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方才那是九公主?”寒墨翎問。
慕容垂點了點頭:“正是。”齊乃皇家姓氏,加上齊熙說的長樂宮,他一下便猜出她就是九公主。
“那也是巧了,看她樣子,莫不是被慕容兄迷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