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不能忘記她
慕容垂的話也正好說到寒墨羽心中。
“沒錯,不能再等了,和本城主進去!”寒墨羽盛氣淩人的說。
不要見他平時溫文爾雅,仙氣逼人的,真正發起威來十分強勁。
而且他這般模樣,和齊炎很像,怪不得是叔侄。
眼看攔不住,柳負也就答應了,一大群人朝水宅走去。
一路上她緊緊握著手中的銅錢,腦海中不斷猜想會發生些什麽。
秦雨嫻來到另一間密室,走到黑衣鬥篷人麵前,恭敬的行了個禮。
“不知主人召雨嫻來,所謂何事?”
黑鬥篷回答說:“齊炎不能留,既然已經拿到我們需要的東西,便將他殺了。”
“不可!”秦雨嫻脫口而出,都未經大腦思考。
“怎麽?你不舍得?”黑鬥篷沉著聲音問,讓人不寒而栗。
秦雨嫻道:“並非如此,齊炎留著或許還有用。”
“我看是你婦人之仁,隻要拿到東西,他將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不是這樣的,此次得到禦龍牌需要他的血,誰又保證下一次不再需要他?”
秦雨嫻盡可能的讓自己冷靜,分析著齊炎的重要性,目的是保住他性命。
雖然她心中要殺齊炎一萬次,但終究是下不了手。
黑鬥篷想了想,道:“好,不殺他也可以,但你要保證他不能再誤事。”
“那是自然,雨嫻會將他武功廢去。”
“不好了,寒墨羽帶人來了!”秦綰快步出現,打斷兩人談話。
秦雨嫻眉頭一緊,雖說這是猜到的結果,但她沒想到寒墨羽會親自前來。
聽說寒墨羽來了,黑鬥篷也身形一震,似乎十分忌憚。
“得到禦龍牌,消除齊炎的威脅。”黑鬥篷留下這些話,便從密室的另一個側門走了。
秦綰看向黑鬥篷離開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怨恨,但又恢複正常。
“宮主,現在我們該如何應對?”
“先拿到禦龍牌,量他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這裏。”
“是,宮主。”
寒墨羽帶頭走進水宅,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立刻下令搜查。
柳負皺眉,自從齊炎被抓,她就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裏,按說不可能讓人跑了。
可為什麽這裏會一個人都沒有?
溪風走到她身邊,小聲說:“公子小心,這裏該不會是有什麽機關。”
“恩,你也是。”
走進正中間的大廳,她一眼就看見擺在條幾上的五個花瓶。
如果她沒記錯,上次來的時候是三個,而且裏麵的花十分鮮豔。
而如今變成了五個,花也凋謝了。
五個,五這個數字是最敏感的,想到這裏,柳負上前想要看看。
可誰知剛一觸及花瓶,她腳下的地板突然消失,不等她反應就掉了下去。
動作極快,等溪風跑來,地板已經重新合上,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縫隙。
哎呦,真是五髒六腑都被摔出來了,柳負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扭曲著五官。
記得上次去玉觴宮,也是被摔成這樣,這次依舊是,真是倒黴。
“別出聲!”
“誰?誰在說話?”柳負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跳。
定眼一看,發現是齊炎,隻見他正在被五花大綁的綁在牆壁上,麵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原來是你。”柳負忍痛,裝出一副神氣的模樣。
齊炎低聲道:“別出聲,快將我鬆開。”
他說話聲音很小,而且自稱是我,沒有一點架子。
雖然柳負喜歡與他對著幹,但也分得清形式,現在不是對著幹的時候。
隻見她放輕腳步,走到齊炎麵前,小聲問:“你怎麽會被綁在這裏?”
昏暗燈光下,齊炎見她眼目晶閃,不禁心中一暖。
不管她是不是來救自己的,她的出現就是最好的安慰。
“我被秦雨嫻算計了。”他老實回答。
他一向高傲,與人說話更是不多,唯獨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言聽計從,沒有一點點王爺架子。
聽他這樣說,柳負嘴角閃過嘲諷,心想叫你神,被五花大綁了吧,還得自己出手相救。
“快將我放開,不然一會來人了。”齊炎著急的催促道。
看著他那英俊無比的臉,柳負突然心生調戲,說:“你親我下,我就幫你解開。”
齊炎一愣,莫說親一下,睡一下都是可以的。
“好。”
說完他迫不及待的將頭低下去,嚇的柳負連忙閃開。
“你這男人也太沒底線了,讓你親就親。”柳負小聲嘟噥一下。
隨即從靴子裏拔出匕首,將繩索割開。
齊炎重獲自由,卻直接朝柳負身上趴去,偌大的身軀穩穩當當的將她抱住。
柳負毫不猶豫的將他推開,重重的撞在身後的牆壁上,剛要說話,卻發現他麵色蒼白,額間冒著冷汗。
她覺得上輩子一定是什麽大善人,才導致她現在這麽善良。
齊炎可是她的仇人,但看見他如此虛弱,她竟然有些不忍心,真是婦人之仁。
算了,還是先救救他吧。
想到這裏,柳負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個藥丸。
“吃下去。”
她剛說完,齊炎便接過藥丸,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
“你不怕是毒藥?”她問。
齊炎含笑看她,堅定的說:“不怕。”
柳負連忙將眼神移開,這樣被齊炎看著,她感覺整個人都要燃燒了。
這家夥到底是怎麽了?到處放電!
“看什麽看,快出去!”她橫頭橫腦的說。
吃了藥丸,齊炎似乎好了些,沒經過同意的情況下拉起她的手。
說:“跟著我。”
柳負將手甩開,自動走到齊炎麵前,說:“還是你跟著我,失血過多,要是死了,我可沒辦法向寒墨羽交代。”
說完她便轉身帶頭走,齊炎勾唇在後麵偷笑,像個小媳婦兒。
趴在密室門口,柳負仔細檢查一番,發現沒人才走出來。
沿著密道向前走,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人阻止他們,難道說秦雨嫻已經逃了?
“為什麽沒有人?”柳負轉身看齊炎。
“可能是撤離了。”齊炎猜測。
柳負白了他眼,說:“如果走了,為什麽不帶上你?”
齊炎沒再說話。
“對了,你為什麽會失血過多?”柳負再次問。
眼見四下無人,她的膽子也打了起來。
“他們要了我的血。”說著將手腕伸出來。
他那表情,像是受了委屈,需要被安慰的孩子。
柳負心裏不禁好笑,表麵上依舊冷言冷語的說:“怎麽不將你的血都抽幹了。”
“他們要給我下蠱。”齊炎答非所問。
“下了嗎?”
齊炎搖頭,回答說:“還沒有。”
柳負故作一副很可惜的樣子,問道:“他們為什麽要對你下蠱?”
聽她這樣問,齊炎突然停住腳步,一把拉住柳負,逼迫著她麵對自己。
“他們要讓我忘記你和羽兒。”
從眼神和語氣都能看出他不是再開玩笑,十分的認真。
其實他之所以這麽虛弱,倒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是方才用力想要掙脫束縛。
他不能讓自己中蠱,不能忘記妻子和孩子。
長這麽大,他從未怕過什麽。但就在秦雨嫻說那些話之後,讓他感覺深深的恐懼。
所以才會不惜內心掙脫繩索,可那不是一般的繩索,根本掙脫不開,反而元氣大傷。
也就是在他絕望時,柳負從天而降,天知道那一刻他多麽開心!
也不知道為什麽,柳負居然忘了反抗,而是這樣看著齊炎。好久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些什麽。
“你不想活了!這個時候居然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齊炎搖了搖頭,說:“不是莫名其妙,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們先走吧。”
兩人繼續向前走,柳負眨了眨眼睛,心想齊炎這是怎麽了,奇奇怪怪的。
再往前已經沒路了,她深深吸了口氣,這該如何是好?
“沒有路了。”
“你是怎麽找來這裏的?”齊炎問。
柳負白了他眼,心想這家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沒看見她是從天而降?
肯定是不小心觸動機關摔下來的,這麽糗的事,有必要再提嗎?
齊炎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再問,改口說:“沒關係,一定能找到出口。”
柳負鼓了鼓嘴,其實她倒不是很想出去,而是想找到秦雨嫻。
看樣子,她知道禦龍牌的下落,找到她也就能找到禦龍牌。
“秦雨嫻是怎麽將你抓住的?”
“她用迷藥迷暈我。”
柳負點了點頭,心想這秦雨嫻用的是這些下三濫手段才將齊炎抓住,要是單打獨鬥,應該不是對手。
“我們繼續找找出口吧,上麵的人都應該著急。”
“恩。”
溪風再次搬動花瓶,可地板卻沒有任何反應,看來這個機關是一次性的。
得知柳負掉了下去,寒墨羽似乎更加著急了,直接讓人掘地三尺。
秦雨嫻站在另一個密室裏,麵前的桌子上擺著裝滿血的白玉鼎,還有五個花瓶。
上來五個人,將花瓶打碎,分別取出五塊黑乎乎的東西,放進白玉鼎中。
那五個黑乎乎的東西是吳家人的器官,分別是心肝脾肺腎。
將其淬煉後,秦雨嫻便放在花瓶中,上次柳負看見的三枚花瓶,其實就放著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