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新婚夜
如果齊炎沒說錯,那齊熙一定是被調換了,這件事又直接聯係到寒墨翎,說不定和太子的事有關係。
大婚第二天,慕容垂便親自找到寒墨翎。
“我已經娶了嫣兒,快將公主放了。”他著急的說,眼中含著怒氣。
寒墨翎悠哉的放下茶杯,道:“放心,我一定會放了她,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你想反悔?”
“現在放了她,就等於將嫣兒送到斷頭台,慕容,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慕容垂低頭想了想,寒墨翎說的沒錯。
“那讓我見見她。”
“她現在不想見你。”
聽說齊熙不想見他,慕容垂感覺心在被揪著痛,這都是他的錯。
“我隻遠遠的看上一眼,確保她安全。”
寒墨翎道:“她足夠的安全,放心,我絕不會濫殺無辜,你也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慕容垂十分糾結,他拚了命的想看齊熙一眼,可又拚了名的躲,一邊是思念一邊是逃避,他真的很矛盾。
見他不說話,寒墨翎又道:“我覺得你見與不見作用不大,見了反而徒增悲煩惱,不如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將這事弄過去。”
他說的有道理,相比於見齊熙,現在更重要的事保護嫣兒。
想到這裏,慕容垂放棄了,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保證她的安全。”
說完就走了。
是夜,慕容垂在書房看書,與其說是看書,不如說是捧著書心煩意亂。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齊熙,她的音容樣貌,舉手投足,一顰一笑。
這輩子他們難道就這樣錯過了麽?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被劫持了!”府中的家丁大喊跑來。
聽說是南宮嫣出事,慕容垂立刻趕了過去,等他到了院子,發現院子已經被家丁圍的水泄不通了。
此時南宮嫣正在被一個蒙麵女子劫持著,架在她脖子間的匕首已經劃破皮膚,鮮血蜿蜒而下。
蒙麵女子目光銳利,滿是仇恨,看見慕容垂來了,她加大手上的力道,鮮血流的更多了。
“慕容垂,你終於來了。”她淡淡的吐出幾個字,卻又都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每個字都猶如一把藏在棉裏的刀!
聽聲音,慕容垂一怔,立刻轉身將所有人都屏退,院子裏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你先將嫣兒放開,聽我說。”他冷靜的看著蒙麵女子。
“我要殺了她,然後再殺了你這個負心漢!”
南宮嫣已經危在旦夕了,鮮血染紅她的衣襟,看上去十分駭人。
女子緩緩取下麵紗,露出真麵貌。
女子正是齊熙,她沒死。
老天有眼,又讓她活了過來。隻不過那秀美的容顏沒了,一道長長的疤痕附著在她的右側臉頰上。
看清她的臉,慕容垂一驚,心疼的問:“熙兒你的臉……怎麽會這樣?”
“我的臉?我的臉毀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是不是寒墨翎做的?”
“不是他,是你。我齊熙瞎了眼愛錯了人,不過老天讓我活了過來,那我便不能縱容你們這對狗男女。”
說話間,她再次加大手上的力氣,匕首已經深深嵌入南宮嫣的脖子,性命危在旦夕。
慕容垂來不及顧及她的臉,保住南宮嫣的性命最重要。
“熙兒,你冷靜一些,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齊炎冷漠的搖了搖頭,說:“我不要聽你任何一句解釋,我要殺了她,然後稟報父皇,屠你慕容家滿門!”
慕容嫣幾近昏厥,齊熙恨到了極點,什麽也不管了,一定要殺了慕容垂最愛的女人,讓他付出代價!
可就在匕首下去的時候,寒墨翎從天而降,一掌打中齊熙的後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的速度從她手上奪下南宮嫣。
見狀,慕容垂立刻上來,接住危在旦夕的南宮嫣。
寒墨翎一臉寒氣,盯著地上的齊熙,對慕容垂說:“快去救嫣兒。”
“你去!”
“快去!我保證這個女人沒事!”
得到寒墨翎的保證,慕容垂抱著南宮嫣快步走進房間,喚了禦醫過來。
看著他焦急的身影,齊熙一口鮮血噴出來,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等她再次醒過來,卻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確切的說是一個密室,一張床一個桌子,其餘什麽都沒有。
她又被關起來了。
突然門被打開,一道蒼白的光射進來,隨即一個高大的人影走進來。
寒墨翎黑著臉,像是盯著仇人一樣看著她,道:“你差點殺了嫣兒,這筆賬該怎麽算?”
“嗬。”她蒼涼絕望的笑了一聲,回答說:“你可以殺了我。”
寒墨翎以極快的速度來到她麵前,伸手厄住她的脖子,一臉殺意的說:“你以為我不敢嗎?”
齊熙沒有掙紮,落到這田地,就算是死她也認了。唯一後悔的時沒殺了那女人。
感覺到她視死如歸的心,寒墨翎猛的鬆手,將她仍在地上,惡狠狠的說:“殺你髒了我的手!”
齊熙捂著脖子,盯著他說:“不殺了我,你會後悔!”
見她倔強的樣子,寒墨翎心中突然蒙生一股淡淡的熟悉感,和他記憶中的小女孩身影慢慢重疊。
這種熟悉感讓他有些興奮又有些窒息,最後他隻能選擇離開。
齊熙狼狽的跌坐在地上,麵如死灰,現在她的腦海裏全是恨。
胸口的痛讓她不得不皺起眉頭,她受傷了,而且很嚴重,不過沒人會顧及。
試著運功療傷,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麽內力,折騰下來,居然隻有一絲腥甜湧上來,她眼前一黑,再次失去知覺。
出了密室,就見慕容垂走來,寒墨翎眼中閃過怒色,問:“你怎麽來了?”
慕容垂沒說話,而是直接越過他,走到密室門口。
“她並不想見你。”寒墨翎補充。
“我已經娶了嫣兒,你還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你娶嫣兒難道不應該嗎?”
慕容垂深吸口氣,回答說:“我對嫣兒該做的都做了,請你不要再傷害她。”
寒墨翎將手臂端在胸前,臉上泛過一絲不屑冷漠,道:“我才沒時間管她,一個被寵壞了的公主。”
說完,他轉身離開,心中有股說不清的情愫。他不想慕容和齊熙見麵,是因為嫣兒,或許也有別的原因。
密室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躺在地上的齊熙,慕容垂慌忙將她抱起,試探了經脈,才知她受了重傷。
“熙兒。”他痛苦的低喚一聲,抱著人離開密室。
慕容垂我要殺了你!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劍如期而至的插入他的身體,鮮血緩緩而下,就像小溪的溪水,他終於死了。
齊熙猛的睜開眼,才發現剛才不過是一場夢,她並沒有報仇,慕容垂也沒有死。
這是什麽地方?是誰帶她離開密室?
掙紮著坐起來,她發現窗前背手站了一個人。
聽見稀碎的聲音,慕容垂轉過身來,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眸子裏卻包含了千言萬語。
“慕容垂你居然還有臉站在這裏!”齊熙怒道,雖然她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了,但依舊盛氣淩人。
她本就是公主,發起怒當然是盛氣淩人。若是平時慕容垂定不喜她這般,可現如今他希望她再憤怒些,好將心中的怒火都發泄出來。
又或者打他幾巴掌,這樣他也會好受些。
見他不說話,齊熙又道:“你最好殺了我,不然我一定屠你慕容滿門,將那女人挫骨揚灰!”
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會說出這麽歹毒的話,她本不是歹毒的人。隻是現在心中的痛,恨不得飲他的血吃他的肉!
“我不會殺你,但也不會放你走。”慕容垂開口,他的語氣極其平靜。
“那我就殺了你!”
她不顧身上的傷,抽出牆上的佩劍砍過來。她武功不高,但一心取命。
對付她慕容垂根本不需要大動作,不出三招就將劍打落。
齊熙狼狽的跌在地上,嘴角慢慢滲出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可她還是不放棄,拚了命的要殺他。
慕容垂一個反手將她抱在懷裏,低聲在她耳邊說:“熙兒,別再逞能了。”
他隻是稍稍用力,她便動也不能動,衣衫被扯的鬆散,狼狽又淒美。
見齊熙這樣對自己,慕容垂難過到了極點,往日的甜言蜜語在他耳邊回蕩,如今卻都不複存在了。
“熙兒,你可曾記得說不管我做了什麽,都會原諒。”他有些受傷的問。
齊熙冷笑一聲,道:“那是我瞎了眼,早知今日,當初就應該殺了你!”
“你當真這麽恨我?”
“我恨不得喝你血,吃你的肉!”
齊熙的話比刀劍還管用,化作無形的利器,在慕容垂心上留下一個個難以愈合的傷口。
他悲傷,亦恨,恨自己給她帶來的傷害,也恨她的決絕,為什麽都不聽他的解釋。
齊熙似乎已經撐不住了,整個人失去力氣,癱軟的靠在他懷裏。這種依靠讓他找回一絲安慰。
他抱著她放在床上,托著後背坐下,開始運功為她療傷。
“住手!慕容垂,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
“熙兒,不要再逞強,這樣下去你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