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痛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接受你為我療傷。”
她一邊說,一邊推開慕容垂,背著身體躺下,雙手緊緊捂著胸口,感受身體和心靈的雙重痛苦。
見她這樣,慕容垂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麽,但又憋了回去,起身走出房間。
南宮嫣的傷已經好了,雖然失血過多,但喝些補品也就很快恢複了。
但她還是一直保持病危的樣子,希望多些得到慕容垂的關心。
她和寒墨翎都知道,慕容垂愛的是齊熙,就算不是百分百白的愛,但大多數精力也都在她身上。
所以即便嫁給了他,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想要得到他的人留住他的心,還需要再下一番功夫。
“墨翎,慕容去她那裏了。”南宮嫣柔柔弱弱的問。
寒墨翎微微皺眉,有些不情願的回答說:“是。”
“看來慕容愛的是她,或許我就不應該回來。”
“好了嫣兒,我不允許你這樣胡思亂想,慕容與你從小就結了情緣,今天這一切本就是應該的。”
南宮嫣歎了口氣,“可他愛的不是我。”
“我相信慕容是愛你的,隻不過時間太久,他一時還無法適應。至於那個小公主,單純的就像傻子,本就不是慕容喜歡的類型。”
南宮嫣擰起秀眉,道:“可是愛是不需要理由的,不是嗎?”
“不,愛是需要理由的,論才情色貌,你和慕容才是一對,那個小公主根本不配。” 寒墨翎強調:“而且現在你才是公主。嫣兒,如果你想,我會永遠讓她消失。”
說到這裏,寒墨翎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經過這麽多天的尋找,柳負依然沒有任何線索。太子下落尚且不明,如今齊熙又出事了。
齊炎大步走來,發現她出神嚴重,問道:“在想什麽?”
“還不是公主的事,經過這些天我什麽都沒查到,不如我們稟報皇上吧。”
齊炎搖頭,“這件事我看就算了。”
“為什麽?”
齊炎眼中閃過一絲躲避,說:“許是我看錯了。”
“你知道那不可能!”柳負說道:“經過我這段時間的調查,發現寒墨翎確實有些奇怪。”
“哦?”齊炎漫不經心的轉動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道:“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為什麽?他是誰?他和寒墨羽是兄弟關係麽?”
她一連串的問題,讓齊炎有些不悅,道:“本王不是說過,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什麽時候說的,我怎麽不記得。”
見他黑著臉不說話,柳負擺了擺手,說:“你別生氣,我不問就是了。”
“細想許是我看錯了,那丫頭沒事。”
“真的?”她有些不信。
齊炎橫眉看她,反問:“你不信我?”
這樣近的距離,他的俊臉有那麽的完美無暇,柳負瞬間出神,將齊熙的事拋之腦後。
“有沒有人告訴你最好不要這樣看著一個人?”她勾著唇角,邪邪的說。
齊炎睫毛垂動,道:“沒人敢這樣和本王說話。”
“那我今天就告訴你。”
她一邊說,一邊拉著齊炎起來,一路小跑過合歡花叢,在一處隱蔽的假山停下。
“拉本王來這裏做什麽?”
“我們兩人的時候,不許自稱本王。”
看著她一臉霸道的樣子,齊炎像伸手去捏捏她的臉,但他又怕自己表現的過於寵她,讓她無法無天。
“帶我來這裏做什麽?”他又問了邊。
聽他改口,柳負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回答說:“你把眼睛閉起來。”
齊炎猶豫了下,還是乖乖的將眼睛閉上,他的睫毛很長很長,閉上眼睛的瞬間真是美極了。
柳負踮起腳尖,有些吃力的夠到他,吧唧親了一口。然後摸了摸嘴,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他緩緩的睜開眼,看著眼前笑意賊賊的女人,說:“親了一下,是不是長了塊肉?”
“是啊,本小姐占了大便宜。”
見她這樣無賴流氓,他心中同樣暗爽,殊不知被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樣對待,是一種多幸福的事。
“無聊。”
不過他還是裝作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因為他知道自己越是這樣,柳負越是過分。
而他,就是喜歡她過分。
“沒情調!人家談戀愛的男女都是這樣的。”柳負抱怨的說:“再說都是人家男人主動,你個冰塊臉我看算了。”
“你想讓我主動?”
柳負點頭,戳著他心口的位置,說:“難道你這裏不想嗎?”
想,他確實想!
“那你把眼睛閉上。”
“無聊,都是本小姐玩剩下的,還有什麽意思麽。”她有些掃興的說。
想當初在旱漠的時候,那個齊炎多麽會挑逗人。現在他們關係合法了,他卻成了柳下惠。
什麽時候都是一張冰塊臉,拿榔頭都錘不開,也不會溫柔的笑。
見她不開心,齊炎有些無措,他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做錯了。
“你要去哪?”他跟上來。
“去聽戲,無聊死了。”
“羽兒在宮裏,你同我一起接他。”
“不去。”柳負解釋道:“皇宮裏人多眼雜,我們兩人走在一起會被誤會關係非同一般。”
“我們關係本就不一般。”
“可那也不能讓大家知道,要是大家說我攀附權貴的怎麽辦?”
“那你是不打算做羽兒的娘了?”齊炎有些生氣的問。
柳負立刻反口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你家人先接受我啊。”
“你是本王的妻,隻需要我和羽兒兩個人接受。”
聽齊炎這麽一說,她心中一暖,在古代這樣的男人應該很少了吧,哦不,應該絕種了。
“那好吧。”她忍住笑意輕輕閉上眼睛。
見她這般,齊炎微微揚起嘴角,拂袖將她攬在懷裏,吻的溫柔纏綿。
他大大的衣袖幾乎將柳負身體蓋上,寬闊的胸懷讓她無比的安心滿足。
一吻完畢,齊炎將手指放在她的唇上,說:“現在可以去接羽兒了。”
柳負害羞的捶了一下他,滿臉嬌羞。
十日回門,慕容垂同南宮嫣一起進宮,怕露餡,也就並未多待,給皇上太後請安後便回來了。
其實他更想去看看齊熙,這段時間她的傷勢好了些,但整體狀況卻不容樂觀。
開始的時候,她不停的吵鬧,不吃不喝。後來想辦法讓她吃喝後,她整個人又沉默下來,一句話也不說。
回到府中,南宮嫣挽著慕容垂的手臂,溫柔的說:“後院花開得好,我們去看看吧。”
“我還有些事,讓下人陪嫣兒去吧。”他心中一直記掛齊熙,想去見她。
南宮嫣垂眸想了想,說:“慕容,我知道你記掛她,不如你帶我一起去看看吧。”
慕容垂皺眉:“她不會想見你。”
“我知道,但有些事我想我會有辦法。”南宮嫣溫柔道:“同樣作為女人,我想我是最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你讓我去和她好好說說。”
慕容垂想著也許是個辦法,便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去了關著齊熙的院子,慕容垂推開門,帶著南宮嫣走進去。
齊熙一身素白裏衫神情淡漠的站在窗前,窗子是關上的,而且是被封死了的。
這是為了防止她逃出去,慕容垂親自想出的辦法。
不過對她來說,看不看得見窗外的景色已經不重要了,有本事慕容垂就關她一輩子,將她關死在這裏。
聽見腳步聲,她知道是誰,但沒有轉身,更沒有一絲反應。
看著那孤寂的身影,慕容垂心中想灌了鉛一樣沉重。
南宮嫣看了看他,開口道:“公主殿下。”
聽見女人的聲音,齊熙緩緩的轉過身,她認得這是誰的聲音。
當她的目光觸及站在一起的慕容垂和南宮嫣,心突然抽痛了一下,現在她過於狼狽,眼前的兩個人更顯得郎才女貌。
“不,我應該喚你公主殿下。”她清冷的回答,目光就像寒風中衰敗的枯草,雖然枯敗,但依舊不願倒下。
“您永遠是公主殿下,慕容遲早有一天會將公主的東西還給您。”
齊熙冷笑一聲:“是嗎?那天也將會是將軍府滅門的一天。”
“公主殿下,這件事是嫣兒的錯,是嫣兒無故遇險消失,又毫無征兆的回來,才打亂了你和慕容兩人。”
聽南宮嫣說這些,慕容垂看見一絲希望,希望能借她之口,讓熙兒原諒自己。
“你錯了,我們兩人不需要打亂,因為本就沒什麽。父皇顧及皇家顏麵,為我尋一門得體的親事,而本公主不過是沒得選擇罷了。”
“就算公主不承認對慕容的感情也沒關係,但嫣兒願意退出,隻要公主能和慕容好好的。”
齊熙拍了拍手,笑道:“這是苦肉計嗎,還是新的圈套?”
“不是,公主誤會嫣兒了。”
“住口!本公主不想見到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我滾!”
話音剛落,桌上的水杯就朝著南宮嫣飛過來,慕容垂一個閃身,茶杯直接砸在他身上。
齊熙見狀情緒更加激動,充滿憤怒的吼道:“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