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生不如死的熬著
葉靈亦如此。
可是她能做什麽？
靳易淵人已經死了。
所有的一切結束了。
隻是她恨。
大人之間的戰爭，為什麽要牽扯到孩子。
每當看到綿綿難受的時候，她亦是心如刀絞。
兩人低落悲傷的情緒，似乎給綿綿察覺到了。
她努力的撐開雙眼，聲若蚊吟的問，“媽媽，我是不是要死了……”
葉靈立即轉身，“不會，絕對不會，顧珩叔叔一直在研究藥，隻要綿綿配合治療，是絕對不會有事，絕對不會。”
綿綿的小嘴兒一扁，“媽媽，天堂很冷嗎？綿綿好疼……綿綿不想吃苦藥，也不想……疼……”
這麽一番話，瞬間擊落進葉靈的心髒。
她所有的堅持在一瞬間崩塌。
葉靈抓緊了綿綿的手，“不會的，絕對不會！”
綿綿已經忍不住的哭了起來，淚珠兒大顆大顆的滾落，“媽媽……綿綿好疼……真的好疼……”
綿綿的哭聲在病房裏回蕩。
靳司禦已經聽不下去了。
猛地轉身離開病房。
葉靈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像是一瞬間被擊圬了。
她無助的抱著綿綿瘦到全是骨頭的小身體，眼眶裏的淚水不斷的往外湧，可同時她還要安慰懷裏的小人兒。
綿綿太聰明了。
是個小人精。
什麽事都懂。
所以她說什麽，她都不會信。
自己還會胡思亂想。
這讓葉靈很無助。
要怎麽辦？要怎麽去安慰她，緩解她的害怕，讓她重新對大家有希望。
可她自己呢？
她自己都沒有希望。
怎麽讓她有希望。
顧珩的研究已經進行了好久。
而靳易淵又死掉了。
能有什麽辦法。
根本沒有辦法。
綿綿在葉靈的懷裏哭累了，這才緩緩地睡去。
醫生來了，說是如果實在沒有辦法，那就再進行一次化療。
或許效果會更好。
畢竟第一次的效果都那麽好。
現在醫院已經聯合國際上的專家組與顧珩一起研究這種詭異的病毒，對綿綿進行全麵的治療。
可因為綿綿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
又不配合治療。
這讓專家組和醫院都非常的頭疼。
更讓葉靈和靳司禦心急如焚。
此時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人極其的難熬。
葉靈仿若木偶般，抱著綿綿，坐在沙發上。
因為她沒有安全感，所以非要她抱著，她一鬆手，她就哭鬧。
所以她不敢鬆手，隻能一直這樣抱著她，哪怕手已經麻了，卻還是緊緊地抱著她。
天黑了。
夜的帷幕慢慢地拉下來。
葉靈轉過頭看著外麵的萬物複蘇，明明是春的季節，可事情卻那麽多，沒有一絲萬物生長的喜悅。
嗒嗒。
腳步聲由遠及近。
隻要有人靠近，葉靈都盼望是顧珩。
可每次都是失落。
這一次她的眼裏都沒有一絲的光亮，仿佛已經絕望。
門打開了。
進來的是靳司禦，她聞到他身上的氣息了。
她隻是沒有想到又進來了一個人。
是顧珩！
她猛地抬頭看著他，“你研究出來了嗎？”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她害怕得到是絕望。
顧珩如釋負重般的笑，“研究出來了。已經和醫院做了全麵的計劃，從晚上開始就對綿綿進行治療。”
“吃苦藥嗎？”
她的心態已經崩了，讓她吃苦藥，那是很難的。
前麵騙了太多次。
現在已經不敢說那句，吃了就好的話。
顧珩笑，“不吃。我和靳總商量了。全程用液體進行治療。”
“真的。”
葉靈險些就抱著綿綿站了起來。
還是靳司禦先從她的懷裏接過了綿綿。
葉靈才發現自己的腿麻了，麻到不敢動彈，她喜極泣淚的看著顧珩，“效果真的好嗎？大概多久能治愈？顧珩，你不會騙我們吧？顧珩！”
像是夢一樣。
那麽的恍惚。
這讓葉靈如何敢信。
顧珩重重地點頭，“是真的，大概兩周左右，她的身體機能就會一切恢複正常。”
“真的？”
“真的！是真的！我們一發現可行，就跑來告訴你。你不信問問靳司禦。”顧珩發現自己都快沒話說了。
葉靈轉過頭看著靳司禦。
這些天，他們都處於折磨狀態。
連對視彼此的勇氣都沒有。
現在終於可以與他對視，她看著他的眼睛，第一次發現他的眼睛那麽好看。
靳司禦堅定的眼神告訴她，“是真的，上天並沒有徹底的放棄我們。”
葉靈熱淚盈眶的點點頭，轉身看著顧珩，微傾身，“顧珩，謝謝你！謝謝你！謝謝……”
顧珩立即抓住她的手腕，“別這樣，我們是朋友。應當互相幫助，而且綿綿很可愛，能救她，我也覺得很好。這也讓我在醫學的領域裏有了新的突破，不是嗎？”
顧珩幾乎快要成為醫癡了。這幾年對血液的研究，更是深入，年紀輕輕，更是成就驚人。
葉靈哽咽的嗯一聲。
治療確定晚上開始。
因為綿綿的精神狀態不太好，為了讓她可以更好的接受治療，所以就讓她先睡著。
心情平複。
那麽反應也不會太大。
更平穩。
不會引起了其他的副作用。
把藥物注射進去。
顧珩和大夥兒都鬆了一口氣。
可綿綿的跟前，顧珩卻是一步不敢離開。
那些專家也是，個個都守在病房裏，堤防她出現什麽意外的情況。
好在病房夠大。
站幾個人，倒還不會造成缺氧。
夜深人靜了。
好多醫生的臉上出現了疲憊。
後麵院長過來都叫走了。
畢竟醫院還在正常的運行，有不少的事情要做。
醫學研究固然重要，可救人才是一線醫生應該做的事情。
第一晚。
葉靈和靳司禦，顧珩，都是一宿未睡。
期間換藥，測量體征。
一直到天慢慢地翻起了雲肚白……
顧珩立即抽了血，再次做檢查，真的是不眠不休，到了幾乎瘋魔的狀態。
綿綿難得睡了一整宿。
太陽出來的時候，她也醒了。
一看葉靈和靳司禦都在，她似乎也沒有那麽難受，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媽媽，爸爸，你們都在啊。”
葉靈點頭，輕捋了她額前的發絲，“綿綿睡好了嗎？想吃點什麽？”
“奶黃包。”
“好，我讓人去準備。要喝水嗎？”她居然要吃東西了。
昨天的綿綿還有氣無力，沒有食欲。
“想喝牛奶。”
“牛奶？”
“是。”
靳司禦立即轉身去熱牛奶。
葉靈以為她隻是想喝而已，卻沒有想過她真的喝下去了！
而且喝完了一杯。
葉靈喜極泣淚的看著綿綿，“綿綿，你要好起來了，真的。顧珩叔叔給你治療了，再過幾天，你就要好起來了。又和其他小朋友一樣，又蹦又跳。”
顯然綿綿沒有怎麽信她的話，持懷疑的態度看著葉靈，“媽媽，我知道我好不了……你不要哄我了。綿綿很勇敢……不怕……”
到底是小孩兒。
疼起來的時候鬧騰得厲害。
一不疼，就嘴硬，說自己很堅強什麽。
真的很有趣。
葉靈真的是哭笑不得，“是是，我們綿綿最堅強。不過媽媽沒有哄你，是真的，你問他。”
葉靈指了指旁邊的大山，一直沒吭聲的。
綿綿看著靳司禦，若有所思的托著頭，“真的嗎？”
“真的。”
靳司禦滿目的寵溺。
看著綿綿，仿佛失而複得的珍寶。
綿綿真信了，小手拍了拍，“耶！我是上帝的公主，上帝最寵我。”
“是，你也是爸媽的公主。”
葉靈緩緩地閉上雙眼，臉上全是滿足。
顧珩治療的方案，很特別，從多到少，秩序漸進。
到後麵第二周的時候。
綿綿已經能活蹦亂跳了，精氣神和以前一樣好。
小丫頭還撲進了顧珩的懷裏，“顧叔叔，我以為也要找個像你這麽帥，醫術還這麽好的男朋友。”
“找醫生可真的不太好，沒有那麽多的時間陪你。”
顧珩寵溺的輕捏了捏她的耳朵。
“不怕，他當醫生，我去當護士啊。”小丫頭真的是機智，小人精。
因為綿綿的怪病，還有治療。
顧珩一時名聲大噪。
各種學術會。
各國的醫學界，紛紛找到他，請他做研究，做演講。
顧珩在醫學界真的是有了不一樣的造詣。
因為綿綿的堅強，還有怪病的原因，很多媒體記者都來采訪她。
小丫頭似乎很喜歡麵對鏡頭。
從容不迫，甚至還有小風趣。
近半個月來，都是小丫頭的直播。
她向全世界的小朋友呼籲，不要害怕病痛，要戰勝病魔，等等。
因為綿綿長得太可愛了。
皮膚白到發亮，再加上微黃的發絲，還有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精致的櫻桃小嘴，簡直比芭比娃娃還要可愛幾分。
她的直播空間瞬間爆棚了。
收到的打賞，還有禮物，簡直多不勝數。
一些廣告商，甚至都來聯係。
到月底。
小燁拿出驚人的數字，“妹妹，恭喜你，你這個月賺了二十萬。”
綿綿啊一聲，“多嗎？哥哥。”
小燁搖頭，“不多。”
“捐給其他的小朋友，夠不夠治療費？”綿綿經曆過病痛之後，人也成熟了不少。
知道很多的小朋友也和她一樣生了病。
而且有的家庭條件不好，治療不起，用不了好的藥。
所以綿綿是毫不猶豫把自己賺到的打賞與禮物錢，全部捐贈給了那些貧困，需要治療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