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交通癱瘓
蘇綿將腦袋倚在真皮座椅上，目光投向車窗外的景象。
孔鬱忽然清了清嗓子。
“為什麽今天餘恩沒有來接你，該不會是熱情消退了吧？現在的男孩子都太浮躁了。”
“就拿餘恩來說，雖然他表麵上看起來似乎是一副很沉穩樣子，但是呢？他還不是兩三天就失去了對你的興趣了。”
“蘇綿，我知道，你在經曆我之後，很可能找不到像我這樣的優質人才了，但是你也沒必要找餘恩那種人。”
“我聽說他最近還去簽了什麽荏苒娛樂公司的藝人合約？你沒有勸他不要去嗎？”
“你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萬一有一天餘恩出名了，肯定到處都會有女粉絲瘋狂的迷戀他，到那時候，你又會在哪裏呢？”
孔鬱的喋喋不休終於惹怒了蘇綿。
蘇綿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狠狠地用眼神紮向孔鬱。
“請你不要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好嗎？我比你了解餘恩的多，他絕對不會是那種人。如果你再囉嗦下去，我就下車！”
這句話果然很奏效，為了不讓蘇綿下車，孔鬱努力憋住心裏想說的一堆話。
就在他感覺快要憋到內傷的時候，前方忽然堵車了。
孔鬱從來沒有發現，原來堵車也可以是這麽美好的一件事情。
蘇綿輕輕皺眉，望著前麵的車輛：“不會吧，晚上也堵車？”
雖然知道他們所居住的城市經常堵車，但是早上堵就算了，晚上回家的時候還堵就不能忍了。
蘇綿望向孔鬱，孔鬱一副不幹我事，我很享受的樣子，靠在座椅上哼著小曲。蘇綿沒有辦法，隻好自己下車詢問情況。
前麵路麵似乎發生了狀況，很多人都圍在那裏。聽上去那些人都非常激動。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蘇綿好奇地向前麵走過去。
孔鬱看到，連忙鎖了車跟了上去。
人群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住馬路中間的東西，蘇綿雖然個子不低，但還是相形見絀。
要想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隻能擠進去了。
仗著女性身材苗條的優勢，蘇綿貓腰鑽進人群。
人群圍堵的中央忽然傳來叫聲：“大家快往後退！”
人群騷動起來，往外麵擴散了一點。
蘇綿剛擠進去，就覺得被人流推了回來。
她正好幾乎等於蹲在這群人的後麵，如果被踩到的話就糟了。
蘇綿連忙往後麵撤，可還是躲不及，眼看一個彪形大漢就要退到她的身上。
“不要！“
隨著這一聲喊出來，蘇綿隻覺得有一個人擋在她的麵前。
孔鬱及時地將那位大漢頂住，還不忘向周圍高聲喊:“這裏太擁擠了，請大家疏散一下，一定要小心，不要踩到別人！“
蘇綿被孔鬱從地上拉起來，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這次好顯是孔鬱救了她，否則她恐怕真的會受傷的。
不過如果她今天坐的是公交車，而不是被孔鬱死皮賴臉地拉到自己車上的話，說不定根本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想來想去，蘇綿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孔鬱走到哪裏，哪裏就會倒黴啊？
孔鬱根本就不知道蘇綿心裏的這些小九九，幫她檢查著傷口。
“你沒事吧？你這愛湊熱鬧的的性格什麽時候能改過來，在小鎮的時候了你不就因為這個，差點被人騙走一萬塊錢嗎？怎麽到現在還不長記性？“
早就知道孔鬱肯定又會進行一番說服教育，蘇綿及時地捂住了耳朵，隨便哼起歌來。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突然提到古鎮？
蘇綿好不容易被整理好的記憶又傾瀉出來。
在古鎮時候孔鬱即便是千好萬好，但他現在卻和那時判若兩人了。
他不僅學會和前女友勾搭了，還學會和公司的女秘書上床。為什麽蘇綿以前就沒有看清楚這個家夥的本性呢？
剛才經孔鬱一提醒，周圍的人群果然變得有秩序了。
而且蘇綿竟然和孔鬱被擠到了人群中央，這次很容易就能看到到底發生了什麽。
十字路口的中心有一個下水管道的蓋子。
這個下水口很多年前就存在了，在當時也算是一個很不錯的工程。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這井蓋蓋的好好的怎麽會把人掉進去呢？
“你說什麽？把人掉進去？“
“是啊，聽說還是一個工人。今天下午有人發現井蓋鬆動，就立刻報了警。後來修理隊來了以後，竟然把自己掉進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維修人員的家屬也都陸續地趕到了現場，哭的暈天黑地的。
有一位老婦看上去像是掉進井裏的那位維修工的母親，趴在旁邊痛哭：“兒子啊，你可是我的命根子啊，你要是死了，媽也不活了！”
蘇綿緊張地看著，手不由自主地拉進了孔鬱。
消防隊很快把維修工救了出來，他隻是被井下的設備給電暈了。昏迷的維修工被抬上了擔架送往醫院，癱瘓的道路很能恢複正常交通了。
蘇綿鬆了一口氣，走回車上。
剛才那老婦的形象還在蘇綿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對她來說，兒子是她的命，那孔鬱呢？
蘇綿偷偷打量著一旁的孔鬱。
他曾經把她當成自己的命一樣珍貴嗎？
感受到了蘇綿熱切的目光，孔鬱猛地回頭，可蘇綿立刻假裝看向別處。
孔鬱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微笑：“如果想看我，就光明正大看，我還不至於那麽小氣。再說，我身上再隱秘的地方你都看過了，現在還會害羞嗎？”
蘇綿嗤笑：“誰想看你了，你別自作多情了。”
兩人回到車上，馬路上的車輛很快疏散，終於可以繼續通車了。
孔鬱發動了車子，卻改變了行駛路線。
漸漸地，蘇綿發現周圍的景象好像和回家的路程不一樣，頓時起了疑心：“孔鬱，你不是送我回家嗎？這是去哪？”
“這是近路。”
蘇綿皺了皺眉，她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麽近路。
可是她此時心煩意亂，並沒有多想。
車子離市中心越來越遠，等到蘇綿發現這絕對不是回家的路的時候已經晚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華燈初上，馬路上全是疾馳的汽車，包括正在坐的這一輛。
蘇綿一時慌亂，孔鬱這是要帶她去哪？
“喂！孔鬱，你到底要把我帶到哪裏？”
孔鬱沒有說話，車裏沒有開燈，蘇綿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孔鬱！孔鬱！”蘇綿叫了他兩聲，孔鬱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仍是沒有說話。
蘇綿閉上眼睛，狠狠地吸了一口氣：“下車！我要下車！”
沒有動靜。
“我說我要下車！”蘇綿忍受不了這種氣氛了，也忍受不了孔鬱對她隨意的擺布。
她伸出手去搶方向盤。車子在馬路上歪歪扭扭地前進，孔鬱不得不踩下刹車。
“我問你，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分了手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糾纏我？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我和餘恩已經在一起了，我們……嗚……”
蘇綿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孔鬱用嘴堵上。
唇上傳來的觸感是那麽熟悉，和兩年前的一模一樣。
他身上的味道始終都沒有變，是蘇綿曾經最喜歡的淡淡味道。那是隻屬於孔鬱的味道。
可是她曾經在白若水的身上也聞到過那種味道。
蘇綿猛地睜開眼睛推開孔鬱：“你做什麽！”
“我做什麽？我想問問你在做什麽！”孔鬱將車門鎖上不讓她下車。
狹小逼仄的空間裏，他把蘇綿逼到不能再退的地步，毫不掩飾自己心痛的情緒。
“為什麽！我以為你隻是生我的氣，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好了。可是為什麽你要和餘恩在一起！難道這兩年你對我的感情全都是假的嗎？你為什麽可以那麽坦然、那麽迅速地接受另一個人的感情！你告訴我蘇綿，你到底想讓我怎麽辦！”
蘇綿目瞪口呆地看著孔鬱痛苦的樣子，紙條上的內容又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她竟一時忘記了反抗。
“蘇綿，”孔鬱緩緩捧起她的臉，“難道我就那麽十惡不赦嗎？為什麽你連一點點機會都不願意給我？”
“我，我已經和餘恩在一起了。”
孔鬱說了那麽多，蘇綿卻隻有這一句話。
孔鬱氣憤怒地將拳頭砸在蘇綿耳後的座椅靠背上，攜卷著風聲從她的臉旁呼嘯而過。
孔鬱看了看蘇綿波瀾不驚的眸子，自嘲地笑了笑，坐回原位。整理剛才弄亂的衣服。
“我知道了，蘇小姐，謝謝你的提醒。”
孔鬱將蘇綿送回了家，把她丟在小區門口，頭也不回地走了。
蘇綿緊緊提著的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
“孔鬱，我知道以前你對我也很好。可是我真的不能原諒你和夏茗、白若水做出的那種事情。你認為我和餘恩在一起是背叛了我們兩年的感情，那你呢？不是比我做的更徹底嗎？”
蘇綿迅速擦幹臉上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水，返回了宿舍。
鑰匙開門的聲音。
“我回來了。”
蘇綿換了鞋，把包和大衣掛在衣架上。
陳思正在沙發上看電視，扭過頭和她打招呼：“蘇綿，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