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沈程歸來
舞畢，柳詩夢鼓起掌，曾離畫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回到現實，看著柳詩夢微微一笑，笑得很開心，笑得燦爛。
曾離畫收起長綢，走回柳詩夢的身邊。
柳詩夢順手擰開水杯蓋子遞給曾離畫。
這樣的情景讓曾離畫驀然想起曾經大學的某個畫麵，很憧憬很悸動。
“謝謝！”曾離畫喝下熱乎乎的水，感覺整個身體都很舒服。
“謝什麽！沒想到你跳的那麽好，那彩帶在你手裏似乎有了生命，太美了！”柳詩夢情不自禁的讚道。
“柳老師的畫也很好啊！在你的筆下都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我們又商業互吹！其實我們都一樣，你用愛演繹，我用愛畫畫，都是因為愛！”
“我讚同，愛是創建靈魂的基礎，今晚會給讓你看一個不一樣的舞台！期不期待？”曾離畫眉毛微挑，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期待，特別期待你上妝之後的樣子！”柳詩夢雙手托腮，一臉癡迷樣。
“哈哈！晚上不就能看到了！等我化妝的時候，可以待在我身邊，看看我是如何上妝的，其實我對自己的臉非常粗魯！不過我真的很喜歡戲妝！”
“哈哈！一看到你的戲妝，我就莫名其妙的想起程蝶衣，你不要介意哦！我不是想別的，就是覺得你們的靈魂都帶著執著！”
“可惜了，最後……”
蘇錦，柳天賜站在石橋上看著遠處的景物，因為臨近春節，到處都掛著大紅燈籠，顯得異常喜氣。
柳天賜看了一會兒，心裏莫名的失落，早餐去祭拜過母親，拿了她最愛吃的食物。
本以為自己已經堅強得頂起一片天地，卻不曾想，在即將臨近春節，萬家燈火的時光裏，禁不住淒涼思念的煎熬，流下男兒金貴的眼淚。
他想念母親，想念遠在異鄉的姐姐，甚至想念已故去的遊樂。
曾經雖然生活在暴力家庭，家裏時不時的會發起恐怖的戰爭，但至少在年節有媽媽和姐姐陪伴，就算日子很苦也感覺幸福。
此時的蘇錦是那樣的大，大得可以裝下很多人，卻無法塞滿柳天賜悲傷的心。
已經送完最後一單，他也放假回家過年了，冷冰冰的家隻有他一個人，就算過年也是清冷的。
柳天賜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偶爾坐在椅子上看著街景發呆，偶爾倚靠在欄杆上，看著飛舞的鴿子。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遠遠的看到家裏的燈亮著，心猛然一縮，以為是姐姐回來了，甚至希望是媽媽，想到這裏，加快腳步。
當走近家的門，又開始躊躇，再一次打量家裏發出的燈亮，隔著
門也能聞到異常的氣息。
猶豫片刻，還是打開了家的門，果然如他所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跪坐盧梅的遺像麵前，滿臉滄桑，這不是旁人，正是失蹤很久的沈程。
他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柳天賜，柳天賜同樣驚訝的看著他，幾秒鍾之後，淚流滿麵的沈程如野獸一般咆哮著向柳天賜撲過來。
“你媽呢？這是什麽？”沈程情緒很激動的咆哮。
柳天賜看到眼前消瘦又疲憊可惡的男人，壓製心底的憤怒再次被激起來，他瘋狂的甩掉沈程，把他摔倒在地。
“你還有臉問！都是你，你這個凶手，是你害死了我媽！要不是你，我媽怎麽會死？”柳天賜暴怒。
“死了？盧梅死了？真的死了？我不信，我不信！”沈程重複著，眼裏承載的是憤怒，也是絕望。
“就是你害死我媽的！上次你惹下禍一走了之，扔下我媽一個人，現在你還有臉回來？”柳天賜因憤怒流下著眼淚。
“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你這個壞蛋！”柳天賜不受控製的揮出拳頭。
柳天賜的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了沈程的身上，此時他完全忘記了長幼之分，忘記了他是自己的繼父，心裏的怒火像火山一般爆發，燃燒著他的怒海。
起初沈程還反抗，最後不知出於什麽原因，他放棄了反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一場血雨腥風之後，柳天賜和沈程疲憊的癱坐在地上，直到二十點的鍾聲敲響，沈程才緩過氣兒，他抹了一把嘴上的血跡，從衣兜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柳天賜。
柳天賜斜著眼睛不屑的看了一眼，問道：“你給我這個幹嘛？賠償金嗎？你去哪兒了？”
沈程歎了口氣道：“對不起，我…明天能讓我看看你媽去嗎？”
“你有資格去嗎？我媽不想見你！”
“不會的，你媽是好女人，不會不想見我的！”
“所以你把她欺負死了！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柳天賜咬牙切齒道。
“天賜，我對不起你們，自從出事以後，我沒臉見你媽，和你，就躲起來了，和朋友去外地掙錢去了…”
自從發生事情以後，沈程深知自己闖下大禍，沒臉回家見盧梅，也不想蹲監獄，隻能躲起來，在躲避之時遇到朋友，聽聞朋友在外地幹工程，掙了不少錢。
他為了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就和朋友去了外地掙錢，卻不曾想錯過了盧梅，一生一世也無法再相見。
在外地幹了一段時間確實掙了一大筆錢，也臨近春節，這才感覺可以回家見老婆孩子了。
當他風塵仆仆趕回家的時
候，心是複雜的，也是充滿期待的，甚至想好了要和盧梅解釋的說辭。
隻是回到家的時候，家是清冷空落落的，除了盧梅赫然的遺像，什麽也沒有。
沈程看到盧梅遺像的時候，幾乎懵了，甚至認為自己在做夢。
然而事實告訴他，盧梅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他的生活，這樣的料不可及。
和柳天賜打一架，渾身疼痛無比，這才真的相信盧梅死了。
此時的他很想見見盧梅，哪怕跪倒在她墳前懺悔。
“對不起？出事兒的時候你跑哪去了？我媽病重的時候你在哪兒？現在後悔，想見我媽，你有啥臉麵去見？”柳天賜挖苦道。
“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