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小貓釣魚
“我不要你道歉，我隻要你好好的。”柳碧霄抽了抽鼻子，“你要是死了，我攢了那麽多錢給誰花。”
“傻丫頭，我怎麽可能會死。”柳非月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其他人呢？”
“這次我們損傷很嚴重，我還好，鳴蟬也受了很重的傷。十二領主中，已經有六個人被殺，天字級別的高手折損不計其數。”柳碧霄攥緊拳頭，“我們的據點也被摧毀很多。”
“哥哥，我們這次損失實在太嚴重了。”
“對不起。”柳非月動了動嘴唇，“這件事，都怪我。”
柳碧霄抓著他的手不說話。
柳非月醒來之後，體內的雄蠱也徹底複活，他現在沒有力氣控製。
他現在所承受的痛苦，悉數反應到江晚身上。
夜色沉沉。他們兩個，一個沉睡，一個清醒，相隔不過百米，卻像是隔斷了整個世界。
一鉤流月，映照著不同的他們。
無言。
……
另一方麵。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付望舒想找橘子來談談心。
他尋了好久也沒找到橘子的身影。
想著回房睡覺時，瞥見月光之下，一個肥胖的大貓跳過城牆，威風凜凜地跳到屋頂上。
“橘子……”他想喊住它時，卻見它站在那，四腳站立，仰天長嘯。
那模樣，竟像狼一樣。
“師兄？”望斷瞧見付望舒鬼鬼祟祟的，跳到牆上來。
“噓。”付望舒示意他安靜下來，“我們家的橘子在學狼叫。”
“……”望斷一臉黑線。
他順著付望舒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不遠處的屋頂上，橘子那胖胖的身子正坐在屋簷上，發出奇怪的叫聲。
“你家的貓成精了麽？”他問。
“看下去。”付望舒來了興趣，他很像看看，橘子到底想幹什麽。
等了沒一會，看到陸陸續續有數十隻野貓跳到屋頂上來。
場麵有些壯觀。
橘子站在中央，號召著數十隻野貓，就像是帝王一般。
“他們在說什麽？”望斷問。
“我怎麽知道？”付望舒眼睛亮了亮，跳到洛飛鴻的屋子裏，將正在看書的洛飛鴻拽到屋頂上，隱藏住身形。
“付太醫，望斷先生？這是怎麽了？”洛飛鴻被捉到這裏來，整個人都是懵逼狀態。
他有些恐高，嚇得不敢往下看。
“你聽聽橘子在說什麽。”付望舒指著不遠處，橘子還在跟那些野貓交涉著什麽。
“哦。”洛飛鴻皺著眉頭，仔細聽了聽。
“荷雨大人在詢問它們，翻雪城最近有沒有奇怪的貓
出現，有沒有遭到欺負什麽的。”
“帶頭的野貓說，這裏是它的地盤，它是老大，在它的治理下，一片和平，欣欣向榮。它威猛雄壯，沒人敢欺負它們什麽的。”
“野貓身邊的一隻貓在拆台，說它剛被一個屠夫給踢了兩腳。”
“……”付望舒黑了黑臉，“橘子什麽時候關心起這些東西來了？”
“啊，荷雨大人又說話了。”洛飛鴻說，“荷雨大人問它們，白雪怎麽受傷了。”
“白雪就是今天白天那隻白貓。”
“野貓說，白雪經過某個人家的屋頂時，那戶人家丟了一條魚。他們以為是白雪偷的，便放了狗咬它。白雪躲避時，被那主人砸到了腿。”
“荷雨大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洛飛鴻說。
“啊，它們行動了。”
一隻野貓帶頭，橘子緊隨其後，還有數十隻野貓跟隨。
它們浩浩蕩蕩的，在月光下，映出詭異的剪影。
付望舒想都沒想便跟了上去。
望斷也緊隨上去。
屋頂之上，隻剩下洛飛鴻一個人在淩亂。
他看著付望舒和望斷遠去的身影，嘴角抽搐不停，“喂，你們好歹把我放下去啊，我一個不會功夫的人，大半夜在房頂上，會死人的。”
他往下看了一眼，頓時覺得頭暈眼花，嚇得緊緊抱住屋脊。
誰來救救他……
付望舒和望斷不緊不慢地跟在橘子身後。
野貓們停在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的狗感覺到野貓來襲，狂叫。
橘子邁著小短腿，從屋頂上扔下去一個肉包子。
那隻狗聞了聞肉包子，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吃完沒多久，便踉踉蹌蹌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月光下，橘子的貓臉上滿是陰謀得逞的得意。
“喵。”它下了指揮。
野貓們紛紛跳下去。
這戶人家似乎是賣魚的，屋外放著幾口大缸，大缸裏盛滿了水。
“喵。”野貓們怕水，不敢輕易跳進去，隻能用爪子撈魚。
那魚又不傻，野貓爪子落下來的時候，魚便受驚遊到底部。
“喵。”帶頭的野貓叫了兩聲。
橘子坐在屋頂上，用力搖著尾巴，似乎在想怎麽將大缸打碎。
可，它再聰明也隻是一隻貓，打碎這厚厚的大缸還是很有困難的。
“你不幫幫忙？”望斷覺得這場麵有些好笑。
付望舒手裏拿著小石子，“我想幫忙，可，這是橘子的糾紛，我們插手是不是不太好？”
“更何況，這戶人家看起來也不富裕，這魚要是被橘子給糟
蹋了，是不是太過分了？”
望斷一臉驚訝。
他那心冷意冷的師兄，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人情味了？
“算了，我們還是不幫忙了。”付望舒將小石子扔掉，“行善積德。”
“……”望斷額角抽搐。
橘子它們一籌莫展。
數十隻貓蹲在屋頂上，喵喵叫著，像是在談論對策。片刻之後，野貓們散開。
“喵。”橘子叫了兩聲，跳到院子裏，找到主人釣魚用的漁具。
它用嘴叼著，跳到牆上。
胖胖的身子一甩，魚鉤落下，一隻野貓回來，嘴裏叼了一隻蟲子。
“喵。”橘子喊了一聲，又有幾隻野貓回來。
然後，望斷和付望舒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是絕對不敢相信的。
他們看到，橘子叼住魚竿，準確無誤地將魚鉤甩到水缸裏。
水缸裏的魚很密集，一小會便有大魚上鉤。
橘子發出號令，幾隻野貓共同用力，成功將一條魚釣了上來。
那條魚在地上跳躍了幾下，以極快的速度被餓極的野貓分吃。橘子故技重施，接二連三將魚釣上來。
每釣上來一條，野貓都吞噬幹淨，連魚骨頭都沒剩下。
“喂，望斷。”付望舒嗓子發幹，“你，見過小貓釣魚嗎？”
“說出來你不可能不信，我見過。”
他家的橘子，不僅把魚釣了上來，還會用魚餌。
橘子真的隻是一隻貓？
小貓釣魚……
這尼瑪也太扯了。
就算親眼所見，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野貓們都吃飽，還剩下最後一條，橘子將那條魚叼起來，跳到屋頂上，趾高氣昂地走到一個類似野貓聚集地的地方。
它小心翼翼地將魚放到白貓睡著的地方，又小心翼翼地離開。
白貓聞到魚味被驚醒。
它喵嗚了兩聲，看了看四周，除了魚，什麽都沒有。
那條魚還在亂蹦。
白貓也餓了，它用爪子抓住魚，一口咬住魚尾巴，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橘子心滿意足地看著這一切，搖了搖尾巴。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它來回跳躍，最終在城主府停下來，用尾巴打開付望舒房間的門，跳到椅子上，打了個哈欠，蜷縮在那睡著了。
“……”付望舒從頭看到尾。
如果不是從頭看到尾，他大概也不敢相信。
“望斷你掐我一下，我特麽不是在做夢吧？”
“你沒在做夢。”望斷也很感慨。
小貓釣魚，小貓報恩，這哄
小孩入睡的故事，竟，成真了。
他覺得人生觀價值觀受到了嚴重的衝擊。
“或許，橘子不是一隻普通的貓，畢竟，普通的貓再愛吃，也不可能吃這麽胖。”望斷說，“可能，橘子已經成精了。”
“不可能。”付望舒說，“成精最起碼要修煉個幾千年。我認識橘子的時候，它還是個小奶貓。眼睛都睜不開呢。”
他想了好一會，最終得出結論，這隻貓是天資聰穎，通靈性。
不愧是他養的貓。
折騰了大半夜，他們也累了，說說笑笑地回到房間裏休息。
可憐的洛飛鴻死命抱住屋簷，瑟瑟寒風中，還在等待有人來救他……
……
第二天，翻雪城中開始流傳水缸裏的魚一夜之間憑空失蹤的事。
門鎖沒被破壞，也沒有人的腳印，狗沒有叫，隻在牆壁上發現了一些被魚腥味吸引來的野貓腳印。
但，接近一米高的水缸裏，接近二十條魚全部消失。
就像是憑空失蹤了一般。
衙門的人調查了很久，除了野貓腳印之外，隻有歪倒在一旁的魚竿。
但，隻憑這些是不可能將魚缸裏的魚帶走。
一時間，這案子成為懸案。
這件事被好事者流傳出去，越傳越邪乎，越傳越不靠譜。
橘子像個沒事人一樣，照常約會白貓妹妹。
唯獨不一樣的是，付望舒主動找到它，幫它治好了白貓妹妹的腿傷。
大貓很滿意，它家的鏟屎官終於開竅了。
於是，城主府中，總能看到一隻胖到跟豬一樣的大貓，領著一隻可愛嬌俏的小白貓到處晃蕩……
二月是一年之中最短暫的一個月。
這個月，也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知不覺，竟很快就到了三月初一。
柳非月的身體狀況好了很多，隻是經脈還沒恢複，無法下床走路。
江晚的疼痛感也減輕了許多。
腿部知覺也開始恢複，她勉強能走路。
隻是，身上太疼了，她也懶得自己走路，還坐在輪椅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