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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回 原來是真學渣

  晚間睡得遲,也並沒影響陸薇薇次日按時早起。


  家裏其他人亦是一樣,一如既往吃過早飯,便念書的念書,去鋪子上的去鋪子上,在家裏忙活兒的在家裏忙活兒,各自做起自己分內的事來。


  因為過節,全家人都已放鬆幾日了,可不能再鬆下去,且等下次過節再來吃喝玩樂。


  陸薇薇與李昌叫上李澈,便徑自往縣學走去。


  隻李澈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的,李昌免不得問道:“澈哥,你昨晚又看書到幾時呢?這好容易放假,你也多少放鬆一下,夫子們都說張弛有度,方是長久之計,你這樣要熬壞身體的,是吧表弟?”


  陸薇薇點頭,“是啊澈表哥,身體熬壞了你再來後悔,可就遲了。”


  李澈待二人說完了,才苦笑道:“我哪是熬夜看書鬧的,是我爹病了,半夜咳得什麽似的,我擔心得根本沒法兒睡。昌弟,你待會兒去幫我給我們夫子告個假,說我晚些到啊,我得先去書館把新抄的書換了錢,然後去給我爹請好大夫,才能去學裏。”


  陸薇薇與李昌這才知道他們弄錯了,李昌忙道:“根三叔怎麽又病了,上次病了才好多久呢?”


  李澈皺眉,“隻怕就是上次沒好全吧,上次大夫就說,我爹就算好轉了,藥也不能停,得一直吃到病灶徹底消了才是。偏他才好一點兒,便不許我和我娘再給他抓藥,熬了藥他也說什麽都不肯吃,我們隻好給他停了。這次不論他怎麽說,我都不會再給他停藥了。”


  根三舅舅明顯是為了省錢,為了少拖累根三舅母和澈表哥一點啊!


  陸薇薇暗歎,一麵道:“澈表哥,你銀子若是不趁手,就跟我說,我手裏有一些,不管什麽苦難,終究都會過去的。”


  李澈勉強一笑,“暫時不用,我抄書一月也能換不少錢,等需要時,一定不會與巍表弟客氣的。”


  “澈哥,還有我,我手裏也攢了點小錢兒,你千萬別自己硬扛。”


  三人說著話兒,很快進了城,便暫時作別,李澈去了書館,陸薇薇和李昌去了縣學。


  卻是剛到門口,便見謝令昭興頭頭迎了上來,“陸巍、李昌兄,早啊。你們吃早飯了嗎,我家廚娘今兒做了板栗酥,我覺得還不錯,就帶了些來,陸巍,你要不要嚐嚐?中午你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吃飯?”


  不待陸薇薇回答,又道:“陸巍,我昨晚按你說的,讓人熬了草藥水給我洗澡,果然渾身都清涼涼的,晚上也沒有蚊子咬。你這個荷包是陸伯母回頭補給你的嗎,瞧著比我這個要小些呢?”


  李昌滿臉的受不了,“我說謝令昭,你是個女人嗎,怎麽這麽話多,啥都要說上一通?”


  “你才是……”謝令昭想也不想便反駁,他可還記著昨兒李昌誤會他偷看李月和李秀,還罵他‘禽獸’的。


  可惜才開了個頭,已讓陸薇薇打斷了,“表哥,你先去給澈表哥告假吧,再耽誤時間可未必來得及。我馬上也去我教室了,你快走吧。”


  頭有些隱隱作痛,這兩人什麽時候才能真正友好相處,別動不動就跟炸了毛的烏鴉似的,不是你找我茬,就是我看不慣你呢?


  好在李昌聽了她的話,到底沒再瞪謝令昭,隻說了一句:“嗯,我先去給澈哥告假了,表弟你慢點兒。”,又“哼”了一聲,便大步走人了。


  陸薇薇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與謝令昭道:“我吃了早飯的,點心就不吃了,謝謝你啊謝令昭。中午的話,我應該要跟同窗討論問題,還要小憩一會兒,也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你自己吃吧。再就是我舅舅剛回來,帶回來的貨必須盡快理清,今晚回家可能會很晚,我娘的意思,看是明晚或是後晚請你去我們家吃飯,你覺得怎麽樣?”


  謝令昭立時滿心的失望。


  片刻才怏怏道:“好吧,那我中午不去找你了。至於去你們家吃飯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卻還是把手裏的食盒塞給了陸薇薇,才大步走了。


  餘下陸薇薇看看他的背影,再看看手裏的食盒,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氣,謝令昭就沒有自己的事兒嗎,不會以後天天都跟今兒一樣,圍著自己這個朋友打轉吧?他就不能去交點兒其他朋友,做點兒其他事呢?

  說真的,她時間寶貴得很,也自有自己的作息和節奏,還真不願意隨便被誰給打亂了。


  偏偏謝令昭的背影明明高大又挺拔,卻愣是讓陸薇薇看出了幾分就像是被拋棄了的小狗似的淒涼來……希望他能快點兒過了眼下這份新鮮勁兒吧!

  陸薇薇專心上了一上午課,午飯因為有謝令昭給的點心,也沒去飯堂吃,待吃完點心,歇了一會兒,便又埋頭做起文章來。


  等同班同學都回來後,好幾個人便圍著陸薇薇,請教討論起各種學習上的問題來,畢竟陸薇薇是公認的學霸,不但學識過人,還又斯文又有禮,班上就沒人不喜歡她的。


  謝令昭草草吃過午飯,實在百無聊賴,還是踱到了陸薇薇教室門口,看到的便是這副情形。


  不由抿緊了唇。


  他跟陸巍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陸巍一心就隻有學習,昨兒跟李澈李昌討論的是學習,他根本插不上嘴;今兒跟同窗們討論的也是學習,他別說插嘴了,陸巍壓根兒就不知道他來了。


  他也根本不需要他,其實有沒有他這個朋友,都沒有差別,甚至沒有,還更輕鬆吧?


  謝令昭轉身離開了。


  決定以後還是少找陸薇薇的好,若因為他,影響了陸巍學習,他還有什麽臉麵見他,又有什麽臉麵見陸伯母?

  他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陸巍和陸伯母孤兒寡母的,除了陸巍拚命學習,考秀才考舉人,哪還有第二條更好的路可走?他卻不一樣,就算再怎麽混吃等死一輩子,富貴也是不愁的,也就隻是不開心,心裏憋屈而已。


  什麽大不了的,他早就習慣了!


  謝令昭想著,越發下定了決心。


  可惜他的決心隻持續到了下午放學,陸薇薇去他們班教室找他時,“謝令昭,你晚上回家有事嗎?要是沒事,不如就去我們家吃飯得了,反正離得也不遠,吃完飯你再回家便是。隻是一點,我們家吃得肯定沒你平日吃的好,今兒沒提前準備,肯定更差一截兒,你可別嫌棄。”


  謝令昭一開始還以為陸薇薇是來找李澈的。


  不意竟是來找他的,立時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衝陸薇薇直點頭,“我沒事沒事,也不嫌棄不嫌棄,那我們現在就走嗎?”


  陸薇薇見他滿臉毫不掩飾的喜悅,心下有些好笑又有些酸軟,這才真是給點兒陽光就燦爛呢,往後也這樣,她白天太忙,顧不上理會他,就等放了學後,多理他一會兒吧。


  畢竟錢勢真的不是萬能的,他需要的也隻是於她和她娘來說,可能無關緊要,於他來說,卻彌足珍貴的溫暖而已。


  陸薇薇想著,笑道:“馬上就走。澈表哥,還不走呢——”


  李澈上午耽擱了大半個時辰,這會兒正埋頭苦寫,聞言應了一聲,“馬上就好了,巍表弟稍等片刻。”


  一時李昌也找了來,雖聽得陸薇薇說,她今晚請了謝令昭去家裏吃飯很不情願,到底什麽都沒說。


  一行四人便離了縣學,徑自往城外走去。


  李昌與陸薇薇既知道李澈爹病了,自是少不得關心,“澈哥,你上午是帶著大夫去家裏給根三叔看過之後,才來的學裏吧?根三叔怎麽樣了,大夫怎麽說?”


  李澈搖頭,“我才帶了大夫去家裏,我爹娘便都攆我來上學,還不知道大夫怎麽說,待會兒到家就知道了。所以今兒我一直都心神不寧的,夫子講了什麽也不知道。”


  陸薇薇皺眉:“那澈表哥還不如就待在家裏呢,省得兩頭都沒顧好。你待會兒家去後,問清楚了根三叔情況,不行明兒就別去上學了,讓謝令昭幫你告假,反正你們一個班的,至多明兒放學後,我去你家裏,告訴你夫子白日都講了什麽便是。”


  又問謝令昭,“謝令昭,若明兒要幫澈表哥告假,你沒問題吧?”


  謝令昭心情極好,笑著點頭:“當然沒問題。”


  李澈卻是擺手,“我今兒已經耽擱了,明兒可不敢再告假,我爹娘也不會允許的。我晚上回家知道我爹的病情後,就能安心了,明兒不會再出現今兒的情況了。”


  頓了頓,“對了巍表弟,今兒我們班上一個同學得了個題目,‘士先器識而後文藝’,依你看,要怎麽破題才好?”


  “‘士先器識而後文藝’?”陸薇薇聞言,立刻思索起來。


  此後二人便討論起來,便是李昌一開始注意力不在這上頭,而是時不時在衝謝令昭翻白眼兒的,見陸薇薇與李澈討論得熱鬧,也加入了進去,“我覺著表弟說的有理些……”


  隻剩個謝令昭,三人說的話每個字他都聽得懂,但放在一起是什麽意思,就實在不明白了。


  簡直懊惱,第二次了,第二次他們三個討論得熱火朝天,他卻連個嘴都插不進去,這便實怪不得陸巍冷落他了,是他自己聽不懂,自己沒法兒加入討論的,難不成還要怪李澈與李昌懂得太多,能跟陸巍討論不成?

  那他也太霸道,太可笑了!

  不過話說回來,李昌瞧著不也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嗎,怎麽也能跟縣學裏兩個最出名的學霸討論?他不是該跟自己一樣,根本聽不懂他們的話……呃,好像李昌在學裏排名也是中等偏上的,還真跟他不一樣。


  要不,往後他也認真學習,旁的不說,至少也要漸漸不再出現今天這樣的場麵?

  可他委實不是那塊兒料啊。


  他也不想學,反正以他父親對他的憎惡,就算他真如他所說的‘學出個名堂’了,他肯定還是不會讓他回京,還是容不下他,將來家裏本來該他的一切,也絕不會給他的,那他何必要自討苦吃。


  當他稀罕那些呢,他寧願餓死,也不食嗟來之食!


  謝令昭胡思亂想著,一行四人總算進了李家村,李澈也先回了自家去。


  陸薇薇這才落後一步,笑著與謝令昭道:“真是對不住啊,方才討論得太投入,都沒顧得上與你說話兒……唔,怎麽我如今總是在跟你說‘對不住’,一開始不是你對不住我呢?”


  謝令昭笑道:“你覺得你對不住我是你客氣,我當初對不住你卻是真對不住,性質都不一樣。再說也不是你沒顧上與我說話兒,你也招呼過我兩次的,是我實在……聽不懂,加入不進去而已。你們每天上學放學路上,都這樣討論問題嗎?那我往後都沒勇氣跟你們同路了。”


  陸薇薇這才知道原來謝令昭是真.學渣中的學渣,之前聽他說他不是念書那塊兒料,她還以為他多少有謙虛的成分;他的不受夫子們待見,也都是因為他目中無人,不聽夫子們的話,不配合夫子們的教學。


  畢竟他起點不說比整個縣學所有人都高,也絕對是當中的佼佼者,家族的底蘊擺在那裏,不用刻意去學什麽,光平日的耳濡目染,已經勝過太多人了。


  謝令昭在麵對長輩們時和隻要他想時那進退有度的一言一行,便是最好的例子,他的自然而然、就好像與生俱來的吃相和教養等,也是最好的例子。


  萬萬想不到,他竟是真的金玉其表,敗絮其中……


  陸薇薇片刻才找回聲音,“呃……我還以為你就算不是那塊兒料,水平也應該與我表哥差不多,或是比我表哥差些,也差不了多少,我表哥也經常自嘲自己是學渣的。沒想到……我們討論的問題也不難懂啊,你怎麽就會聽不懂的?”


  謝令昭摸了摸鼻子,“我這幾年就沒聽夫子講過課,作業也從來沒做過,聽不懂不是……很正常的嗎?便是當初還在京城時,我也沒好生學過,也就知道三百千,水平至多與蒙童班的差不多……”


  陸薇薇噝了一聲:“那你為什麽不聽夫子講課,為什麽不做作業,你之前不是說你每天都很無聊,很空虛嗎?”


  謝令昭見問,訕笑都笑不出來了。


  片刻,想著對麵的人是陸薇薇,才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反正我父親吃死我這輩子都念不出名堂的,他也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我回京,不會多看我一眼,不會把本該屬於我的給我,那我何必還要為難自己?當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其實也挺好的,至少輕鬆自在了,不是嗎?”


  陸薇薇越發無語了。


  竟然就為了這樣的理由,便放棄了自己?


  還真是有夠幼稚、有夠蠢的。


  不過想到謝令昭的年紀,擱現代也就高二而已,正是中二叛逆,容易迷失的時候,又覺得怪不得他。


  陸薇薇想了想,正想勸一勸他,就見李氏笑著迎了出來,“小巍,聽你表哥說阿昭來了,人呢……阿昭,你真來了,伯母真是太高興了。昨兒對不住啊,一忙起來就忘記招呼你了,你可千萬別跟伯母計較才是。”


  謝令昭立時滿臉的笑,“我怎麽可能跟伯母計較,倒是我今兒又不請自來,才是給伯母和您家裏人都添麻煩了。”


  李氏擺手嗔道:“什麽不請自來,不是小巍請你來的,又怎麽添麻煩了,就多一雙筷子的事兒而已……阿昭快別站在門口了,屋裏坐吧,很快就可以開飯了。”


  招呼著謝令昭先進了大門,見陸薇薇還站在原地,又道:“小巍,你也快進門啊。”


  陸薇薇隻得把已到嘴邊的話都咽下,決定明兒再找機會勸謝令昭。


  晚飯隻擺了一桌,因李月昨晚睡覺貪涼,涼了肚子,今兒一整天都沒下樓來,李成棟又還沒回家。


  謝令昭因此又得以能坐到李氏身邊吃飯,接受李氏全方位的夾菜和照顧,簡直樂不思蜀,都不想回去了。


  還是天都黑透了,李盛打起了哈欠,陸薇薇也說她要寫作業了,讓謝令昭先回家去休息,明兒再找他。


  謝令昭才不得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餘下陸薇薇與李昌一起寫完了作業,又給李昌解了惑,還洗了澡,整個人方都輕鬆了下來。


  就見李氏正在燈下納鞋底,陸薇薇上前道:“娘,不是說了讓您晚上別做這些,省得傷眼嗎?我衣裳鞋襪都夠穿了,表哥表姐他們也不缺,您清閑不來呢?”


  李氏抬頭笑道:“這不是幹坐著無聊嗎,納鞋底也不費眼……”


  話沒說完,已讓陸薇薇奪了手裏的鞋墊和針線,“那也不行,您無聊就早點睡,反正往後不許做了……這鞋墊這麽大,給表哥還是舅舅的?”


  李氏道:“你小心針,別戳到了自己。你表哥和舅舅有你舅母操心,這是做給阿昭的,他之前不是說,長這麽大,從沒穿過娘做的鞋,肯定跟針線班子的人做的不一樣嗎?我就想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給他做一雙吧,不管他回頭穿不穿,總是我一番心意。”


  陸薇薇聽得撇嘴,“他母親去得早,他豈止沒穿過他母親做的鞋,衣裳鞋襪都沒穿過,一應該有母親參與的事情,也肯定都沒有。總不能往後娘都要替他圓夢吧?”


  李氏笑道:“我能做的,阿昭若實在想,我做也就做了,實在做不了的,那也沒辦法。這世上不論有錢沒錢,沒爹沒娘的孩子都苦啊。”


  陸薇薇輕哼,“那他也不能搶我娘吧?我都懷疑,娘在生我之前,還生了一個孩子了。不然幹嘛對他這麽好,您這認識他才幾天呢?”


  “呸,你就知道胡說八道。”


  李氏笑罵起來,“我對他再好,還能好過你不成?阿昭那孩子吧,我看得出來其實不是個有耐心、好性子的,哪怕他在我們麵前一直都很熱情體貼,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但你娘好歹活了三十幾年,看人還是有幾分準的。那日在竹溪鎮上剛遇上時,他又是那個樣子,你也恨不得吃了他似的,再到之後你表哥見了他,也是沒好氣,我也多少能猜到一點。他怕是狠狠惹到了你們不算,之前在學裏也實在不是個好惹的吧?”


  陸薇薇挑眉,“原來娘看出來了呢,我還以為您真徹底被謝令昭蒙蔽了。他在學裏連夫子們都管不了,甚至不敢管的,您覺著能是個好惹的?所以所有人都對他是繞道而行,能避多遠避多遠,您倒好,直接讓他登堂入室了,如今可後悔也晚了。”


  李氏失笑,“已經接觸過好幾次了,知道阿昭其實很不錯,又知道他其實挺可憐,有啥好後悔的。”


  頓了頓,正色道:“小巍,你姥爺在時,曾與你舅舅和我說過,能順手拉人一把時,千萬要拉,對我們來說隻是順手的事,對那個被拉的人來說,可能卻是改變一輩子的事。”


  “阿昭生來富貴,肯定多的人想奉承討好他,自他身上得到好處,偏他又沒有長輩約束管教,時間一長,被帶壞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我就想著吧,趁他如今還沒變壞之前,能拉我們就拉一把,省得他真做錯了路,一輩子都毀了;當然,若實在拉不了,也沒辦法,反正咱們盡力了,也就夠了。”


  陸薇薇不意她娘竟有這份胸襟,片刻方笑道:“姥爺真是心善又通透,所以才能養出舅舅和娘這麽好的兒女。可惜姥爺去得太早了,我和表哥他們都沒福氣得他老人家教導。”


  李氏聽得歎道:“是啊,你姥爺就是去得太早了,不過他的好和教導我和你舅舅都會一輩子記得,也算是他老人家一直活在我們心中了。”


  “那娘與我說說姥爺生前的事兒吧,我想多了解姥爺一點……”


  母女兩個遂說了半晌李姥爺生前的事跡,直到都困了,才熄燈各自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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