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報仇
不止姑娘冷汗涔涔，鏡子外的容千雲也看的汗濕重衣。
她總算是看明白了，紫爍是在帶著人參體的她，實踐他們當年去人世看看的諾言。
她就知道，這麽平靜一定不正常。
等到紫爍跟人參吃喝玩樂夠了之後，紅山道人也該回來了。他這次也是滿載而歸，聽說他是去和另外幾個大道觀合力圍剿一隻千年老妖，最後使得老妖成功伏誅，其中以紅山道人最後的那一劍最為關鍵。
已經活到一百五十歲的紅山道人，麵容依稀與昔日沒什麽變化，變的是氣勢，還有眉目間常年受人追捧的矜傲。
紫爍剛跟上去，就被紅山道人發覺了。
此人已經成精，覺得紫爍危險，並不想跟他對上。
隻是他還不知道，現在已經由不得他了。
“你要逃到哪裏去？”紫爍緩緩推開門。
某處院子裏，一人一妖終於狹路相逢。
仙風道骨的紅山道人，跟紫爍相對而站，隻見紅山道人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他感覺到了對麵這妖怪身上強大的戾氣，濃重的連他都承受不住。
他不禁抬頭打量這妖怪，的確生的好一副皮囊，可是那雙眼睛竟然是紅色的！
這妖怪的戾氣與靈力一樣強！
紅山道人這些年在外麵練了一套惺惺作態的姿勢，出手之前必要假惺惺幾句，隻是，這次，他一個字還來不及說，對麵的人已經出手了，隻見一雙紫色的袍袖裹挾著靈力，直直的朝紅山道人襲來，紅山道人連忙避開，卻還是堪堪被靈力打中，他捂著胳膊，狼狽的在地上打了個滾，還沒爬起來，紫衣男人又已經到了身前。
紅山道人躲得狼狽至極，好不容易抽空還了一拳，也打中了，對方卻連身子都沒歪一下，宛如一拳打在了空氣裏。
他不信邪，又接連打了幾拳，都被紫衣男人一一化解，最後一拳，紫爍已經到了他跟前，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隻聽哢嚓一聲，紅山道人最得意的右手已經是連骨頭都被折斷了。
那聲音聽得容千雲都跟著頭皮一麻，更不用說紅山道人了，慘叫聲頓時響徹天際。
紅山道人抱著自己折斷的右手，大汗淋漓的往後退。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生物，在生命麵前，什麽地位和名利都是浮雲。
看出了他要逃跑的意圖，紫爍冷冷一笑，袍袖一揮，不知道哪裏飛來的樹枝，正正打在他後背，打的他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紫爍一步一步朝紅山道人走去，後者半躺在地上，左手持劍，虛張聲勢的指著紫爍，隻是握劍的手一直在顫抖。
“你是哪裏來的妖怪，我與你有何冤仇……”紅山道人大聲喝問道，雙眼不敢眨，生怕下一刻就被男人捉住。
聞言，紫爍勾起嘴角，道：“道長說這話，那我就要問一問了，百年前，清溪山的人參精與你有何冤仇？”
這些年，紅山道人捉過的妖怪不知凡幾，早就忘記了什麽清溪山了，隻是紫爍的那個表情，讓他本能的感到恐懼。
“為什麽不說話？”紫爍又往前踏了一步。
紅山道人嘴唇哆嗦著，眼神漸漸凶狠，突然，他啊的大叫一聲，飛身躍起，寶劍以一個淩厲的角度，刺向紫爍。
鏡子外的容千雲陡然握緊了雙拳，大叫道：“紫爍，快躲！”
誰知，紫爍不躲不閃，等劍尖到了跟前，袍袖一拂，隨手將劍拂開了，紅山道人沒了寶劍在手，驚慌失措的找其它的寶器。
然而，紫爍卻沒給他機會，他飛身上前，單手掐住了紅山道人的脖子，手上一用力，將他高高舉起。
霎時，紅山道人的臉充血變紅，雙腿使勁撲騰。
“你想就這麽死嗎？”紫爍慢慢的道，“不可能的。”
說完，他用力將紅山道人扔出去，抬手抽出腰間軟劍，揚手飛出去，那軟劍宛如有意識一般，照著紅山道人的大腿削了一劍，瞬間，鮮血狂湧而出。
紅山道人痛的眼前一黑，卻又暈不過去，臉色猙獰的如地獄來的惡鬼。紫爍緊跟著又削了第二劍，第三劍，很快，紅山道人右腿上的肉就全部被削了下來，隻有零星的肉還掛在上麵，看的人作嘔。
地上的血已經匯聚成河了，紅山道人麵無人色的躺在血泊裏，嘴裏發出赫赫的聲音。
紫爍在他身邊蹲下，軟劍纏在手裏，劍身幹幹淨淨，半點血跡都沒有。紅山道人見到他如見到惡魔一般，滿臉驚恐的拖著那隻隻剩下骨頭的右腿，一步一步往後挪。
他後退一點，紫爍就前進一點，總之無論怎樣，紫爍都不離他身邊。
“放過我，放了我，求求你……”紅山道人眼淚跟鼻涕齊飛，糊了一張臉。
“晚了。”紫爍比劃著他大腿，好像在想往哪下手比較合適，“這隻腿，我們來玩點不一樣的吧。”
劍光一晃一閃，晃得紅山道人瞳孔緊縮，他下意識的收起那隻完好的腿，卻被紫爍反手一劍，直接削斷了整隻左手掌。
有什麽從眼前飛過，已經疼到極致的紅山道人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直到看到掉落在地的左手掌，和左手整整齊齊的斷口，才猛地嚎了一嗓子，痛的暈了過去。
不過也隻是幾秒鍾的時間，每當他覺得這已經是極致的疼痛時，紫爍總有辦法，讓他刷新感受。
紅山道人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塊血肉模糊的東西，他看了一會才認出來，那是一塊骨頭。
哪來的骨頭？
很快，紅山道人驚恐的發現，那是紫爍從他身上剔下來的，左腳腳踝的踝骨。
“我第一次給人剔骨頭，技術不怎麽嫻熟，你多擔待一些。”紫爍軟劍一挑，在紅山道人麵前展現夠了的踝骨就被挑到了地上。
紫爍甩了甩劍，沉吟著道，“第二塊骨頭，就膝蓋骨吧。”
話音剛落，軟劍已經沒入了膝蓋，手腕一用力，在紅山道人泣血的慘叫聲裏，膝蓋骨成功被挑出，紫爍照例在他麵前展示了一番，放在了踝骨旁邊。
至此，紅山道人四肢俱廢，說他是個人，隻怕都認不出來了。他看著紫爍的眼神裏全是恐懼，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怎麽了，幹嘛不好好說話，我聽不懂啊。”
紅山道人看他走過來，不要命的狂叫起來。張開的嘴裏，一片血肉模糊，紫爍看了一眼，輕笑道：“你把自己舌頭咬成這樣了，真遺憾，我沒打算動你的舌頭的。”
頓了一下，他又問道，“你知道為什麽嗎？”
紅山道人抖如篩糠，見紫爍變了臉色，急忙含糊不清的道，“唔，唔知道。”
紫爍遺憾道，“想聽你的慘叫和求饒啊。”
話音剛落，就見紅山道人喉嚨裏發出咕咕的聲響，顯然是鮮血嗆進了喉嚨裏。紫爍欣賞著他這副樣子，嘴角笑意盎然。
正在這時，大門傳來砰砰的砸門聲，緊跟著，一個大嗓門傳進來，“紅山，紅山，你可在裏麵？”
紫爍摸著下巴，幾乎瞬間就做了個決定，哪都不去，就待在這。
這人直呼紅山道士的名字，必然是平輩相交的朋友，他倒想看看，他朋友看到這副場景，會是什麽模樣。
外麵人見叫不開門，低聲交談道，“沒有人啊，會不會不在裏麵？”
“不不不，一定在裏麵，裏麵不知道在幹什麽，動靜可大了，我家阿囡睡著了，被吵醒了好幾次，一直在哭，這會都停不下來，看您也是位道長，別是有什麽妖怪吧。”這位顯然是鄰居。
開頭說話那人聞言，道：“既然這樣，那行，大家退後一點，我來開門。”
轟的一聲，木門被踹了個稀巴爛，又一腳，門板扛不住，宣告陣亡。而鬧鬧哄哄的人群在看到院子裏的情形時，一個個呆若木雞，片刻後，震耳欲聾的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踹門那位是個肥胖的道士，他也驚了一下，看到好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樣，目眥盡裂的看向紫爍，吼道，“你這妖孽，為何要用這麽殘忍的手法殺人？”
“以牙還牙而已。”紫爍平靜的道。
胖道士抽出弑妖鞭，厲聲道，“信口雌黃，拿命來！”
紫爍啟唇一笑，“你也是道士，天下的道士都該死，你也一起死吧。”
話落，雙手張開，如巨鷹展翅般騰空而起。胖道士揮動著弑妖鞭，在空中劃出凜凜獵風，容千雲繃緊了神經，大氣都不敢出。
跟隨胖道士過來的人退得差不多了，隻有一個小女孩，不知道是嚇得還是什麽，愣愣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直到紫爍被打中滾落在地上，她才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哭聲將紫爍心中所有戾氣都勾了出來，他冷冷的看向門口，卻在看到那張臉時，整個人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