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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鹹陽有繡女

  萬非白總是有一種給人很踏實的安全感,夫妻二人漸漸不再那麽驚恐,但是長期以來的驚嚇還是讓繡華娘有些不安。


  “你,你要問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繡華開場就是以這種方式,這也是自我保護的本能”。


  這本在意料之中,並沒有讓他望而怯步,萬非白盡量讓自己聲音放緩,說道“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什麽,但是我知道繡華姐曾經在小君山上做過事,要知道,現在小君山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君山,現在風雲突變,我的師兄弟被小君山秘術所迷,還有一個不知生死下落,整個小君山現在神秘不已,但是我卻知道,他在密謀著驚天的陰謀”。


  所以,繡華姐,把你所知道的說出來好嗎?如果你能告訴我,肯定對我有所幫助,而且,也許可以幫助更多人。


  男人聽了,還是搖頭,那繡華拍了拍她男人的手,未語淚先流。


  萬非白靜靜的看著,等著她平複。


  等了許久,繡華終於停止哭泣,眼裏有痛惜也有仇恨。


  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繡華這次十分堅定,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勇敢而聰慧的女子。


  那還是十幾年前,我那時也才二十多歲,在娘家時就喜歡刺繡,沒事就喜歡畫畫,我娘手很巧,從小就繡的很好,我得到了她的真傳。


  後來嫁了,我也閑不住,也想找份繡娘的活計做,本來家境不富裕剛好還能貼補家用,我是在一家刺繡店試手,剛好被若水夫人看見的,那家沒有用我,說我手勁不夠,老夫人問我願意不願意去她那裏?隻不過要在她那裏吃住,但是每周都可以修沐一天,工錢不會比這裏的低,而且還管夥食。


  我一想條件不錯,就去了。


  老夫人是真的好,雖然看著她家裏也隻是一般人家,但是就是做飯都親力親為,與我們一起吃,老掌櫃也很隨和,我在那做了一年多,早已把那裏當成了家。


  可是後來有一天,老夫人與老掌櫃特別高興,說他們唯一的兒子就要回來了,說在什麽紫駝山修行,學成歸來,奉師命要在小君山上開宗立派。


  我們都替老掌櫃老夫人高興。


  可是他兒子回來後,老掌櫃與老夫人反而鬱鬱寡歡了,老夫人因為與我們很親,藏不住話,說她兒子變了,變得快不認識了,對她與老掌櫃一點也不尊重,還要把房子推倒要重新做一排新房子,這樣對得起他的身份。


  老掌櫃與老夫人攔著,說做新房可以,老屋保留,那孽畜竟然打了她夫妻二人,並且讓她們滾。


  老夫人覺得這個兒子不是她以前的兒子了,指望不上,然後把我們叫到一起,說再做今日做完就不做了。


  可誰知,那孽障不管他父母阻攔,帶了無數的紫駝山的人把房子推倒,老夫人心痛欲裂,上前廝打她兒子,可她兒子根本沒有人性,把她抓到那舊屋前,說她既然戀戀不舍,就同房子一同埋葬吧!一把火燒了舊屋,而我們在場的也沒有幸免於難,都被扔進大火中,我命大,剛好被一塊廢棄的板子給擋住了,但是就是這樣,我也燒的不像人樣。


  後來天還未亮,我就被老掌櫃的隨從武叔給救了出來,讓我能走多遠走多遠,他說老掌櫃已經被軟禁起來了,他假裝叛變,隻是為了知道老掌櫃的消息。


  事情就是這樣的。


  他兒子原本叫江三秋,隨母姓,後來改了名字,叫做三秋醬。


  萬非白點點頭,心內早已經掀起驚天駭浪,這絕對是個畜生,軟禁父親,燒死母親,如果老天開眼,這是要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可是老天沒開眼,還讓他活的自由自在。


  萬非白謝過,又從懷中掏出了兩種藥膏,一種祛疤,一種是可以變幻容貌的,變幻容貌也要等疤痕消退才可以,他又留下二十兩銀,夫妻二人不要,萬非白說道“這銀錢你們留著,這許多年想必你二人東躲西藏的也甚不容易,一切等了塵埃落定,也就是你們見光之時,留下來做些小買賣。”


  他從來不是什麽散財童子,隻是舉手之勞能做的何樂而不為呢?


  從東巷出來,他左右仔細查看了下,這才放心離開,如果為了了解真相讓繡華一家再受到什麽牽連,那他會後悔而死。


  酒也有很多種。而三秋醬最愛喝的還是紫駝山自製的葡萄酒,那裏葡萄本身就好吃,製成酒也非常好喝。


  而且喝這酒很有講究,就是一定要用夜光杯來盛,因為這酒紅豔豔的,放在這杯中顯得分外好看。


  杯子好看,酒也很美,這樣喝起來更增添幾分情趣。


  三秋醬喝了一口葡萄酒,本來就很有顏色的唇更加紅了,他看著剛從紫駝山過來送酒的大師兄,滿眼的不屑。


  他的大師兄似乎有些畏懼他,不敢開口說話,隻有三秋醬問一句他才會答一句。


  三秋醬終於不耐煩了起來“我在這小君山上,雖然很少出去,世人對我知之甚少,可是總有不透風的牆,慢慢的總會泄漏出去,現在不知有多少人想來小君山打探呢!你下次多送一些酒來,以後盡量少過來,我辦事,讓師父他老人家放心。”


  那些個綠宮之人,傳言中說的天花亂墜,但是在我看來,也不是太難對付。


  三秋醬師兄垂下頭,過了一會兒,似乎下定決心般的說道“師父說他不日也要來這裏,以你之力,根本不可能與整個綠宮抗衡。”


  聽到這裏,三秋醬整個臉色都已經變了,他從寬大的椅子上走下來,狠狠的抓住他師兄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在師父麵前說了我什麽,師父才會這樣不相信我,你該死。”


  他的師兄被他一手抓空甩了出去。


  三秋醬似乎依然不解氣,整個臉因為憤怒而顯得潮紅,我離開了,剩下你一人在師父麵前好好表現不好嗎?

  他的大師兄聽了此話,故意不去看三秋醬,而是悠悠說道“那怎麽行?你也是他弟子,怎麽都要雨露均沾啊!何況師父那麽喜愛你,棄我如草芥,難道你就忘了師父的一番苦心嗎?”


  看到三秋醬越來越憤怒的臉,他的大師兄似乎很開心,你不要想著把我怎麽樣,我要是一旦死了,你也一定必死無疑,師父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雖然他最歡喜你,但是沒有我也不行。


  三秋醬隻是猛的灌了一杯酒下肚。


  這一次,他的計劃徹底被破壞了。


  他本來想背靠紫駝山幹出一番事來,有自己的自由,可是他錯了,他永遠擺脫不了他紫駝山的弟子身份,最主要的是擺脫不了那個老男人師父。


  到現在他還記得那一幕,在他入了紫駝山的第一日,他的師父和藹可親,對他關懷備至,可到了夜晚,他就露出了邪惡的一麵,那個老人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在他身上發泄,他是個變態,那一夜,他差點死掉。


  “龍陽之好。”


  他也想逃過,可是誰又能逃過那人的手掌呢?結果也隻有一個死字。


  慢慢的,他也投其所好,似乎已經忘了自己是誰,每日裏把老家夥哄的心肝寶貝的寵著他。


  後來,更是願意讓他帶領紫駝山的人來建一個分舵,他恨他爹娘把他送到紫駝山學藝,他們甚至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麽樣的組織,隻是光憑一個遊走的老道就就把他送走了,所以他對爹娘一點好感也沒有,最好燒死了他的娘他隻覺得痛快,看到被軟禁的爹覺得很圓滿。


  可是這一切都被眼前這個人破壞掉了,原因是那個師父還是要來。


  他終於感受到了絕望。


  多少個日日夜夜,他駕馭著女子在身下,可是卻感受不到那種快樂,他甚至懷疑自己已經不分男女了,而是可男可女。


  他也很快樂,在絕望的同時他想到他的師父那健朗的胸膛他就心跳加速。


  他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愛上了那個男人,痛並快樂著。


  所以他很矛盾,無比矛盾。


  他需要發泄。


  所以當他師兄的眼光傳過來的時候,他心猛然漏了一拍,其實他的床上功夫也很不錯,二人交換著眼神,竟然一同走進了三秋醬的臥室,二人一攻一受,聲音不堪入耳。


  因為實在聲音太大,甚至已經傳到了井底。


  武叔為了讓若水州少受刺激,幹脆在他耳朵外塞上了棉布,隻有老道氣得不行“個狗日的三秋醬,還有這等重口味,日日笙歌啊!還男女通吃啊!丫的也不知道照顧照顧我老道的情緒,真損呢!”


  外麵的聲音越叫越大,老道看了看那對主仆倆,突然有些灰心“娘的,這萬非白是不是把老子給忘了,這都過去多久了,萬非白忘了也就算了,我那老丈人是怎麽回事?瞧不上我老道總得為盼歸與明月著想吧?怎麽會毫無動靜?”


  其實他現在心裏也沒底,因為他見過那個三秋醬,隻有一種感覺,就是厲害。


  他甚至已經隱約期盼他們不要來了。


  死了他一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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