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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馬革裹屍

  我顫抖著問,你是誰?

  那人眨巴著眼睛,欲言又止。


  忽聽一聲響雷,我仰頭一看,傾盆大雨澆下來。


  那人突然用盡力氣大叫一聲,快走!


  我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來不及思索,掉頭就跑。


  大雨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擦幹雨水,回頭一看,漆黑一片,那人不見了。


  我腳下一滑,從台階上跌了下去。


  我抱著腦袋,一直滾到大門外,大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我爬起來,隻見前麵有一匹馬,馬背上駝著一具女屍,好像是那個白裙女人。


  馬兒邁著沉重的步伐,順著台階往下奔。


  我脫下外套,搭在女子的身上。


  我回頭看了塔一眼,隱隱看見塔尖上站著一個人。


  馬兒噠噠地在前麵跑,消失在桃樹林深處。


  我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走到了桃樹林邊緣。


  我扶著桃樹枝喘氣,一不小心將其壓斷了。我把桃樹枝撿起來,枝條上結著密密麻麻的果實,鮮豔飽滿。


  突然,一個戴著鬥笠的人抓著一根棍子朝我跑來,他邊跑邊喊,一天來幾撥人偷桃子,還讓不讓我活了?


  我扔下桃子,奪路而逃。


  跑了一會兒,回頭見沒人追我了。


  我十分好奇,怎麽會突然出現一個看守桃林的人?

  我順著桃林邊緣往回走,在我剛才弄斷桃枝的地方,赫然發現一個稻草人,他頭戴鬥笠,手持棍子,和我剛才看見的那人一模一樣。


  我一驚,恐稻草人繼續追我,急忙跑開了。


  迎麵趕來一個婦人,她背著一個二三歲的小孩。


  她手拿一張黑白照片,對我道,小兄弟,見過照片上的這個人嗎?他是孩子他爸,死了十年了,有人說在這一帶見過他。


  我愕然,孩子他爸死了十年了,這孩子哪裏來的?

  我接過照片一看,這不就是方才的稻草人嗎?

  婦人和孩子滿懷期待地看著我。


  我將稻草人的位置告訴了她。


  婦人喜極而泣,她朝我道謝,健步如飛地朝那裏趕去。


  我張大了嘴巴,一個婦人背著孩子還能跑這麽快,簡直是飛毛腿,令人震驚!

  前麵是一條河,河水清澈見底,一條魚都沒有。


  我的衣服都髒得粘在身上了,渾身不舒服,就脫下衣服跳下去。


  我歡快地在裏麵遊泳。


  忽然,我的背後傳來水聲。我轉過頭去,隻見一個女子在我的對麵,她和我一樣,正在沐浴。


  我條件反射一般朝她胸部看去,兩個水蜜桃映在我的眼前。我一激靈,隻見那女子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奇怪,她竟沒生氣。


  那女子朝岸上遊去,竟沒穿衣服,沿著大路走了。


  我慌忙上岸,這才發現衣服不見了。


  我一驚,這荒山野嶺的,我到哪裏找件衣服穿?


  我急忙摘了片大樹葉擋在重要部位,朝那女子追去。


  女子走到一座山的山腳下,憑空消失了。


  我快步跑上前,隻見山腳下有一個山洞,形狀十分奇怪,像女子的某個部位。


  我撥開山洞旁的野草,走了進去。


  一陣異香撲來,我的心蠢蠢欲動。


  洞內長滿了翠綠的草,上麵開著鮮豔的花,花朵特別像女子的某個部位,令人羞赧,不忍直視。


  忽然,我感到頭頂一陣陰風吹過,抬頭就看到了寒光閃閃的刀刃,那個女子站在洞頂,舉著大刀朝我的脖子砍來。


  這姿勢簡直太雷人了。


  我慌忙躲閃,不料被藤蔓絆住,一個趔趄,摔得四腳朝天。


  那女子跳下來,用盡力氣朝我的腿部砍來。不料,刀子飛了出去,磕在洞頂上,反彈回來,砍在她的胳膊上,鮮血直流。


  我大吃一驚,急忙幫她把刀子拔下來。


  那女子忽然把刀子遞給我,大哭道,我殺不了你,你殺了我吧。


  我連忙把刀子丟在一旁,道,我當然不會殺你了,你為什麽要殺我?


  那女子從刀柄裏取出一張照片,道,我家世世代代的遺言,就是見了照片上相貌的人就殺。


  我接過來一看,這照片裏的人和我長得一樣。但是,我從來沒拍過這樣的照片。


  我愁眉苦臉地道,為什麽?

  那女子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我咋舌道,你不知道為什麽,也要殺我?你別是個傻子吧,你叫什麽名字?

  那女子道,我叫傻姑。


  “傻姑,傻姑……”


  傻姑急忙把我拉到一塊大石頭後麵,讓我躲起來。


  隻聽一陣腳步聲,一個女人走進來了。


  她抓著傻姑道,你看見一個男人沒有?

  傻姑傻乎乎地道,男人是什麽東西,能吃嗎?

  我探頭朝外望,隻見那女子長得十分漂亮,不知和傻姑是什麽關係。


  那女子猛地用鼻子嗅了嗅,疑惑地道,怎麽有人味兒?


  接著,她朝大石頭走來。


  我心裏一慌,這女子究竟是什麽東西?難道以吃人為生?

  就在此時,傻姑忽然捂住肚子,尖叫道,娘,我肚子疼。


  那女子歎了口氣,道,你這病什麽時候好得了?


  接著,她摟著傻姑走出洞外。


  我鬆了口氣。


  原來是母女倆,我還以為姐妹倆。


  傻姑得了什麽病?


  她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從洞裏走出來,差點撞在一個人身上。定睛一看,是傻姑的娘。我倒吸口涼氣,薑是老的辣。


  她冷冷地道,有沒有占我女兒的便宜?


  我攤開手,這才發現我身上什麽都沒穿,這下跳進黃河洗不清了,我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傻姑的娘頓時大怒,一個巴掌差點打飛我。


  我跌在地上,臉火辣辣地疼。


  傻姑的娘立刻衝上來,對我好一陣拳打腳踢。突然,她慘叫一聲,跌在地上。


  我上前關切地道,你怎麽了?

  她抱著自己的腿,臉色慘白。原來,她的腿骨折了。真是惡人有惡報。


  我背著她回到她的家。


  她的家是一個巨大的山洞,裏麵應有盡有,現代化設備一應俱全。真是難以想象,是怎麽做到的。


  山洞內有很多漂亮女孩,都和傻姑一樣,不穿衣服。


  我把傻姑的娘放在床上,做了簡易的包紮。


  我小心翼翼地道,這些女孩怎麽會這樣?


  傻姑的娘冷哼一聲,道,這都是拜你所賜,我家的女孩除了我,全都得了這種怪病。


  我氣憤地道,這怎麽跟我有關係?

  她陰冷地看了我一眼,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我。


  那群姑娘嘻嘻哈哈地圍著我,我簡直不知所措,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套女人衣服穿在身上。


  我趁人不注意,跑到了山洞外麵。


  隻見山洞外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座氣勢宏偉的古墓。


  我走近一看,上麵寫著,兵馬大元帥呂嘯之墓。


  夕陽西下,遠處有一道一線天的美景。


  我走過去,隻見兩座山高聳入雲,中間僅容一人通過。地勢上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我邁開雙腿使勁地跑。


  第二天上午,我走到了鎮上。


  人們用各種詭異的眼神打量著我。


  忽然,我在人群裏看見了我的初中同學張牧梁,外號“丈母娘”。


  我假裝沒看見他,他準確無誤地認出了我,他笑嘻嘻地道,阿澤,最近去哪兒了?好長時間沒看見你。


  我怪笑道,剛從泰國回來。


  張牧梁拍拍我的背,曖昧地笑道,確實做女人挺好,做男人壓力太大了,我也準備出櫃了。


  說完,他竟在我的胸部摸了一把。


  我一陣雞皮疙瘩,呲牙咧嘴地走開了。


  突然,一輛車停在我麵前,老唐抓住我的胳膊,不由分說就把我拽了進去。


  老唐伸手道,東西呢?

  我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讓小四帶信,說你不要了。


  老唐一拳打在我的鼻子上,破口大罵道,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唐。


  我冷笑道,嘖嘖,你姓不姓唐和老子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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