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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無奇第55天(二合一)

  薛槐為了裝逼, 隨口把五子棋說成圍棋。


  但他也沒有和薛澄澄下過圍棋,當看到薛澄澄和薛柏麵對麵坐著,他不由得提心吊膽。


  五子棋和圍棋,區別可大了去了。


  這可是事關重要的一戰啊, 如果輸了, 梁新月的尾巴得翹到天上去, 他的臉麵又得往哪裏擱……


  薛槐覺得丟不起這個人, 瘋狂地考慮著彌補的辦法。


  但他自己也沒法上場,隻能讓薛澄澄去廝殺,頂多說幾句加油的話。


  “澄澄。”薛槐深深的看了薛澄澄一眼,眼神鼓勵, “加油啊!”


  他就是個沒用的舅舅, 接下來, 就看他這個大外甥的了。


  相比起他的提心吊膽, 薛梨梨可就淡定多了。她甚至拿出一把瓜子開始嗑瓜子。同時,還不忘記蛋蛋, 把瓜子分給蛋蛋一把。


  現在蛋蛋在她的訓練下已經學會嗑瓜子, 不會連殼帶仁一起咬, 兩人磕得非常歡快。


  戰況看上去好像很激烈的樣子。


  不過十分鍾過去,基本上勝負就定下來了。


  薛澄澄還讓薛柏執黑先走, 但此時在棋盤上,白子所占的地可比黑子多得多,甚至不用數子就能看得出來,薛澄澄已經穩操勝券了。


  薛槐看不懂圍棋, 沒接觸過, 他不知道誰占優勢,誰是劣勢。


  他對於局勢, 主要是通過薛柏那一張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判斷出來的。


  薛柏的表情越糟糕,薛槐緊張的神情也就一點點鬆懈了下來。


  沒用的舅舅被外甥帶飛的感覺,真好。


  小孩子特別輸不起,在薛澄澄的窮追猛打下,節節敗退,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


  薛柏“哇”的一聲就哭了。


  哭得特別大聲,驚天動地,地裂山崩。


  薛梨梨和蛋蛋互相抱著腦袋後退一步,捂著耳朵,特別嫌棄的看著薛柏。


  哭得好吵哦。這聲音實在太討厭了。


  薛澄澄特別優雅的站起來,說道:“就要吃晚餐了,不下了吧。”


  薛柏狠狠瞪著他,還想糾纏。


  薛澄澄很討厭麻煩,他歪了歪頭,決定實話實說,“你再學七八年,也不可能贏得了我的。”


  薛柏抽噎道:“壞蛋壞蛋,你肯定作弊了!”


  梁新月感覺麵上無光,十分尷尬,眼神也開始閃閃躲躲,快速思考補救的辦法。


  梁新月也不懂什麽圍棋,但她陪著兒子一起學過一點皮毛,基本的規則還是能看得懂的。


  兒子輸得徹徹底底,一點挽救的餘地都沒有。


  但看剛才薛澄澄牛胸有成竹的樣子,梁新月毫不懷疑,換了她,也比不過薛澄澄。


  本想是殺殺他們的威風,沒想到反過來被殺了威風。


  輸了就算了,薛柏居然開始耍賴,這就更加丟臉了。


  剛才大家全程盯著,可不止有她在看而已。家裏的大人小孩都在,薛澄澄不可能在那麽多的眼睛下作弊的。這純粹是薛柏在胡說八道了。哪怕梁新月想護犢,可此時也實在沒辦法幫兒子說話,一張臉青青紅紅,心裏惱得要命。


  可她到底想不出什麽招來,幫兒子找威風,隻能低下頭,拍了拍薛柏,佯裝訓斥道:“行了,哭什麽哭?輸了就輸了,你才多少歲,澄澄多少歲?你學圍棋才多久,他學了多久?比不過不是正常的嗎?有什麽好哭的?”


  表麵上是在訓斥兒子,但梁新月是在給自己找回場子,強行挽尊。


  兩個小孩子比試,薛柏雖然輸了比賽,但客觀條件上比不上薛澄澄,這就叫雖敗猶榮,一點都不丟臉的。


  不得不說,這阿Q精神十分之好用。剛才還麵色青紫,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的梁新月這個時候又洋洋得意,春風得意。


  確實沒什麽好丟臉的嘛。


  薛柏才三歲,薛澄澄應該快六歲了吧?這年紀都大了一輪,比不過是正常的,一點都不奇怪。要是等薛柏也六歲,肯定也就比現在的薛澄澄更加厲害了吧。


  想打敗薛澄澄,不過小菜一碟。


  薛柏輸給的不是薛澄澄,而是輸給了時間。


  薛良看見孩子哭,也湊過來,詢問一聲發生了什麽事情。薛槐就一臉N瑟,並且毫不加以掩飾的複述了一遍薛柏輸在薛澄澄手低下的事情。


  一聽,薛柏直接在地上趴下打滾。


  “哥哥壞蛋!!嗚嗚嗚嗚!!我沒有輸,我沒有!!”薛柏真的快氣死了。


  自從他上了這個圍棋班之後,老師就一直誇他聰明。


  他和別的小朋友對局,也從來不會輸過。經常都是他把別的小朋友打得落花流水,讓他們哭著找媽媽。


  他的心態早就在短短的時間內無限膨脹起來,已經覺得自己不是個平凡人,哪想他還沒爽夠,忽然天降一個薛澄澄,讓他狠狠的裁了個跟頭。


  薛柏還是個中二心爆棚且沒挨過什麽毒打的小屁孩,稍有不順心,就開始撒潑打滾,不願意接受事實。


  薛良看了沒個樣子在地上滾來滾去,還一直哭著等別人去安慰實在沒個正行的兒子,又看了看一眼乖乖坐在椅子上處變不驚,仿佛發生什麽事情都很淡定的薛澄澄,無奈的歎口氣。


  人和人怎麽就這麽不一樣?

  薛良幹巴巴的安慰薛柏幾聲,薛柏還是不願意起來。


  “差不多得了,你想想,你上圍棋班才多久啊?才一個學期。你才學了這麽點時間,能和澄澄一起下棋,已經很了不起了!我聽桃桃說,澄澄從小考試,次次拿第一,很了不起呢!“


  薛良苦口婆心的說:“澄澄也練了很久吧?優秀的人不管在哪個方麵都很優秀的,你這麽點微薄的經驗和水平,比不過也隻是理所當然。人生這麽多挫折,你這就不行了?”


  兒子真是太嬌慣著了,不認真教育教育是不行的了。薛良想。


  薛柏吸吸鼻子,終於被父親的話安慰了不少。


  他覺得自己才三歲多,出去已經經常被誇神童了。這個薛澄澄,不過是占著年紀比他大而已。


  薛柏抹抹眼淚,抬頭,表情很拽的問薛澄澄,“你這個圍棋,是不是學了很久還每天、每天苦心專研廢寢忘食才有的水平啊?”


  薛澄澄奇異的看他一眼,有些猶豫。


  他雖然比較冷淡,但其實情商在同齡小朋友裏,已經算很高的了。


  媽媽說過,回來之後,要和家裏人好好相處,薛澄澄為了和平,已經稍微的放點水了,不然不用薛柏早就輸了。


  他開始認真思索起來,如果這個時候揭破他虛幻的自我安慰,不知道他會不會繼續大哭大鬧。


  很吵,真的很吵。


  就在薛澄澄猶豫期間,薛梨梨替他回答這個為難的問題。


  薛梨梨可不喜歡薛柏,也沒什麽情商――也或許可以說是故意的。


  “才沒有呢!我弟弟都沒有出去學過圍棋,沒有上過興趣班。我家裏就一本圍棋入門的書籍,我弟弟看了幾眼就放一邊了,平時為了照顧我,我們在公園的棋盤裏都隻下五子棋!不過隻看幾眼,弟弟也很厲害的!他和公園裏麵,下了幾十年棋的老大爺比試,都沒有輸過,幫我贏了好多好多糖果回來!我弟弟最厲害了!”


  神氣,得意。


  薛梨梨那雙眼睛睥睨著薛柏,得意死了。


  略略略,就是故意的怎麽樣三歲的小朋友是小朋友,難道五歲半的就不是了嗎?

  誰要是說她,她也哭,也打滾。當誰不會耍賴似的。


  略略略。


  果不其然,接觸道薛梨梨不屑的目光,以及看到她得意的神情,加上她話裏的信息帶來的衝擊。


  不過幾秒鍾後,薛柏繼續“哇”的一聲,哭得更加厲害了。


  打滾打滾打滾。


  滾到滿地都是,地板上,到處都被滾來滾去。


  薛柏暫時還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哭聲震天,搞得人心煩。


  實在沒耐性安慰他了,薛良火氣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耐,幹脆就不理會他。


  原本以為自己的兒子是個很聰明的神童,他也很得意,哪想,隻是普通水平而已。


  隻有梁新月一個人在安慰薛柏,一邊對薛梨梨和薛澄澄姐弟兩個快恨死了。


  晚餐時,薛柏還在哭,就不吃飯了。


  長長的餐桌兩邊坐滿了人。


  祖宅一般都很安靜,特別是薛桃離開家之後,就仿佛一座空宅。現在女兒回來,還帶著這麽多人,原本冷冷清清的屋子,瞬間熱鬧了起來。


  薛老先生別提多開心了,餐桌上完全忘記了什麽食不言的規定,隔一會兒就逮著一個小朋友問問題,不管小孩對他說什麽,他都樂嗬嗬的,十分滿足,臉上的笑容自打出現,就再也沒消下去過。


  在這合家歡的氣氛下,就算出現一個破壞氛圍的薛柏,也隻是不值一提的事情了。


  但薛柏鬧得實在是太厲害了。


  阿姨急匆匆跑過來說,薛柏這個時候還在房間裏鬧脾氣,不肯出來吃飯。薛老先生的眉頭就緊緊的皺起來。


  薛良是他弟弟,不過兩人歲數相差得有點大,薛良算是他父母老來得子,從小就寵得厲害,寵得無法無天,就連他這個做大哥的也寵薛良,才會慣得他長大後,越來越紈絝。


  薛老先生一直認為,薛良長歪的那段日子,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心裏還很愧疚,所以對薛槐暗地裏多加照拂,算是幫弟弟收拾爛攤子。


  直到前些年,薛良和薛槐的母親離婚後,又找到了一個年輕的小嬌妻,重組了家庭,薛老先生還以為他可以安心了。弟弟人到中年,終於知道要收心,好好過日子。哪想,新娶的媳婦不是省油的燈,安生的日子過了沒有幾天,又出來薛柏這個混世魔王。


  薛老先生都快煩死了。


  他真的很想罵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但一想到這句話連帶著,也會把他自己都給罵進去,就硬生生給忍住,不再說什麽。


  再掃一眼他可愛的外孫外孫女,哪怕是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蛋蛋,也長得可愛漂亮,乖得不行,薛老先生的火氣才降下來一些,稍稍得到一些慰藉。


  還是自家的孩子可愛,這一點,越想越令他舒坦。


  “不用管他了,大家自己吃自己的。人還能被餓死不成?等他自己餓得受不了,就會自己出來找東西吃。正好給他點教訓,有點規矩。”


  薛柏鬧事的事情,薛老先生已經聽說了來龍去脈。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有些毛病,是從小時候就要及時發現,糾正過來的,這是家長的職責。


  不然氣性這麽小,很容易長歪,小時候不多加管教,長大指不定比他爸爸還要更加過分。


  薛老先生在這個家還是有威嚴的,在他發話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理會薛柏,各自開吃。


  薛良也很敬重他這個大哥,嗬嗬一笑,說不理,果真就不理了。自己埋頭吃大餐,就當自己沒這個兒子。


  隻有梁新月眨了眨眼睛,垂下眼來,神色有些別扭晦澀,心裏無比難受。


  孩子們吃完了晚餐,然後又在一起玩遊戲。早就沒有把今天發生的事放在心上了,心胸一個比一個寬闊,一個比一個沒心沒肺,十分快活。


  薛槐還在暗爽當中,感覺自己有種……類似於抱住金大腿的爽感?


  躺贏的感覺太美妙了。


  他爽得不行,看到梁新月那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吃癟樣,他就忍不住樂嗬。


  “梨梨,我懺悔我以前的罪過,我不應該想對付你的。”薛槐忽然一拍大腿,“我應該一開始就來投靠你,這樣就不用這麽折騰了。”


  跟著薛梨梨混之後,薛槐發現,以前一些容易讓他火大的事情,總是在不知覺中就悄無聲息的解決,令他十分愉快。


  這種日子,簡直就是他理想的生活。


  薛梨梨奇怪的看他一眼,無比警惕的說道:“你別搞什麽浪子回頭的事情,我不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的。你這個人黑心肝爛心腸。老烏龜說,它從來沒見過像你這種人,讓我不要跟你學壞。”


  老烏龜老烏龜,又是老烏龜。


  對於這個經常被薛梨梨掛在嘴上,但從來沒見過麵的家夥,薛槐充滿了好奇。


  他問道:“誰是老烏龜啊?”


  薛梨梨神秘兮兮的道:“老烏龜就是老烏龜,我才不告訴你。”


  真的有這麽個人,不是梨梨隨便胡謅出來嚇唬他的呀?


  薛槐也湊過去,問道:“你就說一說嘛,我又不一定能和他認識。”


  “老烏龜說……”


  薛槐願聞其詳,忙湊過去。


  薛梨梨一隻手擋在嘴巴旁邊,然後附在薛槐的耳邊,輕輕道;“它說,不想認識你,和你沒有交流的必要。”


  “……”


  這赤/裸裸的嫌棄和鄙視也太明顯了。薛槐很不服氣道:“不認識就不認識,當誰稀罕似的!”


  他也是有骨氣的好不好?誰要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啊。


  薛梨梨滿意點點頭,很滿意他的識相。


  但過去了大約幾分鍾,薛槐又受虐似的,摸著腦袋,繼續湊上來問:“老烏龜為什麽不想認識我?我哪裏不好了?”


  薛梨梨特別無語,沒好氣道:“都說了,跟你混一起,會變壞的。”


  薛槐也特別無語。


  總是說他帶壞小朋友,可是看看薛梨梨這個樣子,就算不用他帶壞,她自己也壞透了好吧

  還是天生的,沒救。


  別看她這麽軟噠噠的,等過幾年,再長大些,更認識世界的險惡,指不定怎麽變態呢。


  薛槐覺得他這個鍋背的太冤枉了,“跟著我有什麽好學壞的?倒是我跟你學了不少東西。”


  薛梨梨驚訝道:“難道你不知道,你名字就挺壞的嗎?”


  “……”


  薛槐默念了幾聲,忽然恍然大悟:“薛槐學壞,學壞,還真不是個好東西啊。”


  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麽形容自己的,薛梨梨都驚呆了。


  她對舅舅好感高了一點。


  他實在太坦誠了吧。目前來說,舅舅是她唯一一個,不需要用讀心術,也能看透他想法的人類了。


  因為他所有的想法都擺在臉上,包括使壞的時候也是,簡直坦誠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老烏龜說,舅舅這種人,叫真小人,壞得很真實,還有一種叫偽君子,那種人才討厭呢。


  她一個小朋友,就不要總是和壞人打交道了,會變壞的。


  薛梨梨不打算和薛槐繼續探討這個問題了,誠摯向薛槐發出邀請:“舅舅,我剛才看到廚房阿姨還煮了一鍋酒釀圓子,我們去吃個夜宵吧?”


  “好啊,剛才桌上我爸一直盯著我,我都沒吃飽。”薛槐可沒有什麽晚上不吃飯的規矩。他年輕,哪怕暴飲暴食,身材也不會走形。


  一點也沒有要保持體重的困擾。


  薛梨梨就更沒有了。她喜歡吃甜的,酒釀圓子也是甜的,應該能解解饞吧?


  蛋蛋和薛澄澄兩人正在上課,薛澄澄教蛋蛋上課的事情重新歸到日程上,忙得很,沒空和他們去吃宵夜。薛梨梨和薛槐隻好單獨行動,大搖大擺去吃獨食了。


  來到用餐廳,薛梨梨坐在椅子上,等著薛槐給她把酒釀圓子端上來,就等著吃了。


  薛槐任勞任怨,但那嘴一刻不停的吐槽:“梨梨你也別總說我壞了,你看看我幹成哪件壞事了?倒是你,從來不手軟,你以後說我的時候,不如反省一下自己吧。”


  酒釀圓子不是很甜,上頭漂著酒糟,有種淡淡的酒味。裏麵還放了點桂花,湯特別清香,味道組合起來十分奇特。


  薛梨梨一開始吃不慣,但吃了幾口之後就愛上了,一雙腳亮晶晶的。嗚嗚的幾聲,含糊不清。


  她一雙眼亮晶晶的,眼神特別專注,專注得隻能裝得下眼前的這一碗圓子,別的都裝不下了。似乎連薛槐和她說了什麽沒怎麽放在心上。


  薛槐也早就習慣了。這丫頭看到好吃的,就這樣。請她吃冰淇淋,也隻認冰淇淋,不認舅舅。


  滿足的舀了一顆圓子放進嘴巴裏嚼嚼,芝麻餡的圓子爆開,香味的味道充滿整個口腔,薛梨梨滿足的半眯起眼,心情變得很好,也有閑情和薛槐閑聊了。


  薛梨梨抽空道:“我那不是叫心狠,叫自保好不好?老烏龜說,人類的道德標準可是很高的。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做人呢。不過我現在還太小啦,如果一開始就按照那麽高的道德標準去要求自己,我一定活不長的。所以我要先努力長大,等以後長大了,再做一個好人。”


  薛槐驚呆了。


  他真不明白,她小小個頭,這些歪門邪道的道理怎麽一套一套的。


  “做人還用學嗎?難道你現在不就是嗎?”


  薛梨梨瞪他一眼,不和他說這麽深奧的問題了。他這麽笨,一定聽不懂的。


  正想含糊的把事情給搪塞進去,此時,隻有兩人的用餐廳裏,出現第三個人。


  推拉門響動起來,薛梨梨和薛槐同時看過去,就看到有個小小的人影鬼鬼祟祟出現在門口。


  他探頭探腦的,似乎害怕有人。


  應該沒想到一開門就和別人迎麵撞上,那個人影一僵,看上去好像很想轉身跑掉的樣子。


  居然是薛柏。


  但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一陣突兀的“咕嚕咕嚕”聲就響起來。


  薛柏走不動了,尷尬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眨眨,又要哭的樣子。


  他好餓好餓。


  早上他還是個麵色紅潤的小孩,但現在的他,眼睛紅腫,鼻子通紅,嘴巴也變得有些蒼白。


  他已經大半天沒吃過什麽東西了,晚餐沒吃,還因為大聲嚎哭,消耗好多體力,本來想繼續很有骨氣的絕食不吃的,但是在太餓了。躺在床上,肚子就開始咕嚕咕嚕的叫,根本沒辦法睡得著。


  猶豫了很久,薛柏覺得這個時候,大人們應該睡覺了,不會發現他偷偷跑到廚房去偷東西吃,才起來的。


  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哪想出師不利,一開門就看見這兩個瘟神。


  薛柏氣死了。


  他摳著門板,不走,但也不進來。


  那一聲巨大的“咕嚕”聲,裏麵的人也都聽見了。


  薛槐更沒良心一點,不僅沒有招呼他,還很不給麵子的撲哧笑出聲來,充滿嘲笑的味道。


  薛梨梨對小朋友更加寬容些,還很好心的招招手:“你要吃東西嗎?這裏有加了桂花的酒釀圓子,很好吃哦。”


  酒釀圓子……是甜的。


  薛柏舔舔嘴巴,在骨氣和填飽肚子之間來回擺動不定。


  但隻糾結了不過兩分鍾,薛柏就乖乖的走進來。他耷拉著腦袋,誰也不看,似乎這樣就能少丟一點臉。


  薛梨梨給他盛了一碗酒釀圓子,推到他麵前。


  小朋友不鬧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薛梨梨想。


  可這個想法,隻維持不到半分鍾,薛梨梨就自己推翻了。


  薛柏這個欠打的,吃了兩個圓子,恢複力氣之後,很嫌棄的盯著自己手中的勺子,說道:“太醜了,我不想吃了。我家的勺子,都是意大利工藝師親自雕的,上麵的花紋很好看。這個一點藝術氣息都沒有,我不要吃了。”


  “花紋?”薛梨梨看他幾眼,在薛柏被盯得有點顫抖的時候,她點點頭,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等等。”


  說完,她去拿了兩個勺子,放到一起,然後把勺柄纏在一起,扭成一股麻花的形狀,塞到薛柏手裏。


  “怎麽樣?這個花紋好看嗎?”


  薛柏:“……”


  驚呆了。


  他試圖掰回來,但掰不動,弄得滿麵通紅。


  她怎麽做到的??好可怕!!


  在薛梨梨充滿鼓勵慈愛又溫和的目光注視下,薛柏用這個扭成麻花的兩個勺子,抖著手,乖乖的吃完一碗圓子,屁也不敢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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