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識廉恥的上官婉兒
兩邊的樹葉被夜風吹動，在夜晚發出滲人的聲音，上官婉兒眼睛一轉，驚叫著撲向夜宸。
夜王爺，你一定是屬於我的，縱然是現在被寧楚若那個小賤人迷了心，但那不過是個玩物罷了！
夜宸聽到身後的風聲呼嘯，什麽東西正襲來，閃身避開，隻聽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上官婉兒咽嗚著，不住的懊惱。
“上官小姐，你對男人就這麽急不可耐？”夜宸冷眼相對，耐心實在沒工夫放在這個蠢女人身上。
想到另一邊寧楚若拒絕他相送，反而選擇了赫連琰絕，他就心裏一陣火大，寧楚若一直對赫連琰絕厭惡至極，那種感覺，別人無法插入，那是他們兩個人的故事。
從沒人敢這麽給他氣受！
“王爺，民女不過是害怕……”上官婉兒臉上帶著淚水，楚楚可憐地望著夜宸。
沒有封號，是不能稱臣的，但她更不敢對夜宸自稱閨名。
可是她不知道，夜宸並不喜歡這種柔弱可憐的女子。
“哦？既然如此，那就走快點，難不成要本王抱著你走？”夜宸一臉冷漠，不為所動。
上官婉兒咬咬牙，急切地道:“王爺。民女崴了腳，無法行走了！”
“上官小姐，你一個閨中女子，何以這般不知羞恥？”夜宸似笑非笑的看著上官婉兒，連伸手扶意思也沒有。
“上官大人派的侍衛就看著你我吧？本王若扶了，你們就能往本王身上潑髒水，本王不扶，明日便會傳出夜王爺不憐香惜玉，冷情殘酷的傳聞吧？”
上官婉兒臉刷地一白，夜宸的意思，她是髒水的？不知廉恥？追求心愛之人如何不知廉恥了？難道夜宸還心心念念著寧楚若？
上官婉兒蒼白地解釋道:“不、不是的！王爺，民女未曾想那麽做！”
夜宸的話猶如一柄利刃，插進她的心中，上官婉兒神色悲傷的看著夜宸，自己那麽歡喜於她，這樣的愛慕之情對他來說，什麽也不值嗎？
“上官小姐安全的很，本王也不打擾了。”夜宸實在懶得應付這女人，不耐的丟下一句話，自顧離去。
看著夜宸走了一條跟王府相反的道路，夜色中，上官婉兒眼神毒辣，難不成是追寧楚若去了？
思及此，心頭怒罵道:賤人，有八皇子還不夠，竟還與夜王爺糾纏不清，真是放蕩不堪！
上官婉兒想著慕雪容跟她說的話，冷笑一聲，有個念頭一閃而過，轉頭由暗中的侍衛保護著回府。
一路上的沉默也沒有誰提前打破，竟就這麽到了寧府門口。
寧楚若站在寧府門口，麵色淡漠地道謝:“今日多謝三皇子相送，民女實在感激，不過夜深了，改日民女定當好好謝三皇子，還請三皇子回吧。”
赫連琰絕眼角抽了抽，完全沒有聽出謝意，不過赫連琰絕隻覺得這寧楚若變臉也太快了吧，完全已經不像從前那個隻會喊琰哥哥的小丫頭了。
這時候，寧老爺誠惶誠恐地小跑出來:“不知三皇子來府，怠慢了三皇子，還請恕罪！”
寧楚若不等赫連琰絕開口，上前拉著寧老爺，溫和地道:“父親，三皇子趕著門禁，說了下次再來做客，是吧？三皇子。”
赫連琰絕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假傳皇子的話。還是當著本尊的麵！本來還想問問寧楚若最近怎麽了，變化如此之大，不過瞧了寧楚若一眼，看著寧楚若也知道自己今日不便打擾，無奈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寧老爺轉身瞪了一眼寧楚若:“你一個女兒家，還未許人家，這麽晚讓異性送回來，被人看到了可有的說了！”
寧楚若卻是知道這是寧老爺不計較她對皇子無禮的事，這口氣，明顯是重拿輕放的意思。
“父親，若兒知道分寸，今日之事，也是個巧合。”寧楚若麵上帶著討好的笑，明媚的五官在夜裏似乎璀璨的明星，讓人覺得神秘向往。
寧老爺知道了寧楚若這是讓他別告訴寧夫人，心裏不由得歎了口氣，從前的女兒雖聰慧，但總歸是還有一份不知世事的天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變的圓滑，穩重，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寧楚若送走寧老爺，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還未進門，就聽到身後一陣風響，聲音剛好讓她能聽到，也不被他人所察覺，不可謂高手。
“寧楚若。”夜宸低沉好聽的聲音意料之中的響起來。
寧楚若淡然轉過頭，與之對視，毫不膽怯:“民女見過王爺。”說著，行了個禮，簡直讓人找不出毛病。
不過，一個閨閣女子，半夜遇到陌生男子，竟還能如此理智的去跟那男子對話，這本來就不是正常的事！
夜宸眯了眯眼:“京城風雲再起，你與三皇子走的如此近，是有什麽意圖嗎？”這話很清楚，意思寧楚若你想參與奪嫡之爭嗎？
夜宸心裏一笑，這怎麽可能，縱然她再機敏聰慧，也不會參與奪嫡這麽危險的事吧？畢竟是個女子。
寧楚若悠悠露出一抹笑:“民女如何做，如何抉擇，也是民女的事，倒是民女想問王爺，王爺在寧府如入無人之境，來與寧大小姐糾纏，寓意為何？莫非王爺也有一爭那位子的想法？”
夜宸眼裏閃過一抹震驚，這女子心思縝密，步步緊逼，把自己問的問題輕易拋開，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威壓已放出，她竟然不動如山，要麽是沒心沒肺，要麽就是心機深不可測，很明顯，寧楚若屬於後者。
“你說笑了，我雖是王爺，但終歸不是皇家人。”夜宸看著那雙深沉的眼睛，不自覺地解釋，寧楚若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也無所謂地輕笑一聲:“王爺，民女也不過是百姓，陛下的子民。”
言外之意是不插手奪嫡之爭，夜宸想多了。
夜宸暗暗懊惱，他明明是來問寧楚若跟赫連琰絕什麽關係的，竟然被繞著走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側院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明月焦急地呼喚:“小姐，小姐！”
夜宸故意上前一步，但看到的還是寧楚若禮貌又冷漠的笑容，像是一個毫無情感的瓷娃娃。
“寧楚若，很快本王會再跟你相見的。”夜宸丟下這句話，轉身踏樹，身姿輕盈的幾個跳躍，就消失在夜色裏。
寧楚若對於這句摸不著頭腦的話沒有多加在意，轉身應付著明月。
“小姐，你有沒有事？”明月上下檢查著她有沒有受傷，看到完好無損的寧楚若，這才舒了一口氣，她本就沒深睡，一直在注意這邊的動靜，聽到有人說話後，立馬披上外衣趕出來。
寧楚若不由得好笑道:“我不是上山捉那吊頸白額虎去了，瞧你的樣子！”
明月看自家小姐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就著急的直跺腳:“小姐啊！你不知道今日林媽媽說最近京城來了個采花賊，專門禍害未出閣的姑娘家呢！奴婢一直等你回來，你倒好，玩的什麽都忘了吧？”
寧楚若抿嘴輕笑，怎麽會忘？難得人聚那麽齊，真是不容易。
“果真如此？那你快點回去休息，可把插銷插好了。”寧楚若望著明月，認真地吩咐。
明月滿臉無奈，哪個采花賊會放著大宅中如花似玉的小姐不采，非跑丫鬟屋裏頭去？
意識到自己的念頭，明月連忙呸了三聲，心道，這種話想也不準想，小姐可是有福氣的人！
寧楚若隻一眼就能知道明月在想什麽，想不到一向理智的明月，遇到她的事，也會手足無措，好在玲瓏那丫頭睡了，不然今晚就別想安心休息了。
由著明月伺候完洗漱，終於躺下了，雖然還是有噩夢的片段，但還是睡得可以，一覺醒來，天正蒙蒙亮。
“明月，昨日有雨？”寧楚若打開窗，看著窗外嬌嫩欲滴的花朵綠葉上還帶著露水。
“沒有啊，小姐，大概是晨露重吧！”玲瓏探頭進來，肉肉的小臉笑嘻嘻。
明月走進來，端著的托盤上是精致的早膳。
寧楚若招手，兩個丫鬟進來坐下，三人有說有笑的吃完了早膳。
殊不知寧楚若的心中已有了疑慮，晨露重可以理解，但是泥土分明也是濕潤的，況且沒有人為，葉子上的晨露何以斷斷續續？莫不是被什麽壓倒了？寧楚若轉念一想，不可能，花兒嬌嫩，怎麽可能被壓倒還完好無缺？
用了膳食，便帶著玲瓏前往母親的院子請安。
她所居住的是寧府景致最美的地方，假山流水，樣樣不缺，可見寧楚若在家中的地位不一般。
“母親，若兒來給您請安了！”寧楚若麵對楚琴，是笑的格外燦爛，像個小姑娘似得走上前撒嬌。
楚琴年近四十，依舊保養的很好，唇紅齒白，身姿曼妙，多了一份成熟女子的韻味，少了一份靈動，是個難得的美人。
寧楚若與楚秦有說有笑，寧府一副安寧和諧的樣子。
幾日後，慕府迎來了兩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