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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比丘會

  婧如婧意一進城,就似兩隻燕子,一下飛到這個攤一下飛到那個攤,眼都不夠使,腳都停不下來。


  幾人正走著,迎麵過來幾人,包著頭巾,衣衫不整,袒胸露懷,走路搖擺著,手上提著刀劍,眼睛不住地到處看,又斜著眼瞅女子看。


  婧意好奇地道:“這幾個人幹嘛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王青芳拉著婧意婧如兩人到街邊,避開那幾人。


  那幾人經過,有兩個使勁盯著婧如婧意看,擠眉弄眼,又嘻嘻哈哈的笑。


  王青芳見幾人過去了,這才鬆口氣,臉色緊張地婧如婧意道:


  “叫你們不要出來,你們非要出來。這市井裏亂得很,地痞流氓潑皮無賴到處都是。”


  婧意道:“怕什麽!我們有寶劍在手。”


  “你又逞能!這些都不是善類,你倆個別不知天高地厚,你們那點功夫不夠看。”


  傍晚幾人住在高升客棧。


  張金風睡不著,開門來到院中,輕輕跳上屋頂,月上中天時,正要回房,卻見月光下不遠處屋脊上黑影一閃,接著又是一條人影,似是一男一女,兩貼著屋脊向前飛奔,心中好奇,也貼著屋麵輕手輕腳跟著他們。


  隻見那兩人在屋脊上如履平地,身形飛縱,一會來到城東的一處院子,伏屋麵上仔細看下麵。張金風沒有內力,又怕響動太大讓他們發現,差點跟不上他們,此時也伏在另南邊房頂上看。


  屋脊到山牆的地方正好有個飛簷,就躲趴在那裏。


  這是一個小四合院,正北邊的堂屋還亮著,裏麵正有人說話,一人道:


  “黃家的護院武藝咋樣?點子紮手嗎?”


  “老大,隻怕有些紮手,已經打聽仔細了,那護院叫施石,綽號開碑手,是這正陽城有名的一個好手,這事得請香主親自出馬,方可馬到功成。”


  “那就快派人去請,這黃家家資雄厚,我們要勢在必得,記著,不要留一個活口!”


  “明白……”


  那老大突然喝道:


  “有人!抄家夥!”


  “呼”的一聲,屋內燈滅,門“嘩”地打開,幾個人跳了出來,一共四人,兩人是光頭,頭上還有戒巴,竟然是和尚,隻是沒穿僧衣,另兩人都是黑衣,幾個都提著明晃晃的單刀,月光下閃著寒光。


  張金風仔細看了下,原來正是白天街上遇見的那幾人,隻是那時那兩和尚頭上包著布。


  為首那個四十多歲的和尚向西邊屋頂喝道:

  “屋頂上的朋友?上麵露水大,何不下來一敘?”


  東邊屋頂上那兩黑衣人跳了下來,雙雙摘下麵巾:

  “慧德!還我兒命來!”那婦人大叫一聲,撥劍衝上去,那男人也撥刀上前。


  那中年和尚手持一口短刀上前,另一個黑衣


  人也撥刀迎向那男人,和尚“當”的架開女人鋼刀,刀把掉轉來削她腰,女人收劍格開,“當!”的一聲暴響,火花四濺,女人身子向旁邊歪了歪,和尚一腳踢在她有小腿上,“喀嚓”一聲悶響。


  “啊!”,婦人慘叫一聲,拖著條腿,身子踉蹌,那腿已被踢斷,那男人喊道:


  “夫人,你怎麽樣?”一個分神,那黑衣人的刀鋒從他腰上劃過,那漢子大叫一聲,急忙向後退,腰上切開了一條大口子,血從肉裏向外湧。


  那和尚笑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投。孟英豪那小子多管閑事自己找死,與我何幹?也罷,你夫妻二人既想為令郎報仇,我就成全你們,一並送你們歸西,讓你們九泉之下團圓吧!”


  提刀向前。


  張金風心想,再不救,這兩人沒命了。掏出銅錢,正想打過去,東邊屋頂上一道白影劃過院子,一個人影輕飄飄落在院中。


  慧德笑道:


  “好輕功!我們與仙城山素來井水不犯河水,道長所來意欲何為?”


  那人三十來歲,身材欣長,一身藍白相間的道袍,頭上挽著發髻,丹鳳眼,但麵容溫和,儒雅斯文,這時笑了笑:

  “在下仙城山第一百三十七代弟子見性,這兩位居士為子報仇心切,失去理智。大僧何不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


  慧德哈哈大笑:


  “縱虎歸山虎複來,道長說笑了,我不與仙城山為敵,可道長如一心想要替他二人出頭,我們也未必怕了仙城山!圍上!”


  另外三人奔過來,將他圍在中間。


  “如此,那就得罪了!”


  那道長“咻”地抽出長劍,一腳前,一腳後,身子一扭,一劍向身後刺去,又忽地收劍向左從腋下穿過向左邊黑衣人刺去。


  “叮叮當當”不絕入耳。張金風見那道長劍法飄逸,身形瀟灑,如一片落葉起起落落,左攻右擋,竟完全擋住那幾人,那幾人的打法要凶狠野蠻的多,猛劈猛砍,招招要害。


  一會時間,那道長已將幾人全都刺傷,但不是手腕處就是胳膊大腿皮肉,都不是要害。


  慧德幾人退下去,大罵:

  “牛鼻子,和我們作對沒有好處。”


  見性收起長劍,道:

  “各位盡管來仙城山找我。”


  轉身扶住那兩人:

  “快走罷!”


  一手抓住一個,正欲跳起,那慧德手一揚,兩點寒光向見性後背襲去,張金風左手一揮,兩枚銅子打去,“當、當”兩聲,那兩點寒光被打落。


  慧德幾人急忙向南邊屋頂看來,張金風縮下身子。


  見性轉身厲聲對慧德喝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比丘會剛出江湖不足一年,搶劫殺人奸銀擄掠無所不為,看你們能橫行

  到幾時!”


  說罷提著兩人飛過牆頭,疾步離去。


  張金風轉身跳下地,也向東跟著過去,見性提著兩人躍過巷尾的柵欄,一路飛奔,張金風也跟了他一路,見到來到一處偏僻的客棧,放下二人,那夫婦忙磕頭道謝:


  “多謝仙城山大俠相救!乞盼仙城山給我們夫婦作主,我乃赤楓莊莊主孟昌,這位是內子劉氏,小兒英豪隻因路見不平,見他們調戲良家女子……”


  見性歎了口氣:

  “比丘會為非作歹,人人得而誅之,奈何他們勢力龐大,行蹤又詭秘,我也是無能為力呀。”


  又對身後道:

  “多謝朋友方才出手相救,何不現身一見。”


  張金風微笑著從牆角轉了出來:

  “不必謝,你應該小心身後,你的護體罡氣能擋那暗器嗎?”


  見性笑了下,向張金風打了個揖道:

  “請進內說話。”


  見性扶起那孟昌,張金風過去扶住劉氏,幾人來到後院房中。


  兩人扶孟昌夫婦躺床上,見性先拿出一些藥物給孟昌的腰上敷上,取來針線給他縫合。孟昌痛得臉抽搐,卻一聲不吭的忍住,見性弄完,打水來洗了洗手,又找來木板給孟夫人綁好腿。


  這才喘了口氣坐下。


  孟昌和劉氏不住的向他道謝,又向張金風道謝,又流起眼淚來。


  見性見狀道:

  “孟莊主,我知道你們心裏悲苦,可你們暫時報不了仇了。我也是仙城山的一棄徒而已,也無法回仙城山搬救兵,仙城山也不會管這檔子事。”


  劉氏哭道:


  “那我兒就白死了嗎?仙城山是天下武林至尊,難道連你們也怕比丘會嗎?”


  見性搖搖頭道:

  “仙城山在明,他們在暗,如何鬥?而且比丘會行事心狠手辣,就算仙城山出手,他們也未必就怕了,如要打起來,勢必不可收拾,仙城山這不會這麽做的。這事還是隻有找官府。”


  劉氏哭道:


  “官府要是會管,我們又需要拿命去和他們拚嗎?”


  見性看了看張金風:

  “未請教朋友姓名?”


  張金風笑了下,這才摘下麵巾:


  “我叫無名。”


  見性愕然:

  “無名,這不是沒名字?”


  張金風道:


  “你方才為什麽不怕身後打暗器?”


  見性笑了,站起來,脫下道袍,露出裏麵銀光閃閃的一件馬甲來。


  孟昌見了,吃驚地道:

  “銀絲甲?這,這不是龍虎山的寶物嗎?怎麽在你這?你盜了他們的?”


  劉氏罵道:


  “老頭子,你怎能對恩人如此說話?”


  孟昌不解地道:


  “但這確實是龍虎山的鎮山之寶銀絲甲。”


  見性搖了搖頭:

  “我雖然被仙城山逐出師


  門,但人品也不致如此不堪,這是別人送的。”


  劉氏突然道:

  “莫非你就是那個銀影劍郭全郭大俠?”


  “正是在下。”見性笑道,“自從被仙城山逐下山之後,我就一直用這個俗家人名,這是我上山之前的名,今晚事出緊急,我在東邊街上那裏見到你們,就知你們要去找比丘會報仇,是以換上仙城山的道袍,胡諂了一個道號,唬一下他們。”


  “怪不得如此,你和馮姑娘兩情相悅,可惜被楊在天生生拆散。”


  孟昌道:“原來如此,差點不知恩人的真實名姓,原來您是名震南州的郭大俠,孟某有禮了。”


  劉氏道:“那馮姑娘呢?聽說馮掌門他們正在找你。”


  見性笑道:

  “所以,你看我都自身難保。唉,馮鳳我們這輩子恐怕有緣無份了。”


  劉氏道:“為何?”


  又道:“好歹你們還是有機會在一起,我那翎兒今年方才二十,也有個女孩兒喜歡他,可現在他卻叫人給生生害死了!”


  又哭了起來。


  見性歎了口氣:

  “二位睡吧,今晚我來守夜。”


  看了看張金風:


  “張兄弟胳膊在何處受的傷?”


  “在海州那邊,和幾個海盜打了一架。”


  張金風站起身,道:


  “那我告辭了,你們多加小心。”


  見性有些意外:

  “這就走?”


  “還有事,孟兄孟夫人,告辭。”


  孟劉二人忙道:


  “恩人請便。”


  張金風回到高升客棧,第二日問王青芳:

  “比丘會是幹什麽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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