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弑我妹者,殺
邊境交接,一個季度一次,三個月了總算是熬了過來,這種要打卻打不起來的日子是最無聊的,在邊境除了拉練士兵也就沒事可幹。
左陷陣先鋒,嘯騎軍將軍柳夏輝,兵部尚書二子,好鬥有勇有謀,善於排兵布陣,追蹤暗殺,對朝堂一直保持無視的狀態,和大哥極不對付,不光護短重點還是個妹控,雖然隻是個偏將但是在軍部威望很高。
這次之所以急著回京都,就是因為妹妹的婚事,傳言似乎有了大病變,容不得他不上心,如今夜深卻也依然趕路不止,戎裝上馬這一路根本就沒怎麽停過。
空撲飛的聲音引起了柳夏輝的注意,手中十二勁弓在一雙鷹眼注視之下,已經瞄準了空中如同飛蛾的肉鴿,刀眉之下的鷹眼微微眯起,下一刻手指鬆開,這一百二十多斤的重弓所彈射出去的利箭,隻是眨眼就將那肉鴿釘在了樹上。
若不是空緩落的幾根羽毛,眾人都不知道這裏還有隻鴿子曾經撲飛,柳夏輝微微一笑,將長弓收到了馬袋之中,屬下熟練的爬上樹將肉鴿取了回來,雙手獻上。
“將軍,這鴿子貌似是兵部的通訊鴿,下麵還有情報呢。”
柳夏輝看著對方絲毫不驚訝,反而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什麽貌似,明明就是,若不是看見,我沒事抽筋射它作甚。”
粗狂的手掌,布滿了老繭大手張開已經將去掉箭支的肉鴿抓在手中,看著屬下心翼翼的將擦拭幹淨的箭支放回箭筒,柳夏輝鷹眼立起將情報揪下,肉鴿又丟給了對方,命令道:“把鴿子烤了去!”
屬下看著將軍,沒了脾氣,四散隻得領命照做,這兵部的鴿子常年損失,怕是跟自己將軍脫不了幹係,這般熟練顯然將軍沒少幹過。
沒人在周圍,這才將情報卷開,那雙鷹眼便又立了起來,上麵字就像刀刻一般映入,‘折柳於穹前,見首方成。’
鷹眼如同刀鋒,橫掃護衛心中已有所思,柳夏輝勒緊韁繩馬兒吃痛調轉馬頭便狂奔而去。
看著突然轉向的將軍,屬下一個個都慌了,趕忙大吼,“將軍!”
“你們先回,我有要事,穹前兵營見。”
聲音縹緲,顯然奔跑已遠,那馬兒本就不普通,想要追上是不太可能了,士兵護衛隻能照做。
沒了隨從,柳夏輝胯下使力,馬兒更是加快狂奔,心中卻若有所思。
能動用兵部的人,這命令隻能是一個人下的,那就是自己的父親,想不通為什麽父親會對自己的掌上明珠動念殺意。
那情報的寓意就是折殺劉枂枂於穹前,這‘穹’就是京都正門,而且必須見到屍首才算完成任務。
是誰、究竟會是是誰?會對一個如嬌似玉女子下分屍之命,吾妹有險!
妹的本事都是自己教的,本就知道妹被大哥抓了回來,所以想要快些回家,護她周全不被大哥利用,沒想到這半路還又出事了,若要找她,河邊幾率應該會大不少。
雖然心糾,但是還不至於亂了分寸。
韁繩微偏馬兒已經奔向了岔路,沿河而去,腦子雜亂,心中更是苦悶,如此焦灼之下幻化成了一聲聲的催駕之音,馬兒被這催駕聲逼迫再度加速,卻沒埋怨的意思,它也能明白主子心焦,賣勁全力奔跑,化作一股揚塵。
~~
馬兒屁事沒有,還在那裏吃草,短短半的路程還不至於讓兵部的馬兒達到極限,要知道馬兒極限了也就離死不遠了,雖然馬兒沒有極限,但是柳玥玥是屁股真的是開了花,菊花殘腚很傷。
如今在這草地上,身穿男服,塗有豔色的指甲殼已經劈了半兒,哪還有嬌貴的模樣,玉蔥指抓著褲腿撕扯下來的布條,奮力的不斷在石頭上摔打著。
而布條包裹著的物體發出悶聲,綠色的汁液隨著敲打不斷映出,苦澀的樹汁味道彌漫四周。
好歹也是仙尊神魂,隻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用這麽低級的草藥來為自己療傷,這種草藥的汁液塗抹在傷口處,可以加速愈合還能起到清涼的作用,不再那麽疼痛,隻是這塗抹的地方有些許尷尬。
藥汁已經做好了,確定四周無人,這才撩起褲襠將手伸了進去。
沒辦法,劉枂枂不騎馬根本不行,但是屁股已經極限了,再下去真的要疼的昏死在馬背上不可。
一陣清涼,困乏的精神也為之舒緩不少,那種刺痛已經緩和了許多。
“這馬,是兵部的馬,咱們四散搜索一下,她應該就在附近,大家心些。”
圍著麵巾聲音沉悶,三個黑衣人四散,朝著林子裏摸了過來。
無法想象,自己沿著河流一路藏匿還是騎著馬,隻是停了片刻就能被找到,這殺自己的人究竟是什麽人,能有這般手段。
殊不知,黑衣人首領在劉枂枂丟了的時候就飛鴿傳書,四周鎮崗哨的人手,都行動了起來,這裏本就距離京都隻有一行程,如今半過去,距離京都更近,四周密布自然人手眾多,分布廣闊地毯搜索也不成問題。
看著找偏的三人,劉枂枂眼睛都紫了,這是要逼死老娘,雖然沒有找到自己的位置,依靠著大樹和密草,應該還有時間可以想想辦法,也幸虧自己抹藥的時候是蹲著,不然現在應該已經玩完了。
不過早晚會找到自己的位置,自己身上的傷還手無縛雞之力,要死鴨。
可是劉枂枂是坐等之死的人麽?顯然不是。
柳眉舒緩,劉枂枂趴在地上,如同貓妖一般四肢著地,直到趴在地上,身體如同毛毛蟲一般緩緩湧動,匍匐前進。
以自己的體力跑根本不可能跑得過這些訓練有素的殺手,但是馬兒不一樣,騎上去就是勝利,而且對方沒有攜帶弓箭,隻有近戰之能,隻要騎上馬自己就勝利了。
看著突然轉向逐漸靠近自己的黑衣人,劉枂枂一個頭兩個大,心中草泥馬奔騰而過就算了,爬還是要爬的,幸虧身體嬌,再加上這一身已經無法辨識的泥服,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髒的太棒了。
這該死的馬,剛剛不還在吃草麽,現在跑河邊喝你妹的水,這一片土石路,一眼望去就一株狗尾巴草杵在岸邊隨風飄搖,哪還有植物。
這爬是不可能了,視線之中隻能看到兩個黑衣人,還有一個應該已經走遠了吧,心跳加速,這比煉製仙丹都刺激。
機會可能就是這瞬間了,雙手撐地,漏出腳背的帆布鞋已經開了鱷魚嘴,但是絲毫不影響劉枂枂嫩足的抓地力,身體仰起,整個人朝著馬兒就衝刺過去。
隻是一股熱流從肩甲傳來,隨後一陣刺骨的疼痛,讓大腦產生昏沉,雙手下意識的想要撐住地麵,卻發現根本夠不見。
微微低頭卻發現半掌寬的長劍將自己釘在了石土之中,刺痛讓劉枂枂忍不住的大叫出聲,而身體的重量順著劍居然就這麽滑了下去,直到雙手撐住劇烈的疼痛讓她撲在地上。
這長劍的劍鋒讓肩甲的傷口更是擴大,鮮血也茲了出來。
做了一次烤串的劉枂枂,如砧板羔羊,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原來剛剛那黑衣人就發現了劉枂枂的行蹤,隻是這一劍有些偏,他也沒想到劉枂枂會突然加速起身奔跑,算是自己送上來的,隻能劉枂枂接劍接的不錯。
長劍抽出,劉枂枂忍不住的拱起身子,冷汗已經遍布滿臉,嘴臉不斷抽搐著,但是身體還在往前努力的爬行,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感受著頸部的勁風,看著飛揚到了眼前的斷發,驚嚇之中劉枂枂居然忘記了繼續爬行,直到長劍跌落在劉枂枂身側,才驚訝的猛然轉身。
隻見黑衣人被一根箭支釘在了樹上,死不瞑目,那顫抖的箭尾容不得作假,這一切都是真的,若是沒有這箭支自己想必就屍首異處了。
順著箭尾,劉枂枂視線轉移,就看到一匹無人屈駕的高頭大馬直接衝進了河流,抬頭就看到一巨大黑影高高躍起。
那人影高壯,身披甲胄鋼槍握在手中,這一躍落在河岸邊緣,四周泥石四濺,長槍輪圓,看著那提劍衝過來的兩名黑衣人,鷹眼鋒利讓人心神懼顫。
“弑我妹者,殺!”
看著二哥柳夏輝,不激動那是假的,這種死裏求生的感覺,太刺激了,心神一鬆,人已經暈厥了過去。
兩名黑衣人也是高手,隨便拿出來也是偏將之身,柳夏輝聲音爆裂但是兩人絲毫不懼。
長槍一挑,壯碩七尺之身如同泰坦一般碾壓著朝著對方就衝了過去。
這身段對誰也是不的衝擊力,長槍依在,掄挑撥刺,殺鬥片刻河岸邊就已經消停了下來。
河邊清水,從馬袋裏找到藥引紗布,看著傷痕累累悠悠轉醒的嬌人,柳夏輝眼眶都紅了,這殺的怎麽忍得了心下這樣的手。
看著那心疼的紅瞳,二哥雖然為人粗狂,人高馬大就像行走的大熊一般,如今這般女兒態還真是讓人羨慕,曾經的自己雖然修真兩萬年,但是卻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情。
擁有藥尊的身體,人人得而誅之,讓仙尊劉枂枂不敢與人交往,如今感受到莫名的關心反而心態有些不太一樣,甜甜一笑窩在二哥懷中直接睡了過去。。
驅著馬兒這一路沒有半點顛簸,想要來找麻煩的,也要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連兵部尚書之子也殺了。
如今想要殺劉枂枂已經不能靠高手,而需要一定的量,除非是那種絕世高手,雖然能誅殺,但是這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這‘折枂行動’怕是已經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