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滾，誰是你大哥

  “顧大哥。”


  齊寡婦推門進來，儼然一副回了自己家的模樣。


  顧弘毅嫌棄的瞅了她一眼，昨天的事他還生氣呢，可閨女兒不讓他去找麻煩，媳婦身子又弱，他連嘴上抱怨幾句都不行，憋了一宿的火。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還敢跑到他家裏來。


  “滾滾滾，誰是你大哥。”


  他拿起了掃帚把齊寡婦趕到門外，火氣大歸大，他也沒大聲招呼，媳婦和飽飽可還睡著呢，飽飽受了涼，昨晚燒起來，早上剛退下，可別讓她一睜眼就見到這麽晦氣的東西。


  齊寡婦也不氣惱，根本不看顧弘毅，隔著門墊起腳朝屋裏大喊，“顧大哥，你別生氣嘛，昨個兒是我不好，害得飽飽掉進河裏，我就是來道歉的，你讓我見見……”


  “滾，趕緊滾，在這嚷嚷什麽。”


  顧弘毅急得推開門打斷她，掄起掃帚又把她朝遠處趕。


  齊寡婦一個沒站穩摔在地上，顧弘毅見她摔了還滿臉得意的望著自己身後，心道完了。


  果然，一轉身，自家媳婦已經出了屋，站在屋簷下，小臉煞白。


  顧弘毅趕忙勸道，“梅梅，你別聽她胡說。”


  “付妹子，真是抱歉了，我聽人說飽飽高燒不退，這才心急的一大早就過來看望。”


  “你閉嘴。滾，我家方圓五裏內都不歡迎你。”


  付梅梅已經衝進了顧飽飽屋裏，顧弘毅把掃帚砸在齊寡婦身上火速追了上去。


  齊寡婦拍拍身上土，站起來冷笑一聲，“方圓五裏？你當整個村都是你顧家的？還是張姐姐有辦法，她付梅梅休想一個人好過。”


  屋裏，付梅梅見到顧飽飽裹得嚴實，小臉漲的通紅，手附上孩子的額頭，溫度褪下去，全是冰涼的汗珠，被子也浸濕了。


  “媽媽？”


  她抱起孩子，顧飽飽微微睜眼，迷迷糊糊叫了一聲，往她懷裏擠。


  付梅梅沒聽懂說的是什麽，隻覺得孩子是在叫自己。她強忍著眼淚，扯過一塊還算幹淨的布單當做腰兜，將顧飽飽背在身後，開始收拾床褥。


  顧弘毅見狀，趕忙上前拉著她的手，想把飽飽卸下來，“梅梅，我來吧，你快去休息。”


  她甩開手，不理顧弘毅，隻埋頭收拾。


  顧弘毅撓頭，他知道媳婦生氣了，可他一個粗糙漢子，也不知道怎麽說，隻能是厚著臉皮，媳婦做什麽他趕緊接手搶過來做。


  等他把床單被褥洗淨晾曬好，才一臉討好的蹲到付梅梅腳邊，“梅梅，你把飽飽給我，吃點東西去好生歇著。”


  付梅梅摟著飽飽些微側身，不看他。


  他歎了一口，拿出殺手鐧，“梅梅，我知道你生氣，可你想想，飽飽多懂事的孩子，就是怕你擔心嘛，你說你要是為這事病情加重了，飽飽醒過來得多難過啊。”


  輕拍著顧飽飽的那隻手僵在半空，付梅梅再也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大顆大顆的砸在顧飽飽臉上。


  “媽媽？媽媽不哭。”


  顧飽飽似乎是有了感應嘟囔著，伸出小手在她臉上胡抹一陣，又倒頭睡去。


  她再也忍不住，緊緊抱住顧飽飽，把臉貼在孩子身上。她是生氣，可更多的是心疼。孩子們越是懂事她越難過，顧弘毅待她也是沒得說，她是氣自己不中用。沒法照顧這個家，還拖垮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