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美嗎？
“三年不開氣海，半月有餘入三重，一眼悟透落風劍法精妙，還有一身看不懂的醫術。”
秦無咎回味方平經曆，不由得笑起來，“有意思，真有意思。”
……
元氣如漩渦，蜂湧而來。
氣海內，元氣經過層層壓縮，最終凝聚成一滴金黃色澤的真龍之血。
元氣再空，方平睜開眼睛。
人階四重了。
最後三天時，終於補充最後兩滴真龍之血，境界再上一層。
可以回去了。
簡單休息片刻，毫不留戀地離開這裏。
回到家中，裏裏外外的洗了幹淨，去掉山中的一身汙垢，隨便拿了件衣服穿著，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著一種出塵的氣質。
前慮盡消，修行大道明明確確的擺在眼前，隻要一步一步走上去，氣質自然大不一樣。
在院中靜息，等到天將晚時，方平換一身衣服，出了門。
聚元閣。
位於城南富貴之地，這種地方，方平自然一次都沒有來過。
隻要進去，至少要百兩以上，他花不起。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侍者並沒有因為他穿著寒酸而有所看低，以一塵不變的熱情，微笑地將他引到三樓。
古色古香的雅間內隱約可以聽到聲音，已經有人提前到了。
“我就送您到這裏了。”侍者緩緩退回。
“多謝。”
方平道聲謝，推開了門。
裏麵坐著七八個人，男女各半。他們正在興奮的交談，大部分內容都是關於第二天的考核，可是當他們看到方平的身影出現在雅間內時，氣氛突然間僵住。
片刻後，更大的聲音出現。
“方平？這個廢物！他怎麽會來這裏！”
“興許是沐雪邀請的吧。”
“放屁，不可能。沐雪修行前三，劍法前三，容貌更是無人可及，他方平是什麽貨色，也配被邀請？”
“你少說點。”
……
樣子裝得不錯，方平心中冷笑。
這些人，表麵上看起來像是小聲議論，實則聲音清晰，明擺著是說給方平聽的，就差當麵指著鼻尖罵了。
方平一眼掃視過去，徑直走向一處無人小案，而後默默落坐。
眼觀鼻，鼻觀心，對他們那些話，根本理都不理。
不過是修行路上的一些小小困擾而已，無傷大雅。
時間還早，不如修行。
這裏的元氣雖然稀薄，卻比城西的院子要好一些，而且修行，就在於一點一滴的積累，短時間內看不出來，時間長了，差距會非常明顯。
“裝得倒挺像。”先前惡語相向那人再次不屑的看過來。
身邊的人卻沒有跟著一起討論，眼中出現了些許疑惑：現在的方平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樣了。
就在這時，剛才那人忽然
站起來，向外走去。
“你去哪？”身邊之人問。
“出去轉轉。這裏空氣不太好。”那人回道，出門前再次看向方平，冷冷一笑。
等下有你好看。
很快，他又回來，看起來心情不錯。
……
“這是描眉用的，這是點唇的。這是玉粉，可以讓人變得更白哦，不過小姐皮膚就像雪一樣，倒是不需要……”
小侍女在一旁邊講解，說得頭頭是道。
沐雪看著麵前完全叫不出名字的錦盒，臉色不由得僵了，小侍女說得越多，她就越感覺頭大。
“算了，還是你幫我吧。”
“好啊。”小侍女開心的答應了，她做夢都在想著這一刻。
從前沐雪從來不施粉黛，雖然天生麗質，但她們無時無刻不想知道，如果小姐上了妝，又該是怎樣的驚豔。
以前沒有機會，現在卻是夢想滿足的時候。
她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什麽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卻不影響她用盡心思，保證每道妝容都恰到好處，不增不減。
到最後，小侍女已經看得呆了。
“怎麽了？”沐雪不好意思地問道。
“小姐簡單美極了，我要是男人，肯定控製不住。”小侍女忍住激動，拿出一件素色長裙，“小姐，你穿上這個，肯定更美。”
沐雪為難的換上，感覺有些不自在。
然而當她看到鏡中的自己時，這點不自在就完全不重要了。
她淺淺地笑著。
他應該會喜歡的吧。
帶著滿心期待，她出了門。
“那是？雪兒！”
沐母看到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的女兒，一下子呆住了。
沐父伸長脖子看過來，看了一眼就縮回去，“怎麽換了身打扮？哦，她約了幾個武院同窗一起聚聚，難怪了。”
沐母一道不屑的眼神飄過去，“你這老東西，什麽都不懂！”
“我怎麽了？”沐父十分不解，也不去細想，隻當是女人特殊時候。
女為悅己者容。
作為過來人，沐母當然很清楚自家女兒突然間轉變的原因，臉上又驚又喜，風韻不減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孩子長大了。
隻是不知道是哪家孩子，能得雪兒如此看重了。
她有心想要跟著去瞧瞧，最終還是按下心來。
孩子大了，便由著她吧。
……
雅間的門再一次被推開。
幾道目光落下，開始是疑惑，接著恍然大悟，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沐……沐雪！”
聲音結結巴巴。
沐雪簡單地站在門口，就是一道光輝。
男生們無法抵擋這樣的驚豔，就連女生也自慚形穢。
方平也看得呆了。
在武院，沐雪長年穿著武院發放
的院服，而且性子清冷，很多時候會忽略她的容貌，但是現在，些許淡妝，一身長裙，簡單的兩樣，就將她女人的柔婉一下子襯托出來。
素白長裙，纖塵不染。
配合著她清冷的氣質，恰如九天之下，仙女下凡塵。
一點淡妝，是勾心的鎖。
一股難言的燥動在方平心間，怦怦的跳響。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沐雪微微低下了頭。
半分嬌羞恰到好處。
她輕輕地向前一步。
“坐過來，坐過來。”
所有男生的心中，大聲的呐喊。
然而讓所有人意外的是，沐雪並沒有走近他們當中任何一人，而是直接來到了方平的麵前。
她微微傾身，露出脖子以下一大片細膩。
方平想移開目光，卻舍不得。
沐雪不知情，嬌嫩的嘴唇張開，輕聲的問一句，“我美嗎？”
方平抬起頭，直視她的目光，“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沐雪毫不回避，更加大膽的靠近一些，“好聽，還有嗎？”
“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方平聞著若有若無的清香，心中一陣柔軟，“你很美，我很喜歡。”
兩人的動作，驚掉了一地眼球。
在場男生，心碎了一地，很是不甘。
尤其中其中一人，如果說之前他對方平，隻是不屑的話，現在就是怨恨了。
“憑什麽！憑什麽！”
他的心中瘋狂大叫，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如果不是身邊人提醒，隻怕早就已經失態。
“哼！笑，等下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一念到此，心中居然平靜了些，“到時候你在沐雪麵前露出醜態，看你以後還有沒有臉出現在她麵前。”
與男生不同，女生心中，卻有些酸澀，她們自知不及沐雪，但轉念一想，自己看男人的眼光，比沐雪好多了，武院裏那麽多男生她理都不理，卻對這個方平格外不一樣。
不過方平的那兩句詩，卻撩得她們心底癢癢，心想著如果有男生對她們說出相同的話，那該是多美的事啊。
也因為這兩句詩，她們對方平的感觀也不再一樣。
這方平，雖然修行不行，但還是有幾分文采的嘛。
各自懷著不同的心思，氣氛居然一下子緩和了很多。
人來齊了，得到允許，侍者端著菜一一走進來。
正式聚餐，大多數還是分食，他們這些人，除方平外，多數家境尚可，大人們的習慣也延續下來。
沐雪沒有選擇換地方，與方平相對而坐。
這麽多人裏，她唯一想請的，也隻有方平而已，其他人隻能算是意外。
如此，就算人再多，又能如何呢？
就在這時，雅間的門再一次被推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