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臥碑
防盜版:如果覺得此書值得一看,歡迎各位老哥在下麵評論,有能力的朋友,請來波打賞道具,為了這本書牛山雲也是嘔心瀝血實在不容易,就當各位看書的老哥同情作者的一番心血,多多支持,多多評論。父親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紋絲不動,“唉,你若是報仇,那你就快動手,要幫忙,我幫不了你,你回去吧。”
安俊生心中的怒火蹭一下竄上來,情緒突然激動,“那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拿著我安家的家產逍遙法外嗎?你可別忘了,你自己變成這幅模樣還不是拜他們所賜!”
眼前這個男人暴跳如雷,父親卻笑了,“嗬嗬。”
“你笑什麽?”
父親沒有回答他,隻是側過腦袋,那一雙深邃的眸子盯著安俊生那一雙血紅的眼睛。
屋內很安靜,但不表示隻有語言可以交流,口是心的門戶,而眼睛卻是心靈的窗戶。
……
其實人生就是這樣,正所謂形勢比人強,就是這個道理,縱然沒有郎施林來幫馬蓉,也會有張施林,馬施林。
歸根結底,這個造勢的人,不是郎施林,也不是馬蓉,正是安俊生自己。
很多人錯就錯在這裏,問題的根源找不到,隻能無盡的痛苦。
過了許久,這個男人眼中的殺氣逐漸釋然,父親那雙深邃的眸子也從他的臉上移開,安俊生仿佛明白了什麽,輕聲對父親說道:“郎師父對不起,我剛才是有點衝動。”
“嗬嗬,你能想通就好,是你被自己造的勢而宰割,這都是你應付的代價,你得受著。不過常言道,理不順,自然斷,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安安心心重新開始生活吧。隻要你受得你該受的,該回來的遲早會回來。”
安俊生還有些不放棄,“那我……”不過他沒說下去,輕輕指了指旁邊桌子上的東西,“朗師傅,這是一點補品,您安心地養身子,我先回了。”
直到這個男人的背影完全從我家的消失,他是寂寞的,也是孤獨的。
“咳咳咳,孩子,是你的終究會回來。”
從這天起,有人從市裏回來說,市人民公園門口,出現了一個賣糖葫蘆的,他就是安俊生。
很多天後,又有人回來說,安俊生旁邊又多了一個女孩,現場邊製作邊賣,女孩在幫收錢找錢,生意看起來不錯。
……
晴朗湛藍的高空,萬裏無雲,像碧玉一樣澄澈,我和王亮站在手扶拖拉機車廂裏又吼又叫。王亮爸實在是仍受不了,扭頭過來,“王亮,你狗日的再嚎叫,我把你抓住脖子扔下去!”王亮頓時慫了,吐了吐舌頭,蔫了回去。
手扶拖拉機發動機的聲音過來人都知道,就像鍋裏麵扔了炮仗再用鍋蓋蓋上,,劈裏啪啦,你聲音小點壓根聽不見。
我大聲吼叫,“王叔,我們都走了快一個小時了,這是要去哪兒?”
發動機聲音,塔塔塔……
“邪琴,你說啥?”
“這要去哪兒?”
王亮爸邊開車邊呐喊,“哦,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小聲問王亮,“你爸今天這是要幹啥?”
王亮雙手一攤,嘴唇一撅,給了我一無所知的表情。
淺藍色的天幕像一副潔淨的絲絨,鑲著黃色的金邊。
眼看這都快下午四點鍾了,拖拉機的速度也減了下來,靠邊停下。
我巡視了一圈,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山野嶺,連莊稼都沒有,王亮爸把車停在這是幾個意思。
咦!
定神一看路邊的那個小坡,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對了,這是王亮那天晚上拉屎的地方。
我猜的十有八,九,這是來找王亮犯衝的源頭來了。
王亮爸吼了一聲,“王亮,還瞅什麽呢,還不下車,等著我來抱你啊!”
王亮反過來給他爸來了一頭,“爸!你把車停到這兒,是不是又看上誰家地裏什麽東西了?”
王亮爸臉色一沉,“你狗兒能不能學點好,趕緊給我下來。”
王亮嘟著嘴不情願地下車,“說的好像你沒幹過似的。”
王亮爸走到我跟前,“邪琴,就麻煩你了,今晚在叔家吃飯,你嬸給你燉了隻雞。”
一聽到有雞吃,王亮耳朵像長了三尺,飛奔他爸跟前,“爸,吃雞?真的假的。”
“滾,就他媽的一天知道吃吃吃。”
說完對著我笑笑,兩個人不言而喻,我明白他的意思。
轉過身對兒子說,“王亮,前麵帶路,把你拉的那坨屎找到。”
“什麽,找,找屎?”
一聽這話王亮慫了,偷偷嘀咕,“難道他發現一根煙丟了,是我偷著吸了?”
“還等什麽,快點,磨磨蹭蹭。”
王亮爸也是為兒子著想,怕說了真話又嚇到兒子,這才什麽也沒給王亮說。
王亮則偏偏理解錯了,以為是知道自己吸煙,是來找煙頭的。
“爸,這都好幾天了,我拉的早就被山裏的野狗吃了。”王亮眯著眼睛嘿嘿一笑,死活不肯上前。
“哎呦,哎呦呦,疼,爸,疼。”王亮爸可沒功夫跟兒子瞎墨跡,揪起耳朵就走。
“我走,我走還不行。”耳朵被揪的紅了一大片,畏畏縮縮爬上坡。
“來,邪琴,叔肘你一把?”
“不用,我能爬上去。”王亮爸手腳麻利著呢,三兩下爬了上來。
“爸,我真,真記不起來了。”
“別廢話,找,我就不信,野狗吃的一點渣都沒剩。”
王亮現在要做的就是搶先找到拉屎的地方,把地上的煙頭踩進土堆讓老爸找不到。
坡上是塊平地,沿著放裏麵走就是山溝。
“王亮,怎麽了?”
我和王叔還在屁股後麵跟著,王亮突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找到你拉的屎了沒?”
王亮沒有啃聲,說話間我們跟了上去,三個人站成一排。
到處都是荒草,屁股蹲在這裏肯定紮的慌,倒是前麵有塊小小的平整地。
定神一看,土裏頭露出半截石碑,那坨屎穩穩滴蓋在石碑上。
再看那坨屎下,竟然是張照片。
墓碑!而且還是塊臥碑。
王亮爸大叫一聲,“墓碑。”
怪不得王亮突然站在這嚇的一動不動,感情他也認出來這是塊墓碑。
那塊照片放的很大,那一坨屎正好穩穩的蓋在照片的臉上。
看身材和穿著,應該是個未成年的女孩,因為那雙紅色的大紅花連衣裙和小巧玲瓏的小皮靴隻適合十歲以下的小女孩穿。
忽然想起王亮晚上看到的東西。
“是她,就是她,就是她纏著我。”王亮忍不住哭了起來。
王亮爸趕緊湊到兒子前,雄壯的手臂摟著王亮給兒子安全感。
感情嚇到王亮的不是這塊碑,而是碑上的照片。
王亮爸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邪琴,你看該怎麽辦?”
臥碑,又稱躺碑,橫碑。一般用於無後者花錢雇人立,未成年夭折者父母為其立,烈士犧牲後集中埋葬後立,最後一種則是亂葬崗立。
前兩種都是私人的某種欲,望而私立,而後兩種則是為了鎮,壓鬼魂而公立,防止作亂。公立的都是請專門的刻碑匠來立玄碑,以達到用碑鎮靈。
照目前這種情況看,應該是未成年者因各種原因而夭折而立碑。
這種情況本不可立碑紀念,但其父母認為子女死後沒有碑,不認得家門,不受祖宗保佑,充當冤魂野鬼或遊魂野鬼在陰間受欺負,故為此立碑。
又怕立了豎碑犯了忌諱,就改用臥碑,用土掩埋,自有立碑的人才知道。
眼前這碑,不知道是由於什麽原因,上半個碑身竟然裸露出來。
《碑之人》第一卷,臥碑記裏是這樣說的,‘臥碑者逆,橫死者絕。死魄不安,生人所害。見者莫怪,昂首速離,如犯灰忌,災禍必隨。’
什麽意思我就不翻譯了,小學生也譯的過來。
見我不說話,王亮爸也急了,“你不會不知道該怎麽辦吧?”
忽然,一雙冰冷的眸子盯著王亮爸,連他也被我這個小孩嚇了一跳。
“隻是犯了忌諱而已,沒什麽大不了,我把它送走就是了?”
“送走?怎麽送?”
“王亮,把你那泡臭屎從人家臉上清理幹淨。”
王亮爸搶先,“我來,我來。”
“王叔,你來不起作用,得讓王亮親自來。”
都已經過了好幾天,他那泡臭屎依舊很臭。
要是拉在其他地方,估計旁邊的小草會開花,可是這臥碑本就陰邪,沒有那棵植物願意靠上去,所以那泡屎隻能孤獨的待在那裏欣賞風景。
“王亮,聽你邪琴哥的,去把你那,你那泡屎清理幹淨,明天爸給你買你要的那個什麽,什麽卡。”
王亮一聽要買方卡,立刻轉過頭,“是方卡,阿拉伯神燈方卡。”
最近學校突然不流行打煙盒卡,流行打小賣部賣的阿拉伯神燈方卡,有放在水泥沿上比遠的,也有當做煙盒卡掀的。
可這方卡一盒隻有十個,要五毛錢,王亮哪有錢買這個。
“行,就你說的那個卡,聽你邪琴哥的。”
在利益的驅使下,王亮大著膽子,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拔了些草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