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顆粒無收
馮素說完看向萬劍，萬劍低頭道：“已經運到門口了。”
“好，那邊出門卸貨吧。”馮素揮了揮手，她隻帶了小魚幹的四分之一不到，純屬試探一下行情，放在富春樓前賣，也可以宣揚一下酒樓。
“若是有人問，你們便說這是將要新開的酒樓，其他的不要多說。”馮素囑咐道。
“是！”夥計們紛紛散去。
門口小魚幹也沒有多少，每個夥計手裏分到四五盒子，在酒樓錢擺出攤子，馮素站在一邊看著。
小魚幹在省城有的賣，不過不多，而且大多數也賣給了富貴人家的後宅，這樣單獨售賣是沒有的，所以沒一會兒，被魚幹香味吸引而來的客人便將那幾個剛設起來的攤子圍了起來。
馮素眯著眼睛站在一旁，上前詢問或者買的人大多是夫人或丫鬟，商人樣子的倒是沒有，不過她心裏知道不會那麽快就有人找來，所以也不算太心急。
那黃老板在省城的城東，她在城西，一塊地界一人賣，她隻要再多一個加盟商在省城，這一片的魚幹生意便打開了。
光隻是省城的魚幹生意，獲取的利潤便不少，再加上子陽鎮和子平鎮的加盟商，這小魚幹便給馮素賺了一大筆銀子，馮素心裏打著算盤，站在那兒觀望了一會兒，便轉身和萬劍一起上了運小魚幹來的馬車。
“你本事這麽好，讓你這麽跟著我實在是浪費了。”馮素突然想起萬劍畫圓的那一幕，便開口同萬劍說笑道。
萬劍性子生冷，但在馮素麵前卻冷不起來，被她誇獎唇邊也不自覺流露出笑意：“保護姑娘是我的職責，說不得浪費。”
“我昨日看你好像對祁雲有些不待見？”馮素微微挑眉問道，她本是不在意的，不過車上無聊，同他說說話也好些。
萬劍沉了沉目光，低聲道：“隻是擔心她生有異心，所以說話衝了些。”
“她這大半個月照顧得不錯，應該是沒壞心的，不過警惕些也好，免得出事兒了措手不及的。”馮素應聲。
“姑娘何不把香茗和秦昭秦暮都接來省城同住，省城地方大，給秦昭秦暮找學堂也不是難事。”萬劍難得多話。
馮素有些意外他會說這話，意外之後便笑道：“熟悉一個新環境是需要時間的，他們在子陽鎮待慣了，不急著接到這兒來，難說以後我又會不會再把生意做到其他地方去。”
萬劍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話了。
馮素回去的時候正好張景來診脈，看見馮素他還驚了一把，愣在原地連招呼都忘了打。
“張大夫怎麽了，不認識了？”馮素笑道。
張景拍了拍腦袋：“這不是半個多月沒見，我當你不會過來呢。”
“我娘在這兒呢，我怎麽不會過來照顧，怎麽樣，孩子。”馮素看著曹氏凸起的肚子，問道。
張景收起藥箱，慢悠悠道：“身子健康的很，放心吧，對了補食不要吃太多了，不然孩子大了就不好生了。”
“不能太補？”馮素對生孩子是真陌生，什麽也不清楚。
“也難怪你不知道，你還是姑娘家呢。”張景這是才覺得馮素年紀小，之前馮素說話都是有理有套的很，他不看她的臉，怕是得把她當成經曆過不少是非的老婦人了。
“補身子的東西不少便好，多了也不用，安心養著，心情高興些便能安全生下孩子了。”
“多謝張大夫提醒了。”馮老二拱手道。
張家搖了搖頭：“不必謝不必謝，我也是拿錢的不是。”
他說完，馮素倒笑了：“我送您出去吧。”
“你也不要客氣，我次次來都是坐馬車來的，銀錢可少不了你要給的。”張景擺擺手，示意馮素坐著。
“素姐兒去了酒樓了？”曹氏目送張景離開，這才回頭問馮素話。
“嗯，我已經叫他們再改改裏麵的擺設了，得再耽誤一段時間。”馮素應答。
“要下雨了，小心吹了風再著涼。”馮老二從側廳拿了件薄披風給曹氏搭著，又牽著她起來。
“又要下雨了？！”馮素驚了一聲，退到院子裏望天上看，剛才還大太陽，現在卻被烏雲遮蔽，絲毫日光也不見了。
周圍起了風，像是夏天的雷雨一樣說來便來。
“姑娘快進來吧，這雨怕是不小呢。”祁雲抱著一摞衣服站在廳裏對馮素說道。
馮素的衣服被風吹得翻飛，即使沒下雨，她臉上都沾上濕氣，馮素估摸下時間，想著那些夥計應該也把魚幹賣出去了，她提起腳步，前腳踏進屋簷後腳便嘩啦一下，下起了傾盆大雨。
“這般嚇人？！”馮素咂舌。
“這還不算大的呢，之前姑娘沒來的時候，雨下的像是連在一起的，都斷不開，差點淹了咱們這個院子。”
馮素有些驚訝的看向祁雲：“竟下這般大的雨！”
“今年雨水多，聽說已經淹了不少田地了。”馮老二從後院走出來問馮素道：“咱們家的田也淹了？”
“咱們家的沒事，他們在田埂邊上挖了深溝，剛好順著水流到鴨山後麵的湖裏去。”
“那便好，我在這兒還擔心呢。”馮老二嘟囔著。
“省城下了多少天的雨了？”馮素看著一沾雨就透濕的地麵問道。
祁雲道：“連著下了快半個月了，不過昨天姑娘來的時候倒是個大好的晴天呢。”
馮素也笑了：“那我還真是的上天垂愛。”
“姑娘也進屋吧，濕氣重，別沾濕了衣裳。”祁雲抱著衣服往後院去整理。
萬劍抱胸站在一邊，直直的盯著她消失在轉角才收回視線。
“萬劍。”馮素突然叫他，“回來的時候你可見城裏有逃難來的百姓麽？”
“不曾注意，姑娘若是想知道，我現在便去看看。”萬劍說著便要往雨幕中走。
馮素連忙拉住他：“不急著去，等雨小一些，我們一起去看看。”
馮素這句話說完，這雨便淅淅瀝瀝的一直下到傍晚才小了些，馮素便和萬劍一起披上蓑衣再打著傘往外去。
這一通雨將讓城裏的地都積了不少水，走路之中難免要打濕鞋襪，萬劍引著馮素從高地上走過，繞過巷子，去了難民最容易聚集的破廟草棚。
馮素將傘往上麵抬了抬，看了眼陰沉沉了天後不由歎了口氣，這時候的人最是艱難，特別是遇到旱災水災，種地的幾乎都是顆粒無收。
她繼續往前走了走，便看見了躲在草棚下的五個難民，其中還帶著兩個孩子，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沾滿了雨水和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