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羨煞旁人
“今日素兒還說大人正直善良，不知道大人是不是真的對得起這四個字呢？”薑澤偏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柳睿盯著他，半天才僵硬的扯著嘴角道：“我有些話，想單獨同世子說。”
薑澤看了眼站在後麵的萬劍和思行，兩人立刻明白了薑澤的意思，拱手退下了。
“頭一次見到世子的時候，我心裏還震驚了一下，雖然早就知道你身份不一般，但也不敢往這方麵想，如今……”柳睿自嘲的笑了一下道：“希望你的身份不會讓素兒以後的日子難過。”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我知道你們以前的事，不過，素兒已經明顯的拒絕了你，所以希望你也收了這些心思，好好輔佐我完成這次的任務。”薑澤冷下臉，柳睿這麽直白的話，讓他心裏十分不痛快。
“世子不必這麽防著我，你們已經成婚了，我不會傷害素兒。”
“還是叫夫人吧，素兒，不是你叫的。”薑澤哼了一聲。
柳睿歎了口氣，聳了聳眉頭：“永嘉侯府這麽大的家室，世子能堅持娶了夫人，確實難得。”
“不過，我真心希望你能護好……護好夫人，她本不該被這些汙糟的事纏身，是你拉著她，讓她處於風口浪尖，盡管我隻是個小官，但也知道京城那些風言風語是怎麽說，世子，不要自顧著自己開心，多想想她，為她考慮……”
“柳睿！”薑澤厲聲看著他，眉頭皺的緊緊的：“不要用你的想法在我和素兒之間猜測，你我的關係，在朝堂上就足夠明顯了，這次的任務，你要是私心妄上，就不要怪我不念著以前的相識的那點情分。”
“臣不敢。”柳睿突然嗤笑一聲，退後一步拱手道。
薑澤瞪著他，哼道：“你知道就好。”
“你們在說什麽呢？這麽晚怎麽還不睡？”馮素醒過來時沒看見薑澤，便披了披風出來看看，結果從船艙裏出來，以抬頭就看見這兩個人爭鋒相對著。
奇怪的是，萬劍和思行居然都不在。
薑澤反應過來，率先過去摟著她道：“幹嘛出來，我一會兒就回去了，隻是同柳大人說幾句話罷了。”
“是，天色已晚，臣先退下了。”柳睿沒有抬頭看馮素，低著頭從她身邊走過。
薑澤像是護犢子似的護著，馮素想轉頭過去看一眼都難。
“明日船會在臨岸的河口停下，到時候帶你下船喘口氣，之後三天我們都要在船上了。”薑澤攬著馮素進船艙，外麵風大，他被吹得都打了個哆嗦。
馮素也是才醒一會兒，一進屋被暖和的氣流包圍住，她立馬又開始打瞌睡了。
“睡吧。”薑澤解開她的披風領子，領著她往榻上走。
“你們一直在外麵說話？”馮素躺進去，窩在被子裏隻露出了一個腦袋。
薑澤看著她軟糯的樣子，不由心裏一軟，也跟著脫了衣服上床去，將馮素暖和的小身子攏在懷裏之後，薑澤才緩緩開口道：“就說了一會兒話，是關於這才任務的，放心，你都這麽說了，我怎麽會還去找他的麻煩。”
“我知道你有分寸的，對你放心。”馮素往他懷裏蹭了蹭，不一會兒睡意襲來，她便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夜晚的河灣平緩的流淌著，帶著昏暗燈火的船隻在河灣中慢慢駛過，在無人察覺之際，薑澤他們的那艘船後麵影影約約出現了幾個小船的影子。
在船上待著雖然不太舒服，但睡覺還是好睡的，馮素一覺到天亮，起身的時候精神好的不得了。
船在臨邊的河岸停了下來，馮素呼了口氣，帶著香茗清語嬉笑著下船。
薑澤緊跟在後麵，對萬劍招了招手道：“路上將柳睿盯得緊一點，別讓他脫離視線，剩得麻煩。”
“屬下明白。”萬劍與思行對視一眼，便默默退到後麵。
馮素跑下船，見後麵沒人跟上來，便揮手喊道：“快來啊，幹嘛呢？柳睿，一起去吃飯吧。”
柳睿原本慢悠悠的走在後麵，聽見馮素的聲音，低著的頭順勢抬起，被太陽光照的微眯起了眼睛，隨後笑道：“夫人小心些，碼頭的路不平坦。”
“沒事，薑澤我們去吃飯吧，在船上的糕點我都吃膩了。”馮素笑眯眯的招呼著。
薑澤轉頭看向柳睿，也揚唇一笑：“柳大人也一起吧，這邊的菜式還不錯的。”
“那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柳睿拱了拱手，偏頭對身後跟著的護衛使了個眼色，護衛接了眼色，垂下眼簾沒跟著一起去。
薑澤輕笑了下，轉身走到馮素身邊說道：“以前常經過這邊南下，這邊的鴨子做的不錯，可要嚐嚐？”
“鴨子？”馮素挑了挑眉，轉了轉眼珠子道：“我們的鴨子如今賣的怎麽樣了？我這段時間不管不問的，什麽也不知道。”
“這次回去不就能知道了，我一直讓人看顧著，隻要鴨山不出事就不會出事，放心吧。”薑澤伸手探過去，當著柳睿的麵牽著她往臨岸的鎮子上走。
柳睿自然是跟在後麵，隻是目光暗沉，時不時的劃過兩人交握的手。
“柳睿，你母親還好麽？”馮素突然回頭問道。
柳睿忙點頭：“謝夫人關心，家母一切都好……”
“夫人是救了家母的恩人，柳睿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馮素被他認真的語氣說的一愣，嘴角的笑意也淡了些，她想了想，還是說：“這都是舉手之勞，你能高中做官，這才是你母親的救命之源。”
“是。”柳睿目光深沉，最終露出一抹牽強的笑。
薑澤一直在旁邊聽著，相比最開始他看著兩人見麵的樣子，現在他已經淡定多了，雖然握著馮素的手稍稍使了點力氣。
三人往一家開在岸邊的酒樓去，酒樓裏人不算多，但也熱鬧，中間設置了說書台，一個說書先生站在書台便，搖著扇子，嘴裏不知說的是什麽神仙故事，意味深長，情深意切，說的下麵吃飯的人都不住的停下了筷子，眼睛直瞪瞪的看著他。
馮素看著也覺得好玩兒，剛點的菜還沒上，便兩手墊底趴在桌子上專心致誌的聽著下麵奇異的故事。
薑澤時不時的幫她撩起落下的頭發，兩人甜甜蜜蜜，羨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