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相信他!2
視線自她清秀,卻在他眼中堪稱絕美的容顏上來回流轉,見她因被自己緊抱著,連鼻尖都泌出了細汗,他忍不住輕笑出聲聲,“很熱是不是?”
“當然熱啊!皇上難道不熱嗎?!”
眉心一抿,袁修月撇了撇嘴,又動了動身子,才輕聲嘟囔道:“這大熱天的,皇上抱的這麽緊,不熱才怪!”
語落,她輕抬眸華,卻不期一眼望進南宮灝淩炙熱如火的瞳眸之中。
心下一怔,見他星眸微眯,她紅唇輕啟:“你……你想幹嘛?”
“既是熱,把衣服脫了不就不熱了麽?”邪魅一笑,不容袁修月躲閃,南宮灝淩緊箍著她的纖腰,大手再次下移,隻略一用力,便將腰間的玉帶解開。
“淩……”
心下一顫,袁修月張口便要出聲,卻見南宮灝淩驀地俯身,以一記深吻,將她尚未出口的聲音,悉數吞進了肚子裏。
翌日,袁修月一早起來時,南宮灝淩早已去了前朝。
由汀蘭伺候著洗漱更衣後,她用過早膳後,便仰躺在無憂花下的躺椅上納涼。
“娘娘!”
站在袁修月身側半晌兒,見袁修月雙眼微眯,嘴角翹起,絲毫都不像是為南宮蕭然擔心的樣子,汀蘭緊皺著眉,將早已熬好的藥,遞到袁修月麵前,“奴婢看您今兒起色挺好,可是昨兒在皇上那裏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聞言,袁修月微勾的唇角再次上揚。
緩緩睜眼,迎上汀蘭略有些躊躇的眸子,她有些勉為其難的扯動了一下嘴角:“你看本宮的氣色哪裏好了?”
她的氣色好?
才怪!
縱然她有多好的精神,昨夜折騰了一宿,也快被某人耗盡了,眼下她才一早起來,便覺雙眼困乏,昏昏欲睡,汀蘭這丫頭卻還說她的氣色好?!
明擺著睜眼說瞎話啊!
“呃……”
知定是被袁修月看透了心思,汀蘭笑睨著她微赧的臉色,將手裏的湯藥又往前遞了遞:“今日早朝後,大將軍會來,娘娘即便這會兒子困了,也還是先把這藥喝了,等等再睡吧!”
“嗯!”
斜睇汀蘭一眼,袁修月蹙眉接過她手裏的湯藥,淺啜一口後,她暗暗吐舌,想到身上毒傷發作時的那種痛楚,她深吸口氣,而後屏息將藥一口飲下!
見狀,一旁的芊芊,忙將手裏的蜜餞和茶水遞上前來。
將藥碗遞回給汀蘭,袁修月緊蹙著眉,接過芊芊手裏的茶水,趕忙喝了一口漱口,而後捏了顆蜜餞塞進口中,蜜餞入口,甜膩滋味自舌尖彌散,她無限滿足的喟歎一聲,而後斜睨汀蘭一眼,道:“放心吧,先生沒事!”
聞言,汀蘭麵色微紅:“奴婢並未與娘娘問起寧王殿下!”
將她微紅的臉色收入眼底,袁修月心思微沉。
南宮蕭然配得上全天下最好的女子,汀蘭認識他很久了,對他有心,並不足為奇。
但現如今連虞秀致都是一廂情願,汀蘭的這份心,這份情,隻怕不會得到任何回應!
心念至此,深深的,又看了汀蘭一眼,她再次瞌上眸子:“本宮知道,你沒問,是本宮自己想說的,你也可回頭轉告虞美人,寧王殿下無礙,皇上派出的暗影,皆是為了護他周全!”
聽了袁修月的話,汀蘭的臉上不禁一臉喜色。
回眸之際,見芊芊正在看著自己,且臉色越顯深沉,她眉心輕蹙,想到芊芊對南宮蕭然情有獨鍾,她輕笑了笑,不禁開口說道:“芊芊丫頭,這回你可以放心了,寧王殿下沒事!”
聞言,袁修月眉頭一動,卻不曾睜眼。
片刻,她便聽芊芊滿是試探的對汀蘭說道:“汀蘭姐姐,莫不是你也喜歡寧王殿下?”
“胡說什麽!”
汀蘭的聲音,有著窘急,清清楚楚的落在袁修月耳邊:“趕緊的,將娘娘方才說的,去告訴虞美人,保不齊你還能得個賞呢!”
緊接著,芊芊並未再言語,便直接出了院子,一時間院子裏便再沒人說話,隻蟬鳴鳥唱,不絕於耳。
直到又過了片刻,大將軍袁文德自院外而入,原本沉寂的氣氛,才終被打破!
“娘娘!”
輕喚袁修月一聲,看著一襲官袍,步履矯健的袁文德,汀蘭趕忙從邊上搬了圓凳置於袁修月身前,而後對他略福了福身:“奴婢見過大將軍!”
“免禮吧!”
對汀蘭淡淡一笑,袁文德垂眸看著袁修月,見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他不禁微皺眉宇,在她身前恭了恭身:“臣……袁文德,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聞言,袁修月眉心輕顰。
唇角輕勾著睜開雙眼,璀璨的陽光,將袁文德的身上鍍上了一層金邊,她笑看了自己最親的哥哥一眼,一派悠然的往躺椅上靠了靠,而後嬌嗔道:“我當皇後這麽久,哥哥都還不曾行過跪禮,今兒哥哥要不要下跪行禮?”
“要跪嗎?那臣跪了!”
微微啟唇,唇紅齒白,袁文德眸色一閃,輕掀袍襟作勢便要跪下。
“別!別!別!”
一連說了三個別字,袁修月到底懶洋洋的從躺椅上坐起身來,見袁文德落座,她輕笑著話語中卻不無抱怨道:“哥哥最近很少來看我,若非今日我一早命人傳了旨,你可要等我跟皇上從南陵回來才有空暇來見我?”
眸色含笑,袁文德輕輕抬手,拂去袁修月頭髻上的花屑:“我不來看你,是因如今你於離宮寵冠六宮,我知你過的甚好,再者而言,過陣子你與皇上出行,軍中要準備最精銳的禁軍負責護送,再加上家裏的事……我實在是脫不開身!”
聽袁文德提到家裏,袁修月眸色微亮,一掃方才睏盹:“家裏怎麽了?”
雖然,那個名曰安國侯府的地方,於她而言,根本就沒有半點家的溫暖。
但說到底,她終究出自那裏,世人也都知道,離國的皇後,是安國侯府的二小姐!
迎著她如黑寶石一般的眼眸,袁文德輕笑了笑,有些不是滋味的歎聲說道:“其實也沒什麽,隻不過是父親讓皇上削去了爵位,如今已然什麽都算不得了!”
聞言,袁修月兩道秀眉不禁微微蹙起。
到底,南宮灝淩還是沒有如她所言,就那麽算了啊!
他的父親,是個將權勢看的極重的人,去年便因她而失了兵權,如今又被削去了爵位,想來……狀況必然不會太好!
“父親他……還好吧?”一句話,在心中徘徊許久,終還是問出了口,袁修月低眉斂目的將雙腳置於躺椅上,雙臂合攏,將下頷擱在雙膝之上。
凝著她微暗的臉色,袁文德輕挑了挑眉,冷笑聲道“每日除了一日三餐,便是酒肉女色,你說他好不好?”
聞言,袁修月眉心一擰,不禁也跟著冷哼一聲:“他素來看重的,便是袁家的權勢,如今軍權被奪,侯爵旁落,他隻怕在心裏早已恨死我這個罪魁禍首了!”
“此時怨不得你,你不必自責!”看著袁修月黯然垂眸的樣子,袁文德心頭一疼,不由冷笑一聲道:“你以為當初皇上罷他兵權,隻是因他薄待了你而一時起意嗎?”
“哥哥?”
微微一愕,袁修月眸首一抬,眸色不定的看著袁文德。
她一直都是這麽以為的。
但此刻他既是這麽說了,莫非……
苦笑著微搖了搖頭,袁文德無奈歎道:“父親……他是安氏一族的臣老!此前皇上便有意要削他兵權,而現下正是皇上清除這些臣老的關鍵時刻!”
聞言,袁修月不禁心下一震!
安氏一族?
他的父親,竟是安氏一族的臣老?
那也就意味著,南宮灝淩當日在前往安國候府時,便已然有了要罷免他軍權的心思,而恰好那時,他又薄待了她,這便給了南宮灝淩一個順水推舟的好機會!
隻忽然之間,袁修月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南宮灝淩說,他不會傷害南宮蕭然。
但他這一方的人,卻一定都希望南宮蕭然死!
試想,若是他死了,則安氏一族便斷了所有的希望!
可,她在乎他的生死,那麽南宮灝淩便一定會保全他,換言之,則是為了保全他,南宮灝淩則一定要將對安氏一族提前清剿,因為唯有毀去了安氏一族的根基,保朝一派,才會暫時放過南宮蕭然!
思緒百轉千回,袁修月不禁苦澀一笑!
縱然別人都說她聰明,可是在國事上,她卻遠沒有身為一朝君主的南宮灝淩想的那般周全!
果然,能坐上那個位子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
“傻丫頭!”
再次抬眸,看著身邊一臉沉思的袁修月,袁文德蹙眉輕道:“雖然,為兄口口聲聲說,自己的仕途,會自己爭取,絕對不靠會靠你在後宮爭寵來立足,時至今日,為兄能坐上大將軍之位,其實最應該感謝的,還是你!”
“哥哥!”
聽出袁文德口中的澀然,袁修月隻覺心頭一堵。
袁文德苦笑了下,便再次低下頭:“一年多以前,皇上之所以將我從雲陽調回,其實便已然決定要罷免父親與我的軍權,但世事難料,他自己都不曾想過,竟會對你動了真心!”
再次抬眸,深睨著自己的妹妹,袁文德無限憐愛的輕拍她的肩膀:“還記得那日我去冷宮見你之前,曾先去見過皇上嗎?”
“記得!”
微微頷首,袁修月心中滋味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