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秒變小豹子
苟結巴半天沒撥通沈五河的電話，急得一腦門子汗。
顧衍聽宋詞那言語，丘八似乎是個挺厲害的角色，怕小青吃忙問：“你知道在什麽地方嗎？都沒說地方，小青往哪兒找去？”
“麻，麻將館，青，青石板那條街就那麽家，她媽都待那兒，不用，不用說，小，小青他們都知道。”
顧衍倒是見過那個麻將館，趕緊起身追了出去。
顧衍看見小青的身影往廁所那邊跑，雖不明乾坤，也沒猶豫地往廁所那邊追，追到了廁所，沒發現小青的蹤跡，仔細找了一圈，才注意到男廁後麵的院牆有塊地方凹下來，那裏顯然經曆了不少遲到早退學生的痕跡，小青應該是從這個地方出去了。
顧衍助跑兩步蹭了上去，從圍牆翻了出去，圍牆外麵是一片雜亂的舊巷子，似乎沒什麽人住，巷子裏沒見小青身影，這一帶顧衍從來沒來過，不熟悉。
在巷子裏轉了好一會，顧衍才鑽出去，到了正街，分出方向，趕緊往青石板街跑去。
顧衍路不如小青熟，但速度比小青速度快，他跑到青石板街的時候，小青正從他前麵穿到那家麻將館。
快到麻將館時，正見兩個中年婦女拖著一個頭上流血的清秀婦女從麻將館出來，那清秀的婦女卻不肯走。
後麵有個打扮時髦，穿金戴銀的女人，帶著一群在這縣城還算難得見著的穿著齊整得體的女人，從麻將館裏攆上去，不時拿手去推、去掐清秀的婦女，嘴裏還跟唱歌一樣地說：“哎喲，我說沈芸秀，你真是冤枉我死了，話沒講清楚，先別急著走呀，既然那是你男人，你把他叫回去好，別讓他整天纏著我，又是車又是房地送我，煩都快煩死我了。”
小青嗷地叫了一聲，秒變成一頭小豹子一個猛撲，便把穿金戴銀的女人撲倒在地，然後一屁股坐在那個女人身上揮拳就打。
那個女人沒防，被小青一下撲到地上，瞬間挨了不少拳，哎喲喲地叫了起來：“杜瘸子，老娘我到底造了什麽孽，遇上的這都是什麽事呀…”說著還有停地用手拍打著地板。
女人的那些幫手一看趕緊上來把小青扯開，這些女人都是成年人，個子本來就不大，一看就處於弱勢，顧衍打過不少架，還真沒跟女人打過，正想如何阻止。
小青卻一伸手凶神惡煞地說：“這是我家跟丘八、杜瘸子的事，你們要來插手，你們就和沈五河吱個聲，別到時候說我們跟你們這些街坊不講理。”
那些女人一聽，全都後退了一步但嘴裏卻說：“我說小青，你打人家丘八幹什麽，是你媽呀要搶人家丘八的金項鏈、金手鐲….”
“滾，你們全都滾開！”小青吼了一聲，那個叫丘八的女人是個成年人，到底還是有兩分力氣的，這會發現幫手都不敢上來幫忙，也不裝嬌嫩了，乘小青分神，翻身起來，一把抓住小青的頭發，拖著就狠狠地往牆上撞去。
顧衍趕緊衝上去，一把抓住丘八抓小青頭發的手說：“有話好好說，動什麽手呀。”
“關你媽的什麽事。”丘八狠著心要找回自己吃的虧，堅決不鬆手，使勁拽了一把頭發，小青疼得叫了一聲。
顧衍手上加了一把勁，丘八吃痛叫了一聲，也是趁她這麽一痛，鬆了一下手的功夫，顧衍把小青的頭發從她手裏扯了下來，雖然動作快，還是扯斷了不少。
顧衍一伸手把咬牙切齒的小青護到身後說，“你把人家媽媽的頭都打破了，還想怎麽樣？”
小青卻從顧衍身後猛地竄出來，一腳踹向丘八，雖然踢著了，但距離遠，勢弱，沒起作用，顧衍趕緊又護到小青前麵。
丘八沒想到小青有幫手，剛才那一招沒得逞，知道一時討不著便宜，趕緊退回人群，跟受了天大冤枉嬌滴滴用手捂著臉哭了起來：“我的那個天呀，你們都看見了沒，瞧見了沒，我要多冤就有多冤，我男人給我買的金手鐲、金手鏈，給大家看看，沈芸秀就來打我，年青崽你哪隻眼看見是我打她的，你們都給我做做證，是我打的嗎？”
跟著丘八的那群女人紛紛說：“是沈芸秀自己撞的，丘八根本就沒動手。”
小青見丘八已經回到那群女人中去，知道不可能衝進去把丘八拉出來，不理那群七嘴八舌的女人，拉住顧衍說：“我們走！”
丘八卻不依不饒地說：“杜小青，這事沒完，你以為你白打了，白撓了！”
周圍已經聚積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終有人看不過了：“丘八，你差不多就行了，你明明知道沈芸秀有病，還總拿杜瘸子去刺激人家，你就故意的。”
“是呀，丘八缺德事做多了要遭報應的。”
丘八捂著胸口，委屈得不得了，小青拉著顧衍轉身就走。
顧衍除了自己的母親，還從沒被女性這麽拉住過手，這是小青第二次拉他，上次是拉著袖子，這次是拉著手，他能感到小青的手在打抖，還抖得非常厲害。
顧衍忽一把拉過小青，把小青摟在懷裏說：“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會舒服一些。”
小青真的哭了，哭了好一會，在顧衍衣服上把臉蹭幹淨拉著顧衍繼續往家走。
杜小青的母親沈芸秀，被那兩個女人拖著先走，因為沈芸秀不配全，也隻比他們先一步到攤子，那兩女人大約剛和外婆說事情經過。
外婆聽完紅著眼罵了一句：“天殺的、挨刀的。”
杜小青忙上前給送沈芸秀回家的兩個人道謝。
兩人走了，小青才走上前扶著沈芸秀說：“媽，不是讓你別理那個丘八嗎，她都是故意的，故意刺激你的。”
受了傷的沈芸秀委屈地往旁邊一縮：“丘八戴了好幾個金戒指，都是你爸買的，好看。”
“那不是我爸，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是！以後，你別往丘八麵前湊了，你聽見沒？那個男人給丘八買什麽，跟我們都沒關，我長大以後，會掙很多錢，給你買這麽大的金鐲子，比杜瘸子買的大得多。”
“你爸好幾天沒回家了，你快去叫他回來吃飯。”沈芸秀顯然不明白小青虛比的大鐲子。
“媽！”小青跺了幾下腳，外婆又罵了一句“天殺的”！
顧衍正想去找什麽給沈芸秀額頭上止血，卻聽見有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我說沈芸秀，你一天有完沒完，有什麽你衝著我來！”
顧衍扭頭見一個腳有些跛的男人帶著兩三個人走了進來，那個破腳的男人模樣不差，甚至可以稱得上中年帥，而且西裝革履的，和這些天見過的縣城裏的人不太一樣。
杜小青眼一瞪問：“你來幹什麽？”
那個男人二話不說，一巴掌扇在小青臉上說：“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這個作妖的，是不是就是你一天慫著沈芸秀去糾纏丘八的，還和沈老五那個王八蛋在學校裏欺侮甜甜。”
顧衍沒想到這個男人一言不發就上手，見外婆去操棍子，他趕緊抓住男人再次揮出來的手，男人用勁掙了半天沒掙天，外婆已經揮著棍子打在男人腰上。
男人帶來的人趕緊攔著外婆，沈芸秀卻笑著跑上來：“安國呀，你回來了，外麵都忙完了呀，總算是忙完了，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啊。”
“沈芸秀，你別一天裝得神神叼叼的，都跟你講了，沒用的，我們已經結束，你再搞什麽名堂都沒用的。”
小青上前抱住沈芸秀大聲說：“媽，我求你，這個人跟我們沒有關係了，我去派出所改名字，以後我叫沈小青，不叫什麽杜小青了。”
沈芸秀卻伸手去拉那個男人，男人揮開她，再一次去打杜小青，顧衍趕緊護著小青，被氣壞的外婆揮著棍子也上，跟著男人一起來的那幾個人也加入了，對方人多，除了打人，還去掀外婆的攤子，顯然除了打人還想毀了外婆的攤子。
顧衍不僅要護著小青還要護著外婆和外婆的攤子，場麵有點混亂。
顧衍當初學跆拳的目的是為了強身健體，沒想到學會後，主要作用卻是打架，從初二下學期開始，和同學逃課打架，單挑，打群架，學霸腦子好用，很快將跆拳融會貫通，自成一派，迅速從自己挨打中蛻變成打別人，沒想到今天又派了用場。
外婆的攤子不大，顧衍要維護的東西太多，還顧忌著杜安國和小青的關係，沒敢用十分力，也施展不開，所以也挨了幾下，好在他當年的學跆拳的時候還算用功，四個殺氣騰騰又很無賴的男人在顧衍那裏沒討到什麽便宜。
這種架，顧衍真沒打過，都不知道怎麽把那個叫杜安國的人打走的，總之沈芸芸和沈五河趕回來的時候，事情都結束了，小青花著臉，頭發披散著，早就沒眼淚了，外婆坐在地上一邊抹眼淚一邊罵：“天殺的，天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