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被內涵了
正當謝萌寶以為齊鈺凝、陸橋會反駁徐曉龍所言,卻不想兩人皆是讚同地點了點頭,特別是齊鈺凝簡直是腦殘粉附身,眼冒星星,就差把崇拜說出口了。
“勉強算吧……這也是今日找你們二人前來的緣由。”謝萌寶隻好假裝忽視齊鈺凝眼中的狂熱,繼續同徐曉龍和陸橋二人說道。不過緊接著,她話鋒一轉,問了一個讓在場人都措手不及的問題:“你們二人可成親了?”
齊鈺凝一愣,二嫂怎麽突然問了這樣的問題?這和要說的事情有什麽瓜葛嗎?
徐曉龍搖搖頭:“不曾。”
“那可有心儀的女子?”謝萌寶繼續問道。
陸橋都被謝萌寶搞得不敢喝茶了,喝一回就要被嗆一下,索性放下了茶盞,“王妃莫不是要給我們做媒?”
“看來是沒有了。那理解此事便有些難了。”謝萌寶昨日看了那些書後就一直有一種擔憂,就怕男子並不此事當回事,所以便想尋個共情的法子,“我這般說吧,若是你們的父親無緣無故打了你們的母親,你們以為如何?”
“這……”徐曉龍沉默了。
陸橋卻是想都不想地答道:“自然是不對的。打人那是粗鄙之人才做的事情。”
謝萌寶:怎麽感覺自己被內涵了?
似乎注意到了眾人投來的目光,陸橋也想起來先前謝萌寶的話,連忙朝她解釋:“王妃這等俠義之士自然不算。”
“你怎麽看?”謝萌寶沒有計較,反而看向沉默不語的徐曉龍。
徐曉龍和陸橋家世不同,徐曉龍的父母健在,且都是老實本分之人,而陸橋父母早逝,他如今唯一的居所都是母親所留,怕是心態與徐曉龍極為不同。
“男子打女子確實過分了些……女子本就柔弱,地位也比男子要低,被夫家欺負的其實不在少數。”徐曉龍緩緩地開口,“但是王妃所問是身為子女的看法。《禮記》有言,‘孝子之養也,樂其心,不違其誌’。身為子女應當順從父母的意誌,讓他們感到開心。學生愚見,應安撫母親,勸導父親改過。”
陸橋似乎也想起了什麽,緊接著說道:“學生也想起來了。《禮記·內則》中說到‘父母有過,下氣怡色,柔聲以諫。諫若不入,起敬起孝。說則複諫;不說,與其得罪於鄉黨州閭,寧孰諫。父母怒,不說,而撻之流血,不敢疾怨,起敬起孝。’所以,當父親打了母親,做子女的應該規勸其改正錯誤。在規勸父親的時候,臉色要和悅,聲音要柔和。”
謝萌寶:……我請你們來不是上課的喂。
齊鈺凝最近也被老師折磨的不行,現在一聽這二人竟然開始說起了《禮記》,怒道:“打住,誰再提一句《禮記》之類的話,立刻從這裏出去!”
“抱歉,學生不知公主不喜,定謹記於心,日後必不再犯。”徐曉龍隻是覺得引用經典方便理解,也可以做個參考,卻不想險些惹怒了公主殿下。
謝萌寶多少能夠明白二人的意思,就是錯雖然錯了隻要規勸改了就好。
“行,我明白了。我也不兜圈子了,事情起因暫且不知,但是恭王爺前夜裏將恭王妃打成了重傷,還封鎖了消息不請太醫醫治。出於人道主義,我和公主昨日前去恭王妃探望了王妃,出門的時候碰上恭王爺回府便質問了一番,之後發生的事情你們應該也清楚了。”
徐曉龍驚駭地與陸橋對視一眼,雙手下意識地交握在一起,問道:“這……是王妃先動的手嗎?”
“是恭王爺先動的手,我頂多是正當防衛。”謝萌寶說道。
“這正當防衛是何意思?”齊鈺凝好奇地問道。
“就是別人要害你,你出於自保打了人。”謝萌寶隨口解釋了一句,便繼續同徐曉龍二人說道,“事情你們也清楚了,這回明白為何我先前為何那般問了嗎?”
就在二人想要回答時,卻發現她根本沒打算讓他們回答:“不明白也不要緊了。找你們來不是讓你們辯論是非對錯的,隻是希望你們尋個適當的時機將此事在太學內散播,必須是以正當言論。至於這個適當的時機,等我尋到了自會通知你們。你們可願意幫這個忙?”
聽起來似乎是求人幫忙,但是徐曉龍和陸橋二人也明白,這事他們必須答應下來。別說是命令或者因為感恩,單是此事本身便極易成為學子們之間熱烈探討的話題,足夠扇動京城言論。
“此事是否與立儲一事有關?”陸橋聽完脫口而出,徐曉龍立馬偷偷拽了拽他的袖子卻已經來不及了,這話一出口猶如潑出去的水,想要收回來比登天還難。
他們不過是太學的學子,又不曾有官職在身,怎麽可以輕易摻和進皇子的爭鬥中去呢?皇上已經下旨要立瑞王爺為太子,麵前的女子日後便是東宮太子妃,她如今的請求怕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針對恭王爺,他們心知肚明即可,又何必擺到台麵上來。
“的確,皇上已經說要立瑞王爺為太子,此時風口浪尖你們也多回避為好。”謝萌寶卻是不遮掩,但也不曾提及齊景睿不願當太子一事。
“王妃所求,學生必定遵從。”徐曉龍還有什麽不清楚的,恭王爺究竟打了恭王妃沒有他們不知道,就算沒有此刻也必須有。在與瑞王妃和玉華公主結交之時,他已經自動被劃入了瑞王爺門下,即便他至今還未曾見過瑞王爺本人。雖然他也相信謝萌寶不是那種以權勢為重之人,隻是形勢所迫,誰都會做一些讓人意外的事情。
陸橋卻不希望稀裏糊塗地答應下來,雖然他孑然一身無所畏懼,但是把事情弄明白是他一慣的準則。
“王妃是為自己還是真心想幫恭王妃?”
“皆是。”
“那為何不立即讓我們散播消息,還要等待時機?”
“現在傳播消息有何用處?是能讓恭王爺待恭王妃更好一些,還是能幫我解除那些傳言?此事我自有主張,你願意幫自然是最好,不願我也不勉強。”謝萌寶早就料到陸橋的性子怕是會不服,畢竟他太喜歡探根究底,凡事必須講個“理”字,又重情重義,有時候是好,有時候又有些迂腐,倒是不如徐曉龍來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