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為白楊報仇
一個披著中長發藝術家模樣的男子,鼓起勇氣問道,他的眼眸混濁無光。
莫淩凸著眼珠子,抓著匕首的手緊了又緊,前幾日與自己情話綿綿的鮮活女子,此刻正仰臥位趟在冰冷的地上,已然奄奄一息,她全身滿是刺眼的傷痕。
她如星辰般的眸子現在是無比暗沉,沒有光彩生氣,像死人般,充滿血絲地凸著。
挨邊雪白的婚紗依然添了許多雜亂的腳印,與旁邊祭奠般的女子呼應著,竟生出一種別樣淒楚的美來。
莫淩的心被無數的爪子撕裂著,一點一點地撕爛,又被碾成齏粉……
他脫下自己黑色的長款外套,把她小心翼翼地抱在臂彎,用自己的衣服包裹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莫淩嗚咽著,重複著那三個字,似乎“對不起”三字就能排遣掉積蓄在他胸腔裏的一切自責。
他咬著白楊的耳垂一遍一遍地呼氣,可是懷中的人就像失了靈魂般一動不動。
“啊……”
莫淩梗著脖子仰天長嘯,撕天裂地,悲慟欲絕。
人生頭一回,他感到了如此的無力,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莫淩閉上了眼睛,在須臾之後,他陡然睜開雙眸,剛才的絕望悲慟已消散得無影無蹤,剩下的隻有決絕的痕跡與猩紅。
那些男子看著如此失態的莫淩,臉頓時煞白,他們是犯了大忌啊。
果不其然,莫淩低沉的嗓音響起:“看來,你們的眼睛和命根子是不想要了……”
“不不不……”男子們瘋狂地搖頭,“頭,頭,是方雨鴻,是他帶頭的,是他讓我們幹……做的……”
“不是……不是……”
方雨鴻早在莫淩進來時大感不妙,倉惶從吊籃裏下來,準備從後門悄然離開,卻還是被抓住了。
他的心揪得緊緊的,驚惶噤聲,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想僥幸尋得機會逃脫。
雖然他心裏深知,那是不可能的。
莫淩步步逼進方雨鴻,方雨鴻驚懼萬分,他不停地扭動著身軀。
“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我……我……我父親是法院院長,是掌控你一家人命脈的上帝。我是他的獨生子,命根子,三代單傳,你不能對我怎麽樣……不能……”
方雨鴻語無倫次地說著,耳朵裏卻嗡嗡嗡響個不停。
莫淩完全不理會他,他將白楊裹得嚴嚴實實,大跨步把她抱出去,輕輕地擱在門外的房車上。
他俯下身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等我回來,我給你報仇!”
一向隨心所欲的他,第一次有了身心抽離的痛楚。
莫淩臉一垮,色呈醬紫,渾身裹挾著冰冷的氣息走了進去。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那些不能動憚的男子,臉上隱晦不明,他狠戾地說道:“看好他們了,別讓他們自盡。”
話畢,他一步一個腳印,踩在地板上,臉上陰沉得滴血,透著瘮人的容光。
莫淩的腳步很輕,可卻重重地踩在在場的人心中,就像地獄使者帶著裁判來到人間。
他陰森森地踱步到方雨鴻麵前,眸光一閃,右手成龍爪手狀,麵色黑沉地伸進方雨鴻的褲子裏,至上往下,扼住扭轉,一氣嗬成。
隻見莫淩的手指從中抽了出來,血淋淋的冒著詭秘的鮮紅,濃鬱的腥味隨著空氣流動蔓延開來。
方雨鴻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隨即“啊”一聲,震天動地的。鋪天蓋地的痛感蔓延全身,他感到了天旋地轉疼痛。
他兩腿間的褲襠滲出暗紅來,有粘稠的液體帶著溫熱,沿著腿根慢慢往下,似有蟲子在皮膚上蠕動,酥酥癢癢。
其他的男子麵呈死色,雙珠凸起,全身僵硬。他們的腦子被掏空了,每一次呼吸都耗盡力氣,扯得生疼。
可是,如果你覺得這就是莫淩的極限,那真的讓你失望了。
他的驚駭之舉也才開了頭。
“方雨鴻,這就受不了了?嗬嗬……”莫淩用血淋淋的手指輕輕地拍打著方雨鴻白嫩的臉龐,“你這雙似笑非笑,似喜非喜的丹鳳眼真美啊。可惜,與你太不般配了,倘若將它摳下來,另外安置,你說,是不是叫作物盡其用呢?”
“不要,不要……莫淩,我錯了,我不該心存僥幸,不該眼懸於頂。你怎麽罰我都行,千萬別摳了它。”
方雨鴻的嘴臉已經擠壓成團,辨不出原來的俊奕瀟灑。他的額下還有一滴液體在順滑而下,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液。
莫淩兩指捏住了他微尖的下巴,左右掰了一下,嘖嘖稱讚:“這巴掌臉,真可惜了,咋就是男兒身呢,現在的換頭技術好像還不錯,不若……”
“啊……”
方雨鴻臉色一緊,眉毛下壓,形成一個“8:20”的標準眉型。他心中騰起的恐懼不斷消遣著他的意誌,突然之間,他失控的大喊:“你殺了我吧,一刀了結了吧,看在那麽多年我甘願做你狗腿子的情分上……”
“阿呸……”莫淩吐了一口唾液到他的嘴唇上,他竭力克製住自己,壓低聲音道:“這麽便宜你,就太沒意思了。”
這時,一個全副武裝,完全看不出性別的人端著一杯碗口大小的透明的水過來,水位幾乎與瓶口持平,該是滿的,可這人卻穩穩當當地端過來,沒有潑浪,沒有濺水。
莫淩把手伸了進去,太極戲水般攪了一下,然後抽出來,慢慢伸向方雨鴻。
方雨鴻癟著嘴,驚恐地瞪大了雙目,身子與頭不自覺地往後靠:“別,別……”
就在那手指觸碰到睫毛時,方雨鴻閉上雙眸撕聲大吼:“白楊,白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