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爸,說吧
正如了白楊的願,莫幽淪陷了,可惜不是藥物讓他瘋狂,而是在藥物的作用下,他潛意識裏在尋找著有一種感覺。
他就像一隻失去理智的野獸,撕扯著白楊身上的衣服。一切蓄勢待發。
當女子赤裸相對時,她輕輕地呼喚:“幽……”
莫幽愣住了:“不對,不對……一切都不對……”
他霍然起身,跌跌撞撞,徒留著那一抹蒼白在木板上。
白楊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什麽不對???”
她呆愣一會才爬起身來,從後麵一把抱住莫幽,兩人的身體晃了晃,白楊踮起腳尖,將胸前的渾圓緊貼著她的身子,濕潤的唇穩住他的脖頸,試圖將火繼續點燃,要越燒越旺。
旺到足以將兩人融為一體。
“放開!”
莫幽充滿磁性暗啞的聲音響起,硬是讓白楊軟了所有的骨頭,她想要的更多。
可是,莫幽指節分明的手指卻用盡全力將她的手掰開,然後咬著牙根將她推了出去。
“滾遠點……”
莫幽按下了按鈕,門反鎖了,虛弱無力地走到書架前,拿出一把鋒利的刀片緊緊抓在手上。
鮮血流了出來,帶著詭異的紅,一點一滴掉在木地板上,卻滲不進裏麵,鋪在上麵點綴了這單調的地板。
莫幽獨自靠在書架上,望著柔和的燈光,唇角的弧度越來越深。燈光下,他的身形頎長,修長的側影投到地上,異常的孤獨,影子投印出的臉部輪廓更為深邃。
在地下室的牢房裏,昏暗的光線讓陳甯有些昏昏欲睡,她盤著腿,閉著雙目,長而細密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蝴蝶扇動的羽翼。
牢房並不像想象中的混亂而肮髒,隻是簡單了些,兩張床,兩把椅子,簡潔而幹淨,就是有些悶熱。
吳年坐在一旁,本想安慰陳甯,見她不理會自己,倒是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隻得哼著氣生堵著心。
當初阿平帶他去醫院見她時,他就萬分詫異,這個女娃,除了氣質上有偏頗外,外形跟當年年輕的童心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她不是被燒死了嗎?
難道是誤會?可他卻因為這個誤會內疚了將近二十年,也因為這個事情被人追殺了那麽多年。他東躲西藏,最後老母親死了,自己也變成風中枯槁。
陳甯突然睜開雙眼,犀利地看著對麵瘦骨嶙峋的老人:“我該叫你'父親'?”
雖是問話,卻沒有一絲的溫柔,更像是一種質問,吳年詫異地抬頭,撞見女子犀利的眼眸時,心被狠狠剜了一下。
吳年張開嘴,有千言萬語奔湧到嘴邊,最後化為了歎息。
空氣冷了下來,在簡潔的房間裏變成了多餘的東西。
“看來這個父親不好當吧。”
陳甯的桃花眼似笑非笑,露著謎一樣的笑容,她頓了一下,陰仄仄地喊了一聲:“爸!”
吳年渾身一凜,像有一條內陸太攀蛇吐著蛇信子,流著涎液,從自己的腳趾爬進寬鬆的褲腿裏,在緊貼著皮膚,一點一點往上爬。
他身子縮得緊緊的,生怕一不小心便被咬上一口。就像當年自己躲到了非洲,依然沒躲過追殺一樣。
“你,你還是叫我年叔吧,你也是……”
“也是什麽!”陳甯隔著一米的距離,追問著。
“是……”吳年嘴唇有些哆嗦,心裏斟字酌句終於說道,“是意外才有的你。”
“哦,那是怎樣的意外呢?是我母親沉寂已久的內心感情,讓她背叛婚姻,背叛寵自己上天的丈夫,投入所謂知己的懷抱裏?還是你倆都酩酊大醉,真情流露,終於越過道德的底線?”
平叔說,當年童心與丁博東的感情真的好到連蒼蠅都找不到一絲縫隙可鑽進去,而吳年則是童心的藍顏知己,丁博東最好的兄弟。
他救過丁博東的命。
可不知怎麽的,童心跟吳年滾到了床上,還被丁博東當場抓獲。吳年指天發誓,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陷害他。而童心隻是說了一句話,清者自清!
丁博東信了,但一根針已悄無聲息地紮進他心裏,連自己都不自知。
不知是為了表達對童心的信任,還是因為心底的害怕,丁博東並沒有徹查此事。
沒多久童心就懷孕了,後來孩子出生,丁博東對孩子的疼愛衝淡了一切。
可萬萬沒想到,四年後,童心與吳年再次赤裸抱在一起,深埋心底的那根刺突然躍然於紙,丁博東狠狠甩了一巴掌給童心。
驕傲的童心依然直挺著身板,不做任何辯解,隻是用手抹了嘴角處的猩紅,冷冷的說:“清者自清。”
吳年呢,他隻是垂著頭,斂著眉,萬分歉意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但這三個字,足以證明了一切,兩人平時有說有笑,“動手動腳”的情形,都變得無比曖昧。
陳年往事再次被翻出來,那年給童心檢查的醫生突然改口,道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童心的孩子是不足月生產,比預產期足足提前了一個月。
當揭開真相時,一切事情都經不起推敲。
丁博東暗笑:“難怪,難怪孩子不足六斤,難怪孩子體質那麽弱,難怪孩子第一句學會的不是爸爸,而且叔叔……”
但終究丁博東還是報了一絲幻想,他讓人偷偷驗了孩子的DNA,那是最後斬斷他希望的一把利刃。
孩子與自己不是生物學上的父女關係。他恨,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孩子、掐死童心和吳年。
據平叔說,當時丁博東把自己扔進“獄城”裏一個禮拜,出來時滿身是血,他心如死灰地說:“放了吳年,就當是還了他的救命之恩。童心貶為花匠,孩子交給楊琴。”
陳甯始終覺得這裏頭有問題,但又說不清道不明,也許是受到自己兩個養母的影響,她確信自己親生母親的人品。
“說吧,爸……”
陳甯突然站起來,一步一步走近吳年,直到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坐在木板床上捂著臉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