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你不該拿我母親做文章
“你母親來找我了,希望我來見你一麵。”
莫幽淡漠地開口,就像在訴說他人已經過時的故事。躲在簾子後麵的白楊咽了咽口水,屏住了呼吸。
“她是個好母親,你很幸福……我來了隻是想告訴你,我做出的決定永遠都不會更改的。你應該明白。至於你是要死,還是要活,都與我無關。”
莫幽看了看滿地的酒瓶子,還有一股又臭又酸的氣味,眉頭擰在了一起。
許多感覺開始在那一瞬間變得清晰透明,就像一塊被霧氣侵蒙著的玻璃,突然擦去霧氣,一切都變得澄澈了。
對,他接受不了白楊骨子裏那陰鬱發黴的氣味,讓人壓抑。就算他努力去忽略,可是依然做不到?
“你也不用在這裏裝傻充愣,更不用裝得楚楚可憐騙取你可憐的母親為你出頭,在我麵前,你沒有必要。”
其實,莫幽的潛台詞是:在我麵前,你是透明的。
你所有的偽裝都化作了一個笑話,悲哀的笑話。
白楊躲在了簾子後麵,先是驚恐不安地瞪大了眼睛,然後悲淒的麵容變得扭曲。她緊緊攥著簾子,閉著眼睛,強製性不讓自己的原地爆炸。
莫幽說完轉身,抬腳要走。
白楊連忙跑出來,咬著牙齦問道:“是因為陳甯嗎?”
莫幽愣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你說呢!”
“就是因為她,之前我們都好好的,可自從她出現後,你就變了,你對我不理不睬,最後直接放棄了我。你太過分了。”
“你覺得是就是吧!”莫幽張了張嘴,最後隻能吐出這麽一句話。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因為他這句敷衍的話,後來幾乎要了陳甯的命。
“嗬嗬,你圖什麽?她有什麽好的?我可以為了你不要命,她能嗎!而且我不怕告訴你,你之所以不願記起以前的事情,是因為你的潛意識害怕記起。你知道當初你出事時,你問她什麽嗎?她又怎麽回答的?”
莫幽心裏咯噔一下,手指微微動了動。
“你問她有沒有愛過你,她的回答是沒有。聽到了嗎,沒有,我用命護著你,你用命護著她,最後,你在她心中一文不值。”
白楊臉上出現了詭異的笑容,襯著她那抹得發花的臉,真的讓人見了後退三步。
“你還要愛她嗎?你賤不賤!”
這是白楊第一次不顧一切地罵人,真他媽的爽,而且平衡了內心的不平。
隻是,她豁出去的一次,卻也換不來莫幽的一次回眸。這就是多麽可悲的地方。
如果一個男人不愛你,縱使你化為太陽,他眼裏依然沒有你。
莫幽要走,白楊完全不能理解,她說了那麽多,他竟然一句話都不表示,好像她所有的話都隻是不小心作用了鼓動空氣一般。
“站住,說清楚,否則,我會一直纏著你。”白楊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跑到莫幽跟前,撐開手攔住他。
莫幽唇角微微上翹,白楊讀出那裏麵深深的諷刺,她後退一步,想起了他剛才的話:在我麵前,沒有這個必要。
是啊,在她麵前,自己是透明的。
白楊開始後悔攔著她,她搖了搖頭,生怕他開口,因為他一旦開口,他們兩中間就會出現一條天塹,永遠也跨不過去。
可惜,已經晚了。
“好,我跟你攤開說。第一,我並沒有說‘我愛陳甯’,這一切都是你臆想出來的。她不過是你逃脫自我檢討的借口。
第二、你是為了我把命豁出去了,可是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的。之前我沒有說開,不過是為了你留住最後的尊嚴。再說了,如果是我愛的女人,我不需要她用命來保護我,而是我用命保護她。
第三、你換了我恢複記憶的藥。第四、你一直假借‘愛我’的名義,雇人撞陳甯、殺陳甯、甚至又聯合楊琴母子搞出一堆的事情。哦,最讓我難以接受的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用我母親的死來作文章。”
“你母親的死?你什麽意思?”白楊脫口而出。
“真要說開嗎?好,我如了你的願。喬麗娜的研究生小情人是你找的吧,那天晚上他倆去我家老宅也是你攛掇研究生給喬麗娜的暗示。因為你知道我對我他們在我母親房間裏做齷蹉的是絕對是零容忍,你篤定喬麗娜會拿那一件事做籌碼。至於你是怎麽知道那些陳年舊事,你自己應該比我清楚吧。”
白楊的臉頓時變得煞白,這一些事情她不是做得滴水不漏嗎?他如何知曉?
那會,她為了攏住這個男人,以及他的心,將他的過往,以及所有的人際關係都畫了出來。她夜夜算計著,最後才圈定了陳甯和喬麗娜。然後才延伸出童心這個人,更妙的是,有人好像知道她要對付陳甯,慕名發了郵件告訴她,陳甯與童心之間的關係。
雖然她不清楚躲在暗處的人是誰,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為此,她興奮不已。
可是,莫幽怎麽知道自己所謀劃的一切,她並沒有與喬麗娜接觸過,更沒有與那個研究生有聯係。
看來,她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莫幽。
白楊閉上了雙眼,悠悠地說了一句,那好像是上喝孟婆湯過奈何橋遁入輪回前最後的一聲:“走吧。不過,沒有我,你跟陳甯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永遠也不可能。”
“永遠不可能”這句話深深紮進了莫幽的心裏。他清楚,也是一直逃避的問題,他與那個女人之間隔著一個心靈的屏障。
而且,白楊的話更像一種紮根於遠古的詛咒。以至於陳甯在第二天去“悅雪閣”看望童心時,被攔了下來。
“喂,是我,前兩天我還來了呢。”陳甯穿著一件露臍黑色短款高腰T桖,一條飄逸而靈動的褲裙,再加上如瀑般散下來的黑發與那頂擁有寬大帽沿的漁夫帽,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