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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望山會盟(一)

  夜色撩人,攝政王府內商洛宸側躺在軟塌上,看著李修送來的書信,時有沉思之色……


  “天下之主麽…”


  女子提著裙擺,跑進密林中,粉色的衣衫轉眼間不見……回頭探去,露出一張絕美的麵容,滿是得意之色……“就說了你們追不上本小姐!”


  太陽慢慢落下去,林中光線越來越暗,女子來回奔跑著,焦急而慌亂……最終跑累了坐在地上,很是沮喪……“怎麽又迷路了…”


  夜幕降臨,困意襲來,女子靠在一顆石頭上睡著了……


  太陽慢慢升起,陽光重新普照大地,光芒照射著女子的睡顏,格外動人……


  終於睡飽了的人睜開眼睛,看著東方的太陽,不禁綻放出笑容……這時,風起,梅花落,迷了眼……


  那人踏梅而來,紅裳瀲灩淩波舞,風華絕魅淺笑星芒無限,驚豔了目光凝固了光陰,天上人間怎比眼前風光……


  女子呆滯癡迷的望著,雙目空靈,梅花飄落擋不住如虹一撇,四目相對百般心緒,仿佛踩進一方空穀幽冥,似夢似醉不願醒……


  浮生若夢當此時,一瞬花落一念噬骨一世沉淪……


  “你是誰?”


  江憶雨從床上驚起,滿頭大汗……


  久未出現的夢境,久未出現的梅林,還有那個永遠看不清模樣的人。江憶雨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披了件外衣推門而出……


  夜風拂麵,不冷反溫,江憶雨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月光照在她身上,更顯清冷單薄…空靈的雙目,如畫的眉眼,瘦削的身軀,如這月光般飄渺……


  “離紹寒”


  無數個日夜,徹夜難眠,清醒地看著月落日升;或者睜著的雙眼始終都閉不上,就這樣睜著讓黑夜變成白晝,又熬過了一夜……多麽地害怕呀!害怕那些亡魂入夢,害怕他們的眼神,是怨嗎?是恨嗎?如此懦弱地恐懼著,不敢閉上眼睛,不敢就這樣閉上眼睛……亂葬崗中的亡魂,血肉屍骨化成野狗腹中之物,終也尋不回了,再也尋不回了……


  父母親人的鮮血澆灌而成的恨意,如食人藤一般蔓延生長著,在漫長的歲月中,侵蝕著靈魂,腐蝕著心髒,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沸騰,折磨著一個又一個的生靈。仿若中了劇毒卻不死,沒了魂魄還仍活……


  江憶雨緊緊閉上雙眼,落下兩行清淚……


  “你不死,我就活著。”


  ……


  暗夜總能激發人心深處的隱秘,人們懼怕、卻又喜愛、期待著黑暗,隻因在重重的黑色中,看到了自己,看到了白天不願暴露的另一個自己。曾幾何時,借著夜色迷醉,揭開了傷疤,肆無忌憚的回憶往事,追思故人……


  黎明來臨,商瀾國依舊是繁盛景象。攝政王府內,攝政王隨意換了一件青竹白紗白衣,繡著白蛇暗紋的腰帶,白玉頭冠挽發,頎長偉岸的身軀,刀削斧刻般的五官,權傾一國的身份,當得是當世頂尖的男子。京國侯府內,江憶雨一襲青衫,腰間別著白蟒暗紋腰帶,銀冠挽發,氣質出塵,端得是清麗公子模樣。


  侯府大廳內,慕容熙一早就來候著了,江憶雨換完衣服出來,就看到了慕容熙那副風流的樣子……


  “平陽侯來做什麽?皇上並未安排送行!”


  慕容熙眯著眼笑著說道,“我可是不是來給送行的,我是來隨行的!”


  江憶雨將一枚白玉戒指戴在手指上,漫不經心地說道,“攝政王可到了?”


  李昱正要回話,慕容熙搶先說道,“還有半個時辰估計就到了。”


  “怎得這麽慢?”


  “皇上宣王爺進宮了。”


  江憶雨對慕容熙說道,“侯爺既然隨行,行禮可收拾妥當了?”


  “放心吧!小雨,一會兒管家給我送來。”


  慕容熙眉飛色舞地說著,江憶雨無奈搖頭,“管家,好生接待平陽侯爺,等攝政王府傳話!”


  “是,侯爺”


  江憶雨轉身往內庭走,慕容熙拽住他的胳膊,江憶雨問道,“侯爺何事?”


  慕容熙慌忙說道,“小雨,你這是哪去?”


  江憶雨掰開他的手,冷聲說道,“辦公!”


  慕容熙尷尬地撓頭……李昱在一旁看了一會兒,見江憶雨走了方上前說道,“侯爺,可用過早飯了?”


  慕容熙摸摸肚子委屈地說道,“還沒有!”


  “若是侯爺不嫌棄,廚房還有早飯,給您端來如何?”


  “還是管家貼心!”


  李昱取了早飯給慕容熙,慕容熙也不客氣,跟在自己家一樣吃起來。


  書房內,江憶雨背對著白羽、白啟和李修,手中握著三個信封,思慮了很久之後,點起燭台燒毀……


  “主上,您這是……”


  待信封化為灰燼,江憶雨轉過身來,對李修說道,“一共四封,內容一模一樣,其中一封昨日你已送給了攝政王”


  “主上,可是出了什麽事?”


  江憶雨歎了口氣,沒有回答,對三人說道,“望山之行,各國實際掌權之人都會齊聚,唯有東離國,國不可一日無君,定會派新任丞相蒼幽落前來。”


  “主上,離紹寒若是不來,望山會盟對我們來講,又有何意義?”


  江憶雨轉著指戒幽然道,“由不得他不來。”


  收到攝政王的傳信,江憶雨坐上了京國侯府的馬車……


  馬車上,慕容熙窩在一處,擺弄著一件物什……江憶雨問他在做什麽,慕容熙轉了個身,擋得嚴嚴實實。江憶雨見此,便沒有再問了。馬車出城之後,江憶雨改乘攝政王的馬車,慕容熙也跟了進來。


  “王爺,聽說望山之上望亭之外種了許多槐樹,可是真的?”


  商洛宸說道,“七十年前,四國第一次簽訂結盟條約,之後便種了槐樹,以此紀念。”


  “如此說來,那槐樹已經七十歲了。”


  “不錯”


  慕容熙接過話來說道,“那槐樹遍地都是,有什麽稀罕的!”


  “平陽侯在乾宇殿跪了一天,才得皇上應允去參加四國會,這份心意,也是難得!”


  慕容熙‘哼哼’兩聲,獻寶似的拿出一顆紅寶石捧到江憶雨麵前……


  “這是什麽?”


  “紅寶石啊,小雨喜歡嗎?”


  “我是說,上麵刻的是什麽?”


  “‘雨’字啊!”


  江憶雨斜眼看著他,慕容熙定睛看了看,“怎麽會……”


  “‘雨字’少了兩點。”


  慕容熙對這個失誤,似很不能忍……江憶雨從他手中接過紅寶石,放在手中,與他說道,“方才你在刻這個?”


  “是啊!本想給小雨一個驚喜的!”


  江憶雨淡然道,“多謝了!”


  慕容熙驚訝道,“小雨你收下了?”


  “多謝侯爺美意!”


  江憶雨收了慕容熙的紅寶石,讓慕容熙一路上都很高興,而江憶雨與商洛宸則一直都在對弈,期間會聊幾句國事……


  “天下之主當屬誰?”


  江憶雨不緊不慢地說道,“四國會之後,當有分辨!”


  “如此…”


  “王爺!”


  商洛宸的話被外麵侍衛的聲音打斷……


  “何事?”


  “啟稟王爺,平陽侯與人起了爭執!”


  廣陵距離望山不到兩日的路程,如今車行一日,再有半日便可到望山了,不過在此處小憩片刻,慕容熙出去小解罷了,怎會與人起爭執?望山一帶已被全部戒嚴,這個時候,能出現在望山,還敢在商瀾國車隊麵前與一國侯爺起衝突……江憶雨和商洛宸對視一眼,二人已明了。江憶雨朝外麵的侍衛說道,“何人?”


  “好像是東離國的馬車”


  江憶雨目光微冷,對商洛宸說道,“如此小事,王爺不必理會,臣是外事署之長,臣去處理便是,定不會辱沒了國體!”


  “京國侯可便宜行事!”


  得了攝政王的許可,江憶雨掀開簾子下車,看到後方一輛華麗的馬車旁邊,一個侍女拉著慕容熙的衣袖,與慕容熙說話……


  “你衝撞了我們的馬車,該當何罪!”


  “你這個女人怎得毫不講理,本侯怎麽衝撞你們的馬車了,是你們自己不看路撞在石頭上,本侯還沒有責怪你們驚擾了本侯小解之罪,你們倒先惡人先告狀起來了!簡直是不可理喻,你給本侯鬆手,鬆手!”


  ……


  那侍女死活拽著慕容熙的衣袖不鬆開,慕容熙麵紅耳赤,顯然是氣得不輕……


  江憶雨聽著慕容熙一口一個‘本侯’說著,而馬車裏的人沒有絲毫反應,不禁冷笑!

  “商瀾國攝政王府親衛何在?”


  “屬下在!”


  “將這個冒犯我國平陽侯的侍女拿下,殺無赦!”


  “是!”


  江憶雨在距離馬車十步之處,冷眼看著親衛上前抓人,那侍女驚慌喊叫著,“你們知道我家主子是誰嗎?你們敢!……”


  “不過是一場誤會,貴人何必枉動殺戮!”


  悅耳美妙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在這荒野之上分外醒目……江憶雨就像什麽都沒有聽見一樣,王府親衛沒有收到停止的命令,揮劍砍下侍女的頭顱,血濺了一地,天地反倒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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