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山洞
“我不會唱陰戲。到現在我連花槍都掄不圓,別說上台唱戲了。更何況,那個女孩我根本就不在意。你要挾不到我的。”
“那好。把那個姑娘帶出來。”
鐵頭向陰暗處走去,似乎在黑暗之中推動了一扇木門。被推開的時候還咯吱咯吱響,他在木門後麵將遊冷雨帶了出來。還好,她隻是臉色有些憔悴,身上被繩索束縛著。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那我現在就把她殺了。動手,掏出內髒。”
鐵頭臉上的那條傷疤說話的時候很有力氣,傷疤的角落還流出了血漬,順著他的臉頰落在脖子上。
遊冷雨見到鐵頭這副模樣,嚇得臉色鐵青,縮著身體,閉著眼睛不敢看房間裏的任何東西。
“別殺我……”她大聲喊叫著。
鐵頭伸出了手,將一隻手對準了遊冷雨的胸膛。他的手指上伸出了醬紫色的指甲,指甲的末端尖銳無比。他的手離遊冷雨的身體越來越近。
怎麽辦?我對那個女人知識甚少,根本就揣摩不了她的心思。如果她真的對遊冷雨痛下殺手,到時候我後悔都來不及。
“救我,一凡。救我,一凡……”
遊冷雨的聲音那麽淒慘,她沒喊一聲,我的心就疼一下。也許,她現在就是我最軟的那一根肋骨。女人把這根肋骨握在手中,我隻能仍由他她擺布了。
在鐵頭的隻是剛好挨到遊冷雨的衣服時,我終於屈服了。
“好,我答應你。”
鐵頭放下了手。將遊冷雨又送回了陰暗中。遊冷雨離開的時候還深情盯了我幾眼。看著她的身影,我的心百般煎熬。如果沒有我的出現,她現在估計還是深閨裏不諳世事的少女。
鐵頭回來了。
“說吧!我現在該做什麽事情,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完成。”
鐵頭臉上的傷疤發出了詭異的笑聲。
“不著急,先幫我對付一個人。”
我有些好奇,問:“是誰?”
“你應該能猜到,五姨太,她是我在這裏最大的絆腳石。所以你必須得想幫我除掉她,我已經有了計劃,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
“你為什麽不自己去除掉她?”
“她有我父親殺死我時用的那把刀,我害怕殺死我的凶器。我們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所以這件事情就隻能你去幫我完成。”
“我是階下囚,在李府裏殺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太高看我了。”
“你把李府看的太簡單了,難道你就不覺得李府裏的人有蹊蹺嗎?”
“隻是聽說李賢宰是個神秘的人物。”
鐵頭臉上的傷疤獰笑了幾聲。
“李賢宰根本就不是人,他就是披著人皮的鬼而已。那些所謂的姨太太也都是披著人皮的鬼而已。李賢宰能拿下豐縣,也是這個原因。他深居簡出,無非是怕被有道行的人識破。”
她的話讓我跌破了眼,混混沌沌的我根本就沒有摸透這裏的情況。
“我可不會捉鬼,你就別煞費苦心了,你真的找錯人了。”
“你可以選擇那個姑娘的生死。”
她又拿遊冷雨來威脅我。
聽到遊冷雨的時候我的氣焰一下子就滅了,我低著頭說:“我應該怎麽做,你盡管說。”
“李賢宰的鬼兵都屯豐縣外麵的一個山洞裏。明日出城走向東走大道一裏地,遇到分岔路向西走三裏地就會看到一個山洞,那裏有李賢宰的士兵把守。你隻要能炸毀那個山洞就行了,他的鬼兵也就會煙消雲散。”
“士兵把守?我一個人怎麽行?”
“你隻能一個人去,我們都是些鬼物,雖然披了皮,烈日下我們也堅持不了多久。”在這個‘鬼物’裏居然也包含了鐵頭。
“那我就一個人去。”
“如果你明天沒有成功或者沒有回來,別忘記那個姑娘還在我的手上。天一黑,她的命就沒了。”
我和那個女人承諾了,並且約定好了。
談好事情後,我被那些無魂死屍給押解回了牢房裏。馬飛見我還活著,竟有些吃驚,下嘴巴都快掉到胸前了。
班主和馮嶽麓見到我後也無比驚訝。
剛回到房間裏,他們就問長問短。我沒有將今日的事情向他們多透露任何信息,我不想讓他們牽扯進來。他們已經被我牽累的太多了。
眾人也就不在多問我。我一個人躺在牢房的西側。
夜晚的時候馬飛又開始瘋癲了起來,在牢房的角落裏唱著不著調的歌曲。沒人能聽懂他唱的什麽,他唱的時候還不停笑。真的能像他那樣子,也算是一種解脫。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在房間裏抓了一隻老鼠。
他把老鼠遞了過來,小心翼翼問我:“你是不是也吃老鼠。要不我把老鼠的眼睛分給你,挺不錯的。”
說著,他把那隻老鼠頭一下子就擰斷了,用手指在老鼠頭上扣著眼睛。扣了半天才扣下來。看著他伸過來滿手是血的手,我無心理會。
後來我竟然轉過頭去問他:“你知道李賢宰是人嗎?”
“李賢宰是誰?能吃嗎?是不是比老鼠肉要好吃一些,我感覺好餓啊!”
他的話完全是胡亂編造的,牛頭不對馬嘴。
後來我不再說話。馮嶽麓似乎看出我有心事,走過來在我耳邊問我:“是不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情了,能和我說說嘛?”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睛,可是我不能告訴他。我轉移了話題,問他:“等這件事情過後,你不準和我爭遊冷雨,她是我的。”
我的聲音不敢說太大,畢竟班主是遊冷雨的父親,他就在我的對麵。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鐵頭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牢房,他將我帶了出去。一隊無魂屍體將我押解到李府的後門。
七姨太為我準備馬車和一些幹糧放在車上。和鐵頭臨別的時候,我盯著他現在的樣子,眼睛有些濕潤。
“你還是鐵頭嗎?”
他不回答,轉身離開了。他的背影那麽熟悉,卻又那麽遙遠。
我趕著馬車往城門的方向走去,抵達城門的時候被士兵攔住。過城門的時候我用一頂帽子遮住了我的臉。那些守城門的士兵並沒攔住我,見到馬車的時候還行了軍禮。他們不是敬我,而是馬車是從李府開出來了。
我按照女人給我指定的線路,向東走了一裏地,在分岔路口向西走三裏地。
還沒抵達那個山洞,就能遠遠望見那個山洞洞口的穹頂了。山洞很大,從外麵看去便覺得奇峻無比。豐縣的地質地貌是喀斯特地貌,水蝕完全有可能形成這樣大的天然洞穴。
可是走進一點細看才發覺那個洞並不是天然的,洞口明顯有斧鑿的痕跡,洞壁光滑完整。
我在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洞口附近站在一小隊士兵,這些士兵手裏拿著槍,他們站立標準的軍姿。看樣子守這裏的人一定是李賢宰的心腹。
要怎麽進去,我心裏著實沒底。我觀察了很久,才發現這些士兵在烈日下已經困倦無比。有些不停打著哈欠。
我的懷裏抱著許多鐵頭給我準備的炸藥,這些炸藥紮成了捆。看著這些炸藥,我的腦海裏忽然想到了一跳妙計。
從炸藥裏麵抽了很小的一根炸藥,我將炸藥的引信點燃,迅速扔到離山東不遠的一個山坳裏麵。炸藥很快就爆炸了。在山坳裏揚起了粉塵。聲音震耳欲聾。
那些士兵有些慌張,都拿著槍往山坳裏麵跑去。洞口的士兵全都走了,乘此機會,我迅速衝到了山洞裏去。
進入到山洞後,光線一下子就變暗了。我急速向裏麵奔跑,根本來不及觀察山洞裏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