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悔過

  這個時候，陶文喬也開始哭，這娘倆一個哭得比一個慘烈，好像被欺負的是他們，挨打的使他們，遭到背叛的也是他們。


  我實在聽不下去，就喊陶文喬讓他下來。


  我婆婆見我非但沒有一絲愧疚，還對要跳樓的陶文喬大呼小叫的，伸手又是一巴掌。


  我被她這一巴掌打得有些站不穩，還好身邊的許帆用手臂拖住我。


  我婆婆看到許帆這麽護著我，更是堅信我跟他有一腿了。


  冷笑著指著我鼻子罵道：“葉曉菲，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你玩弄了我的小兒子還不夠，現在又勾搭上我大兒子，我告訴你葉曉菲，今天如果文喬出了什麽事，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我真是受夠了她對兒子的盲目偏袒，我說：“媽，您這也太偏心了。當初陶文喬跟我妹妹在一起，還有了孩子，您是怎麽跟我說的？現在你聽陶文喬一麵之詞就認定我跟你大兒子有染，還打我罵我怪我不該不忠。既然如此，我就跟你大兒子在一起了，反正都是你的兒子，肥水不流外人田，一起出門，我照樣還是你的兒媳婦！”


  我婆婆瘋了一樣要朝我撲過來，被許帆攔下夠不著我，就對我各種謾罵，什麽難聽惡心的話都說了出來。


  我衝陶文喬喊了一句：“陶文喬，有本事你就跳下去，這樣我就能名正言順跟許帆在一起了，你就在地底下看著我們怎麽甜蜜幸福吧！”


  說完，我牽起許帆的手，拉他下樓。


  我婆婆還要撲過來，被憋著氣看半天戲的寧偉彥攔住。


  到了下麵，許帆有些緊張地看著我說：“你故意氣他的？”


  我說：“我就是故意的，不過你不用擔心，他肯定不會真跳的。”


  許帆想了想，點點頭說：“嗯，一般真正要自殺的人，不會這麽高調。”


  我們轉身出去的時候，被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撞了一下。


  她神色慌張往電梯方向走，我盯著看了一會才發現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是我妹。


  實在是太像夜店小姐了，如果不是這麽近距離，我肯定認不出來。


  我妹趕緊有人看她才轉頭看像我們，見到是我，不等電梯下來，抓住我的手就問我：“葉曉菲，文喬呢？你們怎麽在這裏，文喬他怎麽樣了？”


  我傻愣愣地看著她一臉擔心，因為匆忙發型已經亂了，而且好像哭過，眼妝都花了。


  我冷笑著拿開她的手，說：“還真是患難見真情啊，知道陶文喬要死，就趕緊跑來了。怎麽？那個糟老頭玩膩了？現在又想起你姐夫了？”


  我妹沒想到我這麽狠心，衝我吼道：“葉曉菲，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再怎麽說，他也是你的丈夫，就算他有對不起你，你就真的忍心看他死掉嗎？”


  我說：“我跟他已經沒有感情，他死不死我都不會在乎。如果他死了，我還省得逼他跟我離婚，豈不是更方便。”


  說著，我刻意挽住許帆的胳膊，衝許帆笑了一下。


  我妹沒想到我這麽快就跟陶文喬的哥哥搞在一起，這時候電梯下來了，我妹一邊罵我不要臉，一邊要拖我進電梯，讓我上去說清楚，勸陶文喬不要跳樓。


  既然她執意如此，我也就跟著上去了，可是我不想就這麽成全他們。


  到了樓上，我先一步走到門口。


  我說：“葉曉丹，你愛陶文喬嗎？你真的怕他出事緊張他嗎？”


  我妹用力點點頭，就要往裏麵進。


  我說：“不急，葉曉丹，畢竟我是陶文喬的原配妻子，我要幫他驗證一下你是不是真心愛他。”


  我妹想進去看陶文喬的情況，不耐煩地問我想怎麽樣。


  我說我不想怎麽樣，就想看看她能為陶文喬做到什麽程度。


  說完，我靠在門框的一邊，抬起腿搭在門框的另一邊。


  我說：“既然你這麽擔心，就進去吧。”


  我以為她還會跟我撕扯一會，至少罵我欺負人什麽的。


  可是她什麽都沒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抿著嘴唇就從我腿下鑽了過去。


  因為我腿抬得低，她又蹬著高跟鞋，蹲下根本過不去，所以她是跪爬過去的。


  我真沒想到她能為了陶文喬忍受這種程度的屈辱。


  過去後，她直起身沒有回頭，就往陽台跑。


  我有些愣神，又有些生氣，拉起許帆的手，轉身去了對門。


  關門的一瞬間，我聽見我妹用淒厲的聲音喊了句：“文喬！”


  靠在門後麵，我腦袋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要麵臨什麽樣的情況。


  許帆有些擔心地望著我，說“難受你就哭出來吧，我肩膀可以給你用。”


  我倔強地搖了搖頭，不讓眼淚流下來。


  沒等到我起身，身後的門上就傳來“砰砰砰”地砸門聲和震動感。


  外麵是陶文喬粗重的聲音，他大喊著：“葉曉丹你給我出來！”


  嗬嗬！


  還真是快，我妹剛進去一會，他就下來了。


  我起身打開門，冷冷地看著他，說：“怎麽？看見小情人來你就不跳了？剛才誰尋死覓活的給大家演戲來著？”


  陶文喬惱羞成怒地吼著：“葉曉菲，你是不是就巴不得我跳下去！我死了，你就能跟我哥順理成章地在一起，哼！我不會成全你的！”


  我說：“行行行，你不成全我，我成全你好嗎？你趕緊拉著你的小情人秀恩愛去，別他媽在我麵前礙眼！”


  說完，我就要關門，我用了很大力氣，但是並沒有門關上的聲音。


  我順著門縫往下看，原來是陶文喬用手擋住了門，他的手一下就被夾紫血了。


  我見陶文喬皺了皺眉頭沒有縮回手，他定定地看著我，用很平靜的語氣問我：“菲菲，咱倆真的沒可能了嗎？”


  我嫌惡地看了他一眼，說：“你以為還能有什麽可能？”


  陶文喬紅著眼睛說：“菲菲，我知道錯了。我也真的後悔了，自從我走了以後，我一直都在想你。我知道你恨我，我不該出軌，不該打你，不該欺負你，可是，菲菲，我心裏真的放不下你。我不在乎你跟我哥已經發生了什麽，畢竟是我先對不起你。現在你已經報複我了，咱倆扯平了，你回來好不好？不要離婚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啊菲菲……”


  說著說著陶文喬哭了起來，跟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一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陶文喬你能不能成熟一點，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回不去了。你媽也說了，從一開始她就看不上我，她認定我是個壞女人不能給你幸福。我不知道我哪裏壞，但是我確實沒辦法在床上給你性福，你喜歡年輕姑娘，那就去找好了。不管是我妹還是誰的妹，你愛跟誰好跟誰好，我不會再幹涉你，你不是更自由嗎？”


  陶文喬搖著頭哭，說：“我不要，我誰都不要，我隻要你葉曉菲！菲菲，你回來，不要離開我，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好不好菲菲？”


  我好說歹說陶文喬就是不聽，我隻好喊來許帆。


  我說：“許帆，把你弟弟弄走，我現在不想看見他！”


  許帆沒有說話，過去讓陶文喬鬆手，陶文喬不聽，許帆就用力把陶文喬的手掰開，然後迅速把門關上，還順帶反鎖了。


  我終於鬆了口氣，隻聽見陶文喬還在不停地砸門。


  然後是我妹的聲音，我妹帶著怒氣跟陶文喬說：“陶文喬，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她葉曉菲都已經在你麵前跟你哥這樣了，你還求著她幹什麽？她根本不在乎你，不愛你，她巴不得你去死。”


  “你給我滾開！”


  陶文喬用力推了我妹一把，我妹沒站穩摔倒在地，陶文喬也不管，繼續砸門喊我的名字。


  我讓許帆看著點，我去衝個澡清靜一下。


  許帆點點頭，安靜地坐在門口的凳子上。


  我進了浴室打開水，卻沒有真的洗澡。


  我蹲在地上不知道想些什麽，感覺有很多需要想的，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不知道蹲了多久，兩條腿都麻了，我才起身擦了擦淋濕的身子出去。


  外麵已經安靜了，我問許帆是不是人走了。


  許帆點點頭，說：“應該是走了，文喬把你妹打了一頓，罵她是狐狸精，都是因為她，才害得你現在不要他了。”


  我“哦”了一聲，說既然走了，我就去趟超市買點菜，今晚我來做飯。


  我剛打開外麵的房門，就看到陶文喬還在那裏。


  我立馬把門重重關上，然後反鎖。


  陶文喬說他想見我，我隔著門告訴他，除非離婚，否者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


  他沒說話，可是我也不敢再出去。


  連續一個星期，聽許帆和寧偉彥說，陶文喬每天都窩在門口等我出去。


  終於有一天，他讓許帆轉告我，說他願意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