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血靈攻擊(第十七更求收藏)
「靈尊,蕭玉晨公子帶到。」崔鈺彎腰行禮。
「恩,你先下去吧。」
聲音響徹整個大殿,可見大殿多麼空曠,崔鈺領命轉身走了出去,徒留下蕭玉晨一人,站在大殿中間。
想必這就是雙魄靈尊,蕭玉晨不敢失禮,拱手道:「晚輩拜見靈尊前輩。」
「哈哈哈哈哈,賢侄一路辛苦了,此番目的老朽業已聽九師弟(蕭玉晨師傅)提及過了,本想通過十八鬼獄好好歷練下賢侄,怎料塵兒......」
蕭玉晨生怕靈尊怪罪魂歸西,連忙開口道:「歸塵兄願與晚輩切磋,乃是晚輩的榮幸。」
「賢侄莫要替他辯解,老朽沒有怪罪塵兒的意思,萬事皆有定數,這也都是上蒼的安排。」
「賢侄來此所尋之物有吸納三魂七魄之力,名曰:歸魂玲瓏玉,乃是鬼族至寶,此物雖是珍貴,不過留我這裡也無大用,不如賣個人情贈予你,不過你得答應老朽一個條件。」
「前輩恩澤,在下沒齒難忘,敢問有何條件?」
「如今不能告與你聽,待到你仙緣到時,老朽自然會去找你。」
入殿談了許久,至今靈尊也未轉身一現尊容,蕭玉晨便有些好奇的問道:「晚輩有一冒昧請求。」
靈尊呵呵笑道:「老朽知道賢侄心中所想,只是老朽若是轉身相見,恐會嚇到你。」
靈尊緩緩轉過身來,面色蒼白,額上貼有一黃紙符咒,陰氣沉沉宛若行屍走肉,感覺不到一絲氣息。
「前輩,這是......」
「賢侄莫慌,老朽早年修習鬼族至高心法『紫宵黯辰』,始終參透不了最高境界,以致走火入魔,三魂七魄散於體外,後來經過百年之久,才尋得『歸魂玲瓏玉』才保住性命,卻因隔時過久,錯過時機,只能勉強攝回了『兩魄』,苟活於今。」
「前輩稱號:雙魄靈尊,原來如此。」
「賢侄見笑了。」
兩人在殿內寒暄了幾句,蕭玉晨便把玩手中的「歸魂玲瓏玉」走了出來,對著搖曳不定的燭火,仔細端詳著這塊寶玉。玉顯青白色,借著光亮依稀見得有一縷淺藍色游移其中,好生奇怪。
就在蕭玉晨看得起勁的時候,淡淡花香飄了過來,只覺得清香淡雅。蕭玉晨對此有些生疑起來,在這重重魅影、層層迷霧的幽冥界里,怎麼會有如此花香?蕭玉晨打算探個究竟,將「歸魂玲瓏玉」收好后,往花香傳來的方向走去。
眼前的花海緊緊的吸引住了蕭玉晨的眼球,死寂森森的陰司竟會栽有如此多的鮮花,怎麼不令人驚奇。
蕭玉晨蹲下身來,深深吸了一口花香,似如菊花一般的味道,這種淡雅的幽香,與這花那妖艷的外表截然不同。
「這花都你種的?」蕭玉晨突兀的問道。
不知何時魂歸西走到了蕭玉晨身後,聽他這麼一問,覺得有些突然,並沒有開口回答,只是徑直走到了花叢前,「你怎麼還不走。」
蕭玉晨拿起「歸魂玲瓏玉」來回翻轉的看了看,「我是客你是主,那有逐客之禮啊,你這陰司少主還真不客氣。」
蕭玉晨見對方沒有答話,追問道:「幹嘛?裝深沉啊。」
魂歸西久久不語,眼中閃過一絲從來不屬於他的柔情,不過轉瞬之間又消失了,就像不曾出現過一樣。
「這花是我母親栽的......」
「啊?什麼?你母親,靈尊前輩的......妻子?」蕭玉晨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靈尊只是我義父而已。」魂歸西接著說道:「我父親曾是靈尊手下一員大將,我母親只是一個居住在酆都城附近村落的凡人。」
「人鬼殊途,你父母是不是被那些不通情理的人拆散了?」說到這裡蕭玉晨不禁想起了妙嫣的雙親,回憶起妙嫣說過的那段話,......「秋牡丹代表著期望,娘親是多麼的期望,無論是人、仙、神、妖、精、獸、靈還是魔,無論是何種族類,彼此之間都能相互理解,能相互包容,世間生靈都能相濡以沫的共同生活。」
「那倒沒有。」魂歸西的話道破了蕭玉晨的猜想,「這些花名叫彼岸花,黃泉鬼獄里唯一的景色,母親獨愛此花,常常會偷跑到酆都城裡面來欣賞,直到遇到了我父親。」
「那你父母後來怎麼樣了。」
魂歸西似乎陷入了思憶之中,「父親與母親相愛,並未受到他人的阻擾,兩人在一起生活的很開心,不過世事無常,在母親生下我和我妹妹之後不久,魔尊青冥在鬼界引發了動亂,父親身為靈尊手下的大將,面對此事自然義不容辭,可是......可是父親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只留下母親獨自面對著這片花海,最後因為相思成疾,撒手人寰。」
聽到這裡,蕭玉晨也有些感傷,問道:「那你父親回來了嗎?」
「直到靈尊擊退青冥大帝后,才將父親的遺物,也就是這柄『墨玉離魂槍』交到了我的手上,靈尊覺得愧對我的雙親,見我當時年幼,便收我為義子。」
蕭玉晨料想不到,這位外表冷漠的陰司少主,原來有這麼一段傷心的往事,不由得對他多了一份同情,「歸西兄,(好彆扭)你也不要難過了,至少你還見過你的父母,至少你還享受過合家團聚,我自小就不知道我爹娘張什麼樣子,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爹娘是誰。」
想到這裡,勾起了蕭玉晨記憶,回想起童年的往事,想起與妙嫣的點點滴滴,心忍不住又痛了。
兒時看著父母雙雙離自己而去后,魂歸西自小沉默寡言,修習鬼道咒術后,更是使得他變得冷漠無情,今日算得上他這輩子話說得最多的一次了。
不過讓他不解的是,面前這位看上去與自己年紀相仿少年,有著和自己同樣的境遇,卻能夠如此坦然,使得他忍不住問道:「既然如此,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舉目無親的孤寂嗎?」
蕭玉晨莞爾而笑,輕聲道:「我並不覺得孤單,我身邊有許許多多的朋友,他們都和我的親人一樣,愛我、護我、幫我、助我。」
「朋友?......」魂歸西默念了一遍。
「恩,你沒有朋友嗎?
被蕭玉晨一問,魂歸西愣住了,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過了許久,魂歸西轉身要走,剛邁出兩步,又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不需要朋友。」
魂歸西走後不久,電光火石之間,蕭玉晨想到一事還沒有向魂歸西問清楚,他不是還有個親妹妹嗎?怎麼剛才沒見他提及?
或許是因為遭遇相同,蕭玉晨對魂歸西的事額外上心,只好去找靈尊問個明白,順道與靈尊辭行道別。
剛走到大殿門口,就見到崔鈺疾步沖沖了走了過來,面色難看,顯然有急事要稟報靈尊。
蕭玉晨心生好奇,上前問道:「崔判官何事如此緊急啊?」
「公子有所不知,少主他,少主他去找魔尊尋仇去了,我得將此事稟明靈尊,耽擱不得。」說完沒等蕭玉晨反應就走進了大殿。
昏暗之中,隱約見得有一團黑紫色煙霧飛逝而過,一道綠光緊隨其後,你追我趕互不相讓。
「青冥魔頭,給我站住。」
煙霧之中,現出一張面孔,看似有些模糊,只分得清五官,難辯的出臉部輪廓,「哈哈哈哈哈,魂歸西你這小兒,真不知天高地厚,和你父親一樣愚昧,當年你父親尚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是你。」
魂歸西拳頭握緊,怒髮衝冠的喝道:「你若不是俱我,為何不與我一戰。」
黑煙並未出聲,只是繼續向前飛著,任憑魂歸西如何施法,兩人之間的距離卻沒有縮短分毫。
也不知兩人飛了多遠,黑煙突然停了下來,露出了先前那張人臉。
魂歸西懸在半空中,與那黑煙相隔兩丈來遠,槍頭銀光閃閃,直指向前,兩人對峙著。
「乳臭未乾的小兒,你不是一直要見你妹妹嗎?本尊今日大發慈悲成全你,待會兒讓你死在你親妹妹手上,也算本尊待你不薄了。」
話音一落,黑煙向著四周散了開去,接著一個人影懸在了空中。
四下雖然昏暗,不過對魂歸西來說,那個身影卻是那麼的熟悉。魂歸西整個人都呆住了,手中的長槍也慢慢放了下來。望著前方的身影,他使勁的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一切。
站在魂歸西面前的仙靈兒,體態輕盈,穿著一件下擺很長的紅色長裙,面色蒼白見不得一絲紅潤,雪白的長發無風亂舞,小臉之上那雙本應如秋水一般的雙眼,始終閉得緊緊的。
「妹......妹。」此時的魂歸西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黑煙已散,卻不知何處又響起了先前的聲音:「小兒,還不好好謝謝本尊,你妹妹乃是極陰之體,自小白髮,生性畏寒,最多活不到十歲,若不是本尊當年帶走了她,藉以修鍊成邪靈一脈最強的『血靈皇』的話,不然你們兄妹哪有機會再見,哈哈哈哈哈。」
這話激得魂歸西怒火中燒,「卑鄙無恥之徒,你見我妹妹乃是難得的極陰之體,將我妹妹擄去,如今你把我妹妹弄成這樣,殺父之仇我一併與你討要。」
「報仇?痴人夢話,今日我就讓你在你妹妹的手上魂飛魄散。」
「啊......」紅衣女子,口中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芊細的手指之上,赫然長出如鬼爪一般的駭人的長指甲。
「婷.婷,我是你哥哥啊!」魂歸西腦中一幅幅兒時的畫面,漸漸變得暗淡,最後碎成了粉末。
已被煉成「血靈皇」的婷.婷,再也不是魂歸西記憶中,那個扎著兩個髮髻,每次一不小心摔倒,就會哇哇大哭的小女孩了。
紅衣女子不由分說,舞著利爪,向魂歸西撲了過來。
或許魂歸西依舊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或許是因為自己唯一的親人變成這樣,使得他心如死灰。見到紅衣女子殺來,魂歸西站在空中一動不動。
紅衣女子利爪一揮,五條血印便印在了魂歸西的胸口上,鮮血涌了出來,把胸口的衣服染成了紅色。魂歸西獃獃的望著自己的妹妹,腦中一片空白,「墨玉離魂槍」慢慢的從手中脫落,筆直的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