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犧牲的偵察員
第25章
犧牲的偵察員
這是一條偏僻的巷道，沐陽被發現的時候身體早已冰冷，死亡原因是被一刀刺中心髒。
一夜之間，泰安又連發兩起惡性案件，這讓剛剛安靜不久的城市又掀起一陣狂風巨浪，到處都是流言紛飛，正如世界末日要到來了一樣。尤其是上午八點，當人們打開電腦的時候，首頁立即跳出來一則消息：泰安警務人員與黑幫發生衝突遭報複致死。
沐陽樂得忍不住大笑起來，他好久都沒這麽高興了，但陳昊文擔心影響不好，雖然他知道婁莉不是玩真的。
“婁警官，我突然發現你是一個真女人。快，再快一點啊，嚇死那個王八蛋。”沐陽看見雷驚天奔跑的熊樣後笑得前俯後仰，陳昊文鎖著眉頭，禁不住捏了一把汗，眼看著就要撞上了，擔心地說道：“別玩得太過火了啊，要是被媒體拍到，咱們國安的形象就完蛋了。”
“怕什麽？咱們不是開的警車嗎？再說了，萬一要是被拍到了，那也是警察追逃，夠吸引人吧！”婁莉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雷驚天的步伐開始淩亂，好像隨時都可能要摔倒的樣子，陳昊文擔心再玩下去會真的鬧出事，情急之下抓住了方向盤，婁莉不得已踩下了刹車。
雷驚天蹲在地上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直翻白眼。
“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吧？”婁莉走到他麵前冷冷地問道，可他已經說不出話來，直到沐陽走過去像提小雞一樣把他弄到了車上。
陳昊文看著滿臉汗水的雷驚天，又好氣又好笑，歎息道：“早點說出來也不至於這麽受罪了嘛，何必嘴硬？”
“陳……陳科長，我說，我什麽都說！”雷驚天還在喘息，滿臉的委屈和後悔，“幾位警官，我雷驚天所做的一切都是鬼迷心竅啊。”原來，這一切確實都是他吩咐手下幹的，但他卻不是真正的幕後人。
“那到底是誰讓你這麽做的？”沐陽生氣地厲聲喝問道，雷驚天卻搖起頭來，說自己也不知道是誰讓他做的，因為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那人的真麵目。
沐陽非常生氣，恨不得衝著那張肥碩的臉一拳揍過去。
“他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應該不會是錢吧？你雷驚天不是一個缺錢的主兒。”陳昊文一針見血，雷驚天滿臉愁容地點了點頭道：“是，是，他打電話威脅我，說可以幫我成為泰安市最有勢利的老大，如果我不答應的話，結局就會和大蟒一樣，你們也知道，大蟒那死的……他那麽多手下都掛了，我能不擔心自己的腦袋嗎？既然他還給了我這麽優厚的條件，我就答應了他。”
“他是讓你教訓秦雄一頓，還是讓你殺了他？”陳昊文想了想問道。
“讓我教訓他一頓，但是下手一定要重，不過不能把他弄死了！”雷驚天想起對方在電話裏跟他說話時的聲音，聽上去就像一把冰冷的刺刀直直地插進了他的心髒，令他這個平日裏飛揚跋扈的老大連半個拒絕的詞都不敢說。
這個幕後黑手會是單坤嗎？陳昊文陷入沉思中，然後說道：“我得告訴你實話，給你打電話的人也許正是殺害大蟒的殺手，如果真是他，那他要取你的性命易如反掌，所以我希望你這些日子沒事最好不要外出，我可不希望聽到你的脖子被割斷的消息。”
雷驚天想起大蟒的死不禁打了個冷戰，，外麵都傳言他是被一個非常厲害，而且相當殘忍的殺手給幹掉的，唯唯諾諾地說道：“我聽您的，這些日子絕對不外出。”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雖然你的打手多，在你想要外出的時候，最好想想大蟒是怎麽死的。”陳昊文丟下這句話後讓沐陽打開了車門，雷驚天下車後，慌慌張張地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匆匆離去，陳昊文看著他的狼狽樣，又張狂地大笑起來。
“像他這種貪生怕死的家夥還學別人當老大，實在是笑死人了。”婁莉鄙夷地歎息了一聲，然後把車轉向了前往醫院的方向。
“沐陽，那些家夥剛才怎麽叫你彪哥？”陳昊文突然問道，正在沉思中的沐陽微微動了動，感慨地說道：“那也是為了掩人耳目，為了執行臥底任務，我不僅改了名字，甚至連身份證上麵的地址什麽的全都造假了。”他沉吟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能成為一名安國警察，可以保護國家的安全，這是我的夢想，也是我的職責，所以我才接受了臥底任務，我寧願自己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戰友犧牲，脫下這身警服，我也是一個普通人，我知道自己無法再忍受那種巨大的壓力，如果我再堅持一段時間，我的精神絕對崩潰，但我沒想到，局裏居然會派小雅再去執行臥底任務，重複我走過的路，我活著走了回來，她也能像我一樣幸運嗎？”
“你說得對，我們不僅是警察，更是一名國安警察，我們打交道的犯罪分子都是國外黑惡勢力，妄想盜竊我國家機密，破壞國家安全的間諜分子。小雅選擇了這樣做，我相信她有這個能力完成任務，如果她還能幸運的活著回來，我相信她會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成長起來。”陳昊文每次聽沐陽在他麵前說起盧小雅，心裏也非常不舒服，但是他必須保持自己的立場，他是他們的頭，所以他不能喪失信心，他得穩住陣腳，才有希望破案，救出盧小雅，取得鬥爭的勝利。
當他們趕到醫院時，剛好碰見搶救秦雄的醫生，醫生說秦雄全身上下被砍了三十幾刀，全身都沒有一處是完整的，但是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天哪，三十幾刀，真是一群瘋子。”婁莉驚愕地感歎道，又問醫生他們什麽時候可以進去看看秦雄。
“這不行，病人的情況很不穩定，還需要好好休息，等合適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醫生說完後轉身離開了，陳昊文說道：“時間也不早了，都累了一天，那我們暫時回去吧，有什麽事我會通知你們。”
陳昊文本來打算開車把兩人分別送回去，但沐陽卻瀟灑地擺了擺手，然後徑直轉身離開了。
“那小子，我可是越來越不明白他了。走吧，我送你回賓館！”陳昊文為婁莉打開了車門，婁莉上車後說道：“沐陽的心結太重，你也不能怪他，臥底經曆確實會讓一個人變性，我能看出來，他至今還沉浸在那段噩夢般的經曆裏無法自拔，慢慢來吧，我相信他會有真正醒過來的一天。”
“是啊，你說的這些我都能體會到，但是作為一名老偵察員，我不能放縱我的戰友……”他想用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的想法，婁莉接過他的話道：“你是不能放縱你的戰友一直萎靡不振吧。”
“對，幹我們這一行的，每天都在與犯罪分子打交道，也隨時都可能獻出自己的生命，如果每次遇到一點小事就挺不過去，那他根本就沒有資格當一名偵察員。”陳昊文說得對，他經曆過太多的事情，所有的事對他來說都在心裏留下了一道印記，但他把那些印記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
婁莉聽了他說的那些話，也陷入了沉默中，作為一名警察，她所經曆的太多事和陳昊文非常相似，她也曾陷入其中無法自拔，但最後都挺過來了。
“哎，你的那位同事呢？”
婁莉一愣，笑著說道：“他是他，我是我，他做什麽去了我哪裏知道。”
陳昊文笑了起來，說道：“我發現一件越來越有趣的事。”
“什麽？”
“是你的同事，何家光同誌。”他看了她一眼說道，“他怎麽老像個孩子一樣，他這次來好像不完全是為了幫你破案吧？”
“那還為什麽？”她故意問道。
“其實我早看出來了，他這次來主要是為了追你，他喜歡你！”他非常直接地說道。
她嗬嗬地笑了起來，坦白地說道：“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什麽了，其實他追了我很久，我一直沒答應他，也永遠都不可能接受他。”
“為什麽？他貌似還不錯吧。”他說這話有些有口無心，婁莉撇了撇嘴道：“辦事能力還不錯，對工作也認真負責，可就是對女孩子用心太濫，我跟他在一起工作了那麽久，所以太了解他了，如果是我認識的女孩子，我才不會建議她嫁給他。”
陳昊文大笑起來，突然被迎麵而來的車燈刺激了一下眼睛，頓時被迎麵疾馳而來的汽車嚇得打了個冷戰，猛然踩下了刹車。
婁莉捂住胸口，也大口的喘息了幾口，過了一會兒才問道：“怎麽了，是太累了吧？要不我來開。”
他沉重地歎息了一聲，緩緩地搖了搖頭，剛才突然被一種驚魂未定的感覺襲擊，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喃喃地說道：“我不知道，剛才怎麽感覺什麽都看不見了，好像被什麽蒙住了眼睛。”
“要不我來開車先送你回家吧。”婁莉堅持道，陳昊文心裏也仍然有些忐忑，隻好把方向盤交給了她，然後自己靠在那兒，良久沒有言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秦雄還沒出院，沐陽又出事了。
當陳昊文被電話鈴聲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感覺自己被狠狠地擊了一悶棍，所有的睡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才想起自己在回家的路上為什麽會有那麽一種如此不祥的感覺。
這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天色灰蒙蒙的，現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心裏像壓著一塊巨石一樣，難以呼吸，剩下的生命隻是在苟延殘喘。
這是一條偏僻的巷道，沐陽被發現的時候身體早已冰冷，死亡原因是被一刀刺中心髒。
陳昊文感覺自己的身體裏的血液都凝固了，麵對著早已無法開口的沐陽，心裏在滴血。
一夜之間，泰安又連發兩起惡性案件，這讓剛剛安靜不久的城市又掀起一陣狂風巨浪，到處都是流言紛飛，正如世界末日要到來了一樣。尤其是上午八點，當人們打開電腦的時候，首頁立即跳出來一則消息：泰安警務人員與黑幫發生衝突遭報複致死。這則消息讓泰安的市民感覺整個城市好像處於無政府狀態，黑幫橫行，從而人人自危。
“混賬，王八蛋！”林旭大怒，但更為痛心，年紀輕輕的沐陽居然會遭報複而犧牲，市主要領導已經發話，要求公安機關在最短的時間裏破案，緝拿凶手。
婁莉說道：“據國際警方查明，在網上發布這些消息的來源和不久前發布世界末日虛假消息的IP地址仍舊都在國外，所以現在可以估計的是，這些消息的發布者很可能是同一班人。”
“你們國際警方還有更為確切的消息嗎？如果有消息為什麽不抓人？”林旭說這話時有些唐突，婁莉被哽得半天沒說話，何家光忙上前說道：“那些發布消息的人不是一般的電腦操作者，而是頂尖的黑客，他們就像風一樣，隨時在改變地址，所以國際警方很難鎖定他們的具體位置。”
陳昊文親自把沐陽送進了太平間，在已經比冷的遺體前沉默了很久，凝望著那張臉，仿佛他的音容笑貌還停留在眼前。
“兄弟，你放心走吧，我會幫你找到凶手，也一定會救出小雅。”他在心裏默默地說道，既是對沐陽，也是對自己說。當他剛走出太平間，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他絕對沒想到會是單坤，第一反應便想把他的肉割下來，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陳科長，我知道你恨不得一槍斃了我，但你能找到我嗎？對你同事的死我感到非常難過，也請你節哀順變，我們倆之間的遊戲才剛剛開始呢！”
陳昊文聽著單坤充滿挑釁的聲音，由於太過用力，幾乎把電話捏碎，顫抖著說道：“我告訴你，如果你是男人就不要再傷害無辜的人，我們麵對麵解決所有的事。”
“嘿嘿，你別忘了，你的人還在我手裏，雖然我想跟你這樣的對手麵對麵交鋒，甚至坐下來好好的喝一杯咖啡，但我還沒完成任務，等我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我們之間一定會有一個了斷。”單坤此時正在“月光咖啡”喝著濃濃的咖啡，他看著櫃台後麵的蔡力，眼裏帶著欣賞的表情。
陳昊文冷冷地說道：“你這個劊子手，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抓住你。”
“那就等你抓住我再說吧！”單坤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得意洋洋地大笑起來，“其實我們不應該成為對手，如果我不是為了完成任務，我現在就想出現在你麵前，或者跟你坐下來好好的喝一杯咖啡。”
陳昊文的腦袋砰地一聲炸開，冷冷地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不想幹什麽，隻想請你喝一杯咖啡，如果不忙的話，馬上過來吧，我已經幫你埋單了。”
“你……你在哪裏？”陳昊文聞言感覺不妙，單坤果然說道：“你知道地方的，你不是經常到同一個地方喝咖啡嗎？”
放下電話，陳昊文大腦裏呈現出一陣空白，眩暈過後忙衝上了車。當他風風火火趕到月光咖啡屋，看見蔡力安然無恙地站在他麵前時，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我也覺得那人奇怪，他怎麽會平白無故的請你喝咖啡？”蔡力看到陳昊文像幽靈一樣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疑惑不已，陳昊文忙衝出了咖啡屋，卻沒見到半個人影，回頭問蔡力道：“他離開多久了，你看見他長什麽樣子了嗎？”
“才幾分鍾，長得還算帥氣的一個小夥子，和我說話的時候臉上一直帶著笑容，看上去……”
“他是一個殺手。”
“什麽？”蔡力臉色突變，似乎被他的話嚇著了。
“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呆在這兒了，他暗中跟蹤過我，已經知道我跟你的關係，所以你必須馬上跟我走。”他的話絲毫不給蔡力任何思考的機會，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他拉上了車，上車之後才問他要帶她去哪兒。
“別說話。”陳昊文製止了他，他估計單坤此時一定躲在某個角落注視著他們，於是利用所有的角度觀察了一會兒，卻沒有發現可疑之處，才說道：“要麽我送你回家，要麽你跟我回局裏。”
“阿文，你可不能這麽對我。”
“你現在非常危險，那個殺手已經盯上了你，他這次沒傷害你，下次就不一定了，所以必須跟我走。”他不由分說開車離開了咖啡屋，正在此時，他的手機又響了，一聽又是單坤，頓時咬牙切齒地罵道：“有本事就衝我來，威脅女人算什麽本事，你如果敢傷害其他人一根頭發，我會把你剁成肉醬。”
單坤卻毫不在乎地冷笑道：“別這麽大火氣嘛，如果想我不再傷害任何人，那麽請你合作一點，隻要你交出高天，或者我想要的東西，我馬上離開泰安，絕不再給你添任何麻煩。”
“你休想！”陳昊文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他，“我絕對不會對你妥協。”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你一定會後悔沒有接受我最中肯的建議。”
“你他媽混蛋……”陳昊文聽見對方掛斷了電話，氣得狠狠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蔡力明白了他剛才為什麽會那樣急躁，安慰他道：“如果他要傷害我的話，為什麽還要讓你知道？也許隻是說說而已，想威脅你……”
“不，他是一個殺人狂魔，你知道嗎，最近泰安發生的幾起事件都是出自他手。”
蔡力沒言語，隻是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小雅現在還在他手裏，他想利用傷害我認識的所有人來打垮我，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也絕不會向任何罪犯妥協！”陳昊文感覺胸中有一股烈火在燃燒，似乎要衝破它的胸膛了。他明白單坤搞出這麽多事情，一定是為了摧毀他的意誌，讓他崩潰，然後失去方向，他不得不承認單坤是一個厲害的對手，但他是罪犯，是妄想盜取我國家秘密的恐怖分子。他無數次在睡夢裏想象他的模樣，在腦海裏勾勒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此時突然一拍腦袋，瞪著眼睛說道：“我差點就掉進了他挖的陷阱，你不是看到他的臉了嗎？我們馬上去局裏，我讓人把他的頭像畫下來。”
“可是我沒怎麽看清楚他的正臉……”
“你盡力回想他的樣子，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陳昊文想掏出單坤的照片，才想起還給婁莉了，“我要讓他插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