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身與靈魂的別離
“怎麽自己在這兒？”
“……就我自己啊。”
“怎麽不回家，爸媽不找你嗎？”
“我從學校裏跑了，爸媽還不知道……”
“你笑什麽？”
“寂夏？來吧。手機號。”
“……怎麽又要啊。你給別人要的，我不給。”
“做我女朋友吧？跟我在一起。”
“為什麽……”
“還我救命之恩。”
“你是法西斯還是小日本，當初《南京條約》《馬關條約》都沒你這麽橫。”
“對你，我就得法西斯一點，省的你一天到晚惹事生非。”
“因為喜歡我嗎？”
“嗯。所以呢？”
“……你這不是阻礙人家做生意嘛……眼淚都流得這麽洶湧了，不答應成嗎？”
“第一，不準騙我。第二，要疼我愛我。”
“還有嗎？”
“有有，第三個，為了你好也是為了我好。有不順心的事你要跟我說，不準自己憋著，我要跟你一起承擔。”
“仲辰……以後再也不要把我扔下了，好不好？”
“為什麽不給我回電話，還跑來這裏喝酒！”
“沒做好心理準備。怕你又消失了……我哪都找不到你了……我去了藝佳，哪裏都找不到你，你的手機也關機……”
“以後別再這樣了行嗎？我害怕，真害怕。”
“你不愛我了，真的。一點都不愛了。我對你有愛，有恨，有感激。”
“我一直在等你，等你一個轉身，我一直站在原地，等你轉身就能看見我。……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那些日子終究不會回來了。那個五月，那個盛夏。”
“我們……分手吧……”
“殷仲辰，再見，永遠不見。”
“哎呦，別生氣嘛。我是你的，當然肚子也是你的。”
“你老實一點行不行？！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嘛，把胃害成這樣，你還有功了！”
“我是個病人，你還對我這麽凶。”
“以後想去哪兒？”
“廈門吧，我想去鼓浪嶼，廈門是個很美的地方。”
“她一輩子不走我就一輩子不見你，什麽意思？”
“沒意思。我發錯了，不知道怎麽發到你手機上了！”
“別再跟其他女人結婚了好不好？我給你道歉，是我太任性了。”
“嗯我接受。還有別的意思嗎？”
“我們可不可以不分手了？”
“生日快樂！”
“今天是專門來找我的？”
“嗯，我生日的時候，你喝醉酒，哭了？”
“……放我下來！”
“……往上點。”
“……色痞子！”
“輕點，輕點……”
“快點放我下來啊！再不放，我廢了你！”
“……你舍得嗎？廢了它，你下輩子也沒性福了……”
“哼！”
“我永遠愛你，怎麽舍得把你丟了。”
“永遠嗎？永遠都愛嗎？再也不會放棄？”
“好不容易在一起，我怎麽舍得放棄。”
“我要你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地站在我麵前。”
“就算你不回來了，我會努力，爭取考到廈門的。”
“我們都應該為未來想想了，都不小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在那邊，在那邊要是有對你好的，你也喜歡的，就追吧。”
“是個男人就讓自己過好，有個好前程。你別把自己放棄了，不管幾年，我都要你能好好地站在我麵前。”
“你答應我，答應我好好活著。”
“隻要你不做犯法的事就能回來，你答應我好好活著……”
“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
“你瘦了。”
“夏，想我嗎？”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都是我……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夏，要是有下輩子，我娶你。十八歲就做我的新娘。”
“這輩子我就要嫁給你。”
“我們不去了，不去了……”
“仲辰，我們不去了。”
“仲辰，你怎麽了，起來啊。”
“仲辰。快起來……”
“起來啊仲辰，你怎麽了？”
“別跟我鬧了，你快點起來……”
“仲辰，仲辰……你們放開我！他在叫我，放開我！”
“你們放開我，求求你們放開我！仲辰！仲辰！”
……
他的唇動越來越小，氣若遊思……
“夏～”
叮。所有的直線歸於一瞬，身與靈魂向著不同的方向，開始遊蕩……
現在方東終於明白殷仲辰臨終前的話，一聲一聲，他喊著“夏～”
“他在哪兒？”寂夏怯弱地望著方東，她看的清楚，麵前這個男人臉上的閃躲。“仲辰在哪兒？”她又問了一遍。
“他已經走了。今天早上，韓家把他接走了。”
“他走了？”寂夏緊張地抓著他，眼睛極度恐慌地望著，“你說的他走了，是什麽，是什麽意思？”
方東抬手，企圖拉開她的手，給她安撫，奈何她抓的如此緊，像昨夜拉著殷仲辰，他掰都掰不開……“歐陽小姐，趕到醫院的時候他就快不行了，醫生搶救無效……”
“不可能……不可能……”現成的眼淚從麵頰滾下來，越滾越密，越滾越多……“不可能……不可能……”
“你冷靜一下。”
“不可能！你帶我去見他！”
“他不可能走……不可能走……”
手漸漸失去力道，寂夏軟軟地癱倒在床。
“醫生……”方東趕緊按鈴。醫生護士匆匆趕來，一陣檢查之後，打了鎮定劑，她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