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
因著年前崇恭失蹤等事情,方容學也沒好開口向崇恭求取賜婚聖旨,這不崇恭一回宮,賜婚的聖旨就下來了。
“什麽?賜婚給了方容學?天香惱怒,“皇兄怎麽可以把冰蘭賜婚給他?”
馮紹民輕笑一身,搖頭,“聽說方容學求賜婚的時候,郡主也在,她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這小妮子腦袋裏想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嫁誰也不能嫁他阿?”天香握拳,一想到他對自己的無禮,心裏更是恨的牙癢癢,“不行,我要去勸皇兄收回成命。”
“香兒。”馮紹民無奈的看著她,“聖旨已下,哪有收回的道理?你都沒有問過郡主的想法,如果她當真喜歡方大人,何不成人之美呢?”
“說你是榆木腦袋,你還真是。冰蘭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想求娶她的達官貴人多的是。方容學長得又不好看,還一副尖酸刻薄樣,冰蘭怎麽就看上他了。”
馮紹民嘴角輕勾,“那香兒看上為夫哪裏了?”
“你是本宮養的小白臉,你說本宮看上你哪裏了?。”
馮紹民攬著懷中人兒,聲音溫柔寵溺,低低在她耳邊道:香兒不說,我隻當你看上我所有了”
她撫弄著天香如黑瀑般柔順的頭發,聲音空靈的像浮在水麵上,“香兒,讓為夫幫你梳個發髻吧。”
馮紹民用修長的手指為天香梳理著頭發,她將她的頭發繞了好幾圈,烏黑如泉的長發在雪白的指間滑動,一絡絡的盤成發髻,玉釵鬆鬆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眉不描而黛。
“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這發髻?”
“向郡主偷偷學來的。”
天香輕歎一聲,“民,真不知冰蘭這丫頭嫁給方容學是福是禍。”
馮紹民輕輕捏一捏天香嬌俏挺立的鼻尖,“郡主的幸福我無從得知,但是我一定讓你成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天香聽她這樣說,臉一下子紅透了,偏頭過去,“隻要你在,我一定會是最幸福的那個人。”
馮紹民將天香的臉別過來,指尖撫過她紅透的臉頰,“香兒,你我成親都那麽多年了,你怎麽還害羞啊,莫非還想再來一次洞房花燭嗎?”
“可以嗎,民?”
馮紹民拉著天香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郡主大婚,你我也大婚。”
天香並沒有再說話,周遭靜了下來,她沒想到馮紹民會答應。良久,天香忍不住偷偷看著馮紹民,她的眼裏溫柔如水,她看的迷醉。半晌,天香覺得自己失態了,自己怎麽一看到馮紹民的雙眼,就會沉迷。臉更加紅了。趕忙岔開話題,“民,我懷疑劫走烏鴉嘴就是墨寒閣的人。”
馮紹民渾身一凜,“你為何這麽想?”
“直覺,女人的直覺。墨寒閣三番五次傷害你我身邊的人,而且我有種感覺,方容學和墨寒閣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們越來越有默契了,我並不是沒有懷疑過,現在墨寒閣的所有勢力都掌握在宛月手裏,所以一早就讓冷雪暗中監視者杯莫停和方府了。如果他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我們就安靜的等著,他們遲早坐不住的。”
“方容學無非為權,皇嫂臨走前就提醒過你我。”
“也未必。”馮紹民挑眉
天香想到那晚在禦花園方容學對自己的無禮,瞬間她蹬了馮紹民一眼。馮紹民笑的暢快,“誰叫我的香兒長的傾國傾城呢?”
冰蘭大婚前夕,因為冰蘭父母都已不在,所以冰蘭在琉瓔院待嫁。夜幕時分,夕陽落入西山,隻留下黑漆漆的雲朵。
天香正在屋裏喝茶,這幾日馮紹民幫著冰蘭籌備大婚,忙的暈頭轉向。崇恭為冰蘭建了郡主府,大婚後就住在那裏。
身後房門被打開,又被輕輕閡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杏兒,你怎麽回來了。”突然喝茶的動作僵了一下,她太熟悉杏兒的腳步聲,這絕不是她的。
她僵硬的回頭,“怎麽會是你?”天香麵上不悅,“你給本宮出去。”
男人落座,靜靜的看著天香,“那天,如果不是馮紹民忽然趕到,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妄想,如果你敢亂來,我會殺了你的。”天香放下茶杯,茶水濺了出來。
方容學連忙抓住天香的手,“天香,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知道我為何向皇上求去郡主,因為她有幾分像你。”
“你鬆開。”天香惱羞成怒,一把將他的手甩開。
天香心中驚愕,幾個暗衛的日日守在駙馬府,武功又都是一流,居然沒有發現方容學進來,隻能說明他們被方容學的人纏住了。
天香站起身,冷著臉,“方容學,你即將成為本宮的妹夫,你不適合在這裏。”
方容學笑了笑,“公主,駙馬爺在郡主府忙著明日的大婚,你駙馬府的暗衛可都被我的人給纏住了,今日如果。。。想來也沒人會知道。”
天香那殺人的目光,甘蔗朝著方容學招呼,“你趕緊給本宮滾!”
方容學忽然閃身坐在天香的床上,俯身聞著那沁人心脾的梅花香,“公主,你駙馬府這些個暗衛可還抵的過墨寒閣?”
天香忍住想要殺人的願望,狠狠的看著方容學,“你果然與墨寒閣有勾結,皇兄遇刺是不是你讓墨寒閣的人動的手?”
方容學不置可否,“就算是我,公主殿下有證據嗎?皇上會相信嗎?
天香咬牙,“你刺殺皇兄究竟有何目的?”
“目的?我的目的就是要讓馮紹民死無葬生之地。”
天香冷聲,“皇兄不會相信你的狗屁話。”
“哦?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囉。”
崇恭那日在鴻寧殿對馮紹民又是賠不是,又是客氣,莫非是欲擒故縱。她眸光閃了閃,忽然坐下來,心平氣和,“皇兄已經與駙馬冰釋前嫌了,方大人就不要再在這裏挑撥離間了,本宮是不會相信的。”
方容學深深的看了天香一眼,“公主,為何你對我敵意如此之大?我哪裏不如她馮紹民了,如今她還是個廢人。”
“人要有自知之明,可惜方大人沒有,一個連自己妹妹都會算計的人,你說你哪一點比得上本宮的駙馬?”
“蘇冽三番五次刺殺駙馬爺,皇後娘娘,哦,不對,她已經被廢了,方蓮月一顆廢棋,活著也是礙事,她死了不是更好嗎?”
天香心底的憤怒被激起,“皇嫂可是你親妹妹,你可知她肚子裏懷的是皇兄的孩子?”
方容學眸光深邃,“我知道她懷的是皇上的孩子。”
天香挑眉,竟有些意外他會說出這話,“那你還這樣做?”
“我不會讓她生下皇上的孩子的,因為她不配!幼安才可以。”
天香冷笑,“方幼安?有本宮在,你休想你們方家的人在坐上那個後位。”
“公主說的也不錯,畢竟皇上看上了一個民女。但是公主殿下能讓一個民女登上後位嗎?”方容學的語氣忽然變得陰沉。
“本宮很期待這個後位究竟會落在你們方家,還是梓桑手裏。”
方容學突然歎氣,“聽說公主經常與駙馬花前月下,品酒賞月。”
天香拿起茶杯,晃了晃,“那要看是和誰,方大人還是早些回府吧,明日可有的忙了。”
方容學言辭懇切,“天香你知道嗎,當我聽到先皇將你許配給馮紹民時,我心裏有多恨?我也是狀元,為何先皇就看上她馮紹民了?看著你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卻獨獨沒有我,那種感覺你明白嗎?“
天香忽然笑的陰冷,“事實證明父皇的眼光沒有錯,他給我選了一個天底下最好的駙馬。”
方容學突然攬過天香的腰,她猛的抬手,一杯水澆了過去。天香從方才方容學的動作就知道他是個習武之人,而且自己打不過他,他輕而易舉的躲開了那茶,“公主,你想知道梅竹姑娘的下落嗎?”
天香握緊拳頭,眸中怒意四濺,幾乎無法隱藏,“梅竹居然是你劫走的?”
方容學的眸光忽然發光,那是一種讓人膽戰心驚的瘋狂,“就連梅竹姑娘被先皇刺死都是我告訴的皇上,不然皇上豈會知道?”
天香咬牙,想要逃離這個惡魔,“你簡直喪心病狂,我要去阻止明日的大婚。”
天香想要走,忽然被方容學點了穴道,伸手將人抱進懷裏,“公主,明日就是大婚了,我要讓一切都回到正軌,你本來就該是屬於我的,隻要我們入了洞房,就木已成舟了。”
天香從未有一刻這麽恨自己平時沒有和馮紹民一起練功,竟然如此輕易受製於人。
看著天香的雙眸,方容學伸手撫摸著天香的彎眉,“公主殿下你在等馮紹民嗎?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怎麽會正大光明的進來。馮紹民現在應該忙的焦頭爛額。”
天香惱羞成怒,更多的是害怕,她張了張嘴巴,卻發不出聲音。
“駙馬府的下人此刻應該都在睡覺。等到了地方,我就讓你說話。”他將天香緊緊抱在懷裏。
方容學是有備而來,算計的很準,因為明日大婚,所以朝中的政務全部給了馮紹民,又因為皇上讓馮紹民負責大婚一切事宜,她忙的抽不開身。墨寒閣又把駙馬府的暗衛調走,隻剩下些駙馬府的下人,他輕而易舉的就帶著天香離開了駙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