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夕
天香看著駙馬府漸行漸遠,急的眼眶發紅。
她被方容學帶回了一處幽靜的院子,天香並不知道這是哪裏,因為一路被人按在懷裏,心思紛雜,又是在夜晚,實在難以辨認。
外頭沒有人,屋子裏隻有他們兩人,天香升起了危機感,雙眸死死瞪著含笑的方容學。
方容學好似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從頭到腳端視著眼前的人,時不時發出驚歎,讓天香無限作嘔,毛骨悚然。
“我以前從未發現你居然美得如天上的仙子。”方容學走到天香麵前蹲下,上下摩挲著天香的麵容,皮膚,眼神深邃,“以前在宮宴上看到你就被你吸引,那時還是個小姑娘,如今和馮紹民成婚那麽多年,風韻漸豐,真是讓我欲罷不能啊。”方容學看著天香仿佛看到的是誌在必得的獵物,充滿了侵略性。
可是她不能說也不能動,如果能動,她會毫不猶豫的去殺了他,將他碎屍萬段。
方容學倏忽傾身過來,在她臉頰旁深深吸了一口氣,給她解了穴道,天香欲出手,方容學飛快將她壓在床榻時間,使她不得動彈,“公主這麽心急嘛?別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天香壓下心底的嗜血氣息,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冷靜,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你就不怕本宮與你同歸於盡嗎?”
“同歸於盡?”方容學笑了,“如果能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巴不得呢,這樣我們就可以永不分離了。”
“你癡心妄想!”
方容學壓低了了身子,兩人靠的越來越近,天香眸光一閃,“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未嚐不可?”
“哦,什麽條件?”方容學頗有玩味的看著天香
天香不緊不慢,笑意明媚,“方容學,想得到我,那你隻要。。。”天香眸中閃過嗜血之色,手中忽然閃過一抹寒光,狠狠朝著方容學胸口刺去。
方容學自始至終都保持著警惕之心,輕而易舉的將天香手中的簪子打落,“公主,你這雕蟲小技傷不了我分毫。”
天香突然驚恐的喊一聲,“有蛇。”,方容學朝天香的指著的方向望去,自己則快速打開房門,她隻想逃離這個惡魔,她不停的向前跑,,可是周圍一片漆黑,她根本不知道該逃向哪裏,在黑暗中那絕望的感覺會被放大到極點。
剛剛逃入黑暗的女子,踉蹌的退了回去,身前站著一個邪魅的女子,纖長的身段,大紅色的衣袍,麵上帶著黑色的麵具,眸底貌似一直在笑,可是這笑意感覺不到絲毫的善意。
“大人,可有傷著?”女子朝著天香輕輕一笑,語氣裏盡是嘲笑
“公主這點小伎倆能傷到本官?”方容學朝著天香走去,腳步漸深,輕笑一聲,“公主難道就不想幫馮紹民找解藥了嗎。”
天香身體一僵,轉過身來,“你知道解藥在哪裏?”
方容學怎麽會知道馮紹民重了什麽毒,除非。。。難道是龐太醫
“你怎麽知道駙馬重了什麽毒?誰告訴你的?”天香冷了臉色。
方容學眯起了眼睛,“公主不需要知道我怎麽知道的,因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人是誰。”
天香心裏一驚,麵上勉強維持著鎮定,“你果然心懷叵測,你如果把解藥交出來,本宮還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隻可惜啊,下官也沒有解藥,公主隻能眼睜睜看著馮紹民在你麵前死去。這種感覺。。。下官想想都覺得心痛呢。”
“她就算死了,本宮也陪著她,你休想再本宮身上打任何主意。”天香眼中露出一抹冷笑。
天香觀察著周圍可以逃跑的可能,但是方容學仿佛在看戲一般,“宛月,一切可都準備好了?”
那女子摘下麵具,站在天香麵前,語氣妖媚,“公主殿下如此漂亮的臉蛋,難怪方大人想和殿下雙宿雙飛呢”
天香眼睛不由睜大,站在麵前的女人居然和自己長的一樣,連聲音都一樣,“宛月,你這個叛徒,居然和方容學這個卑鄙小人在一起,枉費墨寒對你真心相待。”
宛月輕笑一聲,“真心相待?公主您真是天真,她隻不過是可憐我,這種施舍我不需要。”突然握緊了雙拳,臉色一冷。
“天色已晚,公主還是趕緊回駙馬府吧。不然駙馬回來了不見公主,怕是要著急了。”說罷,他捏著天香的下頜,給她喂了一顆褐色藥丸,逼著天香吞了下去,“公主,下官不會害你,這不是毒藥
天香拚了命想要把藥丸吐出來,卻隻有滿腹酸水,身體癱軟在地。
方容學將天香抱了起來,“隻是十香軟骨散而已,明天會有宮裏的麽麽扶著你行禮,公主已經做過一次了,想來也是很熟悉了。”
天香想開口說話,可是已經說不出話了,看著方容學的眼神冷若寒冰,好似一把利劍。
方容學給宛月使了一個臉色,宛月將一張□□覆在了天香麵上,輕輕地在她麵頰按壓了一番,“墨寒閣的□□,公主殿下就好好享用一番吧。”轉身又對方容學說道:“雖然不是那麽完美,不過一般的人也看不出來。”
方容學不禁感歎,“宛月,你真是本官的福星,這□□真是可以以假亂真了,真像。記住我交給你的任務。”
天香咬牙:方容學簡直不可理喻,他既欺騙了冰蘭的感情,又來破壞自己和馮紹民,暗度陳倉,狸貓換太子。民,你現在在哪裏,你可要發現啊,如果明天。。。。天香不敢再往下去想。
天香張了嘴巴想要說話,想要罵人,可方容學當著宛月的麵子,俯身在她唇上,脖子上,吻了一下,這一吻仿佛要把這幾年欠下的都償還了,雖然遭遇頑強抵抗,可是他並不在意,“明晚我就可以如願以償了,你好好休息,明日大婚,你有的辛苦了。”
說罷,方容學點了天香的睡穴,天香便昏了過去。
馮紹民回到駙馬府已是深夜,看到杏兒和桃兒在門房外守夜,“公主睡了嗎?”
杏兒俯身,“公主這幾天睡的都早,現在應該都早已睡下了。”
馮紹民因為冰蘭的大婚,這幾日每天都是深夜回府,為了不打擾天香休息,她都是在書房睡的。
這個時候睡下也是正常,可是馮紹民心裏卻有不安,“冷雪呢?”
馮紹民每次回府都能感覺到冷雪在樹上守著,可是今天卻沒有。她冷眼過周遭的環境,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她的不安另她顧不了其他,“杏兒,開門。”
一室微光,床榻之間隆起了一塊,女子穿著寢衣躺在床上,她緩緩靠近,看到“天香”安然的睡顏,不禁鬆了一口氣,“香兒。”
天香唔咽了兩聲,馮紹民生怕吵著她,輕撫了她的青絲,摸到她額頭時,微眯雙眸,緊皺著眉頭,眸中的怒氣似要噴出,一臉冰冷,“你們是怎麽照顧公主的,公主發燒了你們都不知道!。”
桃兒和杏兒震驚,慌忙雙膝跪地,“奴婢們該死。”
“咳咳。。。”天香咳嗽了兩聲,“駙馬,你回來了。”天香看著馮紹民難看的麵色,還有地上跪著的桃兒和杏兒,安慰道:“駙馬,不怪她們,是我自己不小心受了一點風寒,不礙事的。”
馮紹民毫不猶豫的將桌上的茶盞甩落在地,跪在地上的桃兒和杏兒為之一震,“既然照顧不好公主,就給我滾出駙馬府!”
桃兒和杏兒聽罷,苦苦的哀求著,用力地在地上磕頭,磕的砰砰作響,額頭磕破了,流血了,“求駙馬不要趕不奴婢們走,奴婢們知錯了。”
“駙馬,她們兩個也是不小心,小懲大戒就可以了,明日郡主。。。冰蘭要大婚,要是被言官們知道了,又要參你一本了,你本就被方容學打壓,還是小心為好。”
“那公主覺得應該怎麽懲處為好?”天香看著馮紹民的雙眸,心裏一顫,那是一雙可以看穿別人內心的眼睛。
天香又咳嗽了好幾聲,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駙馬決定就好。”
“馮安!”
馮安匆匆進屋,“爺,您吩咐。”
“把這兩個丫頭托出去打四十大板,關進柴房,不準給她們吃喝。”馮紹民握住馮安的手臂,給了他一個眼神。
“駙馬饒命,奴婢知錯了!”桃兒和杏兒被幾個下人從地上拖了出去,兩人拚命的呼救,“公主,您救救奴婢。”
“把她們兩個人的嘴給我堵住了,別吵著公主休息。”馮紹民厲聲道。
沒一會便聽到外麵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板子聲。
天香柔聲安慰,“駙馬,消消氣。”又咳了幾聲,“我這身子不爭氣,明天怕不能去冰蘭的大婚了,我這個做皇姐的真是對不住。”
“公主病了,那紹民就留在這陪著公主吧。”馮紹民語氣溫柔。
“不。。。不用了,我怕過了病氣給駙馬,駙馬身子不好,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
“那紹民就不打擾公主休息了。”馮紹民一如既往的溫和,推著輪椅出了門
出了門的馮紹民眼神冷冽的看了屋裏一眼,“兩個丫頭呢?”
“爺,按照您的吩咐打滿了四十板,現在在柴房。”
“推我過去。”
“哐啷”一聲,柴房門被打開,馮紹民被馮安推了進來,驚魂未定的桃兒和杏兒見是馮紹民,趕緊跪在馮紹民腳下,“駙馬,奴婢們知錯,奴婢們再也不敢了。”
“兩位姑娘起來吧,這裏沒有外人。”
桃兒和杏兒相互對視了一眼,麵露驚恐和狐疑,駙馬爺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前腳剛要打板子,後腳馮安就帶著人來了,可是臀部被兩個麽麽塞了東西,打的時候一點也不疼,馮安隻在耳朵邊說了一句話,“有多疼,就表現出來。”
“你們兩個換了衣服,去琉瓔苑找李夫人,把我要準備好的東西準備好,完事以後李夫人會帶你們去。”
桃兒和杏兒接過衣服後,朝馮紹民俯身,“奴婢知道了。”
“馮安,送她們出去。”
“知道了爺,你們隨我來。”
夜黑的深沉,仿佛要把這京都給吞沒。
這一夜注定不尋常,對天香,對馮紹民,又或者對方容學和東方冰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