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兒好欠揍

  回到屋裏,萱兒早就扛不住,窩在馮紹民懷裏睡了,可是睿兒和天香相對而坐,兩人正在下棋,不過天香的臉色很難看,鐵青。


  “娘親,你輸了。”睿兒很漫不經心的開始收棋子。


  馮紹民在一旁啃著瓜子,吃著點心,看著天香被自己兒子打的落花流水,這感覺有點奇特。


  “娘親,你又輸了。”


  一盤棋,不到半個時辰,天香又輸了。


  “臭小子,讓為娘五子。“天香緊握棋子,微微有點惱怒。


  “好,”睿兒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自己的棋藝可是爹爹親自教的,平時還會向楠若討教,就娘親這水平,讓十字都不一定能贏。


  半個時辰下來,天香的臉色更黑了,嘴角抽了又抽。


  “娘親,你又輸了。“睿兒放下手中的棋,拿起桌案上的糕點吃了一口


  “這次你讓十子。”


  馮紹民實在忍不住了,頓時笑了出來,“娘子,哪有這樣下棋的。”馮紹民語氣中滿是調侃


  天香瞪了馮紹民一眼,“這小子的棋路比你還琢磨不透。”


  “睿兒的棋藝雖是我教的,但是皇叔也有指點,再過幾年為夫都沒有把握能贏他。”


  這下棋簡直太討厭了,以前贏不過馮紹民那還情有可原,現在到好連兒子都贏不過,簡直太丟人了。


  “娘親,還下嗎?”睿兒揚了揚手中的棋子,臉上滿是得意

  “咚,咚,咚,三更了。”


  “已經三更天了,馬上就要新年了。”馮紹民看了看窗外,院中掛著的燈籠散發著微微的光芒。


  “最後來一局,輸了就算了。”天香緩緩開口


  這盤棋睿兒故意放了水,馮紹民實在看不下去了,懷裏一邊抱著萱兒,一邊還在指導天香,最後在新年的爆竹聲響起時,堪堪下了個平局

  新年到了,無數的煙花又在黑夜中響起,迎接新的一年。


  馮紹民懷裏的萱兒被煙花聲驚醒,哇哇大哭了起來,對於這個女兒,馮紹民總是會寵一點,她輕輕拍著她的背,不停的哄著。


  “相公,新年好。”


  “爹爹,新年好。”


  “新年好!”


  馮紹民和天香相互喂著新年的餃子,睿兒乖乖的一個人吃著,但是萱兒。。。。啃著馮紹民的手指,嘴裏還念叨著,“餃子,餃子。”


  因為是新年,兩個孩子和馮紹民天香一起睡,早上起床時屋子那叫一淩亂不堪,萱兒這丫頭踢被子,還說夢話,把天香折騰的夠嗆,睿兒倒是乖乖的和馮紹民一個被子。天香眼圈都有點微青,但是看著萱兒那可愛甜美的樣子,不好去責怪她,也就認了,這個小魔王就是上天派下來折磨她的。


  今日是新年,馮紹民和天香為兩個孩子準備紅包,兩個團子的吉祥話一句接一句,天香笑的合不攏嘴。午膳過後她們兩個把團子交給桃兒和杏兒,自己則準備出門去拜見陳夫子。


  馬車上,馮紹民一直在逗天香開心,“過了元宵,我們易容去軍營散散步。”


  天香捂嘴笑了,“去哪裏散步不好,去軍營散步,這話說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不過長這麽大,還從未去過軍營。”


  “娘子出生皇家,從小錦衣玉食,當然不知軍營是何模樣。軍營裏的兄弟那都是過命的交情。隻不過如今沒有仗,自然也是有所懈怠,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這大過年的,你就不能歇一日嗎?腦袋裏除了公務就是公務,你心裏還有沒有我?”天香把頭扭過去,故意不理馮紹民。


  馮紹民側身探頭過去,一臉笑意,“真生氣了?”


  天香輕哼了一聲,依舊不看馮紹民。


  馮紹民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包甘蔗糖,打開聞了聞,“好甜啊。”眼睛的餘光一直未離開天香,拿起一塊放在了嘴裏,故意放出了聲響,“好好吃啊,再不吃,我可就吃完了。”


  天香強忍著,幹脆閉起了眼睛。馮紹民故意把糖在天香眼前晃蕩,天香一蹬腳,把馮紹民手中的一包糖搶了過來,塞進了嘴裏。


  馮紹民笑得開懷,天香這番又急又氣的樣子可愛極了,“娘子,這輩子你休想逃過為夫的手掌心。


  天香下意識的給了馮紹明一個吻,蜻蜓點水般的剛想離去,被馮紹民按住了後腦勺,深深吻了下去。唇齒間的甜意從口腔蔓延到全身。


  “這是新年第一吻。”馮紹民心情甚好,捏著天香的腰的手也漸漸收緊。


  天香在馮紹民的薄唇上輕輕咬了一口,“這是新年第一咬。”


  馬車停在一個不大的宅院門口,門口除了兩盞紅色燈籠,其餘就隻剩一個表明主人的牌匾。


  天香手中提著幾盒糕點,陳夫子素來勤儉,所以兩人也未帶很貴重的禮品。


  馮紹民叩響了院門,好一會才見有人出來開門,開門之人見是馮紹民的天香,驚了一下,“公主,駙馬,怎麽是你們?老夫這露舍怎好讓兩位貴客踏足。“


  馮紹民行了禮,這是晚輩對長輩的尊敬,“夫子說這話就折煞紹民了,平日夫子多家照顧紹民那調皮的女兒,如今新年,豈有不來拜會之禮。”


  天香笑著將手中的糕點塞給陳夫子,“天香和相公知道夫子喜歡吃穗言軒的糕點,特意去買了好些,夫子要是再想吃那就要等到元宵以後啦。”


  陳夫子一怔,天香居然用了自己的閨名,馮紹民又是這般,眼中有著深深的動容,哪怕當今皇上在昏庸無能,隻要有馮紹民就一定可以永保江山穩定。


  “寒舍簡陋,公主駙馬不要嫌棄才好,兩位裏麵請。”


  兩人攜手進了陳夫子的家中,雖然不大,卻很舒心。


  兩人落座在花園的石凳上,陳夫子的夫人端了一壺茉莉花茶,“家中也沒有什麽好茶招待公主和駙馬,還請見諒。”


  “夫人客氣。”


  陳夫子的夫人退了下去,沒有打擾幾人的談話。


  陳夫子說起崇恭也是難掩失望之色,“公主,恕老夫大不敬,皇上做一個守城之君都很困難,更何況是一個賢明的君主。”


  天香垂眸,“夫子您說的話天香很曾不知,可是他畢竟是天香的哥哥。。。。”


  陳夫子低頭撫過那瓷杯,“我那朋友王閣老可還在朝中?”


  馮紹民在片刻的詫異後恢複了平靜,“王閣老他。。。他五年前就已經去了。”


  “什麽?“陳夫子聽到這話如同當頭一棒。


  馮紹民將當年的事仔仔細細的說與陳夫子聽,又將近些時日朝廷之中的事一並說了。


  陳夫子也隻是歎了口氣,“終究是躲不多。”


  “當年他是先皇身邊重要的官員,也是謀士,太子被廢他可是首功,如今二王爺回來了,豈會放過他。”


  馮紹民努力回想著王閣老的屍體,身上沒有傷口,怎麽查都查不出來死因,又想到淩家的銀針,頓時感覺清明了起來。


  陳夫子眉眼間有揮之不去的憂心,疏忽撩起了袍子,跪在了地上,“還請駙馬為了大熹的百姓,登基為帝。”


  馮紹民和天香亦是一驚,這話她們很曾不知是大逆不到之言,可也是發自肺腑。


  馮紹民趕忙扶起了夫子,“夫子,紹民無心帝位,更無心官場,可是父皇臨終囑托的話猶記在心,隻得拚盡全力守住江山。”


  馮紹民繼而拱手施禮,“懇請夫子能夠重新出山,為朝廷效力。”


  陳夫子知道不能輕易勸動馮紹民,可是心中也有了計較,睿兒的天賦異稟他一早就察覺了,“駙馬,還是請令公子在外人麵前裝平庸比較好。”


  馮紹民和天香心中早已有了想法,“多謝夫子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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