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將軍勞心了,這本就是安應該做的。”這場戰事本就不是誰一人之事,而是大周的千秋大事,勝則更進一步,敗則幾代帝王的心血卻是白流了。
故而不論是承平帝還是武齡安,皆是決計不會允許戰敗的存在,至於那高高的帝位,終究是誰登上去,武齡安現下,卻也不想太多計較。
若是旁的皇子,公主,不論是誰人登上那個位子,若是未曾生了謀逆的心思,自仍舊是皇家金尊玉貴的公主,王爺,
唯獨她,除去自己登上那個位子,唯獨一誰,誰又能不明白,太多的恩寵,是恩,卻也是毒藥,利劍,早將後路斬斷。
便是她自個兒坦言,未有二心,然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況還是她這樣帝王親手培養起來的利劍,繼承者。
君言點了點頭,卻也未曾在客套其他,他本就不是喜歡多言之人,兼之,若無意外,武齡安注定是要坐上那個位子的,
便是,這些年,素來於朝廷上多有曆練,到底年紀尚輕,難免有不足之處。
若是旁人,便是有些許不足之處,卻也未有什麽,到底人無完人,孰能無過。
而為君者,則不然,便是些許的偏好,尚且會勞民傷財,遑論其他。
眼下,多個練手的機會,便是偶有不妥之處,因著這場戰事,兼之眾人的拱圍,想來卻也可控。
“殿下這些日子一直在城外忙碌,卻是許久未曾回來了,前些日子偶遇懷恩侯,侯爺拖臣給殿下帶信,若是殿下偶有閑時,煩請過府一敘,懷恩公主甚是掛念殿下。”
武齡安略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本就是一堆亂麻一樣的事,便是眼下,她卻有些自暴自棄,仍舊逃不脫這一堆兒的麻煩事。
便是她這個四姐,因著長在道山,素來不喜爭權奪勢,然晏歸安又是甚樣的人,武齡安卻是在清楚不過。
便說是七竅玲瓏心,都是貶低了他去,若是隻是尋常敘舊,便是因著她們姐妹前許多年都未曾有多少情誼,如今到底卻也不是離得千裏迢迢,況那些個年裏,有關老君山的諸多適宜,差不離皆是武齡安在管,便是少有相見,到底卻也多有情誼,
武齡安自然不會拒了武韻彩的情誼,“表兄,可知我四姐可有甚事否?”
這聲表兄,卻是叫君言愣了愣,緩了緩神,方才道,“臣,卻是不知,隻偶有聽聞好似懷恩公主有孕吧,到底邊塞清苦,懷孕的夫人秉性多有變化,殿下若是有空,走走卻也未必不好。”
若不是周靈素懷著他們家寧寧時,性情哪般的變幻無常,君言自是不知,這孕中的婦人是何模樣,到底這些年太過孤獨了些,這一聲表兄,卻是叫他多了些溫軟,故而竟是開口相勸一二。
武齡安皺了皺眉頭,若是如此,不論如何,她都應該去看看,隻這婦人生產素來凶險,卻又是番上神的事。
武齡安苦笑道,“安,卻是無不去的借口,表兄那人可知何時歸來,到底雲中的大夫這醫術,著實差了些,四姐素來嬌氣,總是小心無大錯。”
君言恍惚間又回到了那日,撕心裂肺的聲音,一屋子的血腥味,竟是叫他瞬是失了所有的力氣,除去攤坐在門外,他竟是無計可施,便是後來,那一聲嬰啼,卻也未曾叫他有多少的喜意,因而蒼天憐憫,未曾奪他所愛。
“尚有些日子,隻怕不能解殿下之憂,殿下若是憂心,可去信京中。”
武齡安一時之間神色莫測,到底卻也未曾在言其他,隻道,“既是如此,表兄,便容安先去探望四姐一二,至於戰事,可能等安歸來,在與將軍細說一二?”
君言自無不可,戰事上的事,雲中情況複雜,到底不宜於她練手,故而武齡安自是不會輕易插手,
然,她到底是監軍,該知曉的卻是半點也不能少,故而君言閑暇時多會於她言說戰況一二,
“殿下自去便是,眼下情況穩定,一時半會兒應是無事,卻也不著急,殿下閑暇時過來便可。
至於城外之事,卻也不見殿下來回勞碌,臣,待會兒便安排人去城外等殿下便是。”
這般的安排,武齡安自是在滿意不可,麵上到也多了些笑模樣,“既是這般,安先行謝過將軍,安卻也不囉嗦,這便走了。
表兄卻也事物麻煩,自家人無須在相送,還請留步。”
說罷,卻也不等君言開口,便龍行虎步的離了中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