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教織兒

  “有有,一籮筐的事兒就等著我們將軍夫人來處理呢,隻是我的小姐哎,你就一點兒也不知道累嘛,這花兒它不是好好兒的嘛,你緣何要扯它,去休息一下,可好?”


  織兒將周靈素手邊的梅瓶一把搶了過來,放到一旁,徑直站起來,拉著自家小姐便往內室而去。


  到了床邊,一把將周靈素按在床上,“我的好小姐,這天兒正是好眠的時候,你且好生休息一下,卻卻又如何?”


  一時之間周靈素卻是未曾回過神來,素來織兒便是個靦腆的人,縱然心中有諸多的念頭,卻,當真是一言難盡,今日裏頭,卻是叫人,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


  周靈素定定的看著織兒,其意在明顯不過,織兒不自在的摸了把自個兒的臉,“小姐,我臉上有東西嘛,你為何這般瞧著我?”


  周靈素一時語塞,“額,並無,隻今日你緣何這般的反常?”


  織兒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徑直將收攏起來的床帷放下來,“哪有什麽反常的,若是小姐自個兒知道自家事,我這個小丫鬟操什麽閑心?

  現在反倒過來疑心我多管閑事,當真是,當真是欺負人的緊。”


  周靈素輕輕揉了揉自個兒隱隱泛疼的太陽穴,好笑的打趣道,“是是,我們家大管家,現在可是大忙人咯,這家裏上上下下誰不歸咱們大管家管,誰敢不聽大管家的,徑直便扣了他的月錢。”


  織兒的臉,一下子便徑直紅了起來,“小姐是自個兒脫了鞋子上床去,還是我來。”


  說罷,便做勢要去脫周靈素的鞋子,周靈素往邊上側了側身,瞧著織兒眼神認真的神色,心下便知這人強得緊,若是不如了她的意,卻又不知又要如何可憐兒巴巴的,

  兩隻腳輕輕一瞪,便將鞋子徑直脫了上了床,一把拉住正要去拾鞋子的織兒,無奈道,


  “不過一雙鞋子而已,卻也無礙。大白日的,你非要我休息,卻是要將我的事兒一道兒卻也接了去方才行,若不然我卻是沒這閑工夫在房中休息。”


  織兒眼中疑惑的緊,卻也不在彎腰去拾那鞋子,徑直挨著周靈素坐了下來,“小姐你說?”


  瞧著織兒這般純粹的模樣,周靈素心下一片慨歎,卻又欣慰的緊,不論是為著織兒的一番心意,還是為著旁的,周靈素卻也不會在放縱了織兒去,

  “其一,你待會兒徑直尋了我們家院子裏禁軍頭領,與他傳句話:該傳該說的話,已經盡力,且以為,人既也歸附,自不會在反複無常,那人心生感激,所求不過往後平安順遂。


  至於旁的,便在不用多語,人家自然知曉該如何行事。


  其二,我方才從前院回來,順手將長生他母妃與他的書信捎了過去,因著些別的情由,且也將我家書裏的一些一道兒借了他去,待會兒織兒且記得與我要回來,若是少了一頁,看我怎麽收拾你。”


  織兒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小姐這心眼兒心心念念的落在了那些個書信上,那些個書信是能吃還是能當錢花。”


  周靈素橫了她一眼,到底卻也未曾在說旁的,而是接著道,“其三,待會兒徑直去尋了院子裏的禁軍頭領,麻煩他這些日子派幾個人跟在長生身邊,不為旁的,隻護著人平安便好。卻也不叫人人家白忙乎,你徑直取了一千兩銀票一道兒送過去,務必叫人給我收下。


  在則,且也與喜子他們道,旁的事自也要緊,隻若是長生但有吩咐,務必好生辦好,月銀翻倍,

  倘若是叫我知道,有人背地裏陽奉陰違,定不饒他。”


  周靈素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織兒,織兒難得心虛的摸了下自個兒的鼻子,略有些別扭的道,“小姐莫要這般看著我,你是知曉的,我素來待人極好的,從來隻對事不對人。”


  隻,怎麽瞧著都有些底氣不足,睥見織兒微微泛紅的手指,周靈素心下終究還是軟了下來,在舍不得怪罪於她,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

  “我自是知曉你是何樣的人,以後你在不是跟在我身旁的小丫鬟,而是咱們家的大管家了,故而素日裏的那些個小性子,卻是對我使得,與旁人麵前卻是在使不得,可明白?”


  織兒鼻子一酸,連忙點頭應下,卻是抬不起眼眸來周靈素一眼,隻自顧自的垂著眼眸,

  周靈素點到為止,卻也在不論這事兒,而是接著道,“其四,好生與我瞧好了寧寧。若是有什麽事兒,徑直來尋我,且不許想些亂七八糟的,我卻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休息,可明白了?”


  織兒連忙點頭應下,“嗯,都記下了。”


  徑直站了起來,卻也在不說旁的,伸手按了按周靈素的雙肩,在周靈素無奈的眼神下,徑直將床帷圍好,彎腰將周靈素的鞋子拾到一塊兒,從裏間的架子上取了個匣子裝了一千兩銀票,方才徑直離去。


  “陛下,君夫人著人傳話來,道,該傳的話都已經傳給那人了,且一番試探之下,那人並未生了旁的心思,且因著陛下的寬厚,那人心下感激的緊。”


  福生心下卻是一陣歎息,這般別扭的話,他卻是第一次兒見,若不是潤色了一番,當真是不知該如何回話的好,這輩兒的年輕人,著實折騰人的緊。


  “她莫不是當真氣惱了,竟是連話也不會好生傳?”承平帝不經意的睥了一眼福生,其意在明顯不過,便是潤色了,且聽著刺耳的緊。


  福生不動聲色的捏了下自個兒,這帝王的言語間,瞧著隨意的緊,似乎不過是隨口一問,隻他卻明白,這卻是話裏有話,意有所指。


  “奴不知,隻方才與餘統領閑談了幾句,君夫人待那人卻是極上心的,今日裏且送了一千兩銀子請他們吃酒,隻為著請他們這些個日子好生跟著那人,護他平安。


  奴且以後,如何說卻是不如如何做的好。”


  福生想過平和些的日子,故而若不是生死仇敵,他卻也樂意與人行個好,說上幾句無關痛癢的好話,少生些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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