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達成

  周靈素心下自然於長生(阿米爾)未言的那人疑慮,心下思索一二,卻也明白,有些個事情卻也不宜太過深究,

  周靈素徑直站了起來,鄭重的與長生(阿米爾)行了個禮,方才開口道,“長生的心意,素銘記在心,不論將來如何,這份恩情我君家記下了。”


  鄭重其事的承諾,長生(阿米爾)張了張嘴,終究卻是未曾將這承諾推了出去,眼下自然用不到,隻將來的事如何,誰又能說得清楚?

  況且,長生(阿米爾)著實有些頭疼周靈素,瞧著明明兒是個在溫暖不過的女子,卻又硬邦邦的叫人無法下手,應是半點恩情卻也不願欠旁人,若不是君孟的緣故,長生(阿米爾)卻是覺著周靈素愣是不會留半點口風與他,

  而今這似是撇清關係的承諾,想來卻也隻能夠是如此了,旁的自是在難進半步,

  “夫人的承諾,卻是難能可貴得很,我卻是舍不得往外推,故而便徑直厚著臉皮應下了,

  聽聞有一句話叫賬多不愁,既已經應下了這名醫,想來夫人卻也不介意在欠我一些個人情,故而我與小舅舅討要了些奇異的藥粉之流,卻也一道與了夫人如何?”


  周靈素自然是感激不盡,藥理同毒理,許是毒藥見的多了,複又能找出那藥的解藥來,誰也說不一定不是。


  “還是長生知我,如此這般我便不客氣了。感激的話,我卻也著實不知在說些什麽,隻一句話,他日長生的事,我君家丁當竭盡全力。”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雖是南轅北轍,卻也叫二人都滿了意,卻也沒什麽不好的。


  “長生,你們既當真歸附,便隻歸附於大周,而不是某個人,或是某個勢利,那一位卻也算得上是仁心,倘若未曾有過界之處,你們所求的卻是不難。”


  周靈素說罷,笑了笑,便徑直端了手邊的梅瓶往外麵走,經過長生(阿米爾)時,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莫要說話,隻低不可聞的似是自言自語,


  “這家裏,處處是人,卻是熱鬧得緊,叫人這心呀,浮躁得緊。”


  話音才落,不封長生(阿米爾)回過神來,周靈素卻也走遠。


  瞧著那遠去的身影,長生(阿米爾)忍不住將一旁案幾上的書信僅僅的捏在手中,低垂著眼眸,卻也不知在想什麽。


  “小姐,你回來啦,你瞧瞧這衣服如何?”織兒麵上一片歡喜,冬日裏少有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柔和得緊,手中舉這件小孩子的冬衣,瞧著活潑的緊。


  周靈素將梅瓶置於窗台前的桌子上,伸手接過織兒手中的冬衣,仔細的瞧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抬起頭來道,“針腳細密,線頭收得也好,比之我自己的手藝卻也不差什麽的,織兒有心了。”


  織兒紅著麵頰,別扭的將頭別到一旁,諾諾的道,“小姐莫要哄我,我瞧著還差了許多,我本想繡些花草在上麵的,隻這手藝卻是笨拙得緊,故而隻能得了這般的模樣,小姐與寧寧莫要嫌棄才是。”


  周靈素愛惜的將冬衣收了起來,眉目間盡是柔和,“自然不會嫌棄,這針腳處處是真心,最是難得,多一個疼愛的人,寧寧高興還來不及,何談嫌棄。


  至於那些個繡圖,寧寧尚小,卻是這般最合適。”


  “哪裏,哪裏,小姐最會安慰人了。”織兒紅著麵頰,悄悄捏了捏隱隱泛的手指,隻覺著心下寬泛了許多。


  自經了那事之後,織兒方才明白,她在任性不得,若是成不了自家小姐的左膀右臂,在這處處是陰謀詭計的京城裏,她的小姐又有什麽人值得信任?


  她要做的在不是跟在自家小姐身後的小尾巴,而是能將自家小姐身後的院子護得牢牢實實的君家大管家。


  故而自醒悟之後,織兒在不時時跟在周靈素身後,而是牢牢的盯著院子裏的一草一木,學著如何做個大管家。


  周靈素雖未曾明白織兒的心思,隻織兒到底卻不可能一輩子跟在她的身後,將來總有她自個兒的家,而今她自個兒能明白過來,自是在好不過的事。


  “坐,挨近年關,家中的事卻也不少,寧寧卻也不差你這一件衣服,緣何這般的勞累,當真是個傻丫頭。”


  周靈素伸手徑直將織兒拽到自個兒身邊坐下,織兒垂著眼眸悄悄睥了一眼自家小姐一眼,到底卻是未曾在似往日那般不肯就坐,便是就坐,卻也隻肯比自家小姐矮上許多,徑直坐在地上。


  而是就著周靈素的勁兒,順勢在周靈素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小姐,不過是件衣服而已,不過順手的事兒而已。”


  周靈素深深的睨了許久織兒,歎了口氣,到底卻是未曾戳穿織兒,


  “你歡喜便好,隻你這雙手,當年卻是費了我許久的功夫方才養回來的,你若是憑白無故的糟踐了去,小心我收拾你。”


  織兒將臉到一旁,眼眶微紅,那些日子久遠得她都快忘記自個兒原是曾生在那泥潭裏,悄悄吸了吸鼻子,

  “我自個兒的手,我自會愛惜,還說我不愛惜自個兒,小姐自個兒說說自己多久未曾好好入眠了,眼底的青黑卻是連粉都快蓋不住了,


  哪日你自個兒做到了你自個兒說的,我便信小姐說的有道理,若不然我們半斤對八兩,誰也別說誰。”


  周靈素一片一片的扯著梅瓶裏的花兒,心思卻是飛得老遠,自雲中歸來她好眠的日子便不多,自她們的寧寧遭了旁人的毒手,她竟是在未好眠過一日,夜裏若是未曾瞧見她的寧寧,卻是半刻也入眠不了。


  “說那些做什麽,且說說今日都有些什麽事兒報到你這兒來,這一日裏頭,雖無什麽兒大事,卻是繁瑣得叫人頭疼的緊。”


  織兒翻了個白眼,自家小姐總這般的賴皮,卻不知是從那兒染來的怪毛病,隻一說她不願意聽的,便徑直將話給叉了去,叫人不知該說什麽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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