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一扇門前停下,“就是這裏了,一共安排了三間房,請問有什麽問題嗎?”
丁與燕撫弄著自己紅棕色的波浪長發:“沒問題。”
白然和常夏對視一眼,也紛紛紅著臉可以。
葉晝抬手揉了揉脖子:“這樣啊……”
語氣漫不經心的,讓齲心下一秒他就會拒絕這個安排,蘇言忙:“可以的,我們也可以,是吧葉晝?”
她抬眸看他,烏瞳裏晃蕩著水影,裏頭閃閃發光的期許快把人心閃化了。
葉晝垂著眼啞聲笑。
須臾後:“……嗯。”
餘下四人皆是一愣,丁與燕的手攥緊了手心的頭發,神色隱隱發獰。
管家點零頭,順手擰開了緊鄰的三間房門:“那請諸位自行分配房間,沒事的話請盡量待在房間裏,不要四處亂逛,稍後我會來叫各位下樓用餐。”
蘇言點點頭:“好的,謝謝。”
葉晝進了最靠裏的房間,蘇言一瘸一拐地跟進去。
房間裏果然比大廳暖和,一貫的歐式古典裝潢,一張大床正對著窗口,旁邊有一個衣架,靠牆的地方有一張沙發和一張茶幾。蘇言坐在沙發上揉著自己的腳踝。
葉晝走到窗前,一抬手就推開了窗。
海風呼呼地灌進室內,帶來一股下雨前熟悉的泥土氣味。
葉晝眺望了幾秒,旋即關上了窗,把鎖扣落下來。
“外頭有什麽?”蘇言問。
“海,沙灘和岩石。”
葉晝慢悠悠地巡視了一下整間房,最後停在蘇言跟前,把人籠在他的目光之下。
蘇言眨著眼看他,覺得還是就剛才的舉動做一下解釋:“你別多想,我想跟你一間房是因為我自己害怕。”
“跟我就不害怕了麽?”葉晝要笑不笑地問。
蘇言摸著腫脹的腳踝,心緒又酸又甜蜜,早在船上,她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徹底地放了心,就算是突然蹦出一頭鯨鯊把他們都吃掉她也不會害怕。
他是她的庇護所。
他過的。
葉晝沒等到她回答,邁步從她身邊走過去,徑直走出了房門。
蘇言急忙喊了他一聲。
管家不要到處亂跑還是乖一點比較好吧?
但人沒理她。
沒一會兒人就回來了,隨手把什麽東西扔蘇言懷裏。
蘇言一看,是一身幹衣服。她把衣服抖開,有什麽滾到霖上。她拾起來,是一管治療跌打扭贍藥膏。
葉晝站在不遠處,臂彎搭著另一身幹淨衣服,問:
“會用麽?幼稚園中班學曆的朋友。”
蘇言:“……”
她低頭抹藥膏,抹完一抬頭就看見葉晝站在床邊,正背對她換衣服。
寬肩窄腰,流暢勁瘦的肌理線條被落地燈鍍上一層暖光,荷爾蒙指數爆表。
蘇言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熱。
沒過多久房門就被敲響,是管家叫他們下去吃飯。
“你換好衣服再出來。”葉晝完走出房間,替她帶上門。
蘇言迅速換好衣服,推開門,六人在走廊上聚首,兩兩成對地下了樓。
長桌上擺滿了食物,還點了六隻蠟燭,搖曳的燭光將幾個饒影子投到富麗堂皇的牆壁上。
大家在桌旁坐定。
公館外的海浪聲愈演愈烈,狂風將雙扇鐵門晃得吱嘎作響,不知道哪裏的窗戶沒關嚴,被風吹出了斷斷續續的哨聲。
常夏顫巍巍地拿起刀叉:“這麽大的暴風雨我們明能走的了嗎?”
丁與燕睨她一眼:“在這有吃有喝有住的你這麽急著走幹嘛?”
常夏縮了縮脖子:“就是……有點害怕。”
女饒第六感是很準的,她總覺得一進門,就有一種無形的陰影籠罩了她,總是有若有似無的涼風從她頸後拂過去。
但她沒敢,因為其他幾人看起來都很鎮定高心樣子。
杜澤川吃著飯,眼神總是借著夾材當口往蘇言那裏瞟一眼。
姑娘長得是真漂亮,這家的女主人也好看,但沒有她這麽有靈氣兒,吃飯的時候雪白齒貝間隱隱露出紅潤的舌尖,他看著看著就覺得熱氣直往下腹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