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背又被人狠狠蹍了一腳,丁與燕咬牙切齒:“眼不想要了是吧?”
其他人紛紛抬頭看來,杜澤川忍痛笑了笑:“沒事,沒事。”
葉晝沒抬頭,慢條斯理地吃著一塊牛排,味道太寡淡了,不止牛排,這裏的所有菜式都像是白水煮出來的。
管家一直站在旁邊,忽然出聲:“因為姐身體不好,油鹽的攝入量非常嚴格,所以菜可能味道有些淡。”
葉晝輕一挑眉。
他可什麽都還沒。
正吃著,“刷”的一聲暴雨突降。
雨聲相當猛烈,這麽聽著好像四層公館隻不過是暴風雨中的紙船,隨時有傾覆的危險。
窗外一片漆黑,仿佛巨獸張開了它的猙獰血口,要吞噬公館,吞噬一牽
突然,慘白的閃電劃過,幾人提起一口氣。
“轟隆——”
沒兩秒,突然響起一道大地震蕩般的雷聲,大家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所有玻璃窗被震得當啷直響,像是有無形的鬼手在窗外瘋狂拍打。
幾人匆匆吃完晚飯,互道晚安,上樓休息。
蘇言回了房間,第一時間衝到床邊拉上窗簾。看不見黑洞洞的窗外,她還能稍微踏實點。
葉晝倚在床頭,低著嗓笑:“這麽性急啊?”
他架著腿,腰腹線條被勾勒的分明,襯衫衣領半敞,再往上是一張讓人意亂情迷的臉。
蘇言:“……”
這人為什麽突然騷包?畫風變太快了吧?
“知道熊貓為什麽變成能苗嗎?”
蘇言一板一眼地問道。
葉晝:“為什麽?”
“因為他騷斷了腿。”
葉晝又被她逗笑了,肩胛微微顫,垂落在額前的黑發也微微顫。
蘇言努力移開目光,走到門口,把門鎖上。確認安全後頂著葉晝意味深長的眼神爬上了床。
她鑽進被窩,把被角拉到下巴,悶悶地:“放心,我不會獸性大發對你做什麽的,早點睡吧。”
頓了頓又:“如果明早你一身紅痕躺在淩亂的被褥裏,腰也酸腿也疼,放心,我會對你負責噠。”
連了兩個放心,可真不叫人放心。
葉晝輕笑一聲,關掉手邊的落地燈躺下來,背對她側躺著。
蘇言原本朝右瞪著窗戶,結果越看越毛,索性翻了個身。借著房裏剩下的燈光,她畫著他的背影。
葉晝從背脊收到腰身的那段曲線特別好看,把手或者腿搭在他腰際肯定很舒服。
她最終選擇了平躺,無聲地歎了口氣。
“睡不著?”
身邊人動也沒動地問。
“嗯。”
蘇言被這場暴風雨攪的心神不寧,卻因為葉晝的關心獲得了一點點勇氣。
“睡不著也別亂動。”
“……”
每一個蘇言氣死的時候沒有一個葉晝是無辜的!
蘇言聽著雨越下越大,神經兮兮地想:這麽大的雨,很容易掩蓋掉一些聲音。
這麽想著,窗外突然傳來花盆摔碎的聲音。
蘇言渾身一顫。
距離好像挺近的,判斷方位……是一牆之隔的東側,應該是風把花盆掀落了吧。
之後就再也沒了其他動靜,隻有無休無止的暴雨。
蘇言動也不敢動,漸漸覺得腦袋有些發沉,可她不太敢就這麽入睡,她把係統叫出來:
“統兒,我覺得葉晝還挺正常的,他有啥病?”
【叮~獲得關鍵詞:另一個他。】
校
很校
蘇言本就瘮得慌,這下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還是睡覺吧。
……
“咣咣咣!!”
蘇言是被人拍門拍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她剛才做了一個夢,可是不記得內容了。
不知道是不是係統給她唱晚安歌的緣故,她昨晚睡的格外沉,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又翻過身來朝著葉晝,葉晝也朝著她,以至於她一睜開眼就看見他的臉。
葉晝睡的很沉。
睡顏好看的像一個使。
“咣咣咣!!”
門外的人還在鍥而不舍地拍門。
葉晝沒醒,蘇言坐起來看了眼窗外,雨還在下,但了不少,辨別不出時間,但光線比昨下午亮堂了很多。
她爬下床,走到門邊問:“誰?”
門的隔音不錯,隱隱約約聽到外頭是白然的聲音。
蘇言打開門。
白然滿頭是汗,渾身哆嗦的不成樣子。
他顫抖著:
“方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