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如何說服老狐狸
在接連說服了柯璋和夏風之後，馮煜和曹富林來到了東海市一棟超高寫字樓的樓下。這裏是東海市最著名的商業菁華區，全亞洲高度前十的超高摩天樓，這裏就集中五棟。別人形容土地價格昂貴叫寸土寸金，但是這裏已經不是寸土寸金可以形容。有家商業雜誌曾經估算過這裏的地價，毫不客氣地說，一寸黃金已經買不到這裏一厘的土地了。
而江文平就在這裏，就在那五棟超級摩天樓裏最高的東海國際商業中心裏租下了半層樓，開設了他的“江河奔騰影視文化有限公司”。根據商業谘詢機構給出的資料顯示，江河奔騰影視文化有限公司的業務主要是兩塊：電視劇製作和電影投資。
江河奔騰出品的電視劇主要是宮鬥劇和女性職場劇，因此在電視台的收視率頗高，算得上是國內前十名的電視劇製作公司了；而它所投資的電影主要以小成本文藝電影為主，盈利點在於版權交易和相關周邊開發。即便馮煜是穿越者還有係統輔助，他也自認為自己不會比江文平有更好的選擇了。
“非常歡迎，我的朋友！”雖然已經是公司總裁，但是江文平還是親自接待了馮煜和曹富林。
別看江文平一副中年發福的油膩摸樣，但是人家那笑容就是讓你感到親切。
“想必這位就是馮導了吧？年紀輕輕就敢於挑戰電影圈的不可能，果然是年少有為！”
江文平幾句話就讓馮煜內心親近了多少。這讓馮煜不得不佩服，果然是搞交際方麵的老狐狸呢。
“我們江河奔騰也有電影投資基金，難道馮導的新片有些不湊手麽？”
聽到江文平最後那句話，馮煜在心底忍不住狠狠吐槽了一番。他的水星投資公司組的那個“維斯柏國際電影投資基金”從中東吸納了不少資金，他不信眼前這個玩電影投資的資本大亨會不知道。馮煜覺得江文平怕是連自己基金到底有多少錢，投資者分別是誰都摸清楚了才對。看到江文平裝傻，馮煜也不好當麵戳破，隻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江老板說笑了，我這種小成本電影哪裏值得江老板投資啊。”馮煜說道，“我今天來拜訪江老板，是想請江老板重出江湖，加盟我的電影劇組並出任常務副導演職務。不知道江老板意下如何？”
“馮導說笑了，江湖代有人才出，我算是個什麽東西？還值得馮導親自上門邀請？”江文平自嘲道。
雖然江文平臉上表情不顯，但是眼神裏的落寞還是能看出來的。
“再說了，我現在的事業重心已經轉移到江河奔騰這家公司來了。以前將這家公司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雖然表現得也不錯，但和心目中的公司還是相去甚遠。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這才是我的真正事業！至於拍電影什麽的，還是交給馮導您這樣的青年才俊去拍就好了。”
“江老板，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眼看著這個老狐狸越演越上頭，馮煜幹脆挑開了明說。
“我希望江老板能重操舊業，擔任我劇組的常務副導演。我看重江老板的專業和資曆，同時也相信江老板並不想如此灰溜溜地告別電影圈吧？江老板在電影圈算得上是功成名就，難道就願意這麽身敗名裂地晚節不保？如果江老板信得過我，不如我們再合作一次？”
馮煜的話讓江文平一愣，隨後江文平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
“你知道封殺我的導演叫什麽麽？馮導，我看過你的劇本大綱，我知道你的才氣，所以我才不想連累你。”江文平有些落寞地說道，“如果你找了我，那麽你要得罪的可是整個電影圈最大的勢力之一。我不想害你，如果你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那就去找其他人合作吧！哪怕你背後是段遠，是錦繡娛樂集團，你們也需要和他們合作，所以最終被放棄的人肯定是你。”
馮煜其實惡補過這個位麵的電影曆史，知道華夏電影圈自發展以來就分為“兩派三幫”。兩派就是“北派”與“南派”，他們手裏各自掌握華語電影圈將近一半的資源，國內十大院線公司基本分數這兩大派。
然後在兩派之下尚有踹息之力就是“三大幫”：東海幫因為坐擁全亞洲最大的都會圈，因此僅僅依靠本地票房就能存活下來，無需仰兩大派的鼻息；天府幫由於地理環境曾長期處於自娛自樂的狀態，再加上天府幫所處兩省一市人口數量位居全亞洲第一，所以他們也可以靠著本地票房活得自在；最後的古都幫則比較特殊，這裏早年出的電影名人實在太多，再加上徒子徒孫之流，古都幫的話語權可是很強大的，好在他們很少衝擊北派和南派的電影，因此兩派對它也比較容忍。
而除了這三大幫之外，其餘的電影公司幾乎都是依靠著這兩大派而生的。兩大派曾經鬥得你死我活，但好在電影協會插手平息了這場無休止的內鬥，否則華語電影非被他們倆弄得倒退幾十年不可。但是雖然兩大派明麵上的爭鬥停止了，但是暗潮卻還在湧動。
有人會說，如果江文平得罪了其中一派，那他們找另一派合作不就是了？如果是當年兩派亂鬥的時期，這樣想沒有錯。但是既然兩派達成了“和平協議”，那麽兩派就不會幹預對方的做法，甚至會默默地支持，以便自己有需要的時候也能得到配合。
“在最近五年裏，南派電影勢力的影響力已經有多大了呢？”江文平平靜地說道，“目前華語電影圈票房最高的十大導演，六個屬於南派導演；還有兩個是華裔，但是也可以歸在南派。所以，南派導演有八個席位！更為可怕的是，南派演員幾乎壟斷了國內新生代和中生代的全部男演員和將近一半的女演員。
可以說，得罪了南派，你就事實上從華語電影圈被除名了。錦繡娛樂屬於東海幫，東海幫在傳統上可是南派的盟友，雖然最近和北派合作較多，但如果因此認為東海幫打算換門麵就有點可笑了。馮導，你還打算與我合作麽？”
“如果是其他導演，我想他們可能會擔心。”馮煜微笑著回應道，“但是我卻不會。第一，我有自己的資金渠道，不需要他們的投資；第二，我有自己的劇組，不需要他們的導演和演員；第三，我還有一套不算健全但還算有效的發行渠道。”
馮煜知道南派對自己的最大威脅其實就是票房，如果得罪了南派，那麽自己的電影可能在南方市場及周邊的東南亞市場都無法上映。但是同時馮煜也知道，南方的院線公司和南派電影人隻是合作，並不是互相隸屬。
簡單來說，隻要馮煜的電影能賺錢，這些院線公司也不會傻著將請錢往外推。隻是，票房能有多少才是打動他們的底線，這個就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了。即便馮煜真的無法將電影賣到南方市場，他也不著急，他和LOOK視頻網可是有合作的。大不了在北方院線上映四周後就上視頻平台，南派電影人管天管地可管不到互聯網公司頭上。
在馮煜拜訪自己之前，江文平肯定對馮煜做過調查。他當然知道馮煜和錦繡娛樂以及LOOK視頻網的關係非常密切，錦繡娛樂將馮煜是為自己的嫡係藝人，除非馮煜自己作死惹了眾怒，否則錦繡娛樂肯定是力挺馮煜；而LOOK視頻網和馮煜合作頗為緊密，甚至馮煜旗下的木星網絡科技有限公司是LOOK視頻網的第五大機構股東，也是董事會的董事之一。正如馮煜所說的那樣，不管是北派還是南派，都對最新崛起的網絡視頻平台是沒有任何控製力的。說來有趣，古都幫、東海幫和天府幫倒是各有一個視頻平台。
思考了一會之後，江文平非常鄭重地問道：“馮導，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是我說的風險也是存在的。一部電影上不上院線，能上多少院線那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我會讓你的電影賠得血本無歸的話，我是願意與你合作一把的！”
江文平沒有火氣麽？有！而且他的火氣還很大！作為國內數一數二的知名常務副導演，江文平在圈子裏的資曆和人脈都是一等一的。結果因為得罪了南派力捧的新人導演就被南派宣布封殺，你讓江文平的臉麵往哪裏放？而且江河奔騰為什麽不投資中等規模或大投資電影？那不就是因為南派在那邊阻擾。既然有人願意讓自己重出江湖，那麽自己還拒絕什麽？
“江老板，歡迎加盟我的劇組！請放心，我並不害怕那群所謂的南派。”馮煜非常自信地說道。
電影說到底也是商品，特別是對於電影放映終端的影院經理來說，他們或許會為了所謂的人情配合那麽一下，但是麵對更強勢的資本，他們就隻會屈從與資本的意誌了。馮煜現在缺錢麽？不缺！他背後可是站著中東皇家投資集團，這可是全球市值最高的上市公司。馮煜隻需要他們給自己背書一下，國內起碼九成以上的影院經理就要跪。
在接連將夏風和江文平納入旗下之後，柯璋也如約加盟馮煜的劇組。
“今兒個介紹個人給你認識，如果不是看你小子入了我的眼，我可是不會將他交給你的。”柯璋帶著馮煜來到東海市的靖海寺區。
靖海寺區是東海市最早的高檔住宅區，時至今日也是東海市數一數二的上流小區。和其他地方不同，靖海寺區已經開發多年，所以早就沒有多餘的地盤開發新的樓盤，故而當年留下的獨棟別墅住宅群已經是價值連城了。以馮煜現在的財力，基本上要傾家蕩產才夠買一棟小戶型，故而馮煜就壓根沒有考慮過在這裏置產。
“這小子有天賦也有能力，就是太懶了。不過也不怪他，誰讓他爹媽給他留下的房產太多了。單單在這靖海寺區，他就有十套獨棟別墅，然後周邊還有兩個高檔住宅區共計21棟樓都是他的。此外，他在錦灣區和金沙灘區還有五棟寫字樓。可以說，隻要他不作死，三輩兒都吃不空他家。”
聽完柯璋平淡地介紹，馮煜有種“我在哪兒”的錯覺。這簡直是東海市的小地主兒嘛！能在東海市有幾套房就足以一輩子吃喝無憂了，人家不僅有別墅，還有寫字樓！連出租的房間都是按樓算的！如果是自己，馮煜也絕對選擇當一條米蟲，難道沒事宅在家裏打遊戲不香麽？
不過既然柯璋介紹給自己，想來也是一個有些特別的人物吧。難道柯璋老師擔心自己資金不夠，打算介紹一個金主爸爸給自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