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連睡衣都來不及換
沒有如之前那樣兇悍地吞噬,他就這樣噙著她的唇,幽暗深邃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原本,嚴獸是想徹底停下來,先把鬧彆扭的女人哄好再繼續的。
她的味道實在是太好了,嚴獸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的本能……
唐心被晃得頭暈,心頭的憤怒和委屈怎麼也無法消散,卻拿身上的男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臭流氓!無恥!下流!」她咬牙切齒地罵,雙眼噴火,恨不得在嚴獸的臉上灼出兩個洞來。
嚴獸不應,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唐心,任由她罵。
直到她罵到喉嚨發乾,自覺無趣地停止,才撬開她的唇,舌滑出她的口中,開始示好地勾纏。
唐心當然不可能這麼容易妥協,閃避著,怎麼也不肯就範。
可這種情況下,能避到哪裡去?
很快,就被勾住了舌,從開始的抗拒,慢慢地變成了麻木,再到喘著氣回應。
嚴獸伸手,解開了唐心腕上的帶子,握著被勒紅她的手放到唇邊親吻,聲音低沉粗嘎,「以後別跟我犯倔了,嗯?你不舒服,我也不好過……」
唐心重重地撇開頭不看他,她還沒有從被囚系的屈辱中緩過來。
經過剛才的一番發泄,嚴獸早不沒了氣。
他討好湊上前去,吻住唐心咬得泛白的唇,一下一下地輕觸著,像是在認錯一般,眼裡全是求和。
唐心從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深深的歉意,情緒也慢慢地平復了下來,開始反省自己。
這件事本來就跟嚴獸沒關係,是她受了沈芳霏的影響先鬧起來的,嚴獸會生氣也無可厚非。
想到這裡,唐心整個人都蔫了下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看著嚴獸委屈的模樣,唐心愈發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
欲道歉,想到他把自己綁起來,不顧她意願地硬來,力道還那麼狠,差點沒把她折磨昏過去的事,眸光一凜,臉色又黑了下去,「臭流氓!強迫女人的混蛋!」
她嘴上罵著,雙手卻不自覺地抬起,圈住了嚴獸青筋爆起的脖頸。
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嚴獸知道,她已經冷靜下來了,也恢復了思考。
暗暗地鬆了口氣,大掌撫上唐心被汗水潤濕的紅潤雙頰,修長的指輕勾,將她散落下來的濕發撥至耳後,吻了吻她紅腫水潤的唇后,才吐著灼燙的氣息,粗喘著在她耳邊說話,「嗯,我是臭流氓,是強迫女人的混蛋……告訴我,你現在的感覺?還疼么?」
「……」唐心死死地咬著唇不回答,埋在他的脖頸里不回答,氣息急促。
嚴獸雖然只有過懷裡這一個女人,所有的經驗也都來自她,但男人在情事方面,向來就是無師自通的高手。
儘管唐心一句話也沒說,他也還是從她軟化的身體感覺出來,她動情了。
從喉間發出一聲低低的笑,嚴獸不再說話,只是用力地抱緊了身下的女人,用行為來道歉。
床在一次次的的重擊下發出讓人臉紅心跳的的聲響。
唐心蜷縮在嚴獸的懷裡,眼角濕潤,除了用力地、緊緊地咬著唇,壓抑住一次次想叫出聲的衝動,再也無法做其他的事。
她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會被折騰死的。
可是嚴獸卻一點也沒有停止的意思,四肢包裹過來,將她牢牢地圈在懷裡,天羅地網般困住,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不知過去多久,強烈的晃動才總算是停止。
嚴獸沙啞地低吼了一聲,整個人抽直,將所有的一切都送進了她的身體。
極致來得又猛又急,唐心什麼感覺也沒有,只覺得身體燙得厲害,口乾舌燥,整個人都被推高,然後再重重地跌落,身體湧上來一股突如其來的噁心。
她知道,那是極致的後遺症。
結束后,兩人保持著原來坐著的姿勢沒動,緊緊地抱在一起,靠在對方的肩膀上喘氣,調整呼吸。
直到劇烈起伏的胸膛慢慢地平復下去,嚴獸才抱著她,倒進床被裡。
沒有因為倒下的動作分開,兩人側躺著,深深地糾纏在一起,呼吸依然急促。
唐心累得像全身的骨頭被拆掉重裝一樣,連根手指頭都沒辦法抬起來,雙眼迷濛,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地。
嚴獸看到她有氣無力的迷茫模樣,知道自己剛才太狠了,深邃的眼中流露出歉意,「是不是不舒服?」
他說著,放開了懷裡的人,傾下身去要檢查。
唐心卻快一步,拉過被子,遮住自己被折騰得沒一處完全的身體,迴避了嚴獸的動作。
嚴獸下顎一綳,臉色有些僵硬,卻沒有像剛才那樣動怒,浴巾一裹,直接把人抱進了衛浴間。
大概是折騰得累了,唐心沒有再像之前那般,恨不得像刺蝟那樣,把全身的刺都張開,把所有靠近她的人都刺的遍體鱗傷,反而像是一隻溫順的兔子,乖乖偎在嚴獸的胸口,任由他把自己放進注滿溫水的浴缸里。
濕熱的水緩解了身體的酸麻疼痛,唐心整個人都鬆懈了下去,身體一點一點地往下滑,眼看就要沒入水中。
嚴獸眼明手快地把人撈起來,重新按到胸口抱緊。
唐心被他勒得有點疼,下意識地掙扎,想要推開。
剛一動,攬在腰上的手就倏地收緊。
「別動,乖乖坐著。」嚴獸薄唇輕輕地貼了貼她的太陽穴,壓了點沐浴露,替唐心清洗。
雖然做也做過了,更不是第一次坦誠相見,當男人帶著可怕熱度的大掌撫上酸疼的腰,唐心還是控制不住,紅了臉。
只是她真的太累了,提不起任何的力氣反抗,只能乖乖地靠著,讓嚴獸服務。
有什麼東西從身體里淌出來,想到那是什麼的唐心臉頰愈發地滾燙潮紅,身體無意識地迴避了下。
嚴獸正專註地替唐心清理,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這讓唐心紛亂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洗完澡,嚴獸用浴巾把唐心裹住,抱到懷裡,替她擦乾身上的水珠,寶貝萬分地替她把頭髮吹乾,才把人抱出去。
床上一片凌亂,破碎的衣服和被子糾纏在一起,全是兩人留下的痕迹。
嚴獸把懷裡的女人放到梳妝椅上,拿了新的被套床單換上之後,才把坐在梳妝椅上怔怔地發獃,從頭到尾連姿勢都沒有變過的唐心抱回床上。
唐心還是沒有反應,跟魔怔了似的,又像是被抽掉了靈魂的木偶,失去了所有的感知能力,無論身邊的人做什麼都不會有反應。
直到嚴獸動手去解她蔽全的浴巾,才渾身一激,如夢初醒地恍過神來,按住那隻已經伸到胸口的手,聲音乾巴巴的,「我要穿衣服……」
她說著,就要起身去拿睡衣。
被嚴獸攬住腰,半強迫地攬回去,雙雙倒進床間。
嚴獸拉過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從背後圈過去,抱著她側躺,冒著淡淡青色鬍渣的下巴,輕輕地擱到她的肩膀上,來回地輕蹭。
引起一陣酥麻之後,才滑動著喉結,低啞著聲音開口,「剛才的事,是我過了,不會再有下一次。」
唐心一震,指尖抽搐地屈了下,準備拉嚴獸的手僵了兩稍,頹頹地軟了下去。
長睫輕輕地顫動了幾下抬起來,唐心看向窗外幽沉一片的天空,眼眶有點乾澀,胸口沉甸甸的,五味雜陳,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唐心沒想到,嚴獸會道歉。
她以為,嚴獸這樣倨傲難相處的男人,就算是被打斷了脊骨,也不會低頭承認自己有錯誤。
他毫無預警的低頭,讓唐心心頭那點愧疚被無限地放大,愈發覺得嚴獸剛才沒說錯,她就無理取鬧,就是矯情,才會把在沈芳霏身上受的氣,撒到嚴獸的身上。
他根本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半夜的,知道她狀態不對,連睡衣都來不及換,跨越半個城池跑來安慰她。
結果呢?她做了什麼?
跟個瘋子一樣瞎鬧,把一腔熱誠上門安撫自己的男人當成出氣筒,胡亂地撒氣。
唐心越想自己剛才的行為越覺得不可理喻。
她用力地咬唇,想要道歉,話也已經到了嘴邊,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骨裡子那驕傲,讓她沒辦法拉下臉承認錯誤。
尤其,嚴獸剛才也沒真的打不還口,罵不還手。
他不擔把自己綁起來,還……做那麼過分的事,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扯平了吧。